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雪耻
第八十四章雪耻
此时的玄武，彻底撕掉先前和善的面具，面部的每一条皱纹都在向外扩散着他的愤怒。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兽，而只是一名在即将踏入坟墓前痛失爱子的普通老头。
秦俊南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形，但他能理解这位老人的哀痛，无奈地站在一堆碎屑前，轻叹道：“看来谈判失败了。”
洞府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数十只化形期的魔兽，默然地堵着出口，虎视眈眈地盯着两名入侵的人类。
林远几乎就要保持不住表面的镇定。说到底，他虽然是原著的主角，但何曾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能够保持着站立的状态，已经说明他的定力远超常人了。
在这种前有玄武后路被堵的情况下，即便是秦俊南，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林远，以他的为人，是不可能抛弃同伴，独自逃生的。更重要的是，他最想见的那个人，还没出现。
“我很佩服你们两位的胆量。”转眼间，玄武的怒气收敛，又恢复成最初所见的慈祥长者，“居然能躲过我最得力的几名手下的堵截，潜入这里。不过我很奇怪，你们的目的应该是‘覆天血海大阵’吧，那你们为什么要直接来找我？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把那种东西放在自己的洞府里吧。”
作为上古魔道大能制作出的充满邪恶的道具，“覆天血海大阵”煞气甚重，与其它阵法并不相容，会破坏周围其它阵法的稳定性，故而玄武绝不会将这种东西放在自己的洞府中。
秦俊南自然深知这一点，但他又不能说自己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吸引玄武之境内诸多魔兽的注意，从而给隐藏在暗处的杜林玉提供机会，故而给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当然，您一定会把它放在一个极其隐秘又罕有人至的地方，所以我想，与其在我们找到阵盘之前被您发现，不如直接来试着和您谈判。至少，也能稍微表达出我们的一点诚意。”
“哈哈哈，好一个诚意。”玄武背转过身，拐杖的顶端一歪，冷冷下令道，“杀了他们！”
气氛徒然转变，门外的魔兽们摩拳擦掌，各种法术的光芒相继闪耀。
面对这种围攻，别说是秦俊南，就算是玄武本人，没有阵法的加持，也不可能接得住。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一道女声突然喝道：“且慢！”
众魔兽手中动作一缓，只见佘青花浑身浴血，手中提着一柄青色长剑，气势汹汹地推开堵在门口的魔兽，闯入洞府之内，蛇瞳阴冷地扫过林远，道：“大人，请务必让我亲手杀了他们！”
佘青花的突然插入，打断了魔兽们的法术，他们纷纷停下元素的调动，静候着玄武的回应。
玄武回转身，额间的皱纹似乎又添了几条，看起来对佘青花的闯入相当不满，冷哼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佘青花咬牙道：“大人，我办事不力，稍后自会自裁谢罪。不过在此之前，请让我亲手杀了这两人，以雪前耻。”
“就凭你？”玄武面无表情地质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佘青花将殷天峰三人被引走，自己又被南宫渊和林远联手突破的事详细述说了一遍，再次抱拳道，“大人，我知道自己不是南雷的对手，但之前的耻辱必须用他们的鲜血来清洗。请您务必让我……”
玄武挥手打断她的话：“我没时间让你在这里胡闹，所有人听我命令，立即……”
“大人！”佘青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咬牙喊道，“就算……就算看在阿海的份上，请您答应我最后的请求！无论之后是胜是败，我都会自裁谢罪！”
“阿海……”玄武喃喃念叨着这个熟悉的称呼，额前的皱纹舒展开一些，闭眼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俊南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态度，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但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其实一直在偷瞄着门外，似乎在搜寻着某个尚未出现的身影。
“纳命来吧！”佘青花剑指秦俊南，毒气从她的剑刃上扩散。
“你不是我的对手。”秦俊南向后退了一步，将林远推到跟前道，“林小兄弟，既然刚才是你伤了这位大姐，就由你来抚平她的怒火吧。”
“啊？”林远万万没料到，秦俊南会这么把他推到风口浪尖，满脸不可置信。
不只是他，就连玄武都微微隙开眼缝，不解地望着秦俊南。
在在场诸人眼中，林远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虫子，他们任何人想要捏死他，所费的力气就连吹灰之力都算不上。就算他真有足以媲美化形期的大招，可是一对一的话，没有谁会傻到让他使出这样的绝招。
话多的反派，早就已经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玄武本以为佘青花是要以她自己的生命洗刷屈辱，没想到秦俊南居然在这关头避而不战。“秦……秦大哥……我……”林远双腿发软，战战兢兢地说，“我……”
他本想说“我打不过这条蛇精”，可是紧张之下语无伦次，根本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我给你压阵。”秦俊南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加油，相信你自己。既然你能击退她一次，就能击退她第二次。”
“少瞧不起人了！”佘青花暴喝一声，提剑径直向秦俊南刺来。
碧油油的青光从她的剑刃上腾起，凑出一支利箭的形状，在她攻向秦俊南的同时，射向林远。
“当心！”秦俊南低喝一声，在林远的后心用力一推，将他推向佘青花，同时自己化作一团金色闪电，瞬时移动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林远欲哭无泪，他哪想得到秦俊南居然会这样坑队友，然而面对着佘青花的长剑，他又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还击。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因为秦俊南的这么一推，他险险地躲开了佘青花随手射出的毒箭。
“叮当——”
两柄长剑交接撞击在一起，爆发出一道嗡鸣，林远和佘青花各自在反震之力下往后退去。不过，佘青花只是往身后微微晃了晃，而林远则哒哒哒地后退了整整七步，尚且还有些摇摇晃晃，两人的实力差距，可见一斑。
然而即便如此，也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震惊。佘青花可是突破化形期数百年的顶级强者，虽然比之秦俊南这样的妖孽还尚有不及，但居然没能一剑秒杀掉林远这种二流小卒，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更有甚者，开始怀疑佘青花是不是在故意放水。
唯有玄武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看向秦俊南的眼神，居然带上了些许的欣赏。
“这……怎么可能？”佘青花同样不明所以，秦俊南就算了，为什么她会跟一个二流小卒打成软绵绵的旗鼓相当？
相较于其他人各色的心思，林远就单纯多了，他刚才居然凭自己的力量接下了化形期魔兽的全力一击！虽说他仍旧站在绝对的弱势，但这也足以让他的信心暴增，甚至产生出“或许我真能和她打成平手”的念头。
“不要得意忘形了，小子——看剑！”佘青花到底是身经百战，迅速调整好心态，再次挥剑向林远斩去。
有了刚才的作战经验，林远信心满满，当下深吸一口气，施展开祖传的“燕云步”，避过佘青花的长剑，同时挑剑刺向佘青花的咽喉。
佘青花剑势已去，想要撤回已然不及，她却并不惊慌，指尖轻弹，射出两条毒蛇，一条撞在林远的剑刃上，迫使他的剑势偏斜，另一条则吞吐着猩红的长舌，咧嘴咬向林远的手臂。
林远虽说信心膨胀，到底还没自大到可以硬生生被咬一口的地步，急忙又从“海纳戒”中抽出一柄匕首，将扑到身前的毒蛇剖成两半。
两人错开身，这一回合的攻防，仍旧不分胜负。
外面围观的魔兽越来越多，将整个入口堵得水泄不通。秦俊南手心一热，将几滴汗珠蒸发，失望地收回投向门外的目光，专注于眼前的战斗来。
他仍然没看到沈浩的身影。
片刻之间，灵器交错鸣响，佘青花和林远又过了十多招。佘青花在各方面都占据着上风，将林远彻底压制，但她无论如何使力，每次都是差之毫厘错过对林远的致命一击。虽说也在林远身上留下两道伤痕，但这种皮外小伤，根本无关紧要。
林远只是稍稍运转水元素的治疗能力，就将这两道伤口止血缝合。
“咳咳——”玄武干咳两声，伸出拐杖在金刚石的碎屑中一捣，将拐杖缓缓上提。
石屑随着拐杖的动作聚合在一起，重新堆砌成一个崭新的方桌。
玄武坐回桌前，摆上两盏新茶，眯着眼朝秦俊南招手，温和地说：“用不着这么戒备我，这是佘青花自己的事，我不会插手。你暗中操控我的‘化春九变阵’帮助这位小朋友，想必也累了吧，不如过来喝杯茶，再陪我这糟老头子聊一会儿？”
“既然您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金光一闪，秦俊南坐到玄武对面，举起茶杯轻呷一口，不着痕迹地擦掉额间的汗水。
……
玄武之境深处，某个潮湿阴暗的洞穴，身着夜行衣的杜林玉，在幽冥之火的微光中，显露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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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玄武，彻底撕掉先前和善的面具，面部的每一条皱纹都在向外扩散着他的愤怒。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兽，而只是一名在即将踏入坟墓前痛失爱子的普通老头。
秦俊南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形，但他能理解这位老人的哀痛，无奈地站在一堆碎屑前，轻叹道：“看来谈判失败了。”
洞府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数十只化形期的魔兽，默然地堵着出口，虎视眈眈地盯着两名入侵的人类。
林远几乎就要保持不住表面的镇定。说到底，他虽然是原著的主角，但何曾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能够保持着站立的状态，已经说明他的定力远超常人了。
在这种前有玄武后路被堵的情况下，即便是秦俊南，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林远，以他的为人，是不可能抛弃同伴，独自逃生的。更重要的是，他最想见的那个人，还没出现。
“我很佩服你们两位的胆量。”转眼间，玄武的怒气收敛，又恢复成最初所见的慈祥长者，“居然能躲过我最得力的几名手下的堵截，潜入这里。不过我很奇怪，你们的目的应该是‘覆天血海大阵’吧，那你们为什么要直接来找我？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把那种东西放在自己的洞府里吧。”
作为上古魔道大能制作出的充满邪恶的道具，“覆天血海大阵”煞气甚重，与其它阵法并不相容，会破坏周围其它阵法的稳定性，故而玄武绝不会将这种东西放在自己的洞府中。
秦俊南自然深知这一点，但他又不能说自己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吸引玄武之境内诸多魔兽的注意，从而给隐藏在暗处的杜林玉提供机会，故而给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当然，您一定会把它放在一个极其隐秘又罕有人至的地方，所以我想，与其在我们找到阵盘之前被您发现，不如直接来试着和您谈判。至少，也能稍微表达出我们的一点诚意。”
“哈哈哈，好一个诚意。”玄武背转过身，拐杖的顶端一歪，冷冷下令道，“杀了他们！”
气氛徒然转变，门外的魔兽们摩拳擦掌，各种法术的光芒相继闪耀。
面对这种围攻，别说是秦俊南，就算是玄武本人，没有阵法的加持，也不可能接得住。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一道女声突然喝道：“且慢！”
众魔兽手中动作一缓，只见佘青花浑身浴血，手中提着一柄青色长剑，气势汹汹地推开堵在门口的魔兽，闯入洞府之内，蛇瞳阴冷地扫过林远，道：“大人，请务必让我亲手杀了他们！”
佘青花的突然插入，打断了魔兽们的法术，他们纷纷停下元素的调动，静候着玄武的回应。
玄武回转身，额间的皱纹似乎又添了几条，看起来对佘青花的闯入相当不满，冷哼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佘青花咬牙道：“大人，我办事不力，稍后自会自裁谢罪。不过在此之前，请让我亲手杀了这两人，以雪前耻。”
“就凭你？”玄武面无表情地质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佘青花将殷天峰三人被引走，自己又被南宫渊和林远联手突破的事详细述说了一遍，再次抱拳道，“大人，我知道自己不是南雷的对手，但之前的耻辱必须用他们的鲜血来清洗。请您务必让我……”
玄武挥手打断她的话：“我没时间让你在这里胡闹，所有人听我命令，立即……”
“大人！”佘青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咬牙喊道，“就算……就算看在阿海的份上，请您答应我最后的请求！无论之后是胜是败，我都会自裁谢罪！”
“阿海……”玄武喃喃念叨着这个熟悉的称呼，额前的皱纹舒展开一些，闭眼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俊南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态度，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但如果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其实一直在偷瞄着门外，似乎在搜寻着某个尚未出现的身影。
“纳命来吧！”佘青花剑指秦俊南，毒气从她的剑刃上扩散。
“你不是我的对手。”秦俊南向后退了一步，将林远推到跟前道，“林小兄弟，既然刚才是你伤了这位大姐，就由你来抚平她的怒火吧。”
“啊？”林远万万没料到，秦俊南会这么把他推到风口浪尖，满脸不可置信。
不只是他，就连玄武都微微隙开眼缝，不解地望着秦俊南。
在在场诸人眼中，林远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虫子，他们任何人想要捏死他，所费的力气就连吹灰之力都算不上。就算他真有足以媲美化形期的大招，可是一对一的话，没有谁会傻到让他使出这样的绝招。
话多的反派，早就已经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玄武本以为佘青花是要以她自己的生命洗刷屈辱，没想到秦俊南居然在这关头避而不战。“秦……秦大哥……我……”林远双腿发软，战战兢兢地说，“我……”
他本想说“我打不过这条蛇精”，可是紧张之下语无伦次，根本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我给你压阵。”秦俊南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加油，相信你自己。既然你能击退她一次，就能击退她第二次。”
“少瞧不起人了！”佘青花暴喝一声，提剑径直向秦俊南刺来。
碧油油的青光从她的剑刃上腾起，凑出一支利箭的形状，在她攻向秦俊南的同时，射向林远。
“当心！”秦俊南低喝一声，在林远的后心用力一推，将他推向佘青花，同时自己化作一团金色闪电，瞬时移动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林远欲哭无泪，他哪想得到秦俊南居然会这样坑队友，然而面对着佘青花的长剑，他又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还击。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因为秦俊南的这么一推，他险险地躲开了佘青花随手射出的毒箭。
“叮当——”
两柄长剑交接撞击在一起，爆发出一道嗡鸣，林远和佘青花各自在反震之力下往后退去。不过，佘青花只是往身后微微晃了晃，而林远则哒哒哒地后退了整整七步，尚且还有些摇摇晃晃，两人的实力差距，可见一斑。
然而即便如此，也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震惊。佘青花可是突破化形期数百年的顶级强者，虽然比之秦俊南这样的妖孽还尚有不及，但居然没能一剑秒杀掉林远这种二流小卒，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更有甚者，开始怀疑佘青花是不是在故意放水。
唯有玄武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看向秦俊南的眼神，居然带上了些许的欣赏。
“这……怎么可能？”佘青花同样不明所以，秦俊南就算了，为什么她会跟一个二流小卒打成软绵绵的旗鼓相当？
相较于其他人各色的心思，林远就单纯多了，他刚才居然凭自己的力量接下了化形期魔兽的全力一击！虽说他仍旧站在绝对的弱势，但这也足以让他的信心暴增，甚至产生出“或许我真能和她打成平手”的念头。
“不要得意忘形了，小子——看剑！”佘青花到底是身经百战，迅速调整好心态，再次挥剑向林远斩去。
有了刚才的作战经验，林远信心满满，当下深吸一口气，施展开祖传的“燕云步”，避过佘青花的长剑，同时挑剑刺向佘青花的咽喉。
佘青花剑势已去，想要撤回已然不及，她却并不惊慌，指尖轻弹，射出两条毒蛇，一条撞在林远的剑刃上，迫使他的剑势偏斜，另一条则吞吐着猩红的长舌，咧嘴咬向林远的手臂。
林远虽说信心膨胀，到底还没自大到可以硬生生被咬一口的地步，急忙又从“海纳戒”中抽出一柄匕首，将扑到身前的毒蛇剖成两半。
两人错开身，这一回合的攻防，仍旧不分胜负。
外面围观的魔兽越来越多，将整个入口堵得水泄不通。秦俊南手心一热，将几滴汗珠蒸发，失望地收回投向门外的目光，专注于眼前的战斗来。
他仍然没看到沈浩的身影。
片刻之间，灵器交错鸣响，佘青花和林远又过了十多招。佘青花在各方面都占据着上风，将林远彻底压制，但她无论如何使力，每次都是差之毫厘错过对林远的致命一击。虽说也在林远身上留下两道伤痕，但这种皮外小伤，根本无关紧要。
林远只是稍稍运转水元素的治疗能力，就将这两道伤口止血缝合。
“咳咳——”玄武干咳两声，伸出拐杖在金刚石的碎屑中一捣，将拐杖缓缓上提。
石屑随着拐杖的动作聚合在一起，重新堆砌成一个崭新的方桌。
玄武坐回桌前，摆上两盏新茶，眯着眼朝秦俊南招手，温和地说：“用不着这么戒备我，这是佘青花自己的事，我不会插手。你暗中操控我的‘化春九变阵’帮助这位小朋友，想必也累了吧，不如过来喝杯茶，再陪我这糟老头子聊一会儿？”
“既然您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金光一闪，秦俊南坐到玄武对面，举起茶杯轻呷一口，不着痕迹地擦掉额间的汗水。
……
玄武之境深处，某个潮湿阴暗的洞穴，身着夜行衣的杜林玉，在幽冥之火的微光中，显露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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