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得太远、...)_修仙不如玩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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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得太远、...)

  梁鸿落几乎没有多想,全凭他多年修炼出的本能,剑光薄如细丝,冲着风不夜飞了过去。

  风不夜反应也是极快,脚尖像踩在水面上,清风飞燕似的点地,人已不在原位。他本想带着逐晨退开,顺手一捞,竟捞了个空。

  逐晨不知何时前进两步,抖着袖袍信手一推,紧跟着五指收拢,跟抓着什么虚无的光团一样,将那道剑气攥在了手中。

  剑光暗了下去。残风消止,战栗嘶鸣的空气亦恢复平静,没伤到前方任何家具木窗。

  逐晨这一出手,叫梁鸿落与风不夜俱是愣住了。这举重若轻的拿捏,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没有朴风宗惯有的招式路数,灵力的分分毫毫都掌握得极为恰当,该是高手的水准了。

  可在他们心中,逐晨并没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她修为所显现出来的威压与境界,也不该到了这样的等级。

  除非她深藏不露,藏着自己的身手,连他与风不夜都骗了过去。

  无人出声。

  因这阵沉默,瞬间浇灭了梁鸿落的怒火,他一脸若有所思,甚至顾不上找风不夜算账。

  逐晨长吁一口气,不着痕迹地站到二人中间,挡住彼此的视线。一般人可真劝不了这个架,好在她平日没有荒废修炼。

  逐晨轻推了下,示意梁鸿落跟自己出去。

  梁鸿落侧身闪躲,越过逐晨质问里面的人:“他方才对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逐晨摊开手,几要将“清白”两字写在身上给他看,“你来之前,我正要回去了。这门还是你踢碎的呢。”

  梁鸿落粗声粗气地说:“三更半夜的他为何来你屋中?孤男寡女,他可有考虑过你的清誉!”

  先不说大家这身份,需不需要考虑清誉的问题,逐晨低声解释说:“可这是我师父的房间。”

  梁鸿落喉结滚了滚,很快改口:“深夜时分他将你叫到他屋中,更显卑鄙!既要毁你名声,还要自己不落外人口舌!”

  风不夜静静站在旁边,满脸写着不想搭理。

  逐晨在二人中转了一圈,怕被梁鸿落看出什么来,说道:“是我主动来找他的。”

  梁鸿落一股邪气宣泄不出,还没放弃,孜孜不倦地找着风不夜的错处:“他就不该放你进来!放你进来也不该紧闭大门!”

  逐晨:“怎么什么都能成他的错?”

  梁鸿落理直气壮:“他比你年长不知多少岁,自然都是他的错!”

  逐晨此番觉得自己真是艰难,无法与梁鸿落掰扯。

  好在风不夜始终没有搭话,似乎拿梁鸿落当是一个不懂事又不讨喜的孩子,只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多说一字都是浪费。

  这叫梁鸿落更显得像是在无理取闹,气得他横眉立目,咬牙切齿,心中大骂风不夜满肚子阴险,惯会装作好人。

  逐晨歉意朝师父一躬身,说:“弄坏了师父的大门,逐晨代大哥赔个不是,想来今夜是修理不好了,师父暂且换个住处吧。我去问问管事,看还有没有干净的空房。”

  她说完,拉扯着梁鸿落一道出去。

  梁鸿落见逐晨低声致歉,反冷静下来,这回没有抵抗地同她出了门。

  逐晨跑到走廊上,喊了两声管事,无人应答。整座驿站冷冷清清的,只留下他们几个。逐晨这才知道那帮魔修早跑没了影儿,也猜到就是他们报的信,无声咒骂了几句,回去让风不夜先住到隔壁的屋子,反正魔修们今夜应该是没胆回来了。

  寥寥云听到打斗的动静也出门查看,正扒着栏杆往下望,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滑下去。逐晨提着她回屋,安放到床上,让她先睡,不要管大人的事。等再转身回到走廊,梁鸿落已不在原地了。

  逐晨找了一圈,才在屋顶上找到梁鸿落的踪迹。这叛逆青年坐在屋脊上,迎面吹着徐徐夜风,晒着清朗月光。逐晨御剑上去,落在他身侧,一脚不慎踩碎了两片薄瓦。

  她想着反正这回要赔的东西不少,索性也不在意了,提着衣摆坐下,朝身侧那个一脸深沉的青年问道:“大哥,你怎么忽然来了?”

  说起这事,梁鸿落如鲠在喉。

  叫他最生气的,其实是逐晨刻意避着他与风不夜悄然来此的行为。这说明她晓得自己会生气、会难过,可还是这样做了。他的难过抵不上风不夜的一点高兴。

  梁鸿落脑海中一会儿闪过风不夜那张欠揍招摇的脸,一会儿又闪过逐晨满是无奈的神情,不自觉开始比对起逐晨心中的重量来。

  虽说血浓于水,但风不夜陪逐晨的时间的确更长,还有救命恩情在。何况她幼时不记事,不记得他兄妹二人感情有多深,此时闹得这样不高兴,占便宜的定然不会是他。

  梁鸿落思忖着不做声,逐晨忍不下去了,用手肘撞了撞他问:“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大哥?”

  梁鸿落此时安安静静的,冗长岁月中积累的戾气从他身上褪去,让他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同逐晨保证道:“大哥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那你还是生我的气吧。”逐晨说,“你若不生我的气,定然是在生自己的气。”

  梁鸿落自嘲道:“我确实该生自己的气。”

  逐晨自然也不想叫梁鸿落失落的,她不知道,怎么这就成了一个单选题。几次想开口,都觉得不大是滋味。

  倒是梁鸿落一挑眉,试探着问:“你当真喜欢……风不夜那人?”

  风不夜有哪里不值得人喜欢的吗?

  光明磊落、豁然大度,博学多识、颖悟绝伦,连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好像是高山最顶上的那一捧雪,距天只有半步之遥,凑近了能闻到被他藏在雪下的青草幽香,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得太远、生得太冷。

  可他纵然是雪,也将最后那么点温度都留给了朴风山的弟子,尤其是他的几位徒弟。逐晨如何能挑出他半点不好来?

  她这停顿,叫梁鸿落心下发沉。若是她直接说喜欢,再指出风不夜一连串的优点,或许还可以说是小姑娘心性不定,分不清是非感情。可她再三迟疑,证明她心中有过思虑,已不需旁人指点。

  梁鸿落深感寂寞,一股酸溜溜的情绪在胸腔内不断翻滚。

  他活了那么多年,都是为的一个人,可再见到这人时,这人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自己照顾,身边也多得是亲朋,更有了比他还重要的人。

  梁鸿落恨恨问:“你何时喜欢的他?”

  逐晨:“啊?”

  梁鸿落脱口而出:“他一个短命鬼……”

  ……且慢。短命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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