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尾声
第一百零一章尾声
如同一只被针尖扎出小孔的气球，冯仓凛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收缩，转瞬间便被吸尽体内所有的血液。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意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冯仓凛的脸上，依然挂着满足的安详，瞧不见一丝痛苦。
“噗通——”冯学兵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他紧咬着牙关，身体轻轻颤抖，却依然阻止不了深红的血液从口鼻中溢出。为了破开蜃虫在幻境中设置的障碍，他花费了太多代价，此时竟连继续站立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更别说阻止冯仓凛的行动。
他的一头银发，随着冯仓凛生命的逝去，褪尽生机。
“咔嚓嚓——”玄武头顶的阵盘爆出一串轻响，一道道如蛛纹般的裂痕以其中心为起点，爬遍整个阵盘。最终，在一阵若有若无的哀嚎声中，四分五裂。
“吼呜——”阵盘碎裂，血色怪物发出一道雷鸣般不甘的嘶吼，身体里像是被人灌足了空气，不断膨胀，在沈浩反应过来之前，砰然炸裂。腥臭的液体四溅，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它体内的诸多怨灵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想要躲避阳光和闪电。它们原本就半透明的身体，在接触到空气后变得更加透彻，似乎马上就会消失。
而这个时候，最活跃最兴奋的，就要属镇魂铃了。它直接从沈浩的怀中跳出，欢快地奏响一曲轻灵之音，将这些即将消散的怨灵统统吸入体内。
“覆天血海大阵”最后存在的痕迹，就此消匿。
玄武依旧保持着施法的姿势，一动不动，要不是看到他眼角滑出的泪痕，沈浩甚至以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很明显的，“覆天血海大阵”破灭后的反噬，将他重创。
沈浩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不该上前安慰这位失去了最后希望的老人。
“哎呀呀，看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只是他身体还未行动，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搭在他的脖子上，耳边，响起涂淳那令人心生烦躁的贱音，“那么秦先生，能不能请你稍微退开一点。你也知道，我们兔子向来胆子都特别小，要是被你一惊吓，失手伤了人，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对不对？”
阴冷的阵风吹在沈浩被污血浸湿的衣服上，带走一片惊人的热量，冻得他手脚冰凉，连心脏的温度都降低到一个极致。
他的身体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既不敢抬头去看秦俊南，也不敢回头去望涂淳。
他能感受到，涂淳那属于魔兽的尖利的指甲，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在他的咽喉上切开一条漂亮的血口。
“你想怎么样？”秦俊南平静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可抑止的怒气。
“嘿嘿，你能不能先把你这些吵人的雷电收起来，其实我啊，最怕打雷了。”脖间传来一阵微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划破了沈浩的皮肉。涂淳的指尖，沾染上了几滴新鲜的人血。
即便相隔还有一段距离，沈浩还是能清晰地听见，秦俊南加重的喘息。
雷鸣声消，电闪光灭，秦俊南依言收回他的神雷领域，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吧。”
“嘿嘿，请你稍微再退开一点。放心吧，我也不想伤到他。虽然他不愿做我媳妇，但那是他的事，我可一直把他当作老婆看的。”涂淳扣着沈浩，将他拉到玄武身边，伏在他耳边柔声道，“亲爱的，用光元素弄点闪光什么的，你应该会吧？”
沈浩很想回一句“不会”，可是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不得不绷紧神经，鼻孔间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涂淳朗声道，“大哥、瞌睡虫，这边就麻烦你们再抵挡一下，我先送老头子去个安全的地方调养。等他恢复之后，我们在玄武之境再见。”
涂淳指尖微微着力，轻咬着他的耳朵说：“亲爱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沈浩忍着难以名状的屈辱，手心一摊，将一团光球抛到半空。光球炸裂，霎时间刺眼的白光四溢，黑暗和阴影被完全驱逐。
待光芒散尽，涂淳已经带着沈浩和玄武消失在原地。
秦俊南将手指捏得咯咯响，眼底弥漫着惊人的杀意。
沈浩并不是第一次在地底穿行，涂淳已经带他坐过好几次这种另类“地铁”。虽然目不视物，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出，这次遁地的速度，比前几次都要快上不少。
明明这次还多带了一个玄武。这才是，这家伙真正的实力吗……难怪虽然看起来狼狈，可是在秦俊南的神雷领域中，他根本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耳畔渐渐传来一道清晰的流水声，光明回归，三人一同钻出地面。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沈浩张开嘴，贪婪地呼吸。
这里是一片不知名的森林，溪水在身边潺潺流过，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微风清凉。
涂淳小心翼翼地将玄武放到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或许只有在面对玄武的时候，这家伙才能偶尔闪过一丝正经。
但是说到底，这也是因为归无海的缘故。
沈浩冷笑一声，心中泛过一阵充满怜悯的恶心。他不想再看到这令人作呕的画面，转身蹲到溪边，捧起清水擦洗身上恶臭的血迹。
“还在生我气呢？”涂淳跟着蹲到他身边，双手无意识地搅动溪水，纠结地说，“你要是实在想不过去的话，就揍我一顿吧。”
“我哪敢揍您啊，兔三爷。”沈浩心里憋了一肚子火，阴阳怪气地说，“您可是动动手指头就能杀了我，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死得这么早。”
“当时那不是情况紧急么。”涂淳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亮出一边脸颊道，“来吧来吧，我知道你生气，我让你揍一顿还不行吗？”
沈浩往旁边挪了挪，厌恶地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揍不揍这一顿也无所谓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OK？”
“唉……”涂淳幽幽叹息一声，“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敢。”沈浩洗掉身上大部分的血渍，扭头便走，“还你一句话，后会无期！”
身边拂过一阵急风，涂淳撑开双臂，拦在他身前，坚定地说：“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
“你还想要怎样！”沈浩跳脚骂道，“你到底还想从我身上榨取多少剩余价值？我被你从头利用到尾，现在你的目的也达成了，玄武安然活到了最后。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对不起，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沈浩打断涂淳的辩解，“说到底，我是人类，你是魔兽，我们本来就处在对立的双方。是我自己犯蠢，总把你当作人类看待，以为你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我甚至还傻乎乎地担心你会拿自己的血去充填‘覆天血海大阵’。”
沈浩愤愤然道：“呵呵，你为了归无海的两句话，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抛弃，说变脸就变脸，我哪还敢继续交你这种朋友。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还有愿意拿真心待我的人在等我。”
涂淳摸了摸鼻尖，苦笑着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现在真的还不能走，我大哥应该已经在这附近了。”
“你大哥在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被人类背叛过，所以现在也特别厌恶人类。”涂淳皱巴着脸说，“你一个人撞见他的话，他一定不介意顺手杀了你。你再等等，等我和他把……”
涂淳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危险地眯起双眼，灵魂之力徒然咋放，一把拽住沈浩，将他拉到玄武身边，后心紧贴着大树，戒备地喊道：“大哥，你来了！”
微风拂动树枝，地面上斑驳的阴影随之晃动，一股惊人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沈浩莫名打了个寒颤。
“老三，辛苦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阴影中跨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语气依旧冰凉渗人，“剩下的就交给我，你们找个地方去休息吧。”
沈浩手心里浸出汗液，殷天峰看玄武的目光太过炙热，毫无善意，让他不寒而栗。
“大哥……”涂淳叹息道，“你一定要这么做吗？经过这次的事，老头子已经没有几十年可活了。你就不能让他安然走过这最后的日子吗？”
“三弟……”殷天峰淡淡地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没有时间了。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人类，强行留在这个世界三百多年，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最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腐烂。唯有取代玄武，才能延长我的生命。我还有未尽的心愿，我还不能死。”
“原来是你！”沈浩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将许多关联的信息整合在一起，惊呼道，“呼延空和路广，是你派去杀涂淳的。”
难怪上次他问涂淳关于“神兽接替”的事时，他的反应那么大，难怪他一直不愿说出是谁想要杀他，难怪当初归无海去找万法镜，要问一句“人类是不是可以进化成新的神兽”……
原来，真正想取代玄武的人，是殷天峰……不，应该说是“北影”卫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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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只被针尖扎出小孔的气球，冯仓凛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收缩，转瞬间便被吸尽体内所有的血液。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到意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冯仓凛的脸上，依然挂着满足的安详，瞧不见一丝痛苦。
“噗通——”冯学兵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他紧咬着牙关，身体轻轻颤抖，却依然阻止不了深红的血液从口鼻中溢出。为了破开蜃虫在幻境中设置的障碍，他花费了太多代价，此时竟连继续站立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更别说阻止冯仓凛的行动。
他的一头银发，随着冯仓凛生命的逝去，褪尽生机。
“咔嚓嚓——”玄武头顶的阵盘爆出一串轻响，一道道如蛛纹般的裂痕以其中心为起点，爬遍整个阵盘。最终，在一阵若有若无的哀嚎声中，四分五裂。
“吼呜——”阵盘碎裂，血色怪物发出一道雷鸣般不甘的嘶吼，身体里像是被人灌足了空气，不断膨胀，在沈浩反应过来之前，砰然炸裂。腥臭的液体四溅，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它体内的诸多怨灵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想要躲避阳光和闪电。它们原本就半透明的身体，在接触到空气后变得更加透彻，似乎马上就会消失。
而这个时候，最活跃最兴奋的，就要属镇魂铃了。它直接从沈浩的怀中跳出，欢快地奏响一曲轻灵之音，将这些即将消散的怨灵统统吸入体内。
“覆天血海大阵”最后存在的痕迹，就此消匿。
玄武依旧保持着施法的姿势，一动不动，要不是看到他眼角滑出的泪痕，沈浩甚至以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很明显的，“覆天血海大阵”破灭后的反噬，将他重创。
沈浩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不该上前安慰这位失去了最后希望的老人。
“哎呀呀，看来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只是他身体还未行动，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搭在他的脖子上，耳边，响起涂淳那令人心生烦躁的贱音，“那么秦先生，能不能请你稍微退开一点。你也知道，我们兔子向来胆子都特别小，要是被你一惊吓，失手伤了人，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对不对？”
阴冷的阵风吹在沈浩被污血浸湿的衣服上，带走一片惊人的热量，冻得他手脚冰凉，连心脏的温度都降低到一个极致。
他的身体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既不敢抬头去看秦俊南，也不敢回头去望涂淳。
他能感受到，涂淳那属于魔兽的尖利的指甲，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在他的咽喉上切开一条漂亮的血口。
“你想怎么样？”秦俊南平静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可抑止的怒气。
“嘿嘿，你能不能先把你这些吵人的雷电收起来，其实我啊，最怕打雷了。”脖间传来一阵微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划破了沈浩的皮肉。涂淳的指尖，沾染上了几滴新鲜的人血。
即便相隔还有一段距离，沈浩还是能清晰地听见，秦俊南加重的喘息。
雷鸣声消，电闪光灭，秦俊南依言收回他的神雷领域，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吧。”
“嘿嘿，请你稍微再退开一点。放心吧，我也不想伤到他。虽然他不愿做我媳妇，但那是他的事，我可一直把他当作老婆看的。”涂淳扣着沈浩，将他拉到玄武身边，伏在他耳边柔声道，“亲爱的，用光元素弄点闪光什么的，你应该会吧？”
沈浩很想回一句“不会”，可是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不得不绷紧神经，鼻孔间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涂淳朗声道，“大哥、瞌睡虫，这边就麻烦你们再抵挡一下，我先送老头子去个安全的地方调养。等他恢复之后，我们在玄武之境再见。”
涂淳指尖微微着力，轻咬着他的耳朵说：“亲爱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沈浩忍着难以名状的屈辱，手心一摊，将一团光球抛到半空。光球炸裂，霎时间刺眼的白光四溢，黑暗和阴影被完全驱逐。
待光芒散尽，涂淳已经带着沈浩和玄武消失在原地。
秦俊南将手指捏得咯咯响，眼底弥漫着惊人的杀意。
沈浩并不是第一次在地底穿行，涂淳已经带他坐过好几次这种另类“地铁”。虽然目不视物，但他还是能感觉得出，这次遁地的速度，比前几次都要快上不少。
明明这次还多带了一个玄武。这才是，这家伙真正的实力吗……难怪虽然看起来狼狈，可是在秦俊南的神雷领域中，他根本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耳畔渐渐传来一道清晰的流水声，光明回归，三人一同钻出地面。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沈浩张开嘴，贪婪地呼吸。
这里是一片不知名的森林，溪水在身边潺潺流过，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微风清凉。
涂淳小心翼翼地将玄武放到地上，背靠着一棵大树。或许只有在面对玄武的时候，这家伙才能偶尔闪过一丝正经。
但是说到底，这也是因为归无海的缘故。
沈浩冷笑一声，心中泛过一阵充满怜悯的恶心。他不想再看到这令人作呕的画面，转身蹲到溪边，捧起清水擦洗身上恶臭的血迹。
“还在生我气呢？”涂淳跟着蹲到他身边，双手无意识地搅动溪水，纠结地说，“你要是实在想不过去的话，就揍我一顿吧。”
“我哪敢揍您啊，兔三爷。”沈浩心里憋了一肚子火，阴阳怪气地说，“您可是动动手指头就能杀了我，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死得这么早。”
“当时那不是情况紧急么。”涂淳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亮出一边脸颊道，“来吧来吧，我知道你生气，我让你揍一顿还不行吗？”
沈浩往旁边挪了挪，厌恶地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揍不揍这一顿也无所谓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OK？”
“唉……”涂淳幽幽叹息一声，“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敢。”沈浩洗掉身上大部分的血渍，扭头便走，“还你一句话，后会无期！”
身边拂过一阵急风，涂淳撑开双臂，拦在他身前，坚定地说：“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
“你还想要怎样！”沈浩跳脚骂道，“你到底还想从我身上榨取多少剩余价值？我被你从头利用到尾，现在你的目的也达成了，玄武安然活到了最后。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对不起，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沈浩打断涂淳的辩解，“说到底，我是人类，你是魔兽，我们本来就处在对立的双方。是我自己犯蠢，总把你当作人类看待，以为你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我甚至还傻乎乎地担心你会拿自己的血去充填‘覆天血海大阵’。”
沈浩愤愤然道：“呵呵，你为了归无海的两句话，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抛弃，说变脸就变脸，我哪还敢继续交你这种朋友。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还有愿意拿真心待我的人在等我。”
涂淳摸了摸鼻尖，苦笑着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现在真的还不能走，我大哥应该已经在这附近了。”
“你大哥在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被人类背叛过，所以现在也特别厌恶人类。”涂淳皱巴着脸说，“你一个人撞见他的话，他一定不介意顺手杀了你。你再等等，等我和他把……”
涂淳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危险地眯起双眼，灵魂之力徒然咋放，一把拽住沈浩，将他拉到玄武身边，后心紧贴着大树，戒备地喊道：“大哥，你来了！”
微风拂动树枝，地面上斑驳的阴影随之晃动，一股惊人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沈浩莫名打了个寒颤。
“老三，辛苦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阴影中跨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语气依旧冰凉渗人，“剩下的就交给我，你们找个地方去休息吧。”
沈浩手心里浸出汗液，殷天峰看玄武的目光太过炙热，毫无善意，让他不寒而栗。
“大哥……”涂淳叹息道，“你一定要这么做吗？经过这次的事，老头子已经没有几十年可活了。你就不能让他安然走过这最后的日子吗？”
“三弟……”殷天峰淡淡地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没有时间了。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人类，强行留在这个世界三百多年，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最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腐烂。唯有取代玄武，才能延长我的生命。我还有未尽的心愿，我还不能死。”
“原来是你！”沈浩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将许多关联的信息整合在一起，惊呼道，“呼延空和路广，是你派去杀涂淳的。”
难怪上次他问涂淳关于“神兽接替”的事时，他的反应那么大，难怪他一直不愿说出是谁想要杀他，难怪当初归无海去找万法镜，要问一句“人类是不是可以进化成新的神兽”……
原来，真正想取代玄武的人，是殷天峰……不，应该说是“北影”卫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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