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_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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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京市这边,樊铎匀确实是想给爱立一个惊喜,和姐姐商量今天下午出院。

  樊多美微微皱眉道“医生的意思,是让你再多住俩天,你这还没好全乎,就要坐一天的火车,我不是很放得下心,过俩天再说吧你这样回去,爱立也不高兴。”

  然而,这件事是樊铎匀思量了许久的,从他第一天夜里醒来,脑海里就一直是他昏迷前,爱立快哭了的样子,他心里就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回去,昨天听医生说他基本不会再有危险,他就想出院了。

  和姐姐道“我买卧铺的票,也不过是照旧睡一天。”虽然姐姐每俩天给爱立拍一份电报,但是到底见不到面,他怕爱立担心,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哭,而且,他也很想他的姑娘。

  樊多美见他执意要回去,也知道他是惦记着爱立,劝也劝不过来,轻轻叹气道“行吧,我一会去给你把火车票买了。”大家都说她性格执拗,其实她知道,铎匀比她还要执拗,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年段沁香和樊原的事情一爆出来,他再也没和樊原、姓段的姐弟俩说过话,就连开口都不曾。

  有时候,这些人跳到她跟前来,她还忍不住讥嗤、嘲讽两句,但是铎匀一直将他们漠视到底。

  他喜欢爱立,一等也是好多年,她知道他的性格,所以这些年一有爱立的消息,就写信告诉他,最后到底是让他如愿了。

  想到这里,多美也有些欣慰,和他道“我还给你们买了一些结婚礼物,都是你们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我让婆婆中午带过来,你一起带回去。”

  又问他道“林森那边,要不要我去说一声,可能他也有要带给爱立的”

  樊铎匀摇头,“不必”谢林森和爱立来往,是她俩的事,他们要是掺和起来,谢家老太太还以为爱立真想占她家什么便宜呢他可舍不得他的姑娘,受这种莫名其妙的诋毁。

  等上午医生来查房,樊铎匀就说了想下午出院的打算,医生斟酌了下,倒也没说不能出院的话,嘱咐他回去还要多休息,要是有异常状况,及时去医院就诊。

  樊多美听医生这样说,也稍微放心了些。回家拿他的工作证和介绍信去买火车票,介绍信是由琼山县工业局给他紧急开的,注明了就医治疗以后,将会入职地点在汉城的北省工业科学研究院。

  回医院的路上,又去饭店给铎匀买了四个白面馒头,让他带在路上吃。

  这么一耽搁,等再回到医院,已经是十点钟了。正想着,铎匀估计没有药水了,没想到一进病房,就意外地看到了俩个不速之客。

  段沁香和樊原

  病床上的铎匀,微垂着眸子,脸色冷冷的,樊多美却看见他捏紧了的拳头,心里一跳,忙过去拍了他一下,“铎匀,你还在输液呢手快放开”

  见他手背上没出血,才微微松口气,转身问樊原道“你们过来干什么”她连一句称呼都没有,明确地表示了她的不欢迎。

  心里想着,还好自己回来的及时,不然平白让段沁香这女人恶心铎匀。他是男同志,不好和段沁香一般见识,她可不用避讳这些

  瞥了一眼站在樊原身侧的女人,她回来京市有一段时间,这还是头一回遇见段沁香,她本身就长得好,生活条件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快到四十的女人,面皮子仍旧娇嫩,看起来比自己都大不了几岁一样。

  此时穿着一身合体的灰色短袄、黑色长裤,黑色皮鞋,微微落后一步,有些拘谨地站在樊原后面,好像她们姐弟俩是什么豺狼虎豹,张口就能把她吞了一样。

  看得樊多美心头都作呕。

  樊原瞪了一眼孙女,“你那什么眼神,什么你们,你们的,你这孩子,一声爷爷不会喊吗”

  却见孙女当着他面,翻了个白眼,把樊原气得够呛,“多美,你都是结婚的人了,又不是几岁的女娃娃,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你的教养呢”

  “那您六七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他怎么好意思带着段沁香出门,樊多美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段沁香轻轻拉了一下樊原,示意他不要冲动,上前嗫嚅着嘴,轻声道“多多美,我你爷爷就是想来看看铎匀,没有别的意思。”

  她不磕巴以后,说话好像也顺了些“铎匀这回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爷爷担心坏了,就是回了京市来,晚上睡觉还总惊醒,你爷爷想着,要不这回铎匀就留在京市吧到底他在边上,多少能看顾一点,你们看呢”

  樊多美早就知道,樊老头子打了这个主意,还想着怎么一直没见提,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冷笑道“哦,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你想让铎匀住进樊家那你走吗”

  “我我我都行”段沁香像是憋红了脸,这最后三个字是看着樊原说的。

  见段沁香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忸怩作态的样子,樊多美竟然久违地提不起来斗劲儿,饶是如此,她说出来的话却仍让樊原勃然大怒。

  段沁香原以为这话,会让樊多美偃旗息鼓,没想到却听她有些为难地道“你不走怎么行呢这瓜田李下的,旁人不得说闲话吗脸面这个东西你们十几年前就丢得一干二净了,可是铎匀还年轻着,怎么能和那些污糟事扯到一块去呢你说是不是”

  这一段话,把段沁香骂懵了,断想不到,樊多美竟然这样目无尊长,瞧不起她是正常的,樊家从古新玉到这俩个小的,就没一个瞧得起她的,她也不在乎,可是连自个亲爷爷,樊多美也敢胡乱编排

  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老樊”

  樊原气得,抬起了手就要扇孙女巴掌,“你个小畜生”

  病床上的樊铎匀立即起身,护在了姐姐跟前。

  这一幕,樊原很熟悉,十年前,他想着接他们回家,多美也是又哭又骂的,他准备把她拎起来带走,铎匀像个狼崽子一样,站在了自己姐姐跟前。

  看着他的眼神,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慌,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要命的仇人一样也是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这俩孩子对他的心结很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化解的,也就随他们的意,让他们去了汉城,暗地里托江珩和谢振帮忙看顾点。

  后来,多美到了相看的年纪,也是他和谢振一起给选的相看对象,起初他还担忧,她会不会一个都看不中,会不会因为不愿意回京市,而连相看都不愿意相看

  没想到,她和林家的孩子有缘分,真得成了婚。

  多美回来以后,他又惦记着铎匀来,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琼山县那边的泥石流,真是把他吓到了,他想着,无论如何得把人留下来,护在身边看着。

  他本来就亏欠卫国,不想连卫国的儿子都亏欠。

  此时,樊原望着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的孙子,又看了眼倔强地抬着脸看着他的孙女,这一巴掌,怎么都没敢下手。饶是他这时候再气,也知道自己这一巴掌下去,怕是和这俩孩子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叹了口气道“铎匀,现在不比先前,局势比较紧张,我希望你能够留在京市,一家人多少能互相照应点你和小沈俩个单独在汉城,我完全不放心。”他找以恒的父亲问过了,这小沈一家也是独门独户地在汉城,要真是有什么事儿,这小夫妻俩连个搭手的人都没有。

  小沈这姑娘,他上次在黎族那边,他就看出来,这姑娘对铎匀是真心实意的,而且他还听老林说,小沈是个技术员,今年还参加了纺织科学研究院搞的高速梳棉机研发项目,和铎匀也算旗鼓相当,他心里对这个孙媳妇满意得很。

  他到了这把年纪,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希望仅剩的俩个小辈好好的。趁着现在他脑子还算清楚、身体还康健的时候,把小辈的路给铺好。

  却见铎匀仍旧摇头道“不必”

  樊原立即就急起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跟个犟驴一样京市不比那汉城好吗多少大学生想留都留不下来你说你执拗个什么劲”

  段沁香看了一眼焦躁的丈夫,又看了一眼站在多美前头不作声的樊铎匀,不由往前走了两步,轻声轻语地道“铎匀,你爷爷想让你留在京市,你要是担心小沈那边,我们也可以帮忙给她在这边找一份工作,小沈还没来过京市吧她肯定会喜欢这边,你考虑看看好不好”

  樊多美听得眉心直跳,什么叫爱立没来过京市,会喜欢这边这话怎么听着,像她家爱立没见过世面一样

  还有,什么叫他们给帮忙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施舍给我家爱立一份工作”

  多美话音刚落,就见铎匀忽然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搪瓷水杯向段沁香砸去,骂了一个字“滚”

  搪瓷水杯没砸到她脸,被樊原抬手挡住了,倒是杯子里的水,泼了段沁香一脸的,原本还穿得体面、合宜的段沁香,水顺着她的脸颊、头发往下滑落,整个人立即就有些狼狈起来。

  不仅樊原愣住了,就是多美也愣住了。

  樊原冷声质问道“铎匀,你干什么沁香怎么说,也是你是你长辈”“奶奶”俩个字,樊原说不出口。

  樊多美眼里闪过了然,知道他自己也心虚,冷冷地讥笑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随便编排爱立,当谁都像她一样,见到人家吃好点、穿好点的,就舍不得挪步了,她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当我们听不出来,还想着让我们忍不成她配当我们的长辈吗她算哪门子的长辈”

  樊原的怒火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瞪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段沁香立即低了头,有些委屈地道“我就是说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樊原不耐地道“你住嘴吧”心里有些后悔,上午耳根子软,把她带了过来。本来今天他准备自己一个过来,是她非说,一起来显得有诚意些。再者,铎匀出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来看看,面上也说不过去,还一再和他保证,一定不会逞口舌之快,一定顺着多美的意思来。

  没想到,她和多美一见面,就吵得像乌鸡斗眼一样。

  多美这时候也缓了情绪,低声道“樊老同志,你不要痴人说梦,想着什么一家团圆,不可能的。咱们这个家已然是覆水难收,你好好地跟你的小保姆过后面的日子吧我和铎匀也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她的语气有些悲凉,明明小时候,樊老同志还是她最爱的爷爷。时至今日,她但凡对上他,不是讥笑、就是嘲讽。

  段沁香还在转着车轱辘话“铎匀,多美,我们是好意,想着一家人团聚。”

  樊多美不耐看到她这一张脸,微微皱眉道“你消停消停些吧姑奶奶不想陪你演戏。”

  樊原立即抬脚走了出去,背却没有来时那么挺拔了,樊多美忍不住移开了眼睛。

  段沁香看了一眼樊多美,忙追了上去,“老樊,老樊,你等等我”

  樊多美低声和铎匀道“这回能把他气个好些天,也不会烦到我们跟前来。不过,来不来的都不要紧了,反正你下午就回去了。”

  “姐,你不想理他,以后就不要理。”

  樊多美笑笑,和铎匀道“你别管这些,回去好好和爱立过日子”樊多美摇摇头,她比铎匀大三岁,有些事她知道得比铎匀多些,事情不能按非黑即白了算,至少,他们的血缘关系就切割不了。

  见铎匀点头,就转了话题和他说起,这次给他准备的行李来。

  而段沁香这边,匆匆忙忙地追在丈夫身后,一直到医院大门口,老樊才停了下来,段沁香气喘吁吁地道“老樊,你怎么和孩子们生气,真是和个倔老头一样,哎,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说上午还有事”

  樊原没有理她,他忽然意识到,多美在对他用激将法,他本来是过来劝铎匀留在京市的,给多美三言两句一说,事儿没办成,自己就先跑了。

  心里微微喟叹一声,到底是继承了她妈妈的脑子。

  段沁香见他忽然还笑了起来,忙问道“老樊,怎么了”

  樊原望着她还挂着水迹的头发,伸出手摸了一下,叹道“没什么,委屈你了。”

  他的手掌又大又糙,刮到她脸皮,还有些疼,段沁香不自在地道“在外面呢”

  樊原抬起的手滞了一下,“行,你先回家,我有事,得去找一下老林。”

  竟是也不等她,自己坐着吉普车走了。

  段沁香不由皱眉,觉得他这样子,比刚才樊铎匀砸水杯的事,还要让她来气,但是也没有办法,虽然外人看来,他们老夫少妻的,肯定是樊原疼着、宠着、护着她,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就是个一点不懂体贴的老蛮牛。

  但是,相比较她们村子里那些姐妹来说,她已然是过上了,她们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想到这里,心口的郁气,稍微平息了点,自己朝公交站走去。

  转眼就到了12月17日,是汉城国棉一厂开年底表彰大会的日子。

  爱立昨晚,也不知道是为发言的事紧张,还是想着铎匀的事,一直快十二点都没睡着,早上六点半又醒了,干脆就起来了。

  外头地面上铺了一层白白的霜,冻得地面踩上去都是“饹馇饹馇”的,爱立忽然想起来,今年的雪好像比去年迟好些,不知道京市那边,现在冷不冷

  昨天没有接到按时接到多美姐姐的电报,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发过来想着,等中午去保卫部那边问问。

  把炉子里的煤球换了两块,然后把粥煮上,就去梳洗换衣服,梳麻花辫的时候,仔细地把头发梳得蓬松茂密些,等编好辫子,觉得比先前要显精神一点。

  看看时间才七点不到,粥还没好,干脆把先前多美拍来的电报,都拿出来又看了一遍,嘴里数着,“一张,两张”

  忽然听到敲门声,还有些奇怪,想着是不是序瑜过来了,是不是她姥爷的手术临时取消了

  忙朝院门口喊道“来了,来了”

  等打开院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愣是半晌没缓过神来。

  铎匀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爱立同志,你的多云回来了。”他的手指带着一点冷意,碰到爱立的脸,才发觉自己冰到她了,忙缩了回来。

  爱立一头扎在了人怀里,把他的腰抱得紧紧的,这么会儿,感受到他衣服上的寒意,才真切地感觉到,这个人真的回来了,不是她的臆想。

  不过是月余的分离,但是对她来说,等待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樊铎匀心里也有无限的缱绻情思,微微低头,亲吻她的头发和额头。在山上最后那俩天,他在高烧中,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他回不来,爱立怎么办

  他才刚和她领证,言之凿凿地说,要肩负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如果得知他的噩耗,她该怎么办

  每每这个时候,他心里就是一激灵,好像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爱立,我回来了”

  隔壁的院门“哐当”一下打开,爱立怕被人看见,有些难为情,忙拉着他进了院子来,反手将院门关上,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见人比她在黎族看得还要瘦一些,精神也不是很好,有些担忧和心疼地问道“樊铎匀,你好全了没有姐姐都没和我说你要回来你不会是偷着跑回来的吧”

  她就怕他急着回来,在电报里从不敢问他的归期,可是现在看样子,他怕是还没好利索,就跑回来了。

  樊铎匀早防着她的这一句提问,温声和她道“我有医院的出院小结,爱立同志要不要看一看”

  爱立忙伸手问他要,樊铎匀就拿出来递给她。爱立不由挑眉,东西放在包的最上面,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应付她的。

  轻轻瞪了他一眼,樊铎匀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爱立接过来一看,见确实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说近期还要多注意休息,有不适及时就医,才放下心来。

  和他道“你最近先不要去单位报道,等身体调理好再说。”心里盘算着,请周叔再给他看看。

  自周叔给她配过两回药方以后,爱立就比较信他,觉得调理身体这块,周叔的业务能力比南华医院的医生怕是都要好些。

  就听樊铎匀和她道“爱立,这包你打开看看,都是姐姐送我们的礼物,你看看有什么东西合用,我先去洗漱一下。”

  他这么一说,爱立才知道这是姐姐托他带回来的。她刚才还奇怪来着,这包装得鼓囊囊的,他带了什么带这么多

  打开一看,发现有一套缎面的床上四件套、一床浅红色的毛毯、一对搪瓷脸盆、一对搪瓷水杯、还有六只搪瓷碟子,一块红色、一块绿色灯芯绒布,剩下的还有一些京市的糕点、糖果。

  等她把糖果拿出来,发现底下还放着一个扁平的红绒布包,打开一看,是一枚绿宝石金戒指。

  忍不住微叹了一声,姐姐真是想得周到,她这些东西,就是给铎匀操办婚事的意思了。说是长姐,也不过比铎匀大三四岁,却完全肩负起了樊家长辈的职责来。

  这时候铎匀也洗漱好了,见她才出神,问道“爱立,怎么了看什么这么认真”

  爱立把手里的绿宝石戒指拿给他看,铎匀瞥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我奶奶的,我姐以前留在身上当纪念的。”

  爱立忙仔细收好,和他道“姐姐送得也太多了。”

  “她说我们刚结婚,这些东西都用得上。”

  “结婚”这个词刚从他嘴里出来,爱立就发现,他望着她的眼神忽而变得幽暗起来,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两回,她已然能觉察出,他这变化是为什么。

  心里一时也有些怦怦跳,不自觉就低下了头,一个吻不期然地就落到她的脸上,继而到唇上,一切好像再自然不过。

  到这时候,压抑了许久的思念,才像逐渐通过这个吻奔涌出来,像无数缠绕的丝线,将俩人紧紧地缠住,一点点地倾吐出对彼此的惦念和爱意。

  爱立有些呼吸不过来,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声和他道“可不许再闹我,我今天还有任务呢”

  将今天要代表先进工作者上台发言的事,和他说了。

  樊铎匀没忍住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颊,心里想着,还好自己坚持早两天离京,刚好赶回来见证她这样荣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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