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之十三(正文第二一零章丁璎休...)_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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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之十三(正文第二一零章丁璎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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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璎休沐回家,正见到来家中拜访的欧阳夫妇。

  丁夫人同孙女介绍,“这是你欧阳伯母,以前欧阳相爷跟你祖父同阁为臣,咱们两家便交好的。”

  丁璎行礼见过长辈。欧阳太太见她相貌秀美气韵端庄,心下便十分喜欢,忍不住挽了丁璎的手称赞,“上次见面还是阿璎牙牙学语的时候,一转眼,阿璎都这么大了。真是大姑娘了。”

  “哎,这孩子!”欧阳太太赞叹不已,与丁太太道,“不怕妹妹恼,阿璎比你当年还要出挑几分。”

  丁太太笑的见牙不见眼,“阿璎不大像我,眉眼更像我们老太太。”

  丁夫人与孙女道,“你这位欧阳伯母,家里五个儿子,平生最盼闺女,见谁家闺女都爱的了不得。”

  欧阳太太笑,“这是实话。哎,我一回家就是满屋子小子,真是做梦都想身边儿有个软糯秀美的闺女才好。”

  欧阳家与丁家的确称得上颇有渊源,非但有上辈人同朝为官的缘分,当年丁相是春闱主考官,欧阳大人还得唤丁相一声座师。

  如今欧阳大人来帝都任职,自然要来丁家拜访。

  男人那边说的便是旅途风物,衙门趣事了。

  丁欢与欧阳家的三个儿子在边儿上陪坐,听长辈们说话。

  欧阳大人道,“大郎夫妻带着孩儿们外放,二郎我留他在芙蓉书院读书,三四五郎还小,听闻阿欢也在官学读书,丁叔叔你都在官学任教,官学气象定非比从前,我想也让他们去考一考。”

  丁相道,“那就要等秋招了。”官学原本一年只招一次学生,因办学出色,许多中途来帝都就任的官员也有子嗣入学要求,官学招生便改为一年两次。

  欧阳大人不愿孩子在家耽误,问,“这能否提前入学旁听?”

  丁相道,“明日有我的课,我帮你问一问公主。官学规矩非常严,有时陛下说情都不大好使。”

  自打来了帝都,又因接掌的是国子监,欧阳大人颇听了两耳朵公主殿下的丰功伟绩。他只那日街边偶遇了一次公主,除了胆大活泼,尚未看出有何奇异之处。

  听丁相这样讲,欧阳大人惊奇,“还有这样的事?”

  丁欢在官学读书,对此事知道的颇为清楚,“欧阳伯伯,是真的。镇北将军家的公子要进官学,也是得先考过。听说陛下原是直接令郑家公子进官学的,公主听到不依,说陛下坏了规矩,必得考试才能进。碍着陛下的面子,未令郑家公子等到第二年的春招,让馆长单独考较过,成绩合格才让他们进的。”

  欧阳三郎很懂事,“咱们家可没郑家的权势,丁爷爷,我们等秋天的入学试也无妨的。”

  欧阳四五郎在边儿上点头,他们自小跟着父亲在外任,也听闻过郑家的名声。

  连郑家这样的显赫人家,陛下亲自走后门,都只走了一半,他们家断不敢与郑家比的。

  欧阳大人也觉这事轻率,不应令恩师为难。丁相倒不介意,笑道,“问一问又无妨。刚没一口应你,就是这缘故。公主做素向有章程,虽说少了便利,可官学能有当下声势,也多赖公主章程清明。”

  丁相道,“你既接掌国子监,国子监的许多新章程,公主也有参与。”

  欧阳大人极为赞同,“我看过如今国子监的规矩,称得上法度严谨。”只是,听闻先前唐祭酒颇受公主照顾,如今换了他,公主殿下则颇为冷淡。

  眼下孩子们都在,欧阳大人便未多说。

  当晚,丁相留欧阳家人在府中用膳。

  两家人都家风不错,晚宴也颇为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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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太太颇是喜欢丁璎,尤其她家中儿子多,二子已有举人功名,且尚未婚娶。晚上与丈夫谈及婚姻之事时,欧阳大人何,“恩师的孙女,自然不差。只是阿璎如今在宫中给公主做伴读,她的亲事怕是不易。”

  欧阳太太也只是见到好女孩儿提一嘴。

  第二日,丁相课后说及欧阳家孩子想进官学读书的事。不出意料被荣烺拒绝了,荣烺说,“要是阿欢,我当他弟弟一样,他是可以直接考试的。欧阳祭酒家的公子不成。”

  丁相听这话都笑了,“殿下这是只肯给老臣走门路啊。”

  “当然了。丁师傅你又不是旁人,你既是我的师傅,又曾与朝廷有大功。”荣烺私也私的很分明,她摇头道,“欧阳祭酒身为国子监掌舵人,怎么能让官学为他家子弟破例?他别去给国子监破例才好。”

  “欧阳祭酒并非这样的人。”丁相倒是提醒荣烺,“殿下莫因钟爱唐祭酒,便对欧阳祭酒挑剔才好。”

  “我这人向来对事不对人。欧阳祭酒初见颇有些书生的狂狷气,我观他为人,并非如此。”

  丁相哈哈一笑,“即便是圣人,有了子女便有凡心。狂狷书生难道不是人?殿下求全责备了。”

  “我才不信欧阳祭酒是狂狷书生。”荣烺道,“我喜欢丁师傅、齐师傅这样的人,就是史师傅成天刻板的跟庙里的经书似的,也有令人敬佩之处。”

  丁相其实待欧阳祭酒也只是较寻常师生略近些罢了,丁相最亲近的学生是齐尚书。故而,听荣烺议论大臣,丁相也早习惯了。

  颜姑娘道,“殿下你别这么大声说史师傅,叫史师傅听到,又得说殿下偏心。”

  “我当他面也是这么说。”荣烺一向都是十分正直坦率的。

  丁璎虽也时常听荣烺点评大臣,她来的日子浅,至今不大习惯。那些朝中一等一的高官,她在外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叔伯,公主殿下兴致起来,随口便能做评论。就好似,他们在公主的眼里都只是寻常普通人而矣。

  连丁相亲自开口都求不来情面,那么,除非请得陛下金口,不然这门路是断然走不通的。

  欧阳家显然不是郑家,他家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倒是颜姑娘与陈绍陈公子的定亲礼到了。

  颜相做事俐落爽快,取了陈公子的生辰八字请高僧一合,在三个吉日里择了最近的,四月二十八做吉日。

  荣烺已经将颜姑娘的定亲礼准备好了,因颜姑娘年少,她家中也没什么事,颜姑娘定亲后还会继续留在荣烺身边做伴读。

  先是四月中接连传来辽北剿匪不利的折子,荣晟帝召来众臣商议应对之法,还有给辽北的补给粮草,都需筹备。

  齐尚书提议郑镇北夺情,回辽北主持剿匪之事。户部赵尚书却不同意,言说匪患不过小事,守孝却关乎德行,焉能因小事陷大臣于不孝之地。

  齐尚书专司礼部,孝不孝的还能由赵尚书说了算,当时俩人便在御前辩了起来。

  又有刑部尚书言如今的代大将军主持兵事不利,不若另换名将去辽北剿匪。兵部尚书都要冷笑了,有熟手不用,派生手去?难道战事是给生手涨经验值的?

  荣绵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见大臣争的面红耳赤,不禁有些着急。

  荣晟帝一摆手,看向边儿上一直未曾言语的武将,先问郑骁的意见,“镇北你看这战事如何?”

  郑骁谨慎道,“从奏章上看还不是大匪患,但辽北匪患多要看关外气侯,倘气侯好,夷人羊马丰足,匪患便少。若他们遭了灾,必要来寻衅的。”

  楚将军很干脆,“臣于辽北之事知之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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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不敢多言。”

  白将军看楚将军一眼,“辽北之事,镇北最清楚。”

  荣晟帝便问郑骁,“你觉着要如何处置?”

  郑骁道,“战事瞬息万变,除了臣说的气侯,也要看夷人内部,若他们内部强大,也会来试试深浅。还得陛下拿主意。”

  荣晟帝请教母亲,郑太后问,“阿绵你说呢?”

  荣绵犹豫不定,想了想,“我听说辽北驻兵二十万,皆百战精兵。想来即便有匪患骚扰,短时间于大势无妨。心里又担心如今主持辽北的人不够精明强干。”

  郑太后继续问,“你看他们谁说的有道理?”

  荣绵道,“嗯,各家有各家的理吧。”

  荣烺放学回来,听说内阁与几位将军在正殿议事,她蹑手蹑脚偷偷躲门边儿偷看。就她一人这样,颜姑娘几人劝不动,只能离远远的,不跟荣烺一起同流合污,干这偷听偷看的丢人事。

  郑太后坐上首宝榻之上,早看到她了,唤她进来,“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

  “我放学了。看大家吵的这么凶,就没好进来。”荣烺大模大样的过去,宫人忙搬个绣凳过来,放在郑太后宝榻斜下方的位置。

  荣烺坐下后,郑太后开始点名,“颜相为何一言不发?”颜相道,“臣于兵事只是纸上谈兵,不敢妄议。”

  “无事,除了武将,除了徐尚书是武官转文职,你们都是纸上谈兵。纸上也谈一谈。”

  颜相行一礼,“战事不容有失。”转而对郑骁道,“镇北纯孝,我们都是知道的。如今战事焦急,何妨以心为孝,以行为忠,如此忠孝两全,方是大忠大孝。”

  然后,颜相向荣晟帝道,“臣请陛下夺情,令镇北将军立刻北上,重掌辽北战事。”

  赵尚书坚决不同意,“几百匪事而已,焉能因此便夺镇北将军守孝之情?以后朝中必有人诟病镇北将军贪慕军权,有失孝道!”

  郑骁立刻道,“请娘娘陛下明鉴,臣如今满心父祖之丧,已无征战之心。还请娘娘陛下另寻良将。朝中人才济济,择一能臣,荡平辽北匪寇,小事耳。”

  刑部尚书立刻跟上,“楚大将军也是当世名将,若接掌辽北,必能平叛匪患!”

  楚大将军险没扑上去一口咬死刑部尚书,他破口大骂,“真无知蠢才!只要随便谈过几本兵书之人,也明白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我久在帝都,从未到过辽北,辽北的气侯地理,我一概不知!此乃地利有失。何况,我从未掌辽北兵,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何人有何长处有何不足,这岂是到辽北便能知晓的。此乃人和有失。三失其二,我去就敢保打胜仗?见过纸上谈兵的,没见过李尚书这连谈都没谈明白的!”

  李尚书也不能就让楚大将军劈头盖脸的骂,当即还嘴。赵尚书显然与李尚书一个看法,时不时帮腔一二。

  楚大将军英勇豪迈,无奈论口才实在不是这些文官对手,当下气的不轻。

  荣烺看看时辰,有些饿了。她不耐烦起来,“吵什么吵!这么点小事还用吵么?”

  荣烺站起来,先指了指李赵二人,“你俩觉着,镇北将军领兵与楚大将军领兵,谁胜的机会大?”

  这俩人都曾与荣烺有过小小摩擦,不过,是极小之事。只是,二人都不愿意回答荣烺的话。荣烺最恨人轻慢她,她沉下脸,嘴角一翘,讥讽道,“哎哟,你们不知道啊。”把俩人嘲得脸色变幻。

  荣烺眼珠一转,学着祖母的样子点名,“嗯,徐尚书,你是兵部尚书,你说说看。”

  徐尚书比较识趣,“郑镇北于辽北经验更多,自然是郑镇北更适合辽北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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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烺站起来,大声道,“若朝中无事,边境太平,谁家里老人过逝,都得给人寄托哀思的时间。若国朝不靖,要打仗了,将士就该披甲上阵,杀敌剿匪,这是将士的职责!别总拿孝说事,当年太.祖皇帝亲娘刚死,第二天便有逆贼攻城,太.祖皇帝难道不想给亲娘守孝?要那时放下战事不管,就没有今日!”

  “你们读书比我多,道理比我清楚!旁的事容你们吵闹,战事没情面可讲,谁合适就用谁!”荣烺扫过李赵二人,越看这俩人越像奸臣。

  荣烺的视线落在郑骁身上,依旧是冷冷的,“镇北将军不必推辞,辽北是朝廷在北方的屏障,那二十万的将士也是你郑镇北的袍泽,你早去一日,早一日剿完匪患,你的袍泽便能少死一人少伤一人。你若因一个孝字迟步不前,那他们的死伤,你是有责任的!”

  “不要做蠢人。”荣烺转头对祖母父亲说,“皇祖母、父皇,别听那两个不知所谓的蠢货啰嗦。让二舅舅起复,谁要不同意,谁就一道去辽北剿匪!”

  赵尚书直接疯了,忍无可忍,昂头大声驳斥,“陛下,公主不过女眷,焉能随意插手朝中政务!”

  楚大将军冷冷道,“赵大人,太后娘娘也是女眷。”

  赵尚书脸色一白,郑太后深不可测的眸光已经扫了过来,赵尚书冷汗涔涔,荣晟帝斥他,“越发昏馈了!出去!”

  赵尚书惨白着脸退了出去。

  李尚书死死盯着脚下金砖,将呼吸都放轻,更不敢说话。

  荣晟帝面色如常的同母亲商议,“阿烺是孩子话,颜相却是老成持重,朕看还是让镇北起复。辽北战事,交给旁人,朕也不放心。”

  郑太后颌首,“皇帝这话很是。”

  荣晟帝看向郑骁,温言抚慰,“阿骁,事急从权。朕知你一片孝心,可想想当年舅舅在世时,心中最牵挂的就是朝中安危。外祖母她老人家,更是最通情理的长辈。如今,你是为朝廷不得已夺情,更是为了朕。如此,为辽北太平计,你便起复吧!”

  郑骁一片感动,起身跪下,“臣领旨!”

  荣烺在边儿上补一句,“二舅舅,你到辽北好生算一算,他杀咱们多少人,咱们就要杀他们多少人。他抢咱们多少财物,要照样再抢回来。只能多不能少!”

  郑骁莞尔,柔声道,“臣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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