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嘴唇破了_嫁给死对头他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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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嘴唇破了

  顾舒晏忽然晕倒在榻上,楚淮凝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顺着方向过去,顾舒晏半边身子陷于暗黑中,看不清面色。她连忙从榻上起身,去点亮了几盏烛火。

  室内灯火昭昭,顾舒晏白皙的面容上是一种不符合他肤色的苍白,楚淮凝弯身半跪在榻上,伸手拍了拍他冰冷的脸庞。

  “顾舒晏,顾舒晏?”

  顾舒晏黑睫轻颤,却未有醒来的迹象。

  以为是她方才把他气晕了,楚淮凝泪水簌簌往下落,哽咽道:“对不起,我方才说的是气话,没有真的后悔认识你。”

  “顾舒晏——”他仍旧未动。

  她擦干了泪,连忙趿鞋下榻,步伐匆匆往外去。

  巧兰和桂冬被她放回房休息了,外间都没有一个下人,她正预备自己出门去喊人之时,忽然听到床榻处传来微弱的声。

  楚淮凝忙不迭往回跑,见到顾舒晏已经弯腰坐了起来,半边身子靠在榻边,他微垂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太阳穴处揉按。

  她轻手轻脚坐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问道:“好些了吗?”

  顾舒晏轻轻“嗯”了一声。

  楚淮凝听他声音有些虚弱,便去桌前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顾舒晏垂着眼帘出神,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温软白皙的手,顺着方向往上看去,便是楚淮凝这张姣好的脸庞。

  倏地,他的脑内又有无数场景在不停地闪现回放。

  模模糊糊,飘飘渺渺,似真似假。

  顾舒晏用力攥住面前这只手。

  楚淮凝冷不防,手中的热茶直接倾洒而下,洒落在地上溅起了清浅的水花。

  她诧异看着顾舒晏,问道:“你怎么了?”

  顾舒晏凝视着她的面容:“凝儿,我们之前成过亲吗?”

  他忽然没头没尾的一问,楚淮凝想也未想,下意识道:“我们本身就是夫妻啊。”

  顾舒晏苍白的面色错愕了须臾,随后轻笑了一声。

  听他的笑声,楚淮凝这才反应过来,小脸蓦地涨红,索性装作没有说出那话。

  顾舒晏也没打算揪着这点不放,只是方才在他脑海里闪现的画面实在让他混乱。

  他方才看到的新婚场景,与他和楚淮凝前阵子成婚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时候,她面若桃花,潋滟眸中含羞含情又含俏,脆生生地唤他“夫君。”

  人是绝不可能会认错,那就是他和凝儿。

  顾舒晏侧首看她,轻声道:“凝儿,我方才做了个梦。”

  楚淮凝才出了丑,现下还有些窘迫。

  没去看他,只软软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与你成婚了,可那场景与我们当时的新婚的场景完全不同。”

  闻言,楚淮凝这才惊愕去看他。

  她思索了片刻,心里紧张地狂跳,试探问道:“那梦里还有什么奇怪的事?”

  顾舒晏没有回答。

  那个梦里还有诸多难以启齿的画面。

  不过既然只是梦境,也没什么可值得去细究的。

  见他没多大反应,楚淮凝心里一松。

  顾舒晏方才说的话,险些让她以为,他也重来了一辈子。

  若是如此,那可怎么行。

  倘若让顾舒晏知晓她上辈子有多掏心掏肺的喜欢他,他恐怕更加不会与她和离了。

  楚淮凝故作不在意道:“既然是梦,就别放心里去了。”

  顾舒晏沉默不语,黝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心里却无数种疑惑。

  翌日清早,荣春堂。

  顾舒晏与楚淮凝一同进入堂内,落坐后,见人都到齐了,下人们开始着手布上早膳。

  顾舒展异常安静,从楚淮凝同顾舒晏进来为止,都没有抬起头看过一眼,只垂眸盯着面前的玉箸。

  饭菜布好后,顾老太太侧首扫了一眼坐在楚淮凝身侧的顾舒晏,见孙儿和孙媳妇儿从成婚后就相处的这般融洽,满意地含笑点头。

  顾老太太的眼神从顾舒晏俊秀的眉眼扫到高挺的鼻梁,再至薄唇。

  老人家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便又眯着眼睛多看了几眼,扫了三个来回,才确定没有看错。

  顾老太太想起自家孙儿干的是大理寺的差事,猜想是被歹徒蓄意报复,忧心问道:“阿晏的嘴唇怎么破了?可是昨日与人发生了什么争执?”

  因为顾老太太这句话,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去看向顾舒晏的脸。

  只见他那薄唇上有一道很显眼的伤痕,使他那张冰冷如玉的面容略显滑稽。

  顾舒晏面无表情:“没有,这是淮凝咬的。”

  他轻飘飘一句话,在坐的人除了楚淮凝与顾舒展,通通瞠目结舌,楞了须臾。

  楚淮凝感觉到很多道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她忙装作去拿饭桌上的碟子,不敢抬头对上任何人的视线。

  她这幅样子,顾依若看在眼里又成了故作恩爱,阴阳怪气道:“楚淮凝,你不出门见人,我大哥可还要见人的。”

  顾舒晏冷冷扫了她一眼:“淮凝没有错,是我让她咬的。”继而又道:“阿若,她是你的长嫂。”

  言下之意则是,不要连名带姓地唤他的娘子。

  这些话落在顾舒展的耳朵里却尤其刺耳,在顾依若气愤跺脚时,顾舒展忽然站起身,低声道:“我吃饱了。”

  顾舒展经常用饭用一半时跑了,也没人察觉出他的异常。

  顾观浓眉扬起,揶揄地看了一眼顾舒晏,笑着打哈哈。随后又对顾依若道:“好了,你兄嫂夫妻之间的事,轮得到你过问吗?”

  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宽,顾依若也尴尬了须臾,小声回了句是。

  顾老太太则是笑道:“行了,用饭吧。”

  出了荣春堂,游廊上阳光倾洒。

  等周遭没外人了,楚淮凝瞪了顾舒晏一眼:“你故意的。”

  顾舒晏凉嗖嗖地暼她:“难道不是你咬的?”

  楚淮凝脸色微红,小声骂道:“无耻!”

  顾舒晏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楚淮凝瞪他:“卑鄙!!”

  顾舒晏驻足,而后牵起她垂下的右手,拉到游廊角落,在楚淮凝诧异的目光下,挑起她的下颌就吻了下去。

  巧兰和桂冬见此,瞪大了双眼。

  旋即二人左顾右盼,看周围有没有人。

  楚淮凝的小脸被迫仰起,灿阳拂面。

  她怔着杏眸,眼前是顾舒晏浓密的长睫,口腔内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惹得她窒息的舌。

  良久,顾舒晏才松开了她。

  他薄唇微红,咬破的唇隐隐又溢出了血珠,唇上的水渍尚能证明方才发生了什么。

  “难道昨晚不是凝儿咬的我吗?”

  楚淮凝喘着气,小脸红彤彤,俏媚妍丽。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羞怯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骂:“你疯了,这还是在外面。”说罢,伸手用力推开了顾舒晏,闷头往风箫院的方向跑去。

  巧兰和桂冬都脸颊微红,看了一眼顾舒晏,忙跟着去了。

  顾舒晏掸了掸衣袍,轻抿薄唇,擦拭了唇上的血迹,便往府外走去。

  到了大门门口,冯野已在等候。

  冯野远远看到顾舒晏,便迎了上来,垂首道:“主子。”而后才抬头看他,见他嘴唇都破了,诧异了会儿,又看他面色冰冷,也没胆子问出来。

  顾舒晏边往门外走,边道:“现在去粼苑,我要见沈先生。”

  顾舒晏很快来了粼苑,值守的侍卫看到他立刻打开了门。

  顾舒晏往里走去,院内杨柳依依,百花齐放,走上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不远处只见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女子身着刺绣暗花襦裙,细带束腰,仪静优雅,风姿绰约。

  她侧身而立于花园中,阳光照耀在女子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听到脚步声,女子回首。

  玉面淡拂,月貌花容。

  见到来人,她冁然而笑,唤道:“阿晏!”

  冯野先唤了一声:“沈小姐。”

  顾舒晏颔首,面色也温和了许多:“阿静,许久未见了。沈先生可在房里?”

  沈静放下手中的青瓷洒水瓶,笑道:“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沈静带着顾舒晏与冯野进了房内。

  沈青之正坐在书案上垂首练字,他身板笔直,约莫四十有五,国字脸,留短须,气派儒雅,发髻一丝不苟。

  听到动静,见到来人,沈青之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便往门外迎接。

  沈青之上前躬身行礼:“小公子。”

  顾舒晏双手扶起了他,让他落座,随后问道:“沈先生的身子近可康健了许多?”

  沈青之笑道:“劳小公子挂念,有静儿照顾我,我还熬得住。”

  顾舒晏颔首。

  房门紧闭,只余四人,沈静在旁斟茶。

  叙旧了一番,沈青之便道:“那嬷嬷的事,冯野昨夜已经同我说过了。小公子,现在您应当没有疑惑了罢,她说的那些话,与我二十二年前亲眼所见,并无出入。”

  顾舒晏淡声道:“沈先生只见到了王妃抱走了孩子,却没有亲眼看到王妃杀害我的母亲。”

  沈青之眉心拢起:“可正是如此,王妃才会抱走顾侧妃诞下的孩儿。”

  顾舒晏的声略微清冷:“我在大理寺任职两年,学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想要定罪,需讲究人证物证。如今人证姑且算有了,可皇后害死我母亲的物证却还没有任何线索。”

  沈静眸光惊异看他。

  冯野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青之斟酌了一会儿,问道:“小公子前阵子成婚了,娶的可是皇后最疼爱的外甥女?”

  顾舒晏泰然自若道:“正是。”

  沈青之面带担忧,思索再三终究问了出来:“小公子可是因为皇后那外甥女的原因,才有所顾虑?”

  顾舒晏淡淡一笑:“沈先生误会了。”

  沈青之仍然看着他。

  他停顿了会儿,收敛笑意,正色道:“诚然,的确有因为她的原因让我迟疑了,但并非全部。”

  屋内三人皆诧异看着他,顾舒晏继续道:“我留在大理寺,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暗中调查二十二年前关于我母亲的死亡真相,据我所调出来的卷宗上记载,除了母亲难产而亡,以及死亡日期之外,再无其他。”

  “而正是因为如此简单一句话,才令我觉得怪异。顺着细微的线索,经过我的调查发现,除了当今的皇后娘娘,有一个人嫌疑也极大。”

  沈青之问道:“是谁?”

  “当初在裕王府只是名侍妾,现如今的唐贵妃。”

  唐贵妃,侍妾。

  沈青之的口中来回细品这几个字,片刻过后,问道:“小公子说的可是一名叫唐兰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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