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_偏偏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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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她双眼空洞地望着甘渡,脑子的神经末梢还未攀上他的回答,他直接松了手。

  小腿软塌塌地垂下来,脚后跟儿磕在床板上。

  嘶——

  她脑子彻底清醒。

  “真的会吗真的会吗,甘渡,原来我对你这么重要啊,我都那样了也不嫌弃我吗?”她突然兴奋,翻了个身从床上站起来,跟个抓小鸡的老鹰似的,张着双臂就想往甘渡身上跳。

  谁知脚被被子绊到,直板板地朝着甘渡的方向砸过去。

  甘渡怕她碰到手上的烟头,身子歪了一下,手去扶她,但没有拉住,她直接砸到地面上。

  阮顷疼得龇牙咧嘴。

  “你丫地伸手接一下会死是吧。”

  “我……”他瞠目,看了眼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季识则打断。

  “小阮,怎么回事?”语气紧张,他小跑到阮顷跟前,拦腰把她抱上床。

  “就是不小心被被子绊了一跤,不碍事。”

  “摔到哪里了?”

  阮顷不好意思回应,用被子挡了挡脚趾,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这个小动作被甘渡捕捉入眼。

  季识则还凑在阮顷跟前关切地低声询问,他越问阮顷越是想躲闪。

  甘渡看到阮顷一个劲儿往后缩,盯着季识则的后脑勺讥笑了下。

  他丢了手里的烟,拍了拍季识则肩膀,薄唇轻启,两个字从他口中滚出来:“出去。”

  “凭什么?”

  他扭头,突然呛甘渡,重重咬字,让阮顷惊了一下。

  往日里,季识则没有用过这么生硬严肃的语气说话,也没有如此不给人面子。

  都知道甘渡性子有些混,用命令的语气跟别人说话也是常态,但今日季识则偏偏跟他杠上。

  甘渡嘴角勾了一下,指了指乱糟糟的床铺,和阮顷身上的睡衣,一脸轻蔑:“凭什么?凭这是阮顷房间,凭她还没起床。”

  “你不也在这里?”

  “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他觉得可笑,“早知道订婚宴给你留一杯酒,现在连分寸都不会把握。”

  “又不是真的,小阮才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眼瞅着甘渡眼神变了,阮顷怕俩人再吵下去,甘渡会直接动手,于是忍着痛跪在床上,吼了一声把俩人都撵了出去。

  人一走,屋里彻底清净。

  她掀开被子,看到脚指甲翻起,疼得倒吸一口气。

  瘸着腿在屋子的抽屉里翻找创口贴,但因为房间经年未住人,没有备过这些东西。

  她跳着又回到床上。

  这才看到昨晚章瑰丽给她发的信息。

  在她睡着后又后紧跟着发了几条无病呻吟的感慨。

  【烦人精】:怎么办?

  【烦人精】:你睡了我也要说,我好像被谢瓷宇迷到了。

  【烦人精】:乖乖晚安。

  ……

  阮顷一条条翻看她发的短信,在现实里她鲜少看到这么单纯又沉迷的单相思,梁衿意是个女强人,平日里不劝告她男人不行就算不错了,根本不可能为男人心动。

  而豆豆是个屁大点儿的小孩儿,除了八卦追星别的一概不关心。

  突然身边冒出来章瑰丽这个清流,着实让她好奇。

  她看着信息发笑,回了她。

  【阮顷】:单相思入魔了是吧,魔教教主。

  发完又怕章瑰丽太过上头,提醒她睁开眼看看别的男人,弟弟永远是弟弟,哥哥才是真的香。

  发完消息,她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真是倒霉,早知道不扑过去抱他了。

  她回想起自己刚刚那个举动,脸颊开始发热,也是脑子抽了才会扑过去。

  就在苦恼时,田萤蔚敲门进来,声音甜得让阮顷身子骨发软:“阮姐姐,我来给你送药啦。”

  阮顷往门口望了一眼,萤蔚又换了身衣服,黄色的帽衫连衣裙,脚上一双白色小皮鞋,看上去乖巧可爱。

  明明已经二十岁,但整天跟个小孩子一样,说话温软,思想单纯,穿略带稚气的衣服。

  在她眼里,田萤蔚跟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看到她手里拿的绷带和清洗药水,好奇发问:“谁让你来的?”

  “二堂哥。”

  是甘渡。

  “他还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萤蔚摇头。

  她把药放下,瞥了眼阮顷受伤的脚趾,眉头皱了皱,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口袋里翻出来一颗糖,递给阮顷。

  “吃这个,吃了脚就不疼了,二堂哥说还你的。”

  她愣了片刻,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他刚回国第一天从她口袋里偷的那颗糖。

  也真是够可以的。

  她伸手接过糖,摸了摸萤蔚脑袋,柔声问她:“其他人都到了吗?”

  “都到了,在前厅呢,大堂哥陪着聊天,兰姨和姑奶都在。”

  “那你二堂哥呢?不在前厅吗?”

  “不在,好像出去了。”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嘴甘渡,谁让他偏偏这时候不在,明知道自己走不了路,前厅又一大群不认识的长辈,还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

  田萤蔚说完这些出去,把她一个人留在屋里。

  她给脚趾消毒后用绷带缠了一下,去行李箱里找了身衣服换上,然后洗脸化妆。

  总是坐在屋里不是回事儿,她艰难地穿上鞋子,扶着墙面往外走,刚走到长廊里,看到甘渡推着轮椅进院。

  “你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推着这个东西?”

  俩人同时开口,阮顷又补了句:“不是出去了吗?”

  “是出去了,给你找这个。”他垂眼看手上的轮椅,又抬头跟她说话。

  “啧”阮顷盯着轮椅,陷入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里,“你好浮夸啊少爷,只是指甲盖翻起来,还不至于坐轮椅,又没残疾。”

  “没残疾走两步。”他双手抱臂倚着墙面,逗她,话里含着笑。

  “哼,小瞧我。”

  她松开墙面,甘渡给她让出一条道,她颤颤巍巍往前走,好几次手都想扶住长廊里的柱子,但都倔强地避开。

  甘渡在她后面跟着,看她像个老太太一样往前挪动,脸上笑意更深。

  最后她脚上痛意难忍,扭过头来盯着甘渡,哭丧着脸,眼睛湿漉漉的。

  也不知道是被疼出的泪水还是故意装的。

  “哥。”

  甘渡笑着不理她。

  “甘渡哥哥。”

  甘渡见不得她叫自己哥哥,一时没忍住开口:“怎么,知道疼了?疼了才知道叫哥?”

  阮顷疯狂点头。

  “再叫几声让哥听听?”他得寸进尺,挑逗阮顷。

  “你丫的再不过来别逼我喊季识则。”

  她又不是傻子,他和季识则不对付,在他回国的第一天就被她给看出来了。

  季识则就是她对付甘渡的秘密武器。

  甘渡的笑僵在脸上,抬手想要对她指指点点,但又把手收了回去,最后握成拳放进口袋里:“算你狠。”

  甘渡推着轮椅过去,阮顷心满意足地坐了上去。

  甘渡推着她往前厅去,路上她好奇地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脚伤了?”

  “你眼珠子动一下,我就知道你在憋什么坏。”

  她一直嫌弃自己的脚不好看,夏天从来没穿过露脚趾的鞋子,小学之前还不知道美丑,初中后每次上游泳课,她都穿着袜子下水。

  甘渡只要在游泳课上见她,都会和一群狐朋狗友站在一起,笑着问她怎么游个泳还自己偷偷买装备,是不是能加蓝啊?

  加你妹!

  但把阮顷惹毛后,自己又得跟在身后屁颠屁颠地哄。

  她的指甲盖常年没有露出来过,比平常人的甲盖要软一下,很早前甲面就翻过一次。

  甘渡也是在知道这些后,没再拿这件事打趣。

  今早她摔倒,他第一眼注意的就是脚趾,但因为季识则掺和,他没有确切地看到。

  之后瞧见她疼得一个劲儿地缩腿,又不想让季识则看,就知道肯定是伤到脚了,这才让季识则出去,又让田萤蔚去给她送药。

  “你为什么不喜欢季识则啊?”

  “你喜欢?”

  “谁会不喜欢啊,懂事有礼貌又绅士,应该没有长辈会不喜欢他吧。”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为什么,阮奶奶,少操点儿心吧,好好养养您老的脚。”

  “我不是长辈啊喂——”

  阮顷被甘渡推着到了前厅,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她尴尬到无所适从,但甘渡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还从桌子上摸了个橘子,问她要不要吃。

  她摇摇头,耳边又想起田萤蔚的话,暗自松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忽视掉他们的打量。

  人彻底到齐,王妈一个人在厨房忙不过来,隋兰有些着急,站在一旁问老太太能不能去帮忙。

  老太太最初挂着脸,不肯松口,后来有小孩儿哭闹,她才同意隋兰过去帮忙。

  隋兰走后还在一旁数落黄慈。

  “也不知道多带几个人,这么多人要吃饭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还得让隋兰去做饭,丢面子。”

  “往年不是各家都带人回来吗,谁知道今年只有我们家带了。”

  ……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甘渡不让她去帮王妈拿东西。

  老太太也是个难缠的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吃饭期间,甘渡接了个电话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

  阮顷在院里坐着,他从身旁过带过来一阵其他香味,她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第二日祭祖,阮顷没有上前,只是坐在轮椅上远远望了一眼远处的墓碑。

  她看到有一个墓碑上写着“甘瑾愿”猜测是田萤蔚妈妈的名字。

  她百无聊赖地往别处看,看到视线尽头处有一个耸立的高层建筑,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等甘渡祭祖完过来,她指着那层高楼问他:“那栋楼是不是你在万翎巷盖的那栋?”

  甘渡回头,顺着她的视线往远处看。

  “是。”

  “原来那时候万翎巷离甘家老宅这么近啊。”

  甘渡“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要把你送去万翎巷啊,甘家老宅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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