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混乱
桑素又在心里给中年人记了一笔，想着等从这里出去，她一定要好好报复回去。
然而此时此景并不容她多想，已经有人捡起未完全融化的冰雹做刃，刺向那些已经半死不活的人。
桑素想起了那个主持人的话。
一百个人里，只能活一个。
她咬了咬牙，实在做不出举刀对同类的事情，只能一手一个冰刃做防御，先对抗着。
对抗的同时，她也不忘观察周围。
她看见八十九号的姑娘，被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偷袭，然后瞬间丧失了生命。
那个男人就像是黑夜里的行者，行动诡谲，动作迅速。
他的背后，是数字十。
这时空中又一盏灯大亮。
“五百八十一号客人对十号选手做出惩罚，采取一分钟火刑。”
桑素便看见男人周围的地面微动，无数火焰冒了出来，那敏锐的男人立刻跳开，逃出了火焰范围，但那火焰就像是如影随形，又在他落脚的另一个地方冒了出来。
主持人道:“看来我们的十号选手不乖哦，既然这样，惩罚时间加倍。”
桑素眼睁睁看着男人放弃了逃离，然后整个人被火舌吞噬。
然而下一刻，他身形猛地一跃，脚下似乎出现了一个助推器，气流喷射，他直接飞到了空中，手中一把枪，直接朝着观众席扫射。
“轰——”
观众席一阵骚乱。
那些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客人害怕极了，纷纷往外跑，看台上有人站了起来，和这位十号选手对轰，但紧接着，那个对轰的人就被另外一个人控制。
此时人们已经忘了这是一场比赛。
选手们往赛场外跑，观众们也在往外跑，空中的十号选手无差别扫射。
之前想拿她做人肉盾牌的大汉在逃窜的过程中不慎中招，直接死去。
桑素观察了一下周围，猛地向那大汉扑去，借助他的身体遮挡，摒住了呼吸。
此时此刻，只有装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她侧过一边头往外看，发现这正好可以看见中年人所在的方位。
她发现那个人朝空中的十号选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在众人混乱之际，混入了那群侍者之
中。
快要彻底离开赛场时，他还往桑素的方向看过来一眼，惊得她闭上眼一动不动。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那个中年人绝对不是黑市交易的人，他更像是想通过这场混乱获得什么。
桑素的耳朵贴着地面，她能清晰听见人们跑动的脚步声，轰隆轰隆，不绝于耳。
等到大批的脚步声消失，又是喷气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大了些许，但又很快变小。
擂台变得安静。
暂时安全了。
桑素从尸体下面窜出来，换了死去侍者的衣服，朝中年人的反方向行去。
她刚走出赛场，便被另一个人拉了一下:“主管让我们去清点物资，似乎有什么东西少了。”
桑素点点头，跟着他走，忽然间，她感觉大脑比之前在擂台上时轻松许多，她能使用精神力了。
“精神力禁制被破坏了？”她问。
走在前面的侍者速度很快:“是，那几个袭击的人弄的，已经派人去修了。”
桑素道:“那我们赶紧去物资库吧。”
……
阿一看着黑甲士们抬着那具已经腐烂的女尸回去，他将刚刚挖出来的两个坑埋好，又去另一头自己的小基地看了看，然后深一脚浅一脚，朝着老头的破店而去。
还没等他走出沙漠，二六城的方向忽然冲出了几台机甲，直升而起，朝着云层破去。
阿一忙将自己藏身在沙坑里，只露了个头出来，呆呆地望向天空。
地下城出事了。
他凝望着机甲离去的方向，像是想通过云层，看到遥远的太空和那外面的世界。
云上有细长的气流，是机甲划过的痕迹。
阿一从沙坑里爬了出来，匆匆忙忙往神仁胡同去。
他到那时，老头换了把能摇动的椅子，正晃晃悠悠地扇着扇子。
“桑素呢？”阿一问。
翁翠萍斜斜睁开一只眼:“死了吧，下面好像出事了。”
阿一不信:“我就在这等她，要是一个钟头她没有出来，我就下去寻她。”
翁翠萍又睁开了另一只眼，打量他几秒，摇了摇头。
……
桑素跟着侍者到了物资库，一路上她都在打听袭击的那群人的消息，侍者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便也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反正
似乎是红鲨星盗团在我们这寄售的东西，一批货物被翻得很乱，七主管让我们去整理。”
桑素点了点头，她视线下移，刚好看见自己脚踝上的88号号牌，忙用模拟遮了起来。
等她和侍者到达物资库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在整理了，被侍者称为七主管的人穿着一身褐色西装，拄着拐杖，指挥着他们来去。桑素眼尖地发现，这位七主管的左腿是机械做的，用的似乎是c级合金，脚踝处的金属磨损严重，到了需要修理的时候。
她想了想，露出了左脚上的绿色号牌，然后跟随侍者加入了整理的大军。
才整理了几分钟，身后便出来一声:“等等。”
桑素缓缓放慢了动作，她听见身后那个七主管的声音:“似乎有选手混了进来，88号，黑星的奴隶，我记得黑星似乎在这场袭击里死了。”
这时有另一个声音道:“主管大人，第一个死的就是黑星，他的尸体经由验尸官检测，是最先失去生命特征的。”
“那这个奴隶——”七主管拖长了声音。
桑素忙转过身，垂着头，恭敬道:“小人确实是黑星大人的奴隶，但小人是为了保命才穿的侍者的衣服，没想到被人认错带到了这里——”
七主管招招手:“将她带到刑讯室去。”
几个侍者听从他的吩咐，抬脚朝桑素走来。
桑素加快了语速:“小人能修理您的机械腿，脚踝处的金属是c级合金落雁铜锌，如果您想提升耐久度的话，更换c级合金落雁镍金更合适。”
侍者们的动作停了下来，七主管高举着右手，那是个暂停的手势，他仔细打量了桑素几眼，想起之前咨询维修师时得到的答案，那个维修师也是这样说的，但他却要收他四十万星币的维修费，实在是贵极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忽然道:“这次死了这么多人，确实应该招一些新人进来了，88号，你来做我的助手如何？”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羡慕地看了过来，桑素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如芒在背。
她低了头，轻声道“是”。
……
阿一数着一个钟头的时间，在最后一秒，他才在黑塔的门口看见桑素。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走得有些慢。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桑素垂着眸，眼睫微颤，她没说话，拉着阿一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
一个光脑，一个空间钮。
阿一睁大了眼:“你这是打劫了谁？”
桑素淡淡:“黑市。”
红鲨星盗团抢劫的那批物资实在丰厚，七主管想着新招揽的维修师总得给点好处，便让她在里面挑，她索性拿了光脑和空间钮，有了空间钮后又往里扒拉了一些营养液，最后还拿走了一些看得顺眼的东西，比如一些烧烤调料。
地面没有网络，但地下城有，有了这光脑，她也能了解这个世界。
“给你的空间钮里有营养液，还有些工具，你以后要好好利用。”
阿一懵了，这话听起来怎么和交代后事似的:“你要走？你要死了？”
桑素黑了脸，她重重拍了下阿一的头，口中道:“我以后要去黑市工作。”
她想通了，她既然重生在这里，那就该抛去过去作为机甲制造大师的骄傲，真真正正以原主的身份去生活，在这样一颗星球，实力才是王道，没有了精神力，她就像是一颗蝼蚁，任人宰割。
桑素朝阿一道出自己的打算:“我以后就住在地下城，然后去学打架，等我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我就去抢一架机甲，再来接你。”
“你怎么学打架啊？黑市学打架，你是想去找死吗？”
“打.黑.拳啊。”桑素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放心，七主管不会让我死的。”
那个家伙还指望她每个月给他调试机械肢体，省下一大笔钱呢。
阿一没话说了，他沉默了一下，看着桑素往老头的破店走，便也跟在了后面。
桑素是来找老头算账的:“翁翠萍，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药？为什么精神力屏障都防不住？”
翁翠萍拿扇子遮住了脸，装没听到，可下一秒，他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忽然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叫翁翠萍？”
桑素黑着脸:“我不仅知道你叫翁翠萍，我还知道你小名叫翠翠或者萍萍呢！”
翁翠萍没好气:“你放屁。”
桑素面无表情:“哦，那看来是叫翁翁了，真是个秀气的名字。”
翁翠萍:“……”
他算是回过味来，这女娃估计是遇见了认识他的人，还从那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来撒火来了。
他翁翠萍看人还是准的，桑素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没有触及她自身生命安全的挑衅，她都能面不改色地怼回去。
这次这么凶，不会是被那个人坑惨了吧。
他眼珠一转，打算诈她:“坑你的人是谁？”
桑素继续面无表情:“一个比你还丑一点的瞎子。”
这个“还”字就很有精髓。
翁翠萍黑了脸:“说人名。”
桑素:“叫黑星，不过我怀疑，那不过是个披着黑星皮的不知名人士，丑不丑不知道，心倒是挺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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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景并不容她多想，已经有人捡起未完全融化的冰雹做刃，刺向那些已经半死不活的人。
桑素想起了那个主持人的话。
一百个人里，只能活一个。
她咬了咬牙，实在做不出举刀对同类的事情，只能一手一个冰刃做防御，先对抗着。
对抗的同时，她也不忘观察周围。
她看见八十九号的姑娘，被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偷袭，然后瞬间丧失了生命。
那个男人就像是黑夜里的行者，行动诡谲，动作迅速。
他的背后，是数字十。
这时空中又一盏灯大亮。
“五百八十一号客人对十号选手做出惩罚，采取一分钟火刑。”
桑素便看见男人周围的地面微动，无数火焰冒了出来，那敏锐的男人立刻跳开，逃出了火焰范围，但那火焰就像是如影随形，又在他落脚的另一个地方冒了出来。
主持人道:“看来我们的十号选手不乖哦，既然这样，惩罚时间加倍。”
桑素眼睁睁看着男人放弃了逃离，然后整个人被火舌吞噬。
然而下一刻，他身形猛地一跃，脚下似乎出现了一个助推器，气流喷射，他直接飞到了空中，手中一把枪，直接朝着观众席扫射。
“轰——”
观众席一阵骚乱。
那些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客人害怕极了，纷纷往外跑，看台上有人站了起来，和这位十号选手对轰，但紧接着，那个对轰的人就被另外一个人控制。
此时人们已经忘了这是一场比赛。
选手们往赛场外跑，观众们也在往外跑，空中的十号选手无差别扫射。
之前想拿她做人肉盾牌的大汉在逃窜的过程中不慎中招，直接死去。
桑素观察了一下周围，猛地向那大汉扑去，借助他的身体遮挡，摒住了呼吸。
此时此刻，只有装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她侧过一边头往外看，发现这正好可以看见中年人所在的方位。
她发现那个人朝空中的十号选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在众人混乱之际，混入了那群侍者之
中。
快要彻底离开赛场时，他还往桑素的方向看过来一眼，惊得她闭上眼一动不动。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那个中年人绝对不是黑市交易的人，他更像是想通过这场混乱获得什么。
桑素的耳朵贴着地面，她能清晰听见人们跑动的脚步声，轰隆轰隆，不绝于耳。
等到大批的脚步声消失，又是喷气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大了些许，但又很快变小。
擂台变得安静。
暂时安全了。
桑素从尸体下面窜出来，换了死去侍者的衣服，朝中年人的反方向行去。
她刚走出赛场，便被另一个人拉了一下:“主管让我们去清点物资，似乎有什么东西少了。”
桑素点点头，跟着他走，忽然间，她感觉大脑比之前在擂台上时轻松许多，她能使用精神力了。
“精神力禁制被破坏了？”她问。
走在前面的侍者速度很快:“是，那几个袭击的人弄的，已经派人去修了。”
桑素道:“那我们赶紧去物资库吧。”
……
阿一看着黑甲士们抬着那具已经腐烂的女尸回去，他将刚刚挖出来的两个坑埋好，又去另一头自己的小基地看了看，然后深一脚浅一脚，朝着老头的破店而去。
还没等他走出沙漠，二六城的方向忽然冲出了几台机甲，直升而起，朝着云层破去。
阿一忙将自己藏身在沙坑里，只露了个头出来，呆呆地望向天空。
地下城出事了。
他凝望着机甲离去的方向，像是想通过云层，看到遥远的太空和那外面的世界。
云上有细长的气流，是机甲划过的痕迹。
阿一从沙坑里爬了出来，匆匆忙忙往神仁胡同去。
他到那时，老头换了把能摇动的椅子，正晃晃悠悠地扇着扇子。
“桑素呢？”阿一问。
翁翠萍斜斜睁开一只眼:“死了吧，下面好像出事了。”
阿一不信:“我就在这等她，要是一个钟头她没有出来，我就下去寻她。”
翁翠萍又睁开了另一只眼，打量他几秒，摇了摇头。
……
桑素跟着侍者到了物资库，一路上她都在打听袭击的那群人的消息，侍者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便也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反正
似乎是红鲨星盗团在我们这寄售的东西，一批货物被翻得很乱，七主管让我们去整理。”
桑素点了点头，她视线下移，刚好看见自己脚踝上的88号号牌，忙用模拟遮了起来。
等她和侍者到达物资库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在整理了，被侍者称为七主管的人穿着一身褐色西装，拄着拐杖，指挥着他们来去。桑素眼尖地发现，这位七主管的左腿是机械做的，用的似乎是c级合金，脚踝处的金属磨损严重，到了需要修理的时候。
她想了想，露出了左脚上的绿色号牌，然后跟随侍者加入了整理的大军。
才整理了几分钟，身后便出来一声:“等等。”
桑素缓缓放慢了动作，她听见身后那个七主管的声音:“似乎有选手混了进来，88号，黑星的奴隶，我记得黑星似乎在这场袭击里死了。”
这时有另一个声音道:“主管大人，第一个死的就是黑星，他的尸体经由验尸官检测，是最先失去生命特征的。”
“那这个奴隶——”七主管拖长了声音。
桑素忙转过身，垂着头，恭敬道:“小人确实是黑星大人的奴隶，但小人是为了保命才穿的侍者的衣服，没想到被人认错带到了这里——”
七主管招招手:“将她带到刑讯室去。”
几个侍者听从他的吩咐，抬脚朝桑素走来。
桑素加快了语速:“小人能修理您的机械腿，脚踝处的金属是c级合金落雁铜锌，如果您想提升耐久度的话，更换c级合金落雁镍金更合适。”
侍者们的动作停了下来，七主管高举着右手，那是个暂停的手势，他仔细打量了桑素几眼，想起之前咨询维修师时得到的答案，那个维修师也是这样说的，但他却要收他四十万星币的维修费，实在是贵极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忽然道:“这次死了这么多人，确实应该招一些新人进来了，88号，你来做我的助手如何？”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羡慕地看了过来，桑素能感受到那些目光，如芒在背。
她低了头，轻声道“是”。
……
阿一数着一个钟头的时间，在最后一秒，他才在黑塔的门口看见桑素。
苍白的脸，苍白的唇，走得有些慢。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桑素垂着眸，眼睫微颤，她没说话，拉着阿一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
一个光脑，一个空间钮。
阿一睁大了眼:“你这是打劫了谁？”
桑素淡淡:“黑市。”
红鲨星盗团抢劫的那批物资实在丰厚，七主管想着新招揽的维修师总得给点好处，便让她在里面挑，她索性拿了光脑和空间钮，有了空间钮后又往里扒拉了一些营养液，最后还拿走了一些看得顺眼的东西，比如一些烧烤调料。
地面没有网络，但地下城有，有了这光脑，她也能了解这个世界。
“给你的空间钮里有营养液，还有些工具，你以后要好好利用。”
阿一懵了，这话听起来怎么和交代后事似的:“你要走？你要死了？”
桑素黑了脸，她重重拍了下阿一的头，口中道:“我以后要去黑市工作。”
她想通了，她既然重生在这里，那就该抛去过去作为机甲制造大师的骄傲，真真正正以原主的身份去生活，在这样一颗星球，实力才是王道，没有了精神力，她就像是一颗蝼蚁，任人宰割。
桑素朝阿一道出自己的打算:“我以后就住在地下城，然后去学打架，等我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我就去抢一架机甲，再来接你。”
“你怎么学打架啊？黑市学打架，你是想去找死吗？”
“打.黑.拳啊。”桑素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放心，七主管不会让我死的。”
那个家伙还指望她每个月给他调试机械肢体，省下一大笔钱呢。
阿一没话说了，他沉默了一下，看着桑素往老头的破店走，便也跟在了后面。
桑素是来找老头算账的:“翁翠萍，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药？为什么精神力屏障都防不住？”
翁翠萍拿扇子遮住了脸，装没听到，可下一秒，他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忽然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叫翁翠萍？”
桑素黑着脸:“我不仅知道你叫翁翠萍，我还知道你小名叫翠翠或者萍萍呢！”
翁翠萍没好气:“你放屁。”
桑素面无表情:“哦，那看来是叫翁翁了，真是个秀气的名字。”
翁翠萍:“……”
他算是回过味来，这女娃估计是遇见了认识他的人，还从那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来撒火来了。
他翁翠萍看人还是准的，桑素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没有触及她自身生命安全的挑衅，她都能面不改色地怼回去。
这次这么凶，不会是被那个人坑惨了吧。
他眼珠一转，打算诈她:“坑你的人是谁？”
桑素继续面无表情:“一个比你还丑一点的瞎子。”
这个“还”字就很有精髓。
翁翠萍黑了脸:“说人名。”
桑素:“叫黑星，不过我怀疑，那不过是个披着黑星皮的不知名人士，丑不丑不知道，心倒是挺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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