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领域
第三十章领域
“救！救……救命啊！”
沈浩无法阻止自己的双手即将与脖子进行的亲密接触，只能张嘴高呼。这是要把自己掐死的架势啊！这种死法未免也太憋屈了点吧。
南宫渊一听见他的呼救声，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反身拿扇柄戳向他的手臂，将后心彻底暴露给了胡从双。
冰剑穿过他的身体，刺透心脏，剑尖带出一捧绚丽的血花……
沈浩的呼吸，在他掐死自己之前，短暂得停止了。
南宫渊……死了？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以死！他凭什么死！他说好了要陪自己一辈子，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他……
“你没事吧！？”南宫渊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像是一道惊天霹雳，在无尽的黑夜中撕开一条炫目的光明。
沈浩回过神来，才发现南宫渊站在身边，焦急地在他眼前晃动手掌。他埋头一看，南宫渊的胸前，只有刚才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哪有什么心脏被刺穿的痕迹。
沈浩脚底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好在南宫渊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搂住。
“你怎么了？没什么大碍吧？”南宫渊语气急促，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精神上的大起大落。
“我没事。”沈浩喘着粗气，盯着南宫渊那张熟悉的脸，开始整理思绪。
刚才那个，应该是由于他过度紧张所产生的幻觉，而且他还将南宫渊误认作了秦俊南，所以他才会有“两人曾经约定终身”的念头。可是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东西，因为胡以烟的诅咒，他把这段本该铭记于心的回忆，统统忘记了。
“没事就好。”南宫渊扶着沈浩重新站定，目光遥遥望向胡从双。
而胡从双此刻，正和另两位长老斗在一起。三人皆是化形期的实力，不过胡从双比那两人都要强上一些，以一敌二，居然也不落下风。
“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沈浩调整好呼吸，咬牙切齿地问道。
南宫渊背对着他说：“那位大长老似乎有隔空控制他人动作的能力，刚才应该是她想杀你。”
由于背对，沈浩并不能看到南宫渊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南宫渊，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只要稍微给他一点刺激，他就能毁灭整个世界。
这剧情反转也太快了吧……沈浩拍了拍胸口，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同沈浩一样不解，胡从双一边格开老妪的拐杖，一边冷冰冰地问道。
“咳咳——”
到底是年纪大了，老妪动起身子来颇为不便，她咳嗽了两声，阴着脸答道：“既然一定有人要死，不如在他们闯进祠堂前杀掉，省的他们去玷污先辈的灵魂。”
胡从双道：“二长老，您和大长老都是一个观点吗？”
“唉！”童颜老者长叹一声，并未回答。不过他的行为已经解释了他的答案。
“好！好！好！”胡从双连呼了三声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两位长老，你们是不是还觉得，胡从双还是你们眼中那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当——”冰剑和拐杖再次撞击在一起，不过这一次，胡从双明显是动了真怒，手底下又加重了三分力道。
两位长老本就只能堪堪顶住她的攻击，这下更是手忙脚乱。就连沈浩都能看出，他们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当然，胡从双虽然恼怒，但也没有要杀死两位长老的意思。她只是想将碍事的人打趴下，然后继续完成胡以烟的心愿。
“咳咳……”老妪渐渐体力不支，好几次都不能接下胡从双的冰剑，要不是童颜老者一直从旁支援，加上胡从双在关键时刻总会手软，她早就被一剑刺死。或许是意识到自身的不足，老妪朝着围观群众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了那两个外来人！”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他们在这隐蔽的村落里安稳地生活了太久，从小就被教导圣女的荣光，突然让他们动手杀人，一时之间谁也提不起这个勇气。
“一切的后果，都由我来承担！”老妪喊道，“你们难道真想让这两个外人，去玷污祖宗的灵魂吗！”
果然，被她这么一刺激，众狐的目光纷纷挪到沈浩和南宫渊身上，虎视眈眈，杀意尽现。
“小心点。”南宫渊沉稳地提醒道。
这些狐狸虽然都是人类形态，但其实都没突破化形期，实力最高的，也比不上二流水准的南宫渊。可是这也架不住他们人多，仅凭沈浩和南宫渊两人，也是难以招架。“我看你们谁敢动手！”胡从双一剑荡开童颜老者，美目圆瞪，“你们当我死了不成？”
沈浩满脸黑线，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机，他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最先动手最想杀我们的是你啊大姐！”
“咳咳……”
现场诡异的安静，以至于老妪的咳嗽显得尤为响亮。这就像是一声信号，狐群之中，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杀了他们，保护祠堂”，众狐眼珠泛红，争先恐后地杀上前来，个个张牙舞爪。
南宫渊拉着沈浩飞奔，两人火球光箭齐射，却仍然无法阻止这群近乎疯狂的噬心狐。南宫渊眉头微皱，急促地说道：“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去见胡以烟？如果你放弃的话，我现在就能带你逃出去；如果你还是想见她，我也陪你一起。”
说不感动是假的，沈浩心中一暖，将视线从南宫渊身上移开，又发射出一轮光箭，故作镇定地说：“怎么逃？你不是说那个百花道很凶险吗，万一误闯哪个死阵，到时候命没了，胡以烟也没见着，才叫吃亏。”
“我都记下来了。”南宫渊面无表情地说，“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把安全的路径记下来了。”
沈浩：“……”
他该拍手称好，然后对南宫渊竖起大拇指，再加上一句“你好棒棒哦”吗。
可惜不管他想不想，他都没这个时间给南宫渊点赞。光箭火雨的防御并非密不透风，很快就有噬心狐突破壁障，舞动闪闪发亮的利爪，扑到两人身前。
南宫渊不得不松开沈浩的手腕，撑开折扇格挡敌人的攻击。然而一转为近身肉搏，他就没功夫再释放火雨，顿时又有几只噬心狐突破沈浩的光箭。这一下，连沈浩也陷入近身围攻中。
好在这些噬心狐虽是人形，平日里几乎都不会离开狐村，是以大多没什么战斗经验，更多的只是凭着魔兽的本能，用扑、抓、咬这种毫无章法的方式战斗。在沈浩和南宫渊默契的配合下，众多噬心狐一时之间仍然难以对两人造成致命伤害。
然而，也仅此而已……
两人被团团包围，这会儿就算想从百花道逃跑，也没法突破狐群。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身上都开始出现深深浅浅的伤口，沈浩疲于招架，根本抽不出空闲治疗。
形势不断恶化，等他们耗尽体力的那一刻，就是被狐群淹没之时。
怎么办？要不要动用秦俊南就给他的底牌？运气好的话，他可能直接逃到外面去，而且不用担心动静过大，被秦俊南找过来。可是，如果他这么做了，先不说运气差逃不出去，难道要把南宫渊丢在这里？
“当心！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南宫渊微微侧身，帮着沈浩挡下他漏掉的一爪，却因此后心多挨了一拳，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所幸他自身底子扎实，很快就找回战斗的节奏。
沈浩脸孔泛白，刚才那一下，南宫渊要真栽倒了，铁定是立马被狐群淹没的节奏。别人毫无怨言地帮着他走到这里，虽说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目的，他也做不到独自逃生。
而且，只要一想到南宫渊被冰剑刺透心脏的画面，沈浩就浑身冰凉。
罢了，听天由命吧……
“当——”又是一声激烈的脆响，胡从双一剑将老妪的拐杖斩成两段，同时和童颜老者对了一掌。童颜老者脸上黑气一现，“噔噔噔”往后退去，显然是吃了暗亏。他连退了数步，方才站稳身形。
老妪可就没他这么幸运了，她的武器被胡从双斩断，手中脱力，一口气没接上，“哇”地喷出一口老血。这一下，几乎要了她半条老命，苍老的面庞瞬间转为惨白。
“大长老！”胡从双惊呼一声，她这才意识到，老妪的年纪，即使在魔兽中，也已经是风烛残年，根本承受不了她的奋力一击。她握着冰剑的手臂微微发抖，眉头深锁，也不知要不要继续动手。
“咳咳……”老妪擦掉嘴角的血迹，撑着半截拐杖，痛心疾首地说，“二丫头，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这一声“二丫头”，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击胡从双脆弱的内心。她的指间一抖，冰剑拿捏不住，“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我……我只是想让她能够安息……”胡从双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哪里还有平日里圣女宫长老的威风冷漠。这一刻，她只是个想替姐姐完成心愿，并以此来减轻内心痛苦的小姑娘。
“唉！”老妪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是亲眼看着大丫头离开的，我更是亲眼看着你们两姐妹出生、长大，难道你以为，我不难过吗……可是，她已经去了，我们整个狐族，还要继续过下去。秦家不是好招惹的对象，听我一句劝，放手吧，二丫头……”
“你们，都快给我住手！”劝完胡从双，老妪慌忙又喝止一众族人。她毕竟做了好几百年的长老，在村里的威信无人可比，众狐立即停止围殴，只是围出一个圆圈，以防沈浩二人逃走。
“这算是得救了吗。”沈浩体力耗尽，与南宫渊背靠背坐在地上喘气。
南宫渊不答话，沈浩只能感觉到他也同样筋疲力竭。不同的是，南宫渊似乎在乘机积攒最后一搏的力量。
“好了，二长老，你去清除他们的记忆，送他们出去吧。”老妪干咳两声，做出最后的宣判。
沈浩埋着头，知道今天确实是没办法去见胡以烟了。不过能保全一条性命，也算是老天有眼。至于狐族给他带来的屈辱……这种东西，反正没命值钱。再说，这里的记忆被抹除，他也想不起来。
好在他还知道一个办法，可以问出完美的答案。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寒气掠过，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耳畔，还有南宫渊呼出的低喃：“这是……领域！”
“对不起，媚婆婆。”胡从双直起身子，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缓缓朝沈浩走来。她的四周，早已被茫茫大雪覆盖，除了她本人，所有的噬心狐和人类，统统被冻成晶莹剔透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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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剑穿过他的身体，刺透心脏，剑尖带出一捧绚丽的血花……
沈浩的呼吸，在他掐死自己之前，短暂得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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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南宫渊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像是一道惊天霹雳，在无尽的黑夜中撕开一条炫目的光明。
沈浩回过神来，才发现南宫渊站在身边，焦急地在他眼前晃动手掌。他埋头一看，南宫渊的胸前，只有刚才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哪有什么心脏被刺穿的痕迹。
沈浩脚底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好在南宫渊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搂住。
“你怎么了？没什么大碍吧？”南宫渊语气急促，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精神上的大起大落。
“我没事。”沈浩喘着粗气，盯着南宫渊那张熟悉的脸，开始整理思绪。
刚才那个，应该是由于他过度紧张所产生的幻觉，而且他还将南宫渊误认作了秦俊南，所以他才会有“两人曾经约定终身”的念头。可是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东西，因为胡以烟的诅咒，他把这段本该铭记于心的回忆，统统忘记了。
“没事就好。”南宫渊扶着沈浩重新站定，目光遥遥望向胡从双。
而胡从双此刻，正和另两位长老斗在一起。三人皆是化形期的实力，不过胡从双比那两人都要强上一些，以一敌二，居然也不落下风。
“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沈浩调整好呼吸，咬牙切齿地问道。
南宫渊背对着他说：“那位大长老似乎有隔空控制他人动作的能力，刚才应该是她想杀你。”
由于背对，沈浩并不能看到南宫渊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南宫渊，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只要稍微给他一点刺激，他就能毁灭整个世界。
这剧情反转也太快了吧……沈浩拍了拍胸口，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同沈浩一样不解，胡从双一边格开老妪的拐杖，一边冷冰冰地问道。
“咳咳——”
到底是年纪大了，老妪动起身子来颇为不便，她咳嗽了两声，阴着脸答道：“既然一定有人要死，不如在他们闯进祠堂前杀掉，省的他们去玷污先辈的灵魂。”
胡从双道：“二长老，您和大长老都是一个观点吗？”
“唉！”童颜老者长叹一声，并未回答。不过他的行为已经解释了他的答案。
“好！好！好！”胡从双连呼了三声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两位长老，你们是不是还觉得，胡从双还是你们眼中那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当——”冰剑和拐杖再次撞击在一起，不过这一次，胡从双明显是动了真怒，手底下又加重了三分力道。
两位长老本就只能堪堪顶住她的攻击，这下更是手忙脚乱。就连沈浩都能看出，他们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当然，胡从双虽然恼怒，但也没有要杀死两位长老的意思。她只是想将碍事的人打趴下，然后继续完成胡以烟的心愿。
“咳咳……”老妪渐渐体力不支，好几次都不能接下胡从双的冰剑，要不是童颜老者一直从旁支援，加上胡从双在关键时刻总会手软，她早就被一剑刺死。或许是意识到自身的不足，老妪朝着围观群众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了那两个外来人！”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他们在这隐蔽的村落里安稳地生活了太久，从小就被教导圣女的荣光，突然让他们动手杀人，一时之间谁也提不起这个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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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狐狸虽然都是人类形态，但其实都没突破化形期，实力最高的，也比不上二流水准的南宫渊。可是这也架不住他们人多，仅凭沈浩和南宫渊两人，也是难以招架。“我看你们谁敢动手！”胡从双一剑荡开童颜老者，美目圆瞪，“你们当我死了不成？”
沈浩满脸黑线，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机，他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最先动手最想杀我们的是你啊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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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诡异的安静，以至于老妪的咳嗽显得尤为响亮。这就像是一声信号，狐群之中，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杀了他们，保护祠堂”，众狐眼珠泛红，争先恐后地杀上前来，个个张牙舞爪。
南宫渊拉着沈浩飞奔，两人火球光箭齐射，却仍然无法阻止这群近乎疯狂的噬心狐。南宫渊眉头微皱，急促地说道：“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去见胡以烟？如果你放弃的话，我现在就能带你逃出去；如果你还是想见她，我也陪你一起。”
说不感动是假的，沈浩心中一暖，将视线从南宫渊身上移开，又发射出一轮光箭，故作镇定地说：“怎么逃？你不是说那个百花道很凶险吗，万一误闯哪个死阵，到时候命没了，胡以烟也没见着，才叫吃亏。”
“我都记下来了。”南宫渊面无表情地说，“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把安全的路径记下来了。”
沈浩：“……”
他该拍手称好，然后对南宫渊竖起大拇指，再加上一句“你好棒棒哦”吗。
可惜不管他想不想，他都没这个时间给南宫渊点赞。光箭火雨的防御并非密不透风，很快就有噬心狐突破壁障，舞动闪闪发亮的利爪，扑到两人身前。
南宫渊不得不松开沈浩的手腕，撑开折扇格挡敌人的攻击。然而一转为近身肉搏，他就没功夫再释放火雨，顿时又有几只噬心狐突破沈浩的光箭。这一下，连沈浩也陷入近身围攻中。
好在这些噬心狐虽是人形，平日里几乎都不会离开狐村，是以大多没什么战斗经验，更多的只是凭着魔兽的本能，用扑、抓、咬这种毫无章法的方式战斗。在沈浩和南宫渊默契的配合下，众多噬心狐一时之间仍然难以对两人造成致命伤害。
然而，也仅此而已……
两人被团团包围，这会儿就算想从百花道逃跑，也没法突破狐群。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身上都开始出现深深浅浅的伤口，沈浩疲于招架，根本抽不出空闲治疗。
形势不断恶化，等他们耗尽体力的那一刻，就是被狐群淹没之时。
怎么办？要不要动用秦俊南就给他的底牌？运气好的话，他可能直接逃到外面去，而且不用担心动静过大，被秦俊南找过来。可是，如果他这么做了，先不说运气差逃不出去，难道要把南宫渊丢在这里？
“当心！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南宫渊微微侧身，帮着沈浩挡下他漏掉的一爪，却因此后心多挨了一拳，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所幸他自身底子扎实，很快就找回战斗的节奏。
沈浩脸孔泛白，刚才那一下，南宫渊要真栽倒了，铁定是立马被狐群淹没的节奏。别人毫无怨言地帮着他走到这里，虽说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目的，他也做不到独自逃生。
而且，只要一想到南宫渊被冰剑刺透心脏的画面，沈浩就浑身冰凉。
罢了，听天由命吧……
“当——”又是一声激烈的脆响，胡从双一剑将老妪的拐杖斩成两段，同时和童颜老者对了一掌。童颜老者脸上黑气一现，“噔噔噔”往后退去，显然是吃了暗亏。他连退了数步，方才站稳身形。
老妪可就没他这么幸运了，她的武器被胡从双斩断，手中脱力，一口气没接上，“哇”地喷出一口老血。这一下，几乎要了她半条老命，苍老的面庞瞬间转为惨白。
“大长老！”胡从双惊呼一声，她这才意识到，老妪的年纪，即使在魔兽中，也已经是风烛残年，根本承受不了她的奋力一击。她握着冰剑的手臂微微发抖，眉头深锁，也不知要不要继续动手。
“咳咳……”老妪擦掉嘴角的血迹，撑着半截拐杖，痛心疾首地说，“二丫头，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这一声“二丫头”，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击胡从双脆弱的内心。她的指间一抖，冰剑拿捏不住，“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我……我只是想让她能够安息……”胡从双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哪里还有平日里圣女宫长老的威风冷漠。这一刻，她只是个想替姐姐完成心愿，并以此来减轻内心痛苦的小姑娘。
“唉！”老妪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是亲眼看着大丫头离开的，我更是亲眼看着你们两姐妹出生、长大，难道你以为，我不难过吗……可是，她已经去了，我们整个狐族，还要继续过下去。秦家不是好招惹的对象，听我一句劝，放手吧，二丫头……”
“你们，都快给我住手！”劝完胡从双，老妪慌忙又喝止一众族人。她毕竟做了好几百年的长老，在村里的威信无人可比，众狐立即停止围殴，只是围出一个圆圈，以防沈浩二人逃走。
“这算是得救了吗。”沈浩体力耗尽，与南宫渊背靠背坐在地上喘气。
南宫渊不答话，沈浩只能感觉到他也同样筋疲力竭。不同的是，南宫渊似乎在乘机积攒最后一搏的力量。
“好了，二长老，你去清除他们的记忆，送他们出去吧。”老妪干咳两声，做出最后的宣判。
沈浩埋着头，知道今天确实是没办法去见胡以烟了。不过能保全一条性命，也算是老天有眼。至于狐族给他带来的屈辱……这种东西，反正没命值钱。再说，这里的记忆被抹除，他也想不起来。
好在他还知道一个办法，可以问出完美的答案。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寒气掠过，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耳畔，还有南宫渊呼出的低喃：“这是……领域！”
“对不起，媚婆婆。”胡从双直起身子，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缓缓朝沈浩走来。她的四周，早已被茫茫大雪覆盖，除了她本人，所有的噬心狐和人类，统统被冻成晶莹剔透的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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