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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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琛抱着快要虚脱的沈郁回房，穿过走廊时遇到几个仆人，沈郁反射性地往姜亦琛怀里钻，因为他不想看到仆人们或嘲讽或打探的目光，可是姜亦琛浴袍半开，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不觉心跳加速，脸蛋发烫。
姜亦琛把沈郁扔到床铺里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指甲剪把他本就不长的指甲剪得更加光秃秃的——刚刚他把他抓得还不是一般的痛！快结束的时候他好心给他换个姿势，结果他却把他的背抓出一道道血痕！真狠！
沈郁虽然很心疼他的指甲，可是他现在根本没力气跟他反抗，而且，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大混球，气呼呼地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他的“暴行”。
看到被自己修剪得‘漂漂亮亮’的指甲，姜亦琛得意地吻了吻他的手。
对他这么幼稚的动作，沈郁郁结到没话说，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拉上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怎么？我没满足你吗？那么生气？”他心情很好，有空跟他磨叽。
“混蛋！”这一阵子对他那么好，他以为他良心发现准备改过自新，没想到果然还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一股委屈的劲冲上脑门，然后就觉得眼睛胀得发疼。
“还没满足呀，我不介意再给你一次的。”他轻佻地说。
“我根本就不想做这种事情，是你逼我的！你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被被子蒙住，有点模糊的声响掩盖了他轻微的哭腔。
姜亦琛的好心情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画上了终止符。“不想跟我？是想着跟别的男人做吧？别的男人就会考虑你的感受是不是！”他上前粗鲁地扯他的被子。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走开，我不要你！”他死死抓住被角，不让他掀开，不让他看到他不争气的眼泪。
“不要我你要谁！”沈郁的力气怎么敌得过姜亦琛？他稍一用力就把被扯下来了，沈郁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但是姜亦琛还是看到了他脸上布满的泪，他在这一瞬间僵住了所有的动作。
曾经，他以欺负他到流泪为豪，可是现在看到他如此绝望的泪，为什么觉得窒息？
“小芋头，是哥不好，行不行？你别哭了……”他轻轻地把他搂进怀里柔声安慰着。
“你那里把我当弟弟了！哪有哥哥对弟弟做这种事的！你不配当我哥！”还好意思说是他哥哥呢！
他一针见血的的指责让姜亦琛无言反击。
他这一个多月来做的事不就是为了让他变回那个“哥哥”前“哥哥”后，依赖他粘着他的“小芋头”吗？可是看到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气愤到失控，难道这是因为把自己当成哥哥，所以才会对他的私人生活特别关注吗？还是所谓的兄弟关系已经变质……只是纯粹地不想与他人分享他的身体？
他托起他的脸看着他纵横的泪，忽然之间觉得好迷茫：他于他，到底是弟弟，还是……对于这个未知，他有种恐惧。
重新把他揽回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却也不再言语。
沈郁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泪水。姜亦琛像往常一样抱着他给他擦湿发，然后把他塞进了被窝，看他入睡，然而他自己却睡不着。
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只当他是睡着了，轻声起身走出了房间。
沈郁并没睡着——他一直盯着他发呆，能睡着才怪！他感到他的不安，却觉得莫名其妙：被欺负的人可是他呀，他那么不安干什么？而且他干嘛为他的不安心神不宁？
气恼地把头蒙进被子。
乡下的天空很纯澈，一轮半弯的月高悬着，而且因为是冬季，天空来格外低，好像伸出手就可以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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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月亮。
庭院的竹子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点头，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咔嚓咔嚓”咀嚼食物十分不合作地响起，顿时什么和谐的氛围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姜亦琛循声望去，只见到宋美黎穿着睡袍，披着外套，咬着旺旺血拼，晃着脚丫，坐在屋檐下——赏月！
姜亦琛不禁汗颜——这享受也太不合时宜了点吧？
“……妈，你不冷吗？”
“哦，小琛啊，过来坐。”宋美黎拍身旁的木地板，“要不要喝茶？”
姜亦琛走过去才发现她的身旁还摆着一只茶壶和几个杯子，更加佩服自家妈妈的“享受能力”了。
宋美黎将一杯倒好的热茶递到姜亦琛手中，“儿子，有心事？”
姜亦琛接茶杯的动作有瞬间的静止，“怎么会？”
“儿子，你以为你是从谁肚子里出来的？”她用力地拍姜亦琛的肩，差点把杯子都从他手中震落。
“……”
“让我猜一猜……肯定跟鱼鱼有关——”看到姜亦琛不自然的沉默，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刚才她偶然听到仆人们在悄悄议论她宝贝儿子跟养子的关系，什么版本都有，听得她哭笑不得。
“……妈，你跟……爸是怎么相爱的？”虽然很不愿意喊那个人一声“爸”，可是眼前的人是他妈妈，他不想让她为难。
“嗯？大概是日久生情吧。”宋美黎回忆道，“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对彼此的认识也就深了，然后就恋爱了。”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上他了？”
宋美黎莞尔一笑：原来这小子在烦恼这事！
“是啊，怎么知道喜欢上他了呢？”她故意苦恼地反问。
看到姜亦琛因为这个答案拧紧了眉，她知道她又猜对了。
“看不到他时会很想念，看到他不开心时会想去逗他笑，看到他开心会忍不住欢喜，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子一起会生气，收到他的礼物会兴奋好几天……”
他走丢时会心急如焚，看到他买不到坠子不开心会忍不住取悦他，看到他开心……那是因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看到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忍不住想宰了那个男的！收到他送的围巾，倒是真的兴奋了好几天……
看到一向淡漠的儿子脸上丰富多彩、变换多姿的表情，宋美黎窃笑。
完全体会不到老妈的喜悦之情，姜亦琛现在只被那种莫名的情绪搅得更加纠结。
喝了一口热茶，叹了一口气在心里。
因为听老妈回忆前程往事听到太晚，姜亦琛第二天睡到很迟才起床，昨晚被搂在怀里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吃过早餐，在房子里转悠了一阵也没见沈郁，姜亦琛有些浮躁，于是随便逮了个仆人问道：“沈郁呢？”
“他一早就出门去了。”一个仆人恭敬地答道。
“去哪了？”
“这倒不清楚。”
“他出门前向我打听了一下公车站的方向。”另一个仆人补充。
不知道怎么的，姜亦琛的脑海就浮现那一句“我改天再去找你”——真是不安分的男人！
看到姜亦琛愤怒离去的背影，两个仆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个“暧昧”。
沈郁下了公车，被眼前变化颇大的村容村貌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过路标指示牌后，他稍稍安了心：道路格局没怎么变，迷路应该还不至于。
他不想回去以前住过的房子。一想到里面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他的鼻子就酸酸的，如果回去，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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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更多，他怕自己陷进回忆里不能自拔。
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向村里的祠堂走去。
姜亦琛辗转来到了公车站，看着怪异的站名，傻了眼：下尧、尧石、石岭、岭新、新阳、阳成……搞什么？成语接龙？
正想着沈郁可能去的站，一辆公车已经停到站牌前了，寥寥无几的车内，姜亦琛一眼就认出了昨天跟沈郁在一起的男生。
沈郁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不，一定是故意错开了！只要跟着他就可以找到那个不听话的男人了！
这不是昨天把杨开带走的霸道男吗？看到姜亦琛上了车，还坐在自己旁边，邹垲全身拉起了警报。
“你怎么在这？”今早到新阳赶集——这里的市集是在邻近的几个村落中轮流开放的——早早收档的好心情都被这个冰山男给冰冻了。
“我在这碍着你了吗？”虽然他在人前一向都保持彬彬有礼大方得体的形象，但在这个可能与沈郁有着暧昧关系的男子面前没那个必要。
“……”不止冰冷还臭脾气！
祠堂在阳成的村尾，这里有一棵十分粗壮的大榕树，十几个大人都合抱不过来，沈郁猜测它该有上千年的岁数了吧。
这棵古榕高大茂盛，上面还有许多的鸟巢，春夏时节鸟叫声连成一片，——这棵古榕被人们尊称为神木，能荫庇子孙。
沈郁推开祠堂沉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雕花木架，木架上摆着不同的牌位——这是村里的习俗，村里人死后，骨灰都会洒在古榕树下，牌位都会摆放在这儿，为的是祈求古榕最近的保护。
因为快要过年了，所以这里的香火很旺，烛光闪烁，香烟弥漫。
沈郁一个牌位一个牌位地找，终于在角落找到了爷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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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琛抱着快要虚脱的沈郁回房，穿过走廊时遇到几个仆人，沈郁反射性地往姜亦琛怀里钻，因为他不想看到仆人们或嘲讽或打探的目光，可是姜亦琛浴袍半开，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不觉心跳加速，脸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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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满足呀，我不介意再给你一次的。”他轻佻地说。
“我根本就不想做这种事情，是你逼我的！你从来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被被子蒙住，有点模糊的声响掩盖了他轻微的哭腔。
姜亦琛的好心情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画上了终止符。“不想跟我？是想着跟别的男人做吧？别的男人就会考虑你的感受是不是！”他上前粗鲁地扯他的被子。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走开，我不要你！”他死死抓住被角，不让他掀开，不让他看到他不争气的眼泪。
“不要我你要谁！”沈郁的力气怎么敌得过姜亦琛？他稍一用力就把被扯下来了，沈郁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但是姜亦琛还是看到了他脸上布满的泪，他在这一瞬间僵住了所有的动作。
曾经，他以欺负他到流泪为豪，可是现在看到他如此绝望的泪，为什么觉得窒息？
“小芋头，是哥不好，行不行？你别哭了……”他轻轻地把他搂进怀里柔声安慰着。
“你那里把我当弟弟了！哪有哥哥对弟弟做这种事的！你不配当我哥！”还好意思说是他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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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沈郁可能去的站，一辆公车已经停到站牌前了，寥寥无几的车内，姜亦琛一眼就认出了昨天跟沈郁在一起的男生。
沈郁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不，一定是故意错开了！只要跟着他就可以找到那个不听话的男人了！
这不是昨天把杨开带走的霸道男吗？看到姜亦琛上了车，还坐在自己旁边，邹垲全身拉起了警报。
“你怎么在这？”今早到新阳赶集——这里的市集是在邻近的几个村落中轮流开放的——早早收档的好心情都被这个冰山男给冰冻了。
“我在这碍着你了吗？”虽然他在人前一向都保持彬彬有礼大方得体的形象，但在这个可能与沈郁有着暧昧关系的男子面前没那个必要。
“……”不止冰冷还臭脾气！
祠堂在阳成的村尾，这里有一棵十分粗壮的大榕树，十几个大人都合抱不过来，沈郁猜测它该有上千年的岁数了吧。
这棵古榕高大茂盛，上面还有许多的鸟巢，春夏时节鸟叫声连成一片，——这棵古榕被人们尊称为神木，能荫庇子孙。
沈郁推开祠堂沉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雕花木架，木架上摆着不同的牌位——这是村里的习俗，村里人死后，骨灰都会洒在古榕树下，牌位都会摆放在这儿，为的是祈求古榕最近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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