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爱你全部
南杳说得轻描淡写，只用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当时的经历描述完了。她说得漫不经心，好像在叙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但陆战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但凡她跑得慢一点，就会葬身在那场大爆炸里，尸骨无存。这些骇人听闻的经历，别人没法感同身受。她的话语就像是无数支利刃射向他的胸口，令他感到钻心的疼。他哑着声音，“后来呢？”“后来我就到了卞城，逗留没多久，就遇到了岑伟宏夫妇。”“那时候是冬天，对吗？”“嗯。”陆战抓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你失踪时，是元宵佳节。”也就是说，她在那惨无人道的环境里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人体实验，跟这个东西有关的词，便是惨绝人寰，毫无人性。杳杳说的很简单，几句话就概括了那段时间，但在里面的时间有多难熬，多痛苦，多恐惧，只有她体会最深。那时她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她本应该在幸福温馨的家庭长大，有疼爱她的父母，宠她的兄长。而不是后来遭遇了那些，还遇到了没有人性的岑家人。“我担心那些人没死绝，会找上门来，把从实验室顺出来的药吃了一些。那些药含有激素，导致我身体长胖，脸部臃肿，改变了原来的样貌。”难怪萧延当时给他看照片时，他根本不觉得两人是同一个人。没有失踪前的杳杳，跟荧宝一样玉雪可爱，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灵气。刚到岑家时的她，浑身臃肿得像吹气球一样，脸胖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南杳想着既然已经选择坦白，有些事也就没必要瞒着他。从她口中得知真相，总好过被别人利用来离间她和他之间的感情。“他们研究出来的基因药水，很多都是失败品，残次品。我命不该绝，改良智商的基因药剂还算成熟，我并没有像师璇那样暴毙。我哥让我跟母亲做DNA鉴定，我只能自己亲自来，因为我的DNA序列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已经大致推出原本的DNA结构。”陆战明白过来，“你和萧姑姑的DNA相近度的数值，你改动过。”南杳点头，“一开始我检测的只有82%点多，后来我用推算出来的DNA结构重新对比，数值上升到99%。”所以她并没有撒谎，她的确是萧韵的女儿。只不过如果被有心人拿捏到这一点，可以成为攻击她的把柄。顾老太太和孙慧珠母女都不希望她回来，所以孙慧珠才会在宴会上说出那样的话，无非是想让她跟萧韵重新测一次亲子鉴定。当时如果她答应了，这个数值，她们绝对会借题发挥。“老婆。”陆战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对她的心疼，说是被万箭穿心都不为过。想到她小时候的遭遇，刚脱离了虎口，后来又陷入了狼窝。最后还被扔到危险的战乱之地，为了生存替人打黑拳，险些没了。后来即便他带她回陆家，他也没有尽心地照顾她，关心她，尖锐的疼痛侵蚀着他的心脏，连呼吸都有些疼，胸口像是压着巨石。他不知该怎么才能对她更好，让她忘掉过去那些伤痛，只能用保护者的姿态将她纳入怀里。“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了，好不好？”“你不觉得可怕、恶心吗？”“心疼你都来不及。”他亲吻她的额头。“不是你的错，该死的是那些渣滓！老子绝不放过他们！”等找到他们的窝点，一锅端了下油锅，挫骨扬灰！他松开了些手臂的力道，低头凝视她的眼睛，“该不会，之前你一直拒绝我的求婚，就是因为这件事？”她是怕他会嫌弃她，不要她吗？南杳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她也不是师璇口中的毒人，但她被人注射药物，当成试验品，的确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她不自卑，却不能不考虑陆战的感受。因为她把他放在心上。只有不在意的人，才会不顾对方的感受。但很显然，陆战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陆战有点生气，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老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陆战要是爱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接受你的全部，不管优缺点。”“这不是优缺点。”“你身上并没有病毒，也不是残缺的。相反，你智商超群，是医术高明的药师鱼神医。是富有设计天赋的顶尖设计大师南希。更是世界著名外科圣手Nancy。每个身份都赫赫有名，是行业中的佼佼者，先驱者。”陆战看她的眼神很认真，“杳杳，即使你不优秀，我一样会爱上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天赋，你的能力，你的身份。你能明白吗？”南杳闭了闭眼，眼睛有点酸涩，“阿战，谢谢你。”谢谢你不曾嫌弃。谢谢你的坚持和包容。更谢谢你对我的爱。陆战亲吻她的眼睛，感受到些许的濡湿，心脏揪痛。“你能跟我坦白，我很高兴，说明你信任我。”“我一直都信你。”“你是信我，却不曾想过把我当成依靠。”他轻叹，“杳杳，有时候你就是太独立，太冷静了，凡事都自己解决，会让我很有挫败感，我会觉得我没有能力让你依靠。”“不是的。”“以后有事要跟我商量，好吗？”“我尽量吧。”小事就算了，她能自己处理。陆战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听进去。不过无妨，慢慢改变就是了。“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找你，这么说，他们知道你没死？”那场大爆炸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确定她还活着？南杳皱眉，“当时逃走的不止我一个，跟我同一个舱室的小男孩也跑了。至于他们有没有跑出去，我就不知道了。”“这么说，有可能是他们逃出去，但是被抓了，所以供出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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