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临别
第八十八章临别
从玄武的洞府回来，夜已过半，距离天明还有大约两个时辰。
虽说不知杜林玉后面究竟做了什么，但如玄武所言，“覆天血海大阵”完好无损。而且为了防止再被入侵，玄武也不再顾及阵法特性，索性将那块棋盘随身携带。除非有人能正面击败他，否则再无可能将其损毁。
秦俊南等人精心策划的这趟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还赔上了两名随行队员。
丁杰和陈明默默地跟在沈浩身后，看着沈浩的目光，既感激又怨怒。
当他们被俘虏的那一刻，本已认为自己被判处了死刑，哪知道沈浩仅凭两句话，就让玄武饶了他们的性命。所以，他们感激这位救命恩人。
可是多年来与魔兽征战，又让他们对这位似乎在魔兽中有着不低的地位的人类，抱有极大的怨念。即便他们曾听闻，此人乃是前些天被一只魔兽从军营中擒走的，“南雷”的夫人。
沈浩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但他和这些魔兽的关系，本来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也就懒得和他们解释。将两人带回涂淳的洞府后，他便直接进厨房煮了四碗番茄煎蛋面——这是他唯一的厨艺。
清汤似泉，面白如雪，鲜红的西红柿簇拥着金黄色的煎蛋，四周还撒着几粒葱花。
忙活了半个晚上，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空气中弥漫着面条的香味，接连还响起两道响亮的“咕咕”声。
丁杰和陈明闹了个大红脸，却又不知该不该动筷子。
“吃呗，还怕我下毒不成。”沈浩自己也饿得不轻，随口招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他们，吸溜溜地吃起来。
温暖的熟食滑进胃里，寒意和疲倦被驱散，沈浩这才感觉又活过来一些。如果没有旁边某只兔子过分炙热的眼神的话，就完美了。
在第二次险些噎着后，沈浩恼怒地抬头骂道：“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还让不让人好好吃宵夜了！”
涂淳指着三人碗里的煎蛋，幽怨地说：“为什么你们都有这个，我的碗里却只有圣女果？你这是区别对待，我不服！”
沈浩愕然，盯着碗里吃剩下的半块煎蛋，心虚地嘀咕道：“你不是兔子么……以前不都是一直吃素……”
“你这是歧视！”涂淳拍桌子嚷道，“就算在你们人类的律法中，也没有规定过兔子不能吃煎蛋吧！”
废话，人类吃饱了撑的才会去规定兔子不能吃煎蛋。
“噗——咳咳——”沈浩还没来得及吐槽，丁杰倒是先喷了出来。两根面条挂在他脸上，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呃……”沈浩抽了抽嘴角，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再去给你煎一块？”
“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我很生气！”涂淳将面碗往前一推，腾的拍桌子站起，转身往卧室里走，“我不吃啦！”
沈浩内心的大草原上奔过一万头草泥马，望着涂淳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死兔子也不知在哪吃错了药，打玄武那回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好不容易开口了吧，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言论，徒惹心烦。
“不用管他，简直莫名其妙。”话是这么说，可是被涂淳这么一刺激，沈浩抱着剩下的半碗面，也没了食欲，索性将筷子一丢，起身道，“你们慢慢吃吧，我去看看这货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到底还是性子太软，只要一想到涂淳刚才那倍感失望的眼神，他就觉得好像是自己有错在先，心中过意不去。
卧室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但涂淳那双鲜红的眸子却异常清晰，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饥渴的野兽。
“对不起，是我刚才考虑不周。”沈浩咽了口唾沫，轻声道，“不过你要是真想吃，给我说一声不就行了么，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我要死了。”冷不丁的，涂淳在黑暗中回了一句。
“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话题跳跃得太快，沈浩表示思维跟不上，“就算上次跟呼延空打架的时候燃烧了精血，你至少还有两三百年的寿命吧。就算我老死了，也轮不到你。”
“不是老死。”涂淳冷漠地说，“我有个预感，我大概活不了几天了。”
“你又想骗我什么？”沈浩不由戒备起来，这家伙装作一本正经的时候，八成是在动歪脑筋，“你把话说清楚，算我智商低，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某人在脱衣服。沈浩心中掠过一个不怎么友善的念头，手心微微出汗，悄无声息地向门口退去。“咔嚓”的一声轻响，房门无风而动，自个儿合上了。
洞府中是没有幽冥之火的，门一关上，所有的光源消失，沈浩两眼抓瞎，只听见涂淳在暗处剧烈的喘息。
慌忙张开灵魂之力，沈浩背靠在墙上，一边调动室内所剩无几的光元素，一边强自镇定地说：“你想干嘛？”
在灵魂之力的感知中，沈浩“看”到涂淳脱光衣服，一步步朝他逼近，眼底是几乎要爆出眼眶的欲望，源于野兽的本能。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涂淳缓缓道，“其实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除了眼神，你和老二一点都不像。也只有佘青花那样的笨蛋，和念子成疾的老头子，才会因为眼神相似，把你和老二划等号。我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着。”
“那不就结了！”沈浩急道，“既然我跟归无海在你眼里是两个人，你又何必把对他的寄托放到我身上？我觉得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咱们完全可以做朋友是吧。”
“嗯，刚开始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涂淳道，“不，其实也不全是这样。我最初的打算，是想利用你消除老头子对我的杀意，然后再乘大家不注意，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埋了。因为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都会想起老二。一想到他，我就觉得，生不如死。”
沈浩眼前跟弹幕似的闪过一排排“卧槽”，咬牙道：“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杀了我吗？”
涂淳的气息已经近在眼前，沈浩心中飞速盘算着应对的办法。外面那两个俘虏是靠不上的，他们三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这只死兔子的对手。“遁空石”还给秦俊南后，他也失去了最后逃生的道具。想要活命的话，就只有想办法逃到洞府外面，只要进入玄武的感知范围，涂淳就算胆子再翻十倍，也不敢继续追杀他。
“你真是……蠢得让人心痒难耐。”涂淳阴沉沉地笑道，“我要真的还想杀你，至于把衣服全脱了吗。我只是想，至少要在死前，跟你做一次。”
气氛突变，卧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出的呼吸声。
“做你麻痹啊！”感受着涂淳所处的位置，沈浩忽然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顺手捞起一根棍子，劈头盖脸就朝他脑袋上招呼过去。
涂淳大概是没料到沈浩的反应，先是腹部中了一脚，又沈浩被一棒子击在脸上，脚下重心不稳，啪唧一声跌倒在地，脑子里嗡嗡乱响。
沈浩得势不饶人，一边继续揍他，一边狠狠地骂道：“做！做！做你麻痹！草你大爷！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妈的，我就说你今晚怎么装模作样的，原来是在琢磨这件事。草，是谁说他不会强迫我！我都跟你说了几百次了，我他妈不喜欢你！草你大爷！”
多年的教养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沈浩甚至抽空还在想，要是他老娘听见他现在骂的这些话，估计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劈哩啪啦一通乱揍，直打得沈浩手脚酸痛，挥出的棍击绵软无力，他才不得不直起身，狠狠地补上两脚，一瘸一拐地摸到桌前，将烛火点亮，靠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闪烁的烛光中，涂淳被打得鼻青脸肿，脑袋上像是被一群蜜蜂扎过一样，肿成了一只猪头，还是带血的那种。
当然，虽说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就和佘青花浑身浴血一样，这些对涂淳来说，都只是些皮外伤，睡一觉起来，他照样生龙活虎。
沈浩往茶杯里倒满清水，咕噜噜一口气灌下去，冰凉的液体滑入食道，怒火稍减。
示威性地挥了挥手中带血的棒槌，沈浩道：“怎么，你还想不想做了？要是还想的话，我不介意继续帮你泄泄火。”
涂淳绯红的瞳孔恢复清澄，他哀怨地看了沈浩一眼，脑袋摆得跟螺旋桨似的：“惹软力盖敢……”（我哪里还敢）
沈浩长出一口气，心跳缓缓恢复正常。其实他刚才也是一腔脑热，涂淳要是还手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这货还有点良心。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歇足了气，沈浩再次问道，“就算明天上战场，以你逃命的本事，还有谁能杀得了你？”
将腮帮子上的肿胀揉散，涂淳委屈道：“我只是有这个预感而已。”
“莫名其妙！”沈浩背转过身，走到门边拧了拧紧锁的门把手，喝道，“把门打开。”
门锁轻响，内外的灯光交融。
门外，两名俘虏已经吃饱喝足，趴在桌上打盹，呼噜声此起彼伏。
门内，涂淳幽幽道：“明天你们和我一起走在最后吧，看好时机，你们就偷偷离开。我会尽量帮你们争取时间。不过你要注意，没了老爷子的庇护，暗中想杀掉你们的家伙，可不在少数。”
“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提醒。”走出卧室，沈浩将门拉上，也将涂淳的气息隔绝。
他靠在门边的墙角，手掌盖住双眼，双肩轻轻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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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玄武的洞府回来，夜已过半，距离天明还有大约两个时辰。
虽说不知杜林玉后面究竟做了什么，但如玄武所言，“覆天血海大阵”完好无损。而且为了防止再被入侵，玄武也不再顾及阵法特性，索性将那块棋盘随身携带。除非有人能正面击败他，否则再无可能将其损毁。
秦俊南等人精心策划的这趟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还赔上了两名随行队员。
丁杰和陈明默默地跟在沈浩身后，看着沈浩的目光，既感激又怨怒。
当他们被俘虏的那一刻，本已认为自己被判处了死刑，哪知道沈浩仅凭两句话，就让玄武饶了他们的性命。所以，他们感激这位救命恩人。
可是多年来与魔兽征战，又让他们对这位似乎在魔兽中有着不低的地位的人类，抱有极大的怨念。即便他们曾听闻，此人乃是前些天被一只魔兽从军营中擒走的，“南雷”的夫人。
沈浩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但他和这些魔兽的关系，本来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也就懒得和他们解释。将两人带回涂淳的洞府后，他便直接进厨房煮了四碗番茄煎蛋面——这是他唯一的厨艺。
清汤似泉，面白如雪，鲜红的西红柿簇拥着金黄色的煎蛋，四周还撒着几粒葱花。
忙活了半个晚上，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空气中弥漫着面条的香味，接连还响起两道响亮的“咕咕”声。
丁杰和陈明闹了个大红脸，却又不知该不该动筷子。
“吃呗，还怕我下毒不成。”沈浩自己也饿得不轻，随口招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他们，吸溜溜地吃起来。
温暖的熟食滑进胃里，寒意和疲倦被驱散，沈浩这才感觉又活过来一些。如果没有旁边某只兔子过分炙热的眼神的话，就完美了。
在第二次险些噎着后，沈浩恼怒地抬头骂道：“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还让不让人好好吃宵夜了！”
涂淳指着三人碗里的煎蛋，幽怨地说：“为什么你们都有这个，我的碗里却只有圣女果？你这是区别对待，我不服！”
沈浩愕然，盯着碗里吃剩下的半块煎蛋，心虚地嘀咕道：“你不是兔子么……以前不都是一直吃素……”
“你这是歧视！”涂淳拍桌子嚷道，“就算在你们人类的律法中，也没有规定过兔子不能吃煎蛋吧！”
废话，人类吃饱了撑的才会去规定兔子不能吃煎蛋。
“噗——咳咳——”沈浩还没来得及吐槽，丁杰倒是先喷了出来。两根面条挂在他脸上，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呃……”沈浩抽了抽嘴角，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再去给你煎一块？”
“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我很生气！”涂淳将面碗往前一推，腾的拍桌子站起，转身往卧室里走，“我不吃啦！”
沈浩内心的大草原上奔过一万头草泥马，望着涂淳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死兔子也不知在哪吃错了药，打玄武那回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好不容易开口了吧，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言论，徒惹心烦。
“不用管他，简直莫名其妙。”话是这么说，可是被涂淳这么一刺激，沈浩抱着剩下的半碗面，也没了食欲，索性将筷子一丢，起身道，“你们慢慢吃吧，我去看看这货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到底还是性子太软，只要一想到涂淳刚才那倍感失望的眼神，他就觉得好像是自己有错在先，心中过意不去。
卧室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但涂淳那双鲜红的眸子却异常清晰，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饥渴的野兽。
“对不起，是我刚才考虑不周。”沈浩咽了口唾沫，轻声道，“不过你要是真想吃，给我说一声不就行了么，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我要死了。”冷不丁的，涂淳在黑暗中回了一句。
“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话题跳跃得太快，沈浩表示思维跟不上，“就算上次跟呼延空打架的时候燃烧了精血，你至少还有两三百年的寿命吧。就算我老死了，也轮不到你。”
“不是老死。”涂淳冷漠地说，“我有个预感，我大概活不了几天了。”
“你又想骗我什么？”沈浩不由戒备起来，这家伙装作一本正经的时候，八成是在动歪脑筋，“你把话说清楚，算我智商低，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某人在脱衣服。沈浩心中掠过一个不怎么友善的念头，手心微微出汗，悄无声息地向门口退去。“咔嚓”的一声轻响，房门无风而动，自个儿合上了。
洞府中是没有幽冥之火的，门一关上，所有的光源消失，沈浩两眼抓瞎，只听见涂淳在暗处剧烈的喘息。
慌忙张开灵魂之力，沈浩背靠在墙上，一边调动室内所剩无几的光元素，一边强自镇定地说：“你想干嘛？”
在灵魂之力的感知中，沈浩“看”到涂淳脱光衣服，一步步朝他逼近，眼底是几乎要爆出眼眶的欲望，源于野兽的本能。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涂淳缓缓道，“其实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除了眼神，你和老二一点都不像。也只有佘青花那样的笨蛋，和念子成疾的老头子，才会因为眼神相似，把你和老二划等号。我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着。”
“那不就结了！”沈浩急道，“既然我跟归无海在你眼里是两个人，你又何必把对他的寄托放到我身上？我觉得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咱们完全可以做朋友是吧。”
“嗯，刚开始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涂淳道，“不，其实也不全是这样。我最初的打算，是想利用你消除老头子对我的杀意，然后再乘大家不注意，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埋了。因为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都会想起老二。一想到他，我就觉得，生不如死。”
沈浩眼前跟弹幕似的闪过一排排“卧槽”，咬牙道：“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杀了我吗？”
涂淳的气息已经近在眼前，沈浩心中飞速盘算着应对的办法。外面那两个俘虏是靠不上的，他们三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这只死兔子的对手。“遁空石”还给秦俊南后，他也失去了最后逃生的道具。想要活命的话，就只有想办法逃到洞府外面，只要进入玄武的感知范围，涂淳就算胆子再翻十倍，也不敢继续追杀他。
“你真是……蠢得让人心痒难耐。”涂淳阴沉沉地笑道，“我要真的还想杀你，至于把衣服全脱了吗。我只是想，至少要在死前，跟你做一次。”
气氛突变，卧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出的呼吸声。
“做你麻痹啊！”感受着涂淳所处的位置，沈浩忽然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顺手捞起一根棍子，劈头盖脸就朝他脑袋上招呼过去。
涂淳大概是没料到沈浩的反应，先是腹部中了一脚，又沈浩被一棒子击在脸上，脚下重心不稳，啪唧一声跌倒在地，脑子里嗡嗡乱响。
沈浩得势不饶人，一边继续揍他，一边狠狠地骂道：“做！做！做你麻痹！草你大爷！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妈的，我就说你今晚怎么装模作样的，原来是在琢磨这件事。草，是谁说他不会强迫我！我都跟你说了几百次了，我他妈不喜欢你！草你大爷！”
多年的教养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沈浩甚至抽空还在想，要是他老娘听见他现在骂的这些话，估计下一个倒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劈哩啪啦一通乱揍，直打得沈浩手脚酸痛，挥出的棍击绵软无力，他才不得不直起身，狠狠地补上两脚，一瘸一拐地摸到桌前，将烛火点亮，靠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闪烁的烛光中，涂淳被打得鼻青脸肿，脑袋上像是被一群蜜蜂扎过一样，肿成了一只猪头，还是带血的那种。
当然，虽说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就和佘青花浑身浴血一样，这些对涂淳来说，都只是些皮外伤，睡一觉起来，他照样生龙活虎。
沈浩往茶杯里倒满清水，咕噜噜一口气灌下去，冰凉的液体滑入食道，怒火稍减。
示威性地挥了挥手中带血的棒槌，沈浩道：“怎么，你还想不想做了？要是还想的话，我不介意继续帮你泄泄火。”
涂淳绯红的瞳孔恢复清澄，他哀怨地看了沈浩一眼，脑袋摆得跟螺旋桨似的：“惹软力盖敢……”（我哪里还敢）
沈浩长出一口气，心跳缓缓恢复正常。其实他刚才也是一腔脑热，涂淳要是还手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这货还有点良心。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歇足了气，沈浩再次问道，“就算明天上战场，以你逃命的本事，还有谁能杀得了你？”
将腮帮子上的肿胀揉散，涂淳委屈道：“我只是有这个预感而已。”
“莫名其妙！”沈浩背转过身，走到门边拧了拧紧锁的门把手，喝道，“把门打开。”
门锁轻响，内外的灯光交融。
门外，两名俘虏已经吃饱喝足，趴在桌上打盹，呼噜声此起彼伏。
门内，涂淳幽幽道：“明天你们和我一起走在最后吧，看好时机，你们就偷偷离开。我会尽量帮你们争取时间。不过你要注意，没了老爷子的庇护，暗中想杀掉你们的家伙，可不在少数。”
“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提醒。”走出卧室，沈浩将门拉上，也将涂淳的气息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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