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吐谷浑来使
“唉！”想到这里，多伦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到刀架旁，拿起自己的战刀，坐在矮桌前，从刀鞘中抽出钢刀，看着那冰冷的寒光，仿佛又想起了以往的铁血征战岁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草原上，每场战斗下来，都会有无数人死在这钢刀之下。拿起桌上的酒囊，猛灌了几口酒，然后“噗”的一声将最后一口喷在钢刀之上，拿着一旁的一块白绸缎认真的擦拭着，尽管上面一尘不染、光亮照人，但多伦还是一遍遍的擦拭着。不知过了多久，也术轻轻的走了进来，躬身小声行礼道：“殿下！”跟了多伦六七年他对多伦的脾性有十足的了解，现在多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与往日出征时的欣喜之色完全不同，显然是在思考着一件十分难以解决的难事，他也大致猜出了是什么，与丞相决裂，违背了对花木兰的诺言。虽然他觉得多伦的选择是不明智的，只是这不是他所能左右决定的，从六年前他被部族推荐给多伦当侍卫长开始，他的命运就紧紧的和多伦连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多伦做什么选择，他都必须选择支持他。多伦闻言没有抬头，一面擦拭一边问道：“都准备好了？”“是的，殿下！”也术坚定地说道：“卫队三百人已全部集结完毕，他们愿意跟着殿下征战四方，誓死效忠！”接着站起身满脸坚定的补充道“无论对手是谁！”听到最后一句，多伦怔了一下，擦到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坚定，嘴角一翘微微一笑，低下头继续擦拭。过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多伦将白绸放到一边，手腕一翻耍了个刀花，看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出声问道：“也术，你跟我多少年了？”“从殿下第一次出征我就追随殿下，到今天已经快七年了。”“七年了，真快啊！”多伦感叹一声，一边拿起刀鞘收刀一边问道：“这么多年我让你们失望过吗？”也术坚定地说道：“没有！”“所以…”多伦说道这里，将刀收到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看着那冰冷的寒光，面色冷峻，几息之后，眼睛一眯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接着说道：“这次也不会！”说完“唰”的一声将刀猛地收入鞘中，站起来踏着坚定的步伐快步向外走去。“殿下！”看到多伦出来，他的三百亲兵连忙躬身行礼，三百人在大帐前的空地上排成十排，手执马缰，腰挎弯刀，个个着装整齐、满脸兴奋，对即将到来的大战都是充满了期待与信心，多年来他们跟随多伦南征北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虽还未与魏国交战过，而且不少士兵都对魏国作战心忧不已、十分惧怕，但他们都对此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无论对手是谁，只要多伦殿下出战，胜利就已经非他们莫属了。“嗯！”见部下精神抖擞的样子，多伦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的忧心一扫而光，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多伦朗声说道：“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是实力强大、人人畏惧的魏国，告诉我，你们害怕吗？”也术知道多伦的意思，举起右手大声喊道：“马踏中原，扫平魏国！”三百人起初一怔，听到也术的喊声后也瞬间明白了过来，挥起右臂兴奋的喊道：“马踏中原，扫平魏国！马踏中原，扫平魏国！”虽只有三百人，但声音十分响亮、整齐划一，吼声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必胜的信心，让人精神振奋，就连身旁的战马也感受到了强烈的战意，“咴儿咴儿”的鸣叫起来，四蹄不断跳动。“好！”过了一会多伦叫了声好，走下台阶接，看着亲兵牵过来的战马，虽然这匹马也非凡品，但和越影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由得又想起了越影。越影是五年前由契丹进贡的，当时契丹人说此马虽好但十分高傲，谁能够驯服的了它就归谁，当时许多人刚见到它时都对它眼热不已，没有一人肯放弃，谁知越影看似温顺却精明无比，不少人都被摔下马背，无一人能够驾驭得了。只有自己在历经万难后才真正制服了它，从此伴随自己南征北战，数次救过自己的性命。当初在五凤谷为了博取谢弃尘的信任与好感，不得不忍痛割爱将越影送给了他现在大战降临，他对越影充满了怀念，有点后悔了当初的决定。多伦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出脑子，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后大手一挥，“出发！”说完率先打马疾驰而去。路过不远处为花木兰准备的绣帐时，多伦不由得向里面多望了两眼，看到了里面的綉台，想起了自己初进花儿锦时看到木兰绣花时的情景，微微一笑，心中默念道：“原谅我，木兰！”“殿下，多伦殿下！”多伦刚刚跑出王庭大营门口，就听到有人急切的冲自己的大声呼喊，扭头一看，一名身着黑色铁铠的骑兵正疾驰而来，他知道这是父汗卫戍营的士兵，急切前来必有要事，因此驻马等待。跑到近前，那名亲兵躬身说道：“多伦殿下，大汗有令，命你速去校场觐见！”多伦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事吗？”那名骑兵躬身说道：“禀殿下，吐谷浑使者来了，带来了一匹好马，大汗知道殿下的坐骑在五凤谷时为完成任务送与了谢弃尘，因此决定将这匹马送予殿下。”“马！”多伦闻言一喜，自己刚刚还怀念越影，现在吐谷浑又送来宝马，顿时喜出望外。转头对也术说道：“也术，你门现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打马直奔校场。多伦来到校场，此时校场人影瞳瞳，四周尽是身着黑色铁铠的卫戍营将士在北边的看台上，大檀可汗、金蚕子、吴缇和所有的王公贵戚、文武大臣都在这里，在大檀可汗身边，除了吴缇和金蚕子外还站着一名身着灰白色胡服，头上戴着黑巾的四十多岁中年人。多伦知道这应该就是吐谷浑使者了。就在往看台奔行时“咴咴…”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马鸣，声音咆哮响亮，有腾空入海之状。多伦循声望去，只见在校场中央，一匹灰黑色的战马正在欢快的奔跑者，这匹马浑身上下呈墨黑色，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四肢强健发达有力，肌肉线条分明，腰短而平直，眼大位高，额头宽，眼睛亮而有神，蹄子大而端正，时不时的嘶鸣两声，周围的战马与之相比皆黯然失色，显然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多伦欣喜无比，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纵马跑到看台，跳下马鞍，走到大檀可汗面前，半跪行礼道：“儿臣参见父汗！”大檀可汗见多伦一身戎装，知道他是准备赶往前线，不由得十分满意，笑着说道：“多伦，你来了，快起来吧！”“谢父汗！”等多伦站起身又向金蚕子问候一声，“见过丞相！”今蚕子微笑还礼。这时吐谷浑使者笑着站出来躬身说道：“吐谷浑使者拉克什见过多伦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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