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秦立
第三十六章秦立
风雷城城主府可不是秦俊南那个小宅子能比的，单单是一个庭院，面积就比他整个宅子大了数十倍，亭台楼阁、流水假山将整个庭院装点得生动立体，只是站在树荫下聆听着潺潺流水之声，便会打心里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孟秀云（虽然并未见过面，小说中也没有出现过此人，但沈浩曾听秦俊南提过他母亲的名字）这会儿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这种惬意，她的额前愁云密布，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带路，再无半分见到儿子的喜悦。
胡以烟和秦守义跟在她身后，秦守义板着面孔，看不出他此刻内心到底是如何打算。胡以烟却是同样愁眉苦脸，精致的面庞在淡淡的愁容间不仅颜值不减，反而托显出另一种略带病态的美感。
“守义，伯母好像不太喜欢我……”终于，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偷偷拉了拉秦守义的衣角，小声说道，“我有点儿紧张。”
秦守义稍稍低头，凑到她耳旁说道：“我教你掩盖灵魂波动的秘术是她传给我的，所以你的身份瞒不过她。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我们这次回来，不过是来通知他们我们的事，不是回来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若是能同意当然最好，若是不同意，我就算放弃这里的一切，也会和你在一起的。”
“嗯。”胡以烟轻轻点头，却将目光挪到远处。
【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还信不过守义吗？】
【可是如果守义真和父母闹翻的话，他以后会不会怪罪我。因为我，他失去了一切。】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你不是早就有了这个觉悟，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吗。再说，他以后要真的变成你想象中那副模样，又怎么值得你倾尽所有的爱。】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紧张、害怕，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变得不快乐。我还是更想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
……
胡以烟的心中，两个小人不断交战，各有各的理由，却始终得不出一个可以令她满意的结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变得越发焦躁。
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何种审判？
要是她，不是魔兽，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该有多好。
三人来到会客厅，便有侍女及时奉上茶水点心，只可惜在场诸人，除了意识状态的沈浩，谁也没这个胃口，倒是馋得沈浩直流口水。这些日子总是烧烤水果烧烤，虽然味道都很不错，但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这时看到这些精致的糕点，他都恨不得扑上去帮这几人统统解决掉。
孟秀云背对着二人，仰望着正前方挂着的丹青，久久未曾开口。
她越是如此，胡以烟就越是恐慌。倘若孟秀云真的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便将她拒之门外，她反而没这般痛苦。
“母亲……”这样僵持着始终不是个办法，秦守义拍拍胡以烟冰冷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上前说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以烟有些疲倦了，若您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带她下去歇息一会。”
孟秀云转过身，眉眼间仍是满满的愁容，她强行弯起嘴角，挤出一抹端庄的笑容，柔声道：“也好，你先带这位胡姑娘下去歇歇吧，安顿好胡姑娘后，你尽快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随后，她又对胡以烟微笑道：“不好意思，胡姑娘，我今日身体不太舒服。若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望见谅。”
即使不动用天赋，胡以烟也看得出来，孟秀云根本就处在爆发的边缘，还能对她客客气气说话，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修养罢了。她甚至可以猜到，接下来孟秀云和秦守义单独谈话的内容，可眼下双方尚未翻脸，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跟着秦守义离开大厅。
秦守义将胡以烟带至客房，拉着她坐在床前，单膝跪在她跟前，紧握着她柔软冰凉的手心，用极其坚定的目光与她对视道：“相信我，以烟，我不会放开你的。母亲她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我会说服她。你可千万不能动摇啊。”
胡以烟双目上顿时笼罩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阻止泪水滑出。
秦守义用他粗糙的手指在她眼角轻轻抚过，继而不带一丝迟疑地站起身，转头便要离开。
“守义！”胡以烟猛地从床上跳起，双臂紧紧环在秦守义的腰间，脑袋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感受着秦守义温热的体温，抽泣道，“我爱你，我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我要陪他一直到老。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我也会陪他一起共赴黄泉。】
沈浩惊呆了，胡以烟的心声是不可能对他撒谎的。也就是说，她真的打算在迎来秦守义生命终结的时刻，陪他一起迈入死亡。要知道，胡以烟虽然已经修行百年，可是就化形期魔兽的寿命算起来，大约也就相当于人类二十来岁。她还有至少三百年的寿命。
这个女人，居然痴情至此！扪心自问，若是换做自己，恐怕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同样的选择。
秦守义缓缓解开环在自己腰间的双臂，转身捧起胡以烟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宠溺地冲她微微勾起嘴角：“我也爱你，我这一生，只愿和你在一起。”
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立flag。这已经是沈浩今天第二次看到秦守义笑得这么自然了，只有这个时候的他，才能暂时摆脱那张面瘫脸，展现出他和秦俊南类似的，温和的一面。
曾几何时，秦俊南似乎也这般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沈浩只觉眼中一酸，口中干涩，只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团意识，根本哭不出来。然而他并不知道，在这回忆之外的现实世界中，他那具宛若沉睡中的身体，早已抑制不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胡以烟飘渺的灵魂就这么呆呆地飘在半空中，她的面容比上一次与沈浩相见时更加模糊，眼神也更加空洞，就这么安静地，近乎呆滞地注视着沈浩紧握着镇魂铃的拳头。
送走秦守义后，客房里回归寂静，胡以烟独自坐在桌前，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滑动，直到不小心碰倒了空空的茶杯，她才猛然惊醒。
【是啊，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即便与整个世界为敌，只要我还有守义，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对啊，以前那位传闻中搅乱整个人类皇族的先辈，会不会也和我现下的心思是一样的？】
【既然那位先辈能做到这种程度，我胡以烟，又有什么不可以！】
胡以烟长出了口气，眼底的犹豫终于被坚定取代，就着水壶里的温水擦掉脸上的泪痕，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光彩。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短促有力的敲门声，胡以烟抬头，便瞧见一名中年男子负手立在门前道：“胡姑娘，我能进来坐一会儿吗？”
“当然，您请坐。”胡以烟急忙起身，端起水壶想要倒水，忽又想到这水已经脏了，便拧着水壶往外走去，“您稍等，我让人换一壶热水来。”
【天呐，他怎么先来了！还好我已经想通了，要是他再早那么半刻过来，看到我刚才那副模样，那我可丢脸丢到家了。】
那中年男子也有一副与秦守义五分相似的容貌，活像二十年后的秦守义。不过他厚重的眉毛倒竖，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显然是久居高位，可不是面瘫脸的秦守义能比的。这人名叫秦立，正是秦守义的父亲，现任风雷城城主，秦氏一族族长。
“不用了，胡姑娘。”秦立摆摆手，制止了胡以烟出门的动作，“你是我家的客人，这事本应由我差人来做。不过我这几日事物繁多，就不和你客套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胡姑娘，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你是如何认为，你和犬子能够相守一生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可以为彼此付出性命。我想，这就足够了。”胡以烟坐到秦立对面，气势徒然攀升。这种时候，面对秦立这种人，示弱的话，反而是自取其辱。
“嗯。可是你知不知道，守义他是下一任风雷城城主。这偌大的风雷城，是不可能让一只魔兽担任城主夫人的。就算我和他母亲压下全族的非议，同意你们俩的婚事，整个人族也不会同意的。你难道想让我们，让守义背上‘人类叛徒’的罪名吗？”秦立指尖轻点桌面，果然一开口便直击要害。
在圣山以外的地方，魔兽和人类，基本都是死敌。胡以烟也是用秘术掩饰自己魔兽的身份，否则她刚到风雷城大门，就会被无数守卫围攻。风雷城乃是整个人类中排列在前五的大城市，如果让人知道，城主夫人是一只魔兽，势必会引起一场浩劫。别说这个时候秦俊南还不是人族四大高手，就算他已经获得如此殊荣，也抵不过整个人族的愤怒。
胡以烟轻咬薄唇，不甘示弱地说：“我听说守义有个天赋异禀的弟弟，守义已经和我说好了，我们愿意放弃风雷城的一切，到时候隐居山林，不会坏了秦家的名声。”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也对，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看来他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先在我这风雷城玩上几天吧，让守义陪你四处逛逛。”
【这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沈浩犯傻了，难道剧本不应该是秦立和孟秀云拼命阻挠两人，然后双方反目成仇，接着秦立高喊出“你若是敢踏出这大门一步，以后就不再是我秦立的儿子”这样的台词吗？听他的口气，这是答应秦守义和胡以烟的事了？
胡以烟同样不解，急忙道：“伯父……您这是……答应了？”
“我要是说我答应了，你恐怕也不会相信。你们俩的事，牵扯甚广，我此番来其实是想看看你的态度，看看你们能为此做到何种地步。至于我是否答应，其实也不是由我一人说了算。我需要一些时间与族中长老商议。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罢，秦立便起身直接离开，当真是来去如风，留下一脸呆滞的胡以烟，久久没能缓过劲来。
【就这么完了？这也……太轻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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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城城主府可不是秦俊南那个小宅子能比的，单单是一个庭院，面积就比他整个宅子大了数十倍，亭台楼阁、流水假山将整个庭院装点得生动立体，只是站在树荫下聆听着潺潺流水之声，便会打心里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孟秀云（虽然并未见过面，小说中也没有出现过此人，但沈浩曾听秦俊南提过他母亲的名字）这会儿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这种惬意，她的额前愁云密布，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带路，再无半分见到儿子的喜悦。
胡以烟和秦守义跟在她身后，秦守义板着面孔，看不出他此刻内心到底是如何打算。胡以烟却是同样愁眉苦脸，精致的面庞在淡淡的愁容间不仅颜值不减，反而托显出另一种略带病态的美感。
“守义，伯母好像不太喜欢我……”终于，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偷偷拉了拉秦守义的衣角，小声说道，“我有点儿紧张。”
秦守义稍稍低头，凑到她耳旁说道：“我教你掩盖灵魂波动的秘术是她传给我的，所以你的身份瞒不过她。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我们这次回来，不过是来通知他们我们的事，不是回来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若是能同意当然最好，若是不同意，我就算放弃这里的一切，也会和你在一起的。”
“嗯。”胡以烟轻轻点头，却将目光挪到远处。
【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还信不过守义吗？】
【可是如果守义真和父母闹翻的话，他以后会不会怪罪我。因为我，他失去了一切。】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你不是早就有了这个觉悟，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吗。再说，他以后要真的变成你想象中那副模样，又怎么值得你倾尽所有的爱。】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紧张、害怕，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变得不快乐。我还是更想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
……
胡以烟的心中，两个小人不断交战，各有各的理由，却始终得不出一个可以令她满意的结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变得越发焦躁。
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何种审判？
要是她，不是魔兽，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该有多好。
三人来到会客厅，便有侍女及时奉上茶水点心，只可惜在场诸人，除了意识状态的沈浩，谁也没这个胃口，倒是馋得沈浩直流口水。这些日子总是烧烤水果烧烤，虽然味道都很不错，但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这时看到这些精致的糕点，他都恨不得扑上去帮这几人统统解决掉。
孟秀云背对着二人，仰望着正前方挂着的丹青，久久未曾开口。
她越是如此，胡以烟就越是恐慌。倘若孟秀云真的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便将她拒之门外，她反而没这般痛苦。
“母亲……”这样僵持着始终不是个办法，秦守义拍拍胡以烟冰冷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上前说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以烟有些疲倦了，若您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带她下去歇息一会。”
孟秀云转过身，眉眼间仍是满满的愁容，她强行弯起嘴角，挤出一抹端庄的笑容，柔声道：“也好，你先带这位胡姑娘下去歇歇吧，安顿好胡姑娘后，你尽快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随后，她又对胡以烟微笑道：“不好意思，胡姑娘，我今日身体不太舒服。若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望见谅。”
即使不动用天赋，胡以烟也看得出来，孟秀云根本就处在爆发的边缘，还能对她客客气气说话，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修养罢了。她甚至可以猜到，接下来孟秀云和秦守义单独谈话的内容，可眼下双方尚未翻脸，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跟着秦守义离开大厅。
秦守义将胡以烟带至客房，拉着她坐在床前，单膝跪在她跟前，紧握着她柔软冰凉的手心，用极其坚定的目光与她对视道：“相信我，以烟，我不会放开你的。母亲她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我会说服她。你可千万不能动摇啊。”
胡以烟双目上顿时笼罩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阻止泪水滑出。
秦守义用他粗糙的手指在她眼角轻轻抚过，继而不带一丝迟疑地站起身，转头便要离开。
“守义！”胡以烟猛地从床上跳起，双臂紧紧环在秦守义的腰间，脑袋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感受着秦守义温热的体温，抽泣道，“我爱你，我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我要陪他一直到老。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我也会陪他一起共赴黄泉。】
沈浩惊呆了，胡以烟的心声是不可能对他撒谎的。也就是说，她真的打算在迎来秦守义生命终结的时刻，陪他一起迈入死亡。要知道，胡以烟虽然已经修行百年，可是就化形期魔兽的寿命算起来，大约也就相当于人类二十来岁。她还有至少三百年的寿命。
这个女人，居然痴情至此！扪心自问，若是换做自己，恐怕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同样的选择。
秦守义缓缓解开环在自己腰间的双臂，转身捧起胡以烟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宠溺地冲她微微勾起嘴角：“我也爱你，我这一生，只愿和你在一起。”
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立flag。这已经是沈浩今天第二次看到秦守义笑得这么自然了，只有这个时候的他，才能暂时摆脱那张面瘫脸，展现出他和秦俊南类似的，温和的一面。
曾几何时，秦俊南似乎也这般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沈浩只觉眼中一酸，口中干涩，只可惜他现在只是一团意识，根本哭不出来。然而他并不知道，在这回忆之外的现实世界中，他那具宛若沉睡中的身体，早已抑制不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胡以烟飘渺的灵魂就这么呆呆地飘在半空中，她的面容比上一次与沈浩相见时更加模糊，眼神也更加空洞，就这么安静地，近乎呆滞地注视着沈浩紧握着镇魂铃的拳头。
送走秦守义后，客房里回归寂静，胡以烟独自坐在桌前，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滑动，直到不小心碰倒了空空的茶杯，她才猛然惊醒。
【是啊，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即便与整个世界为敌，只要我还有守义，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对啊，以前那位传闻中搅乱整个人类皇族的先辈，会不会也和我现下的心思是一样的？】
【既然那位先辈能做到这种程度，我胡以烟，又有什么不可以！】
胡以烟长出了口气，眼底的犹豫终于被坚定取代，就着水壶里的温水擦掉脸上的泪痕，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光彩。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短促有力的敲门声，胡以烟抬头，便瞧见一名中年男子负手立在门前道：“胡姑娘，我能进来坐一会儿吗？”
“当然，您请坐。”胡以烟急忙起身，端起水壶想要倒水，忽又想到这水已经脏了，便拧着水壶往外走去，“您稍等，我让人换一壶热水来。”
【天呐，他怎么先来了！还好我已经想通了，要是他再早那么半刻过来，看到我刚才那副模样，那我可丢脸丢到家了。】
那中年男子也有一副与秦守义五分相似的容貌，活像二十年后的秦守义。不过他厚重的眉毛倒竖，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显然是久居高位，可不是面瘫脸的秦守义能比的。这人名叫秦立，正是秦守义的父亲，现任风雷城城主，秦氏一族族长。
“不用了，胡姑娘。”秦立摆摆手，制止了胡以烟出门的动作，“你是我家的客人，这事本应由我差人来做。不过我这几日事物繁多，就不和你客套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胡姑娘，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你是如何认为，你和犬子能够相守一生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可以为彼此付出性命。我想，这就足够了。”胡以烟坐到秦立对面，气势徒然攀升。这种时候，面对秦立这种人，示弱的话，反而是自取其辱。
“嗯。可是你知不知道，守义他是下一任风雷城城主。这偌大的风雷城，是不可能让一只魔兽担任城主夫人的。就算我和他母亲压下全族的非议，同意你们俩的婚事，整个人族也不会同意的。你难道想让我们，让守义背上‘人类叛徒’的罪名吗？”秦立指尖轻点桌面，果然一开口便直击要害。
在圣山以外的地方，魔兽和人类，基本都是死敌。胡以烟也是用秘术掩饰自己魔兽的身份，否则她刚到风雷城大门，就会被无数守卫围攻。风雷城乃是整个人类中排列在前五的大城市，如果让人知道，城主夫人是一只魔兽，势必会引起一场浩劫。别说这个时候秦俊南还不是人族四大高手，就算他已经获得如此殊荣，也抵不过整个人族的愤怒。
胡以烟轻咬薄唇，不甘示弱地说：“我听说守义有个天赋异禀的弟弟，守义已经和我说好了，我们愿意放弃风雷城的一切，到时候隐居山林，不会坏了秦家的名声。”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也对，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看来他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先在我这风雷城玩上几天吧，让守义陪你四处逛逛。”
【这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沈浩犯傻了，难道剧本不应该是秦立和孟秀云拼命阻挠两人，然后双方反目成仇，接着秦立高喊出“你若是敢踏出这大门一步，以后就不再是我秦立的儿子”这样的台词吗？听他的口气，这是答应秦守义和胡以烟的事了？
胡以烟同样不解，急忙道：“伯父……您这是……答应了？”
“我要是说我答应了，你恐怕也不会相信。你们俩的事，牵扯甚广，我此番来其实是想看看你的态度，看看你们能为此做到何种地步。至于我是否答应，其实也不是由我一人说了算。我需要一些时间与族中长老商议。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罢，秦立便起身直接离开，当真是来去如风，留下一脸呆滞的胡以烟，久久没能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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