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离开这里，其他的地方就一定比这儿还要好吗？”
“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离开，那么离开这里，你还能再遇上我吗？
“如果遇见了，那……那个‘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这……”
接二连三的发问令吴骏一时回答不上来，面对他惊讶的神情，我不慌不忙得走近他。
我终于直面了自己的内心，我终于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我对着他笑了笑随后趁吴骏不注意动作轻柔的又依偎在他怀中。
“阿宓，你到底……？”
若不是吴骏的呼唤，怕是还不知道要迷恋他的怀中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皱了皱眉，下定决心一定要有个了结。
“吴骏，你不要以为我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你！”我紧抱着吴骏的腰，暗暗发狠道。
吴骏被我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弄得手足无措，他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或许以为我想要用这种办法强留下他，吴骏竟想要挣脱开。
但正如我说得那样，我即便不是吴骏心中所想，可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见没有用，吴骏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叫我的名字。我无动于衷，他也只得又轻轻抱住我。
看吧，越想要用力抓住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越用错误的方法就会将对方推得越来越远……
我微闭着双眼，眉心微蹙对吴骏哽咽道：“你说你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怎么熬，可我也一样啊。吴骏，或许你不清楚，但只有我知道在这个世上唯一与我有联系的只有你。因为有你，我才慢慢被所有人接纳，渐渐融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比起我对你，你对我的意义更大。”
“吴骏，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坚强，与你分开，是我经历得最最痛苦的事。因为我知道我们没有来世，只有今生。我的人生没有重来，所以无论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我都只能带着所有的悔恨一直往前走。不然，就再也没机会了……我也再也见不到你了……”
此时我躺在吴骏胸前，当我说出我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出吴骏的心停了一下。
只是我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说起来。
“吴骏，我并没有你想象得过得那么幸福……可如果你因为我而感到幸福的话，我也可以装作自己很幸福……到如今还没有人能够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吴骏，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和你相遇。哪怕早已知道结局，但我仍会选择和你一样全力以赴的去面对。”
沉默了许久，吴骏用微颤的声音坚定道：“……我也是……”
我眨了眨眼睛，眼泪不禁滑落到下巴。
平复了情绪之后我抬头看着吴骏的面庞随后温柔道：“真想把时间就这么定格在一刻！可我忽然想明白了，我的幸福不该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我不能也不该左右你的选择。”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作为你的爱人我绝对不会阻拦。但……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只是因为短暂的疲惫就想以惨痛的代价来一劳永逸的解决，恕我不能答应！作为你的爱人我有责任、有义务拦下你！”
不等吴骏反应，我又重新投入到吴骏的怀抱：“无论是去是留，都随你。反正我是决定不会再撒手了！”
“别以为就可以轻易的把我摆脱掉，谁让你最开始招惹我的！我们真正想要的不就是彼此的陪伴吗？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只认定了彼此的陪伴！所以无论去哪里都好，对吧？”
之后我便再不管不顾，只一味的沉浸在吴骏怀中。
从始至终，我最惧怕的就是孤独。习惯孤独也并不代表就喜欢孤独，拒人千里也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个脆弱的自己。我只一心以为我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可却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和韧性。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看清了自己，其实……我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
“不能因为曾经的伤痛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这样只会伤害真正在乎你的人！”
吴骏，我真的不想再把这绝望传递下去了！
哪怕最终不是我想要的结局，能够尽可能的记住他的一切也是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始终没有等到吴骏的答复。
就当我心里打鼓的时候，我能感觉出吴骏的唇轻轻碰了下我的头。
我顿时鼻子一酸，不知何故竟开始抽泣起来。
又过了好久，在吴骏的安抚之下我这才恢复了些。
吸了吸鼻子，我便深情道：“吴骏，我深爱你。”
“我也深爱你！”这时吴骏轻笑道，“光是这一会儿便是比起之前听到你说的情话还要多！噢，不对，你从前压根儿就不说！都是用行动的~”
我有些害羞便又一个劲儿的往吴骏怀里钻。
听到吴骏开始说玩笑话了，这是个好兆头。
只是……
“雪停了。”吴骏淡淡道。
我看着雪，不由得蹙眉。
“想临走前……打场雪仗吗？”我试探得问吴骏，“你还欠我一场雪仗。”
哪怕仍旧不能成功，吴骏，希望我的努力可以让你学会放下和接纳。
放下过往去接纳全新的一切！
“……不急。”
吴骏仔细端详了我一番随后再一次的轻吻我的头顶。
就这样吗？难道这就是结局？
就在一切祥和之际，忽然外面狂风大作，屋内门窗悉数被吹开。庭院中的雪被风裹挟也吹进了屋内，也吹到了我和吴骏身上，我们只得更加相互依偎来躲避风雪。
“阿宓。”
吴骏刚唤我的名字不久，我便察觉出吴骏身上的异样。
他竟然也和我刚才那般身上渐渐出现透明！
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在慌乱之际，只见吴骏笑着对我承诺道：“等我。”
这是少有听到他说要我等他。
“在哪里？！”我焦急得问他。
可吴骏也只是那样微笑着。
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右手臂火辣辣的疼！
不等我反应过来，风雪直冲我而来，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
……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我再也听不到任何风声。
身体也慢慢有些发沉不再那么轻盈，紧随其后的便是全身酸软无力，不难受也不好受。
我感觉我是在闭着眼睛，不过周围从刚才一片漆黑慢慢过渡到那种自然的像是黑夜一样的黑。
我能听见心跳了，呼吸声也是那么平稳而持续。
虽还未睁眼，但这种种迹象表明：我貌似又没死成……
“唉……”
……
距离我醒来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这几日倒是和寻常生病的时候差不多情景。大家虽也关切但再没别的情绪。如若我不问，大家仿佛也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他们常说的也只是让我放宽心好好养病。
如此这般，就好像我真的只是生了一场寻常的病而已。
可右手手臂和消失的手镯告诉我，那晚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梦！
我至今也只是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昏迷甚至还昏迷了两三日主要是因为那日萧涛在匕首上淬了毒。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毒，只是在逼问萧涛解药的时候多费了一番功夫。剩下的，便再也不知道了。
他们什么都不主动说，而我，未免证实心中所想自然什么也不敢多问。
就这样，我渐渐无话。
可有伤在身，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被扶到梳妆台处，然后坐下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
似乎是被下了什么命令，后宫其他妃嫔尽管也知道我身体不适但这期间也是几乎没人前来看望。哪怕是惠贵妃，也不过是就坐坐，随后就借着有事在身离开了。就连安城夫人，我只记得就在昏迷之前见过她，后来也是问过吴忺才知道她自请离开了行宫，具体原因不明。
至于魏子煜……自打醒过来就没再见过他。听说他最近一直都很忙，不过吴忺也会在最后找补一句说魏子煜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命吕信全程负责医治我的身体，每日都会派人送来不少补品，还让魏钦每日都要前来询问吕信我身体的情况。
虽然平日吴忺惯会报喜不报忧的，但是相处这么久了我还能察觉出她近些时日除了担心我再无别的心事。看来，魏子煜后续处置那些人倒是没让人操心。许这些时日都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吧。
不说别的，单说现下，我还是很感谢魏子煜的。因为自从醒来之后我便一直担心要以何种面貌去面对他。绝对的如初肯定做不到，极端的排斥也没到那个份儿上。这一个分寸拿捏不好，只怕会影响到魏子煜的决断。
我是真的很害怕会因为自己而让事情变得更糟，索性不用费精神面对他，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就这么置身事外的。
只是我愈发不爱说话倒是一件蛮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避开那晚的事儿，而我也是心里有事却又说不出口。平日也再见不到什么健谈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孤寂，就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我知道这不是办法，可现在我也确实没有精力去解决这些问题。
事情的转机起源于一一个午后，原这个时候该是要午睡的，奈何我这些时日我都被要求少下床走动。白日无聊难免会睡一会儿，这样一来倒是正经睡觉的时候睡不着了
我原是又坐着发呆，谁知听到吴忺带人来了。
听着动静不像是惠贵妃，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来人竟是齐文妃。
虽说自上回谈话之后我们关系近了不少，但顾及齐文妃的性情我和吴忺也是不像对赫连悠、周婉妃那般过多打扰她。
更让我好奇的是，竟不知齐文妃有什么本事可以前来看望。
不管怎么样，这时候能见到一个生面孔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我自是笑脸相迎，只是齐文妃在见到我之后脸上莫名生出一些怜惜。
我其实很不喜欢这样，因为我怕我会想起一些伤心事，会哭出来。
好在齐文妃这个神色没持续多久，吴忺赶忙打圆场，齐文妃这才顺势换了副面孔。
“早就听说你旧疾复发，想着咱们也算是交过心的，就打算前来看望。只是一直不知你病情如何，便有些顾虑怕打扰你养病。”
原来对外都说我是旧疾复发呀。
“多谢姐姐记挂。估摸是先前风寒没好利索，这又是舟车劳顿，又是贺陛下千秋的，怕也是累着了这才又犯了病。唉，都怪我自己不好。”
“这话又是怎么说得？也不是你想要生病的，怎么就责怪起自己呢？”
见我有些失落，齐文妃一阵安慰。
“听说大家原本早就该回宫了，可因着我……这行宫不比宫里，吃穿住行的都略差些。又快到年下了，可巧我这个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只怕到时会拖累大家过不好这个年了！”
“哎！素来知道你有这个病中忧思毛病，不想百闻不如一见！”
说罢，齐文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忺，随后我们都不禁笑了。
“病中切忌忧思，况且此事又不是因为你！陛下政务未处理完，未免耽误了便决定多久留几日。至于宫中其他妃嫔，也早是在皇宫里住闷了的，如今能出来多待些日子谁还愿意回去呢？若是妹妹非要把这好事儿揽在自己身上，那我还得多谢妹妹让我多欣赏了几日风景。恐若让宫中其他人知道去了，妹妹这门槛儿怕也是要被人踩烂了，全是要道谢妹妹的呢！”
“难得听到姐姐说这样的话，竟不知也有被姐姐逗笑的时候！”我笑着看向齐文妃。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又何止这些？”齐文妃得意道。
“这就对了，多笑一笑这病才能好！”
正当齐文妃表示与我亲近轻拍我的手的时候，我因记得手臂有伤而有些闪躲。
“姐姐，我不是……”
我本意也是不想齐文妃误会我疏远她这才想要解释，可是平日习惯和人解释的时候伸出双手，这一伸手竟暴露了我藏于袖口的包扎伤口的白布。
我发现后一时有些惊慌便愣在原地，过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要把手缩回去。
这时左手下意识的轻轻挡住受伤的手臂。
我有些担心，不知道齐文妃有没有看到。
就在我犹疑的时候，最后还是齐文妃开口打破了平静。
只见齐文妃笑着看着我问道：：“啊，不知妹妹近日胃口如何？”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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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离开，那么离开这里，你还能再遇上我吗？
“如果遇见了，那……那个‘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这……”
接二连三的发问令吴骏一时回答不上来，面对他惊讶的神情，我不慌不忙得走近他。
我终于直面了自己的内心，我终于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我对着他笑了笑随后趁吴骏不注意动作轻柔的又依偎在他怀中。
“阿宓，你到底……？”
若不是吴骏的呼唤，怕是还不知道要迷恋他的怀中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皱了皱眉，下定决心一定要有个了结。
“吴骏，你不要以为我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你！”我紧抱着吴骏的腰，暗暗发狠道。
吴骏被我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弄得手足无措，他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或许以为我想要用这种办法强留下他，吴骏竟想要挣脱开。
但正如我说得那样，我即便不是吴骏心中所想，可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见没有用，吴骏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叫我的名字。我无动于衷，他也只得又轻轻抱住我。
看吧，越想要用力抓住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越用错误的方法就会将对方推得越来越远……
我微闭着双眼，眉心微蹙对吴骏哽咽道：“你说你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怎么熬，可我也一样啊。吴骏，或许你不清楚，但只有我知道在这个世上唯一与我有联系的只有你。因为有你，我才慢慢被所有人接纳，渐渐融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比起我对你，你对我的意义更大。”
“吴骏，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坚强，与你分开，是我经历得最最痛苦的事。因为我知道我们没有来世，只有今生。我的人生没有重来，所以无论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我都只能带着所有的悔恨一直往前走。不然，就再也没机会了……我也再也见不到你了……”
此时我躺在吴骏胸前，当我说出我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出吴骏的心停了一下。
只是我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说起来。
“吴骏，我并没有你想象得过得那么幸福……可如果你因为我而感到幸福的话，我也可以装作自己很幸福……到如今还没有人能够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吴骏，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和你相遇。哪怕早已知道结局，但我仍会选择和你一样全力以赴的去面对。”
沉默了许久，吴骏用微颤的声音坚定道：“……我也是……”
我眨了眨眼睛，眼泪不禁滑落到下巴。
平复了情绪之后我抬头看着吴骏的面庞随后温柔道：“真想把时间就这么定格在一刻！可我忽然想明白了，我的幸福不该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我不能也不该左右你的选择。”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作为你的爱人我绝对不会阻拦。但……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只是因为短暂的疲惫就想以惨痛的代价来一劳永逸的解决，恕我不能答应！作为你的爱人我有责任、有义务拦下你！”
不等吴骏反应，我又重新投入到吴骏的怀抱：“无论是去是留，都随你。反正我是决定不会再撒手了！”
“别以为就可以轻易的把我摆脱掉，谁让你最开始招惹我的！我们真正想要的不就是彼此的陪伴吗？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只认定了彼此的陪伴！所以无论去哪里都好，对吧？”
之后我便再不管不顾，只一味的沉浸在吴骏怀中。
从始至终，我最惧怕的就是孤独。习惯孤独也并不代表就喜欢孤独，拒人千里也不过是为了保护那个脆弱的自己。我只一心以为我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可却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和韧性。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看清了自己，其实……我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
“不能因为曾经的伤痛就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这样只会伤害真正在乎你的人！”
吴骏，我真的不想再把这绝望传递下去了！
哪怕最终不是我想要的结局，能够尽可能的记住他的一切也是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始终没有等到吴骏的答复。
就当我心里打鼓的时候，我能感觉出吴骏的唇轻轻碰了下我的头。
我顿时鼻子一酸，不知何故竟开始抽泣起来。
又过了好久，在吴骏的安抚之下我这才恢复了些。
吸了吸鼻子，我便深情道：“吴骏，我深爱你。”
“我也深爱你！”这时吴骏轻笑道，“光是这一会儿便是比起之前听到你说的情话还要多！噢，不对，你从前压根儿就不说！都是用行动的~”
我有些害羞便又一个劲儿的往吴骏怀里钻。
听到吴骏开始说玩笑话了，这是个好兆头。
只是……
“雪停了。”吴骏淡淡道。
我看着雪，不由得蹙眉。
“想临走前……打场雪仗吗？”我试探得问吴骏，“你还欠我一场雪仗。”
哪怕仍旧不能成功，吴骏，希望我的努力可以让你学会放下和接纳。
放下过往去接纳全新的一切！
“……不急。”
吴骏仔细端详了我一番随后再一次的轻吻我的头顶。
就这样吗？难道这就是结局？
就在一切祥和之际，忽然外面狂风大作，屋内门窗悉数被吹开。庭院中的雪被风裹挟也吹进了屋内，也吹到了我和吴骏身上，我们只得更加相互依偎来躲避风雪。
“阿宓。”
吴骏刚唤我的名字不久，我便察觉出吴骏身上的异样。
他竟然也和我刚才那般身上渐渐出现透明！
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在慌乱之际，只见吴骏笑着对我承诺道：“等我。”
这是少有听到他说要我等他。
“在哪里？！”我焦急得问他。
可吴骏也只是那样微笑着。
正当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右手臂火辣辣的疼！
不等我反应过来，风雪直冲我而来，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
……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我再也听不到任何风声。
身体也慢慢有些发沉不再那么轻盈，紧随其后的便是全身酸软无力，不难受也不好受。
我感觉我是在闭着眼睛，不过周围从刚才一片漆黑慢慢过渡到那种自然的像是黑夜一样的黑。
我能听见心跳了，呼吸声也是那么平稳而持续。
虽还未睁眼，但这种种迹象表明：我貌似又没死成……
“唉……”
……
距离我醒来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这几日倒是和寻常生病的时候差不多情景。大家虽也关切但再没别的情绪。如若我不问，大家仿佛也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他们常说的也只是让我放宽心好好养病。
如此这般，就好像我真的只是生了一场寻常的病而已。
可右手手臂和消失的手镯告诉我，那晚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梦！
我至今也只是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昏迷甚至还昏迷了两三日主要是因为那日萧涛在匕首上淬了毒。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毒，只是在逼问萧涛解药的时候多费了一番功夫。剩下的，便再也不知道了。
他们什么都不主动说，而我，未免证实心中所想自然什么也不敢多问。
就这样，我渐渐无话。
可有伤在身，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被扶到梳妆台处，然后坐下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
似乎是被下了什么命令，后宫其他妃嫔尽管也知道我身体不适但这期间也是几乎没人前来看望。哪怕是惠贵妃，也不过是就坐坐，随后就借着有事在身离开了。就连安城夫人，我只记得就在昏迷之前见过她，后来也是问过吴忺才知道她自请离开了行宫，具体原因不明。
至于魏子煜……自打醒过来就没再见过他。听说他最近一直都很忙，不过吴忺也会在最后找补一句说魏子煜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命吕信全程负责医治我的身体，每日都会派人送来不少补品，还让魏钦每日都要前来询问吕信我身体的情况。
虽然平日吴忺惯会报喜不报忧的，但是相处这么久了我还能察觉出她近些时日除了担心我再无别的心事。看来，魏子煜后续处置那些人倒是没让人操心。许这些时日都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吧。
不说别的，单说现下，我还是很感谢魏子煜的。因为自从醒来之后我便一直担心要以何种面貌去面对他。绝对的如初肯定做不到，极端的排斥也没到那个份儿上。这一个分寸拿捏不好，只怕会影响到魏子煜的决断。
我是真的很害怕会因为自己而让事情变得更糟，索性不用费精神面对他，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就这么置身事外的。
只是我愈发不爱说话倒是一件蛮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避开那晚的事儿，而我也是心里有事却又说不出口。平日也再见不到什么健谈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孤寂，就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我知道这不是办法，可现在我也确实没有精力去解决这些问题。
事情的转机起源于一一个午后，原这个时候该是要午睡的，奈何我这些时日我都被要求少下床走动。白日无聊难免会睡一会儿，这样一来倒是正经睡觉的时候睡不着了
我原是又坐着发呆，谁知听到吴忺带人来了。
听着动静不像是惠贵妃，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来人竟是齐文妃。
虽说自上回谈话之后我们关系近了不少，但顾及齐文妃的性情我和吴忺也是不像对赫连悠、周婉妃那般过多打扰她。
更让我好奇的是，竟不知齐文妃有什么本事可以前来看望。
不管怎么样，这时候能见到一个生面孔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我自是笑脸相迎，只是齐文妃在见到我之后脸上莫名生出一些怜惜。
我其实很不喜欢这样，因为我怕我会想起一些伤心事，会哭出来。
好在齐文妃这个神色没持续多久，吴忺赶忙打圆场，齐文妃这才顺势换了副面孔。
“早就听说你旧疾复发，想着咱们也算是交过心的，就打算前来看望。只是一直不知你病情如何，便有些顾虑怕打扰你养病。”
原来对外都说我是旧疾复发呀。
“多谢姐姐记挂。估摸是先前风寒没好利索，这又是舟车劳顿，又是贺陛下千秋的，怕也是累着了这才又犯了病。唉，都怪我自己不好。”
“这话又是怎么说得？也不是你想要生病的，怎么就责怪起自己呢？”
见我有些失落，齐文妃一阵安慰。
“听说大家原本早就该回宫了，可因着我……这行宫不比宫里，吃穿住行的都略差些。又快到年下了，可巧我这个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只怕到时会拖累大家过不好这个年了！”
“哎！素来知道你有这个病中忧思毛病，不想百闻不如一见！”
说罢，齐文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忺，随后我们都不禁笑了。
“病中切忌忧思，况且此事又不是因为你！陛下政务未处理完，未免耽误了便决定多久留几日。至于宫中其他妃嫔，也早是在皇宫里住闷了的，如今能出来多待些日子谁还愿意回去呢？若是妹妹非要把这好事儿揽在自己身上，那我还得多谢妹妹让我多欣赏了几日风景。恐若让宫中其他人知道去了，妹妹这门槛儿怕也是要被人踩烂了，全是要道谢妹妹的呢！”
“难得听到姐姐说这样的话，竟不知也有被姐姐逗笑的时候！”我笑着看向齐文妃。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又何止这些？”齐文妃得意道。
“这就对了，多笑一笑这病才能好！”
正当齐文妃表示与我亲近轻拍我的手的时候，我因记得手臂有伤而有些闪躲。
“姐姐，我不是……”
我本意也是不想齐文妃误会我疏远她这才想要解释，可是平日习惯和人解释的时候伸出双手，这一伸手竟暴露了我藏于袖口的包扎伤口的白布。
我发现后一时有些惊慌便愣在原地，过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要把手缩回去。
这时左手下意识的轻轻挡住受伤的手臂。
我有些担心，不知道齐文妃有没有看到。
就在我犹疑的时候，最后还是齐文妃开口打破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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