总管太监_朕的司寝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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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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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彩琴自半夜起,就在隔壁那间耳房里一直守着。

  本来,麟德殿司寝的女官三更就应该起了。但是陆敏没有起,寝室里静悄悄,一点动静声音也无,完全不像有个活人在里头的样子。

  郭旭是个傻的,一问三不知,只知默默守在门上,彩琴便也乐得装傻。

  昨夜刚过子时,皇帝带着一群禁军,铁蹄嗒嗒进了宫女们所住的外院,将她从热乎乎的床上拎了起来。

  那一刻,彩琴以为自己在宫外与男子私下往来的事情被皇帝查了出来,险险吓了个半死。本以为皇帝是来要她命的,谁知皇帝下马,一直带着她到后殿的雨檐下,才道:“朕方才伤了陆敏,只怕她有性命之危。

  你是东宫来的旧人,朕才恳将她托付给你,就在此刻,你往太医院将所有的御医全都宣来,着陆敏方便时,叫他们为她诊治。”

  彩琴以为陆敏和皇帝早有了男女之情,暗猜只怕昨夜两人起了龃龉,陆敏或者是因为不肯就范,闹起自杀伤了自己,皇帝不敢惊动别人,所以才来托付自己,遂一口应下,却又多了一句嘴:“奴婢斗胆问一句,皇上,她的伤处,可在见不得人处?”

  皇帝果真猜疑,默了片刻道:“是!”

  彩琴连忙道:“凡御医皆为男子,若女子伤了私癖处,定然不喜男子为其诊治。宫里也有带下之医,专事为后宫嫔妃们诊脉,开药方的。奴婢先去瞧瞧陆姑姑,问明伤由,再去请带下医,如何?”

  比如要是匕首捅了心窝,难道叫男御医为她包扎?

  她这办法,远比皇帝那简单粗暴的办法好得多。

  皇帝道:“就照你的意思办,尽快!”

  彩琴还欲多说两句,皇帝已经转身走了。

  她在外面站了片刻,包严实了自己,进麟德殿问郭旭打听了几句,见郭旭一直吱吱唔唔,又阻挡她不肯叫她进去,越发猜测陆敏定然是在里头寻死。

  她遂进了耳房,悬提着颗心,等陆敏亲自来叫自己。

  等到天亮的时候,彩琴笃定陆敏已经死了,心里有点酸楚,又有点高兴。

  事实上因为为人老实诚恳,待人随和不争风抢功献奸儿,无事不在御前晃荡,她这些年很得皇帝器重。眼看二十的人了,彩琴跟了皇帝四五年,比陆敏还知道他为人干净,纯粹,没有花花肠子,只是未开窍而已。

  给年青俊貌的太子做侍婢,朝夕伺候起居,便是块石头,也会芳心暗许,更何况她还是个正值妙龄的姑娘。

  谁知道守了那么多年,他却只钟意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不过生的美些,任性、死脑筋,不开眼儿,全无风情。

  他明明只需伸手,就可以得到一切他想要的姑娘,却唯独对那么个死不开眼的小姑娘痴情一片。

  彩琴看在眼里,岂能不恨?

  自陆敏入宫,为司寝女官后,彩琴暗暗收了心,也在宫外替自己瞅了个可方的男子,正准备找个机会到御前禀一声,得些赏银出宫的。谁知陆敏与皇帝之间竟起了这样的波折。

  若是余宝珠,李灵芸那些贵女们与皇帝睡,也还罢了,彩琴心里便有妒,也只能暗吞。可陆敏如今与她是一样的奴婢,为奴婢的比皇帝还娇气,还会耍小性儿,彩琴便有些看不过眼了。

  所以她提心吊胆,也暗横着一颗心,只待天光大亮之后,推开门,看那满室的血腥和陆敏的惨死。

  谁知门一开,里面的陆敏非但好好儿的,而且一身嫩肤,如自里往外透光的,上好的美玉一般莹润有光,两眼春意,满身慵然,显然昨儿是尽欢了一夜,才会睡到如此日高起时。

  屋子里清雅的沉香味下浮着股子淡淡的腥气,那是男女行过房事才会有的。

  彩琴分外难过,一颗心如灰死,却又不得不替这皇帝心尖尖儿上的人抬轿子,小声道:“陆姑姑,行完房事要多躺一躺才好坐胎,横竖皇上已经交待好这一日都不准别人入殿的,你往屁股下垫个引枕好好躺着去,那余良女,只需你一声交待,我去替你应付她。”

  皇帝为了能叫她好睡,连麟德殿所有的人都清出去,跑到还周殿去论政了,可见对她的重视。而陆敏,若不为余宝珠在外面吵的厉害,只怕还能在这象征着皇权,帝位,整个大齐帝国一切的大殿里继续睡下去。

  陆敏不知彩琴那些小心思,请她坐在对面的小床上。

  彩琴又道:“莫不是你押准了要跟余宝珠?那我扶你出去,你将她送走,如何?”

  叫皇帝睡过,成了皇帝的女人,但又做不得大老婆。皇后眼看就要指定,彩琴这番话其实也是为陆敏着想。

  陆敏只要了热水,将彩琴送出去。床上有巴掌大的一块血迹,那非是处子之血,而是撕裂后流出来的。看到那摊血,她又想到昨夜的痛,和那差点就熬不过去的鬼门关,深深打了个寒噤。

  那种自然的撕裂似乎很容易愈合,简单处理了一下,已经不痛了。

  陆敏穿好衣服出殿,见余宝珠在那汉白玉的台阶上跪着,冷冷问道:“余良女这又是怎么呢?”

  来的还有太皇太后,她一看陆敏脸色慵慵,一幅刚梳洗过的样子,怒道:“也不知陆姑姑这个大宫女是怎么当的,青天白日,皇帝问政之处,难道你竟这会子才起?

  两个良女都要吵翻了你知不知道?”

  冬日的冷风,阳光刺眼到让她眩晕。陆敏脑子昏昏沉沉,轻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叫太皇太后如此冬日还亲自前来?”

  余宝珠道:“那李灵芸上吊了,还留了封遗书,说是叫我逼迫的,好家伙,我逼她什么了?栽赃陷害,我要见皇帝哥哥,说个清楚。”

  自打陆敏未被纳入良女之列后,太皇太后似乎也不怕她了,紫檀龙拐杖一个错拐,就要往里面冲,倒是险险将陆敏撞倒在地。

  “太皇太后娘娘!”一个穿着朱衣的年青少监将陆敏轻轻一扶,顺势堵在了后殿门上:“按我大齐皇宫内廷律例,麟德殿后殿,乃是皇上私人禁地,无论命妇、内侍或者宫婢,无谕不可进入,若入,一律杖责无怠!”

  这是李禄,朱衣衬着清清瘦瘦的面庞,脸色苍白,一脸阴柔的笑。扶陆敏时,那满手厚厚的冻疮还未消去,目光冷冷,望着太皇太后。

  “放肆!哀家是皇帝的祖母,这整个皇宫,就没有哀家不能去的地方!”太皇太后吼道。

  李禄道:“太皇太后亦为命妇,我大齐律例,皇帝为天下之尊,您也是皇上治下的命妇,就该遵从皇上的条例。”

  他语气柔和,但不卑不亢,就是不肯让路。

  一次又一次叫孙子剥夺最后的尊严,让步到无路可让,太皇太后气的脸色煞白,不停捣着那紫檀龙拐,因李禄年青,又面生,怔了怔道:“你算那颗葱,那头蒜,给哀家让开!”

  李禄道:“奴婢是麟德殿总管太监,李禄!”

  麟德德的总管太监,并非皇帝的贴身太监,却是整个内侍省唯一的三品内侍官,掌管整座皇宫内廷一应宫婢内侍,就连后宫中娘娘们有了错误,也是由他来断罪,责罚。

  总之一句话,后宫之中,除了皇帝就是他最大。

  太皇太后终不敢太放肆,闹了一场,不好此刻就走,又转而去给面软的陆敏发火:“陆姑姑,那李良女上吊未遂,叫她的小丫头救了下来,此刻还在哀家的偏殿里躺着,既你是麟德殿大宫女,最好前去断断事非曲直,尽早将她请出太液仙境,哀家,伺候不起她!”

  李禄冷笑:“既称之为良女,自然该是从贵家府第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淑良婉转,柔软顺从之女,入宫不过三五日,不是中毒便是上吊,稍有不顺心,便冲撞麟德殿,国事烦杂,皇上日理万机,难道整日管你们这些烂账?

  如此也堪称良女?”

  他这话看似责李灵芸,但也捎带着骂了余宝珠。

  他骂一步逼一步,逼的余宝珠步步后退,与太皇太后两个相扶着手儿走了。

  目送太皇太后离去,陆敏惊喜万分:“皇上竟然把你给放出来了?”

  李禄亦是一笑:“今儿一清早,皇上亲自往内侍省,说你原本不肯入宫的,为了洗清我的冤屈,才执意入宫。昨夜你又于他有救命之恩,因你切切哀求,他才肯放了我。

  陆姑姑,我这条命,是你救的。”

  救命之恩?陆敏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昨夜那差点就死了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暗道赵穆这形容可真是够贴切的。

  李禄话一说完,面色即正:“叫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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