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抉择
跳跃于房顶之上，三代脑海里思考了许多，也回忆了许多。
几十年的火影生涯。
从他的老师，也就是二代目手里接过指挥棒，成为了木叶隐村的第三任火影，承担起整个村子的命运。
那个时候，村子还在风雨飘零中，失去了最强战力，第一忍村的名头就是一个最大的活靶子。
那个时期，谁都想来木叶吃一口肉，是他们那一群对村子爱得深沉的人，抗下了所有，背着村子踽踽前行。
那里面，有他猿飞日斩的身影，也有村子里不被人待见的志村团藏的，同样的，也有水户门炎以及转寝小春等人的。
当然，还是有许多其他没能活到现在这个时期的忍者，为了当时的村子，殚精竭虑，现在却只能被刻在英雄碑上面，被人铭记。
那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也都很年轻，更是都充满朝气。
就好像…好像现在的水门、鹿久等新一代的火影系忍者们。
几十年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乃至所有。
他们那群走过各种风风雨雨的人，同样是这样。
他猿飞日斩，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决和有气魄，开始成为了一个政客，做事力求圆滑，思前虑后，利益为重。
在那生涯的最后十来年，他确实也做了许多年轻时候的自己唾弃，现在的自己想起来仍觉得羞愧的事。
而出现变化的，并不止他猿飞日斩一人，还有许多其他人。
志村团藏由于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性格开始阴沉，性格也开始走上了极端，做事也变得更加无所顾忌起来。
那些年，看在多年的交情，以及局势的需要，他并没有阻止，甚至可以说是默许了团藏的诸多行为。
这也酿成了团藏最终的恶果，给他最后的结局，埋下了定时炸弹。
至于长老团其他两人，多年的掌权经历，让他们习惯了那种掌握一个村子走势的模样，并且开始堕落，变得贪恋权柄。
想到这里，日斩的脸上露出苦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感概。
中午吃完饭，他就开始收拾东西，和琵笆湖告别，和木叶丸告别，并且没有跟水户门炎他们交流，就直接找上了水门。
这是他和团藏间的事，不需要继续拉上其他人。
他和团藏，在村子里扮演了几十年的光与暗，羁绊是常人无法体悟的，也是很难让人理解的。
他之前对转寝小春两人说，他已经放下了，并且接受了团藏的死，其实还是包含了一些谎言。
他只是接受了团藏的咎由自取，接受了团藏的结局。
但是，他并没有接受团藏被宇智波琦玉杀死！
这很矛盾，既然接受了团藏的结局，又怎么无法接受他的死呢？
很简单，因为日斩和团藏的关系紧密。在日斩看来，即便团藏有罪，最后制裁他的，也是自己或者村子，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其他人。
这次出村，他也是以团藏的同伴的身份去完成自己的最后一个心愿。
事情结束，他就会重新回到村子，安心养老，并且培养孙子，让他成为一个对村子有用的人。
而这样一来，即便以后死了，见到了团藏，他也能够抬头挺胸地告诉他，自己为他做了最后的事。
这是属于他猿飞日斩的坚持，也是他缅怀团藏的最后一个办法。
他明白，团藏有错，但“帮亲不帮理”这句话，先辈并没有总结错。
而这次，他也并没有让水门的人或者原来的部下跟着自己。
这是他为团藏做的最后一件事，也算是祭奠了已经死去多时的团藏的亡魂。
对与错，是别人去判断的，他只是想为老伙计找回一些面子，这是一场没有对错的决斗。
目光放在木叶的大门，三代苍老的脸上，开始露出沉重的表情。
火影大楼。
“水门，应该就是三本了，我这里掌握的情报已经明显指向了他！”
鹿久才离开办公室几分钟，就再次回来，效率可谓是极高。
“嗯，我知道了，先不要去管了。”
水门坐在火影的位子上，双手枕着下巴，背后是一面极大的透明窗户，外面是繁华无比，日益强大的村子。
“嗯，了解！”
鹿久没有多问，点点头，等候水门的下一步指示。
“派一队侦查医疗忍者，跟在三代目的后面吧！我想了解那边的情况，而且可以预防意外，毕竟对手是大蛇丸和宇智波琦玉！”
水门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双手慢慢散开，落在了办公桌上。
“恩，我下去安排！”
鹿久沉吟一下，两根手指很熟练地捏了捏下巴处的胡子，随后转身离开。
“有了三代目的加入，这次任务的情况，一定可以转变。虽然他的目的不纯，但依旧会是敌人的噩梦，我们的强力援助！”
水门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将它举起来，眼睛的目光凝聚在上面。
这是鸣人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的。虽然是一个很廉价的钢笔，却很快成为了水门最喜欢的笔之一。
只要办公，他一定会用这支出自小混蛋手的笔，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家人，一直都在支持着自己。
想到了鸣人，水门又想到了玖辛奈，一红一黄两个身影都是他内心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他不想有人打破现在忍界的宁静，扰乱这得之不易的秩序！
目光逐渐坚定，水门拔掉笔帽，又继续下午的办公。
这是一份来自火之国大名的文件，里面提到了村与国的关系，以及影与大名的上下位，还有就是下一年份的忍村拨款事宜。
前面两个问题，是每个村子和国之间都会遇到的问题，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问题的尖锐程度还在不断扩大。
这也不是水门第一次收到来自大名的这样的询问。
而据他所知，大名身边的守护忍十二士也因为这个展开了一系列的斗争。
前不久，阿斯玛也从火之国那边回到了村子，在有关“玉”的斗争里，他属于稳健派。
而猿飞阿斯玛，正是这守护忍十二士之一，特征就是关于腰间的那块印有“火”的布。
没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这些不容易讨论出结果的问题上，水门翻阅起了最后几页有关拨款的计划上。
每一年年末，木叶村这边都会将下一年的忍者规划，和本年度的忍者数量以及各种军需，大致上报给火之国大名。
而这样，大名扶持村子的款项，才会慢慢拨下来。
除了每年固定必拨的忍村资金，大名还会在一年内，提供各种任务，给忍者各种锻炼的机会。
火之国大名和木叶村，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着很好，少有间隙。
火之国大名也从来没有像其他国家的大名那般，一不高兴，就开始缩减忍村的军费。
这是火之国一直强盛，一直占有最肥沃土地的原因，这也是村与国并存的模式，也是延续了多年的制度。
目光不断扫视今年的各种款项，水门确保没有遗漏，才开始继续往下看。
这是一项大工程，他看完了，鹿久会接着审阅，接着还需要拿出来和各大家族讨论，和平民忍者代表讨论…最后又是各种分配，各种扯皮。
虽然水门已经尽力将这些做到平衡，但许多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各方的利益都有很深的纠缠，不是一个小事情。
……
“嗬…嗬…”
凯双手荡在身体旁，而他的浑身上下，衣物已经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许多地方还有伤口，鲜血则顺着伤口向着地面滴去。
他躬着腰，上半部分身体差不多都要和地面平行，胸口更是像拉足了气的风鼓，不断起伏，夹杂着一些沉重的鼻息。
凯似乎站立都有一些不稳当，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站立的双脚也在不断微微颤抖。
在他身边，半径几米的地方，全是一片焦黑，地面的石子也全部了碎裂，有的甚至化作了粉末，随着微风散落到空气里。
“凯…”
止水站立在一旁，神色复杂。
之前，他察觉到了琦玉的忍术，应该不是凯能够阻挡的，就准备上前帮忙。
但是被凯直接开口拒绝说“这是属于他的战斗，请相信他！”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止水眯着眼睛，眼睛里的写轮眼已经变回了三勾玉状态。
他不是琦玉，瞳力能够一直支撑着万花筒的状态。
既然凯不愿意自己帮忙，他也尊重凯的选择，忍者的忍道，是一个人不断变强的信念，而凯的忍道就是不断努力，相信自己。
而他自然也没必要维持写轮眼的状态，暂时将瞳力保留下来，可以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看样子，爆种的凯，依旧不是琦玉的对手，最后，还是得让他来。
所以，他决定保存自己的瞳力，最后给予琦玉致命一击！
“还能继续打吗，凯，你的努力，难道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琦玉站在凯的对面，浑身上下都被白色的雷电缠绕着，宛如雷神降世。
他在刚刚的忍术对决里，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来自凯的【朝孔雀】，被自己的【仙法-雷龙吟】击溃。
凯听到琦玉的话，抬起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琦玉。
双眸血红，上眼皮都是一片焦黑，和周围出现了一些连接的状况，显得很凄惨。
他能够在那样的攻击下活下来，已经可以说是极限了。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浑身依旧乏力，那被雷电击中的麻痹感，还在身体上下不断游走，并且破坏着身体的各种器官。
而且，浑身上下，还有无数伤痕，特别是肺腑里，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已经出现了内出血的趋势。
凯想直立起身子，但身体的情况不允许他这样做，甚至如果不是坚强的意志，他下一秒都可能直接昏迷过去。
模糊的视线扫视，他看到了卡卡西和带土，看到了还在挣扎，满脸痛苦的宇智波鼬。
“那既然这样，我送你一程好了！”
琦玉抬起右手，上面雷光乍现，空气都在这一忍术的影响下，变得焦灼和模糊。
“哼…”
凯嘴角一勾，双眼逐渐迷离，依旧表达了对琦玉的攻击不屑一顾，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掘强吧。
凯还是太年轻了，实力并没有来到琦玉记忆里的巅峰，但如果给他时间，他依旧能够一步一步走到琦玉的期望境地。
这就是努力的人的可怕！
“没办法了！”
止水抽出了自己的刀，写轮眼不断变化，最后慢慢定格在一个玄奥的图案上。
他必须出手了，不然凯可能就会被琦玉直接杀掉。
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凯，已经没有丝毫地还手之力，怎么也无法躲避掉来自琦玉的攻击。
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止水握着忍刀的右手臂，慢慢绷紧，上面的肌肉变得坚硬。
“哒”，琦玉将右手一扬，白色的电流化为了一把几寸长的刀，在空气里不断炸响。
脚下一踏，他朝着凯而去，这是杀掉他的最好机会，可以给以后免除一个大隐患。
琦玉的速度极快，在空气行进的时候，就好像将空气抽空，留下了一道肉眼可以看见的白色真空。
“结束了吗，我的青春！可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呀！但是身体已经不足以让我继续施展下去了，真是弱小呀！看来，努力真的还不够呀！”凯微微挺起了身体，看到了已经来到自己身前的琦玉，心里的不甘瞬间涌上来，但这对这次战斗，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作用。
露出苦笑，他知道，他的青春，是时候结束了！
“叮”，一个身影挡在了凯的面前，让凯已经绝望的世界闪过一丝希望。
但下一秒，凯的世界直接陷入了黑暗里，因为他直接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他的伤，太重了，直接正面吃了一记琦玉的仙法雷遁之术。
如果不是他常年的体术锻炼，以及开启了六门，他可能当场就会战死！
琦玉的右手和来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一样的清脆声响。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旁看戏多时的宇智波止水。
“我可不会让你在我面前，杀掉我的同伴！”
止水有些吃力的抗住琦玉的右手，而双眼里的万花筒图案则开始散发出邪异的光芒。
他不准备废话，上来就直接发动了一直以来都准备使用的瞳术。
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办法。
正面对战，即便是他开启了万花筒，也不是琦玉的对手。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抗住几次琦玉刚刚那样的攻击。
不多哔哔，直接上大招好了！
这是止水心里的想法，他想打琦玉一个措手不及，让琦玉瞬间失去招架能力！
止水的眼睛里，出现了摄人心玄的气息，琦玉瞬间就察觉到了不正常。
心里的警钟大作！他一直都在防备来自止水的瞳术攻击，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带着一些冒险精神，他以身为饵，就等着止水上前来。
他之前也说过“这次战斗开始之前，止水他们已经输了，因为双方情报的不对等，让本来就有差距得战斗早早地失去了悬念”。
他知道止水等人的底牌，而自己的底牌，止水他们却没有任何情报。
在止水眼里，琦玉手里的仙术查克拉瞬间暴涨，想快速摆脱自己的纠缠，但是似乎已经晚了。
“别天神！”
止水盯住琦玉的眼睛，四目相对，而他则小声地叫出了自己忍术的名字。
本来，只需要一只眼，他就可以直接发动来自万花筒的瞳术，但为了保险，他直接双眼加持，增强了瞳术的效应。
眼睛一阵刺痛，止水有些难受地眯住了眼睛，而鲜血，从眼眶的角落里朝着下面流去。
一秒不到的时间，瞳术发动成功，止水也成功修改了琦玉的意志，将“守护木叶”这个宽泛的概念植入了琦玉的脑海。
这是止水能够想到的，既不会太突兀，又能够破解此时局面的一个办法。
随着瞳术的发动成功，止水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琦玉的压制自己的气力，正在不断削减。
琦玉在看到了止水眼里逐渐邪异的万花筒图案时，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他眼睛里，古朴复杂的图案同样散发出了属于写轮眼的猩红色。
尤其是右眼，图案变得更加深沉，就像一个深邃的深渊，没人能够探查出里面的具体情况。
“止水！”
琦玉的身体还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思维和动作出现了偏差。
因为身体的反应是攻击面前的止水，但脑海里的念头却是让自己放弃这一举动。
一瞬间，琦玉处于十分纠结和矛盾的边缘。
“琦玉？”
止水发现了琦玉的反应，知道了是自己的瞳术已经发动成功。
他撤掉了自己横在胸前的短刀，而琦玉也慢慢散掉了右手里的忍术。
两人对视，琦玉的双眼里满是复杂和纠结，止水则露出有些惊喜的神色。
虽然知道自己的瞳术很厉害，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同样是万花筒，瞳术是否对琦玉有作用。
不过，现在看来，是有用的，因为琦玉眼里已经散去了刚才的敌意，恢复了平静。
感受着已经空虚的瞳力，止水脸上露出微笑，玄奥的图案也慢慢恢复成为三勾玉的状态。
虽然这个术发动条件很难，而且cd很长，但能够挽回琦玉，看来还是值得的！
琦玉脸色很复杂，他并没有失去之前战斗的信息，但是心里却一直冒出一个念头告诉他自己，这一切都是错的，他应该停手！
但琦玉却又觉得这一切太过虚假，他甚至还记得止水之前对自己发动了忍术，但此时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念头。
就好像，这一切，确实应该是这样才对！
“哒”，朝后退去一步，琦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并没有改变多少，但是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念头，就是守护木叶。
但他也没有忘记之前的目标，就是统一整个忍界。
这是两个很矛盾的想法，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被止水植入大脑的念头，正在慢慢占据上方。
琦玉抱住了双手，浑身开始颤抖，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厮杀，两个不同的观念正在不断拼杀。
“呼！”
一边，宇智波鼬在琦玉中了止水的忍术的那一瞬间，就从琦玉的幻术里挣脱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地面，同时跪在原地，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许久，他抬起头，看向陷入沉默里的琦玉和止水。
他看出了琦玉的异常，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里，而止水消耗过度，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没有弄明白情况，但是鼬深吸几口气，就直接站起来，朝着那边走去。
止水瞪着眼睛，双眼里的刺痛还没有消失，但心里依旧充斥着喜悦。
用瞳术解决了琦玉，身体的消耗以及眼睛的损伤，已经不重要了！
“琦玉，现在…”
止水打起精神，把手拍到了琦玉的肩膀，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庆幸。
虽然“修改意志”这种东西很不人道，但好在他并未将琦玉的意志修改得面目全非，只是将木叶这个概念灌输到了他的脑子。
这样一来，并不会大面积地改变琦玉的思维，依旧保留了他原本的人格。
琦玉还会是原来那个琦玉，只是不再与木叶为敌。
一切，似乎回到了止水预想的正轨。
“呲啦”，一道白色的亮光一闪而过，正朝着止水那边走去的鼬顿住了。
他以为止水已经用什么办法制服了琦玉，战斗也宣告结束。
因为他看到了止水之前脸上的笑意，那是战斗胜利后，止水经常露出来的微笑。
他和止水搭档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见惯。
所以，他才会收起警惕，朝着那边走去。
虽然不知道琦玉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选择相信止水。
而眼前一幕，又让他浑身发凉，以为自己再次陷入了幻术里。
“琦玉…你！”
止水低头看着穿透自己左胸的手臂，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孔。
身体颤抖着，他没有继续思考，但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忍术一定是失效了。
右手之上，刀刃泛着蓝色的查克拉气旋，贴着胸口，砍向琦玉插在自己胸口的手。
“嗖”，琦玉的速度更加快，插入和抽出在一瞬间完成，并且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同时也躲掉了来自止水的反击。
“止水！！！”
宇智波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怎么琦玉又开始攻击止水了，而且…
“嗬…为什么没有用？！”
止水左手摸着自己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左胸，鲜血化作了喷泉，从手掌缝隙喷溅出来。
他眼睛里的写轮眼不断旋转，似乎是想再次进入万花筒的形态，但由于伤势和之前瞳力的消耗，迟迟没有能够进入。
止水看着面无表情的琦玉，声音微弱，询问道。
明明他都已经进入琦玉的大脑，修改了意志，将守护木叶的概念植入了进去。
而且看琦玉刚才的样子，也在不断挣扎一般，并不像是在装。
“噢，你是说你的别天神吗？”
琦玉看着儿时的伙伴，生命正在自己面前逐渐流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双眼里依旧有一些复杂。
在止水发动瞳术的瞬间，他自己也发动了瞳术，那寄宿在自己右眼里的无伤【伊邪那岐】。
由于不知道【别天神】发动需要持续的时间，所以他设置的六十呼吸以后再具象出自己的瞳术。
而这也是刚才的自己会出现那样明显是已经中了【别天神】的样子。
“因为它！”
粘着鲜血的右手往上抬起，琦玉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右眼。
“是吗…”
止水忍者胸口的剧痛，以及身体里不断流失的气力，用短刀插在了地上，半跪着看向琦玉。
脸上带着苦笑，他没想到琦玉的瞳术能够免疫或者格挡来自自己的万花筒瞳术。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原理，但应该就是琦玉右眼里的万花筒瞳术了。
“那就这样了吧！”
琦玉抬起右手，脸上无喜无悲，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止水，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不能同行，那就只能是对手，忍者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残酷。
这不是他冷血，只是一种选择。他自己选择了远大的目标，而止水选择了守护村子，冲突就是这样奇怪的产生。
“是的，那就这样了！”
止水嘴角，缓缓滴落粘稠的血液，他看着地面，浑身上下已经失去了气力，自然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琦玉一击贯穿了他的左胸，这是基本不可能医治的伤势，而且这里还没有医疗忍者。
“不，不！”
鼬看到了琦玉高扬的右手，上面白色的雷电再次炸响，一个清晰的矛状武器正在成型。
他伸直右手，无力地抓向琦玉。
脚步踉跄，他一瞬间好像忘了自己是忍者，可以释放忍术。
“啪”的一声，他栽倒在地，而琦玉的右手也快速地朝着止水而去。
“嗖！”
白色的短矛，化作了白光，从止水的胸口射进去，带着他朝着远处飞去。
人还在空中，鲜血就已经在他飞过的地面，留下了鲜艳的痕迹。
“不要呀，琦玉…哥！”
鼬难以置信地看着琦玉给予止水的最后一击，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开始了变化。
他跪伏在地，痴痴地望着止水的身影，看到他被那柄雷电之矛带着，撞在了远处的石壁上，没有了动静。
他不能接受琦玉真的会对止水下杀手，虽然一直在战斗，但鼬觉得这并不是一场非要分出生死的战斗。
但眼前的一幕，告诉了他，琦玉真的会杀掉他们，并且已经在做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眼眶，鼬看着止水的方向，最后又转移了视线，看向了站立在原地的宇智波琦玉。
“我要…杀掉你！杀掉你！宇智波琦玉！”
鼬从来没有这么想杀掉一个人，而这个以前被自己叫做琦玉哥并且一直崇拜的人，是第一个！
“真是有趣！”
琦玉没有继续去管止水，先被自己贯穿了左胸的心脏，现在又直接被忍术命中，差不多已经是宣告死亡了。
他顺着声音，看向了鼬，没有在意鼬那有些仇恨的目光，视线却在鼬的眼睛上，停留了那么几秒，最后露出笑意。
因为，宇智波鼬受到了止水之死这种打击，似乎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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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的火影生涯。
从他的老师，也就是二代目手里接过指挥棒，成为了木叶隐村的第三任火影，承担起整个村子的命运。
那个时候，村子还在风雨飘零中，失去了最强战力，第一忍村的名头就是一个最大的活靶子。
那个时期，谁都想来木叶吃一口肉，是他们那一群对村子爱得深沉的人，抗下了所有，背着村子踽踽前行。
那里面，有他猿飞日斩的身影，也有村子里不被人待见的志村团藏的，同样的，也有水户门炎以及转寝小春等人的。
当然，还是有许多其他没能活到现在这个时期的忍者，为了当时的村子，殚精竭虑，现在却只能被刻在英雄碑上面，被人铭记。
那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也都很年轻，更是都充满朝气。
就好像…好像现在的水门、鹿久等新一代的火影系忍者们。
几十年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乃至所有。
他们那群走过各种风风雨雨的人，同样是这样。
他猿飞日斩，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决和有气魄，开始成为了一个政客，做事力求圆滑，思前虑后，利益为重。
在那生涯的最后十来年，他确实也做了许多年轻时候的自己唾弃，现在的自己想起来仍觉得羞愧的事。
而出现变化的，并不止他猿飞日斩一人，还有许多其他人。
志村团藏由于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性格开始阴沉，性格也开始走上了极端，做事也变得更加无所顾忌起来。
那些年，看在多年的交情，以及局势的需要，他并没有阻止，甚至可以说是默许了团藏的诸多行为。
这也酿成了团藏最终的恶果，给他最后的结局，埋下了定时炸弹。
至于长老团其他两人，多年的掌权经历，让他们习惯了那种掌握一个村子走势的模样，并且开始堕落，变得贪恋权柄。
想到这里，日斩的脸上露出苦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感概。
中午吃完饭，他就开始收拾东西，和琵笆湖告别，和木叶丸告别，并且没有跟水户门炎他们交流，就直接找上了水门。
这是他和团藏间的事，不需要继续拉上其他人。
他和团藏，在村子里扮演了几十年的光与暗，羁绊是常人无法体悟的，也是很难让人理解的。
他之前对转寝小春两人说，他已经放下了，并且接受了团藏的死，其实还是包含了一些谎言。
他只是接受了团藏的咎由自取，接受了团藏的结局。
但是，他并没有接受团藏被宇智波琦玉杀死！
这很矛盾，既然接受了团藏的结局，又怎么无法接受他的死呢？
很简单，因为日斩和团藏的关系紧密。在日斩看来，即便团藏有罪，最后制裁他的，也是自己或者村子，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其他人。
这次出村，他也是以团藏的同伴的身份去完成自己的最后一个心愿。
事情结束，他就会重新回到村子，安心养老，并且培养孙子，让他成为一个对村子有用的人。
而这样一来，即便以后死了，见到了团藏，他也能够抬头挺胸地告诉他，自己为他做了最后的事。
这是属于他猿飞日斩的坚持，也是他缅怀团藏的最后一个办法。
他明白，团藏有错，但“帮亲不帮理”这句话，先辈并没有总结错。
而这次，他也并没有让水门的人或者原来的部下跟着自己。
这是他为团藏做的最后一件事，也算是祭奠了已经死去多时的团藏的亡魂。
对与错，是别人去判断的，他只是想为老伙计找回一些面子，这是一场没有对错的决斗。
目光放在木叶的大门，三代苍老的脸上，开始露出沉重的表情。
火影大楼。
“水门，应该就是三本了，我这里掌握的情报已经明显指向了他！”
鹿久才离开办公室几分钟，就再次回来，效率可谓是极高。
“嗯，我知道了，先不要去管了。”
水门坐在火影的位子上，双手枕着下巴，背后是一面极大的透明窗户，外面是繁华无比，日益强大的村子。
“嗯，了解！”
鹿久没有多问，点点头，等候水门的下一步指示。
“派一队侦查医疗忍者，跟在三代目的后面吧！我想了解那边的情况，而且可以预防意外，毕竟对手是大蛇丸和宇智波琦玉！”
水门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双手慢慢散开，落在了办公桌上。
“恩，我下去安排！”
鹿久沉吟一下，两根手指很熟练地捏了捏下巴处的胡子，随后转身离开。
“有了三代目的加入，这次任务的情况，一定可以转变。虽然他的目的不纯，但依旧会是敌人的噩梦，我们的强力援助！”
水门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将它举起来，眼睛的目光凝聚在上面。
这是鸣人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的。虽然是一个很廉价的钢笔，却很快成为了水门最喜欢的笔之一。
只要办公，他一定会用这支出自小混蛋手的笔，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家人，一直都在支持着自己。
想到了鸣人，水门又想到了玖辛奈，一红一黄两个身影都是他内心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他不想有人打破现在忍界的宁静，扰乱这得之不易的秩序！
目光逐渐坚定，水门拔掉笔帽，又继续下午的办公。
这是一份来自火之国大名的文件，里面提到了村与国的关系，以及影与大名的上下位，还有就是下一年份的忍村拨款事宜。
前面两个问题，是每个村子和国之间都会遇到的问题，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问题的尖锐程度还在不断扩大。
这也不是水门第一次收到来自大名的这样的询问。
而据他所知，大名身边的守护忍十二士也因为这个展开了一系列的斗争。
前不久，阿斯玛也从火之国那边回到了村子，在有关“玉”的斗争里，他属于稳健派。
而猿飞阿斯玛，正是这守护忍十二士之一，特征就是关于腰间的那块印有“火”的布。
没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这些不容易讨论出结果的问题上，水门翻阅起了最后几页有关拨款的计划上。
每一年年末，木叶村这边都会将下一年的忍者规划，和本年度的忍者数量以及各种军需，大致上报给火之国大名。
而这样，大名扶持村子的款项，才会慢慢拨下来。
除了每年固定必拨的忍村资金，大名还会在一年内，提供各种任务，给忍者各种锻炼的机会。
火之国大名和木叶村，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着很好，少有间隙。
火之国大名也从来没有像其他国家的大名那般，一不高兴，就开始缩减忍村的军费。
这是火之国一直强盛，一直占有最肥沃土地的原因，这也是村与国并存的模式，也是延续了多年的制度。
目光不断扫视今年的各种款项，水门确保没有遗漏，才开始继续往下看。
这是一项大工程，他看完了，鹿久会接着审阅，接着还需要拿出来和各大家族讨论，和平民忍者代表讨论…最后又是各种分配，各种扯皮。
虽然水门已经尽力将这些做到平衡，但许多东西并不是那么简单，各方的利益都有很深的纠缠，不是一个小事情。
……
“嗬…嗬…”
凯双手荡在身体旁，而他的浑身上下，衣物已经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许多地方还有伤口，鲜血则顺着伤口向着地面滴去。
他躬着腰，上半部分身体差不多都要和地面平行，胸口更是像拉足了气的风鼓，不断起伏，夹杂着一些沉重的鼻息。
凯似乎站立都有一些不稳当，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站立的双脚也在不断微微颤抖。
在他身边，半径几米的地方，全是一片焦黑，地面的石子也全部了碎裂，有的甚至化作了粉末，随着微风散落到空气里。
“凯…”
止水站立在一旁，神色复杂。
之前，他察觉到了琦玉的忍术，应该不是凯能够阻挡的，就准备上前帮忙。
但是被凯直接开口拒绝说“这是属于他的战斗，请相信他！”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止水眯着眼睛，眼睛里的写轮眼已经变回了三勾玉状态。
他不是琦玉，瞳力能够一直支撑着万花筒的状态。
既然凯不愿意自己帮忙，他也尊重凯的选择，忍者的忍道，是一个人不断变强的信念，而凯的忍道就是不断努力，相信自己。
而他自然也没必要维持写轮眼的状态，暂时将瞳力保留下来，可以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看样子，爆种的凯，依旧不是琦玉的对手，最后，还是得让他来。
所以，他决定保存自己的瞳力，最后给予琦玉致命一击！
“还能继续打吗，凯，你的努力，难道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琦玉站在凯的对面，浑身上下都被白色的雷电缠绕着，宛如雷神降世。
他在刚刚的忍术对决里，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来自凯的【朝孔雀】，被自己的【仙法-雷龙吟】击溃。
凯听到琦玉的话，抬起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琦玉。
双眸血红，上眼皮都是一片焦黑，和周围出现了一些连接的状况，显得很凄惨。
他能够在那样的攻击下活下来，已经可以说是极限了。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浑身依旧乏力，那被雷电击中的麻痹感，还在身体上下不断游走，并且破坏着身体的各种器官。
而且，浑身上下，还有无数伤痕，特别是肺腑里，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已经出现了内出血的趋势。
凯想直立起身子，但身体的情况不允许他这样做，甚至如果不是坚强的意志，他下一秒都可能直接昏迷过去。
模糊的视线扫视，他看到了卡卡西和带土，看到了还在挣扎，满脸痛苦的宇智波鼬。
“那既然这样，我送你一程好了！”
琦玉抬起右手，上面雷光乍现，空气都在这一忍术的影响下，变得焦灼和模糊。
“哼…”
凯嘴角一勾，双眼逐渐迷离，依旧表达了对琦玉的攻击不屑一顾，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掘强吧。
凯还是太年轻了，实力并没有来到琦玉记忆里的巅峰，但如果给他时间，他依旧能够一步一步走到琦玉的期望境地。
这就是努力的人的可怕！
“没办法了！”
止水抽出了自己的刀，写轮眼不断变化，最后慢慢定格在一个玄奥的图案上。
他必须出手了，不然凯可能就会被琦玉直接杀掉。
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凯，已经没有丝毫地还手之力，怎么也无法躲避掉来自琦玉的攻击。
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止水握着忍刀的右手臂，慢慢绷紧，上面的肌肉变得坚硬。
“哒”，琦玉将右手一扬，白色的电流化为了一把几寸长的刀，在空气里不断炸响。
脚下一踏，他朝着凯而去，这是杀掉他的最好机会，可以给以后免除一个大隐患。
琦玉的速度极快，在空气行进的时候，就好像将空气抽空，留下了一道肉眼可以看见的白色真空。
“结束了吗，我的青春！可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呀！但是身体已经不足以让我继续施展下去了，真是弱小呀！看来，努力真的还不够呀！”凯微微挺起了身体，看到了已经来到自己身前的琦玉，心里的不甘瞬间涌上来，但这对这次战斗，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作用。
露出苦笑，他知道，他的青春，是时候结束了！
“叮”，一个身影挡在了凯的面前，让凯已经绝望的世界闪过一丝希望。
但下一秒，凯的世界直接陷入了黑暗里，因为他直接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他的伤，太重了，直接正面吃了一记琦玉的仙法雷遁之术。
如果不是他常年的体术锻炼，以及开启了六门，他可能当场就会战死！
琦玉的右手和来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一样的清脆声响。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旁看戏多时的宇智波止水。
“我可不会让你在我面前，杀掉我的同伴！”
止水有些吃力的抗住琦玉的右手，而双眼里的万花筒图案则开始散发出邪异的光芒。
他不准备废话，上来就直接发动了一直以来都准备使用的瞳术。
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办法。
正面对战，即便是他开启了万花筒，也不是琦玉的对手。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抗住几次琦玉刚刚那样的攻击。
不多哔哔，直接上大招好了！
这是止水心里的想法，他想打琦玉一个措手不及，让琦玉瞬间失去招架能力！
止水的眼睛里，出现了摄人心玄的气息，琦玉瞬间就察觉到了不正常。
心里的警钟大作！他一直都在防备来自止水的瞳术攻击，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带着一些冒险精神，他以身为饵，就等着止水上前来。
他之前也说过“这次战斗开始之前，止水他们已经输了，因为双方情报的不对等，让本来就有差距得战斗早早地失去了悬念”。
他知道止水等人的底牌，而自己的底牌，止水他们却没有任何情报。
在止水眼里，琦玉手里的仙术查克拉瞬间暴涨，想快速摆脱自己的纠缠，但是似乎已经晚了。
“别天神！”
止水盯住琦玉的眼睛，四目相对，而他则小声地叫出了自己忍术的名字。
本来，只需要一只眼，他就可以直接发动来自万花筒的瞳术，但为了保险，他直接双眼加持，增强了瞳术的效应。
眼睛一阵刺痛，止水有些难受地眯住了眼睛，而鲜血，从眼眶的角落里朝着下面流去。
一秒不到的时间，瞳术发动成功，止水也成功修改了琦玉的意志，将“守护木叶”这个宽泛的概念植入了琦玉的脑海。
这是止水能够想到的，既不会太突兀，又能够破解此时局面的一个办法。
随着瞳术的发动成功，止水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琦玉的压制自己的气力，正在不断削减。
琦玉在看到了止水眼里逐渐邪异的万花筒图案时，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他眼睛里，古朴复杂的图案同样散发出了属于写轮眼的猩红色。
尤其是右眼，图案变得更加深沉，就像一个深邃的深渊，没人能够探查出里面的具体情况。
“止水！”
琦玉的身体还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思维和动作出现了偏差。
因为身体的反应是攻击面前的止水，但脑海里的念头却是让自己放弃这一举动。
一瞬间，琦玉处于十分纠结和矛盾的边缘。
“琦玉？”
止水发现了琦玉的反应，知道了是自己的瞳术已经发动成功。
他撤掉了自己横在胸前的短刀，而琦玉也慢慢散掉了右手里的忍术。
两人对视，琦玉的双眼里满是复杂和纠结，止水则露出有些惊喜的神色。
虽然知道自己的瞳术很厉害，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同样是万花筒，瞳术是否对琦玉有作用。
不过，现在看来，是有用的，因为琦玉眼里已经散去了刚才的敌意，恢复了平静。
感受着已经空虚的瞳力，止水脸上露出微笑，玄奥的图案也慢慢恢复成为三勾玉的状态。
虽然这个术发动条件很难，而且cd很长，但能够挽回琦玉，看来还是值得的！
琦玉脸色很复杂，他并没有失去之前战斗的信息，但是心里却一直冒出一个念头告诉他自己，这一切都是错的，他应该停手！
但琦玉却又觉得这一切太过虚假，他甚至还记得止水之前对自己发动了忍术，但此时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念头。
就好像，这一切，确实应该是这样才对！
“哒”，朝后退去一步，琦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并没有改变多少，但是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念头，就是守护木叶。
但他也没有忘记之前的目标，就是统一整个忍界。
这是两个很矛盾的想法，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被止水植入大脑的念头，正在慢慢占据上方。
琦玉抱住了双手，浑身开始颤抖，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厮杀，两个不同的观念正在不断拼杀。
“呼！”
一边，宇智波鼬在琦玉中了止水的忍术的那一瞬间，就从琦玉的幻术里挣脱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地面，同时跪在原地，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许久，他抬起头，看向陷入沉默里的琦玉和止水。
他看出了琦玉的异常，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里，而止水消耗过度，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没有弄明白情况，但是鼬深吸几口气，就直接站起来，朝着那边走去。
止水瞪着眼睛，双眼里的刺痛还没有消失，但心里依旧充斥着喜悦。
用瞳术解决了琦玉，身体的消耗以及眼睛的损伤，已经不重要了！
“琦玉，现在…”
止水打起精神，把手拍到了琦玉的肩膀，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庆幸。
虽然“修改意志”这种东西很不人道，但好在他并未将琦玉的意志修改得面目全非，只是将木叶这个概念灌输到了他的脑子。
这样一来，并不会大面积地改变琦玉的思维，依旧保留了他原本的人格。
琦玉还会是原来那个琦玉，只是不再与木叶为敌。
一切，似乎回到了止水预想的正轨。
“呲啦”，一道白色的亮光一闪而过，正朝着止水那边走去的鼬顿住了。
他以为止水已经用什么办法制服了琦玉，战斗也宣告结束。
因为他看到了止水之前脸上的笑意，那是战斗胜利后，止水经常露出来的微笑。
他和止水搭档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见惯。
所以，他才会收起警惕，朝着那边走去。
虽然不知道琦玉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选择相信止水。
而眼前一幕，又让他浑身发凉，以为自己再次陷入了幻术里。
“琦玉…你！”
止水低头看着穿透自己左胸的手臂，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孔。
身体颤抖着，他没有继续思考，但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忍术一定是失效了。
右手之上，刀刃泛着蓝色的查克拉气旋，贴着胸口，砍向琦玉插在自己胸口的手。
“嗖”，琦玉的速度更加快，插入和抽出在一瞬间完成，并且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同时也躲掉了来自止水的反击。
“止水！！！”
宇智波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怎么琦玉又开始攻击止水了，而且…
“嗬…为什么没有用？！”
止水左手摸着自己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左胸，鲜血化作了喷泉，从手掌缝隙喷溅出来。
他眼睛里的写轮眼不断旋转，似乎是想再次进入万花筒的形态，但由于伤势和之前瞳力的消耗，迟迟没有能够进入。
止水看着面无表情的琦玉，声音微弱，询问道。
明明他都已经进入琦玉的大脑，修改了意志，将守护木叶的概念植入了进去。
而且看琦玉刚才的样子，也在不断挣扎一般，并不像是在装。
“噢，你是说你的别天神吗？”
琦玉看着儿时的伙伴，生命正在自己面前逐渐流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双眼里依旧有一些复杂。
在止水发动瞳术的瞬间，他自己也发动了瞳术，那寄宿在自己右眼里的无伤【伊邪那岐】。
由于不知道【别天神】发动需要持续的时间，所以他设置的六十呼吸以后再具象出自己的瞳术。
而这也是刚才的自己会出现那样明显是已经中了【别天神】的样子。
“因为它！”
粘着鲜血的右手往上抬起，琦玉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右眼。
“是吗…”
止水忍者胸口的剧痛，以及身体里不断流失的气力，用短刀插在了地上，半跪着看向琦玉。
脸上带着苦笑，他没想到琦玉的瞳术能够免疫或者格挡来自自己的万花筒瞳术。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原理，但应该就是琦玉右眼里的万花筒瞳术了。
“那就这样了吧！”
琦玉抬起右手，脸上无喜无悲，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止水，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不能同行，那就只能是对手，忍者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残酷。
这不是他冷血，只是一种选择。他自己选择了远大的目标，而止水选择了守护村子，冲突就是这样奇怪的产生。
“是的，那就这样了！”
止水嘴角，缓缓滴落粘稠的血液，他看着地面，浑身上下已经失去了气力，自然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琦玉一击贯穿了他的左胸，这是基本不可能医治的伤势，而且这里还没有医疗忍者。
“不，不！”
鼬看到了琦玉高扬的右手，上面白色的雷电再次炸响，一个清晰的矛状武器正在成型。
他伸直右手，无力地抓向琦玉。
脚步踉跄，他一瞬间好像忘了自己是忍者，可以释放忍术。
“啪”的一声，他栽倒在地，而琦玉的右手也快速地朝着止水而去。
“嗖！”
白色的短矛，化作了白光，从止水的胸口射进去，带着他朝着远处飞去。
人还在空中，鲜血就已经在他飞过的地面，留下了鲜艳的痕迹。
“不要呀，琦玉…哥！”
鼬难以置信地看着琦玉给予止水的最后一击，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开始了变化。
他跪伏在地，痴痴地望着止水的身影，看到他被那柄雷电之矛带着，撞在了远处的石壁上，没有了动静。
他不能接受琦玉真的会对止水下杀手，虽然一直在战斗，但鼬觉得这并不是一场非要分出生死的战斗。
但眼前的一幕，告诉了他，琦玉真的会杀掉他们，并且已经在做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眼眶，鼬看着止水的方向，最后又转移了视线，看向了站立在原地的宇智波琦玉。
“我要…杀掉你！杀掉你！宇智波琦玉！”
鼬从来没有这么想杀掉一个人，而这个以前被自己叫做琦玉哥并且一直崇拜的人，是第一个！
“真是有趣！”
琦玉没有继续去管止水，先被自己贯穿了左胸的心脏，现在又直接被忍术命中，差不多已经是宣告死亡了。
他顺着声音，看向了鼬，没有在意鼬那有些仇恨的目光，视线却在鼬的眼睛上，停留了那么几秒，最后露出笑意。
因为，宇智波鼬受到了止水之死这种打击，似乎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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