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绝处逢生_穿越之缠丝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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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绝处逢生

  当我们进到马车里时,陈忠把莫伤留在国舅府内的医箱也拿来了。老天保佑,医箱中还有上次用过的羊肠衣做的细管和骨针。

  韩平驾车,陈忠护卫,其他暗卫跟随,四匹快马拉着马车向京城外的雁鸣山飞驰而去,马蹄好像要腾飞起来一样。我让云谨言躺在软榻上,自己躺在铺了兽皮的地板上。简单对细管和骨针消过毒后,连在细管两头的骨针一边扎进云谨言的胳膊,一边扎进我的胳膊,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连接在一起。

  云谨言鲜活的血液从细管中源源不断地流进我干枯的血管中,头脑中的轰鸣减轻了,肌肉的痉挛渐渐停止。我伸出手,与他的手相握,十指紧扣。

  “谨言,”我叫他的名字,不甘心道:“其实刚才我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他冷哼了一声,“你胆儿肥了,这么算计爷!还百年不遇的黄道吉日、还两个人的婚礼!爷是高兴昏了头,被你耍得团团转。就是你真把爷吃干抹净了,阴曹地府爷也要把你追回来。”

  他已经走出了心底的阴霾,走出了那个保护壳,重新回到阳光下,我欣喜不已。不过想到当时的旖旎风光,他衣襟敞开任君采撷的模样,我偷偷撇撇嘴,小声嘟囔:“不过我还真有点儿遗憾呢!”

  余光看到他越来越苍白的面颊上飞起两片红晕,连白皙如玉的耳垂都红得如玛瑙石一般。他眨眨晶亮的眼睛,咂咂嘴,似乎回味无穷,须臾慢吞吞道:“爷心里才后悔呢,这大半年真是白过了,枕着烙饼挨饿……”

  艾玛,想到刚才我对他的上下其手,刻意挑动,脸上糊的半盒香粉也没挡住我的面红耳赤。

  我捂住嘴,还是没忍住,血从指缝中流出。我只好放下手,一歪头将血吐在边上。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想省着点儿吐的!”我惋惜道,“这可是你的血,我想让你的血在我身体里多存会儿。”

  他静默了一会儿,憋回眼中的泪意,才故作轻松道:“吐吧,我的血多得是。前两天还吃了顿烤鹿肉来着,气血旺着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从翻飞的车帘处看到马车已经驶出了京城,疾驰在通往郊外雁鸣山的土路上。莫伤在雁鸣山的深山老林里有一个医庐,只是我们没人去过,不知具体位置。

  我躺在地板上,一边吐血,一边跟云谨言聊天。吐累了就聊两句,聊累了就吐会儿血,倒也没闲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第一颗启明星已经升上了天空。云谨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我扭头看去,在车厢内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手脚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

  算算时间,离我喝下七诛散,已经整整过去了近三个时辰。云谨言的血生生为我们争取出一个时辰的寿命。然而大限已至,我们终究无力回天。不过虽然不成功,至少我们已尽力一搏,也算是了无遗憾。

  “谨言。”我拼尽力气最后叫他。

  “嗯?”他在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

  “待会儿过奈何桥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喝那孟婆汤啊!”我殷殷地嘱咐他,“我怕你来世会忘了我,咱们还得重新相识。”

  “别怕!”他轻声道:“下辈子,在人群中,我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你。”

  “嗯!我等你认出我!”眼中涩涩的早已流不出泪来,心中却是甜的。我握紧他的手,缓缓闭上眼睛,能跟心爱的人心无旁骛地死在一起,老天终究是待我们不薄。

  马车突然疾停,云谨言在惯性的作用下从软榻上骨碌下来,砸在我身上。下一秒我就听见马车外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咦,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感谢菩萨,感谢上帝,感谢真主阿拉,我在心中将十八路神仙感谢了个遍,一歪头被砸晕过去。

  我和云谨言喝了一个月的十全大补汤才从床上爬起来。唯一的重生感言就是:一定要相信生命中是有奇迹的!

  莫伤带回了研究了两个多月才炼出的七诛散解药,他还给解药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做“死心莫胜”散,其实展开就是“气死崔心,莫伤必胜”的意思。可惜解药只是个半成品,因为崔心在炼制毒我的这剂七诛散时是在春季,而此时大半年已过。七诛散的解药除了材料、环境极为苛刻外,还必须要在炼制这剂毒/药的同一季节进行配置。莫伤带回的死心莫胜散,其他条件都符合,只是炼制的季节不对,因此不能根除我体内的七诛散毒性。也就是说,我要带着这个毒直到明年的春天才能全部解除干净。

  好在虽不能根除,好歹还是有所缓解的。由吐血而亡演变成了隔三差五吐一次血,于此我已经是万分庆幸了。

  不过时不时的吐血,还是感觉很麻烦,比大姨妈还频繁。我问莫伤,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一下,或者延长一下周期,毕竟长期失血也不是闹着玩的。

  莫伤安慰我,“吐啊吐啊的习惯就好了。”

  神医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是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自己的血不够吐,就找云谨言输我些,两个人的血一起挥霍,倒也够了。只是结果就是我们两个都整日头昏眼花,脚步轻浮,外加天天被莫神医灌下一锅十全大补汤。

  不过随着冬日脚步的临近,莫伤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我和云谨言终于知道,也不是“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那么简单。死心莫胜散无法让我维持到来年春天,只是延缓了我的死期而已。我等不到莫伤将正版解药配出来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即便是莫神医在旁边也救不了我。

  这个消息让我和云谨言郁闷了一个晚上,不过我们两个是死过一次的人,倒也看开了。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呗,反正死前的遗言我们两个都在马车里互相交代清楚了,连下辈子的事儿都定完了,如今在一起的时光反而像是老天爷白给我们的,因此分外珍惜。

  自从云谨言给我输血后,我们两个之间又多了一项联系。在四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他集中精力也能看见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我们咨询了莫神医,莫伤说缠丝情蛊是当初那个女大巫为恋人所制,所以当两个人的血液融合的时候,就可以心念合一,感受对方的危险,看见对方眼中的景象。我们两个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地倒让我们两个开通看对方的天眼。

  冬日已至,外面寒风凌冽,我跟云谨言基本就窝在府里不出门了,或在屋内看外面飞雪连天,或燃了铜锅吃涮火锅,或我倚在他怀里给他讲现代的事儿,小日子倒也过得挺滋润。

  这一日早上,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外出的莫伤带回一个消息,官府贴出了告示,五日之后将天降流星,让百姓晚间不要出门,在家避祸。我听了这个消息一拍手,仰头冲天大笑三声,“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也!”吓得莫伤落荒而逃,以为我吐血吐傻了。

  只有云谨言明白我的意思,流星雨可以带我回到现代,这样就能为莫伤争取出炼制他那个死心莫胜散的时间。只是这种不知归期的分离让人分外伤感。

  我微笑着看着云谨言,“谨言,我们已经无惧生死,难道还会害怕分离吗?分别只为了我们再次相聚,为了我们能够携手白头,走完这一生。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

  一抹动人的微笑展现在他倾倒众生的脸上,“是的阿蘅,我等你回来。”

  离开前,我们去了趟燕王府。叶澜澈比我上次见他时又沉稳了许多,一路风霜雪雨,早已让他脱胎换骨,洗去了年少单纯,曾经神采飞扬的眉眼也沉寂下来,透出男人的坚毅持重。看到我们时,他于惊讶中含着惊喜和欣慰,可谓百感交集,“小舅舅,看到你们安好,我也就安心了。”

  云谨言提出要见一见云惜瑶。听闻自从我喝下七诛散那日,云惜瑶就疯了。叶澜澈虽然不能接受云惜瑶的所作所为,甚至在我中毒当日说出了断绝母子关系的话,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如今云惜瑶疯癫,叶澜澈做不到任其自生自灭,便将云惜瑶接出皇宫,安顿在了燕王府。

  叶澜澈在云谨言面前面带愧色,“对不起,小舅舅,我知道她害死了你娘亲,气死了外公,又险些害死了你们,但她毕竟是我娘亲,如今又疯了,我不能眼看着她死,你不会怪我吧?”

  “澈儿,”云谨言温言道,“我不会怪你的。我早就说过,云惜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她对不起所有人,独独对你可谓掏心掏肺。我与她的仇恨不会牵扯到你。你是我的外甥也好,堂弟也罢,你我之间只有亲情,没有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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