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挑衅
面对这个死结，叶粢却从始自终都很镇定，哪怕偶尔会被二人言辞激怒，也能片刻将情绪平复，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素未谋面的新月皇贵妃会突然插一脚进来。
她虽然话头话尾，明里暗里都有让叶粢同阿木尔联姻的意思，就算最后为了不得罪楚羽鳞而提议让阿木尔在其他宗室女中挑选和亲对象，也不过是贪心想要网罗阿木尔和楚羽鳞而已。
叶粢不愿意嫁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话音落下，议论纷纷的声音立马大了许多，不少女子嗤笑她，声音故意拔高，就是为了让叶粢难堪。
“不过是个国公小姐，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公主，还挑来挑去？”
“就是，就是，区区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更加难听的指责声落入叶粢耳中，鸳鸯都气的鼻子快歪了，撸起袖子要找那个嘴碎的女子，气势汹汹的样子，将距离她俩最近的官眷女子走去，一副不顾她们何种身份，势必要将对方嘴撕烂的架势，刚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叶粢一句话镇住。
“陛下，臣女虽不过是一介庶民，但也有为陛下效劳一二，”叶粢余光从叶萱挽着楚羽鳞手臂的那只纤纤素手挪开，稍微敛去心头微澜，长睫微微颤了颤，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奈的笑容，她声音清清淡淡，仿佛一池深不见底的池渊。
皇帝稍微迟疑，随即带着一丝玩味的口吻，反问：“你区区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法子替朕效劳？又如何效劳？”
皇帝话音刚落，腰侧被人狠狠地拿手肘撞了一下，他随即痛地弯下腰，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一旁的新月皇贵妃借机揽住皇帝的手臂，哎呀叫嚷着伺候的太监送上一盒红色的丹药。
“陛下，你这旧疾又犯了？快些吃下古渊御医给你新制的药丸，”新月皇贵妃模样惊艳绝美，乍一下吓得面色惨白，惊恐地扶住皇帝，暗中将皇帝按在肩头，皇帝心中一紧，忙抬眼求饶，他侧脸看向新月皇贵妃，又飞速敛目，握拳抵在唇边，颤巍巍咳嗽两声。
皇帝身体突然不适，自然引起在坐所有大姜臣子的担忧，这面上担忧之色有几分真假，却只有他们自己晓得了，但面上却齐齐起身，惊慌地疾步御座之下。
“陛下，可要儿臣前去请御医前来医治？”楚羽，见皇帝身体不适，也赶忙拂开叶萱攀在自己肩头的手，快步拨开面前阻挡的一众臣子，急匆匆到御座下，见皇帝满脸大汗，神色着实痛苦，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急切请示。
皇帝侧卧在新月皇贵妃怀中，他微微闭着眼睛，感觉到手被人握在温热的掌中，微微睁开眼睛，眸中异样闪过，不自然地抽回手，别过头，闷声道：“无妨，朕素日来头疼得紧，新来的古渊御医特意给朕制了丹药，很是有用，便无须其他御医再来诊治，如此，今日之事，改日再议，婉儿，陪朕回宫。”
楚羽鳞掌心微凉，他五指微曲，心头疑虑一闪而过，但见新月皇贵妃从太监奉上的盒子里取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丹药，抵在皇帝有些泛白的唇边，皇帝犹豫了一下，张嘴含着丹药吞咽下去。
新月皇贵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低头揽住皇帝渗出冷汗的额头，眼中尽是疼惜之色，她侧首看着众人，目光意味深长的在叶粢脸庞上停了片刻，才朗声道：“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之事，改日再商议，陛下回宫，诸君自便。”
新月皇贵妃轻轻地擦拭皇帝额头的冷汗，素手捧起皇帝的头，颇为关切地低声询问：“陛下可好些？”
皇帝缓缓睁眼，目光对上新月皇贵妃的秋水眸子，缓缓点头，“朕好多了，这就打道回府。”
于是皇帝在新月皇贵妃同大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路过楚羽鳞时，余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颊，模样甚是虚弱地偏头靠在新月皇贵妃瘦削的肩头，缓缓踱步离开凤吾宫。
众臣呼声跪送，待一众依仗远去，众人才陆陆续续起身归坐，三人纠葛没人定夺，叶粢便拉住要继续上前给那个嘴欠的官眷女子教训的鸳鸯，回了坐。
阿木尔几步追了过来，将叶粢举起的酒杯给按了回去，居高临下，撑在食案上，将叶粢拢在一层阴影之中，他垂首看着叶粢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薄怒，脸上微微得意。
“粢儿，何必如此？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嫁给我，我必然不会辜负你，保证一生一世只爱你，疼你一人。”
阿木尔这话说得七分真心，三分假意，可是脸上却显露出十分炙热真心来，仿佛恨不得将叶粢捧在掌心里狠狠疼爱似的，旁人看来还真以为他十分钟意叶粢，不会再另择旁人。
而叶粢缓缓抬眸，薄怒又迅速敛下去，她将酒杯顺势放下，由另一只没有被拘束的手，颇为潇洒豪爽地拎起酒杯，仰头高高注入口中，灌了满满一口，咽了下去。
“好酒！”叶粢仰头挑衅地盯着阿木尔的眼睛，勾唇冷笑，豪迈地用袖子擦干净嘴边的酒水，而后起身，退后两步，对着阿木尔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礼，“小女子不胜酒力，便先离开了，首领自便。”
她不想再看到阿木尔那张讨嫌的脸，也不愿意再看见叶萱故作恩爱纠缠楚羽鳞，更不愿意看见楚羽鳞有所忌惮，不得不屈从叶萱的模样，这一切，让叶粢没来由地作呕。
她抬头时留意到对面楚羽鳞也快步朝她走来，因为皇帝后妃不在，凤吾宫拘谨的气氛骤然消失，顿时歌舞升平，交好的臣子之间凑到一起推杯换盏，那些仍然好奇三人纠葛的人，或是三三两两凑到一堆窃窃私语，或是假意喝酒，偷偷朝这边张望，或是沉醉酒肉，胆大上前同舞姬调笑。
反正就是凤吾宫一时乱成一团，叶粢便打定主意浑水摸鱼，在楚羽鳞赶来之前，抢先离殿，便不等阿木尔回应，拉着满脸憋闷的鸳鸯，转头就走，在乱糟糟的殿内一闪，叶粢已经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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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话头话尾，明里暗里都有让叶粢同阿木尔联姻的意思，就算最后为了不得罪楚羽鳞而提议让阿木尔在其他宗室女中挑选和亲对象，也不过是贪心想要网罗阿木尔和楚羽鳞而已。
叶粢不愿意嫁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话音落下，议论纷纷的声音立马大了许多，不少女子嗤笑她，声音故意拔高，就是为了让叶粢难堪。
“不过是个国公小姐，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公主，还挑来挑去？”
“就是，就是，区区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更加难听的指责声落入叶粢耳中，鸳鸯都气的鼻子快歪了，撸起袖子要找那个嘴碎的女子，气势汹汹的样子，将距离她俩最近的官眷女子走去，一副不顾她们何种身份，势必要将对方嘴撕烂的架势，刚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叶粢一句话镇住。
“陛下，臣女虽不过是一介庶民，但也有为陛下效劳一二，”叶粢余光从叶萱挽着楚羽鳞手臂的那只纤纤素手挪开，稍微敛去心头微澜，长睫微微颤了颤，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奈的笑容，她声音清清淡淡，仿佛一池深不见底的池渊。
皇帝稍微迟疑，随即带着一丝玩味的口吻，反问：“你区区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法子替朕效劳？又如何效劳？”
皇帝话音刚落，腰侧被人狠狠地拿手肘撞了一下，他随即痛地弯下腰，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一旁的新月皇贵妃借机揽住皇帝的手臂，哎呀叫嚷着伺候的太监送上一盒红色的丹药。
“陛下，你这旧疾又犯了？快些吃下古渊御医给你新制的药丸，”新月皇贵妃模样惊艳绝美，乍一下吓得面色惨白，惊恐地扶住皇帝，暗中将皇帝按在肩头，皇帝心中一紧，忙抬眼求饶，他侧脸看向新月皇贵妃，又飞速敛目，握拳抵在唇边，颤巍巍咳嗽两声。
皇帝身体突然不适，自然引起在坐所有大姜臣子的担忧，这面上担忧之色有几分真假，却只有他们自己晓得了，但面上却齐齐起身，惊慌地疾步御座之下。
“陛下，可要儿臣前去请御医前来医治？”楚羽，见皇帝身体不适，也赶忙拂开叶萱攀在自己肩头的手，快步拨开面前阻挡的一众臣子，急匆匆到御座下，见皇帝满脸大汗，神色着实痛苦，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急切请示。
皇帝侧卧在新月皇贵妃怀中，他微微闭着眼睛，感觉到手被人握在温热的掌中，微微睁开眼睛，眸中异样闪过，不自然地抽回手，别过头，闷声道：“无妨，朕素日来头疼得紧，新来的古渊御医特意给朕制了丹药，很是有用，便无须其他御医再来诊治，如此，今日之事，改日再议，婉儿，陪朕回宫。”
楚羽鳞掌心微凉，他五指微曲，心头疑虑一闪而过，但见新月皇贵妃从太监奉上的盒子里取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丹药，抵在皇帝有些泛白的唇边，皇帝犹豫了一下，张嘴含着丹药吞咽下去。
新月皇贵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低头揽住皇帝渗出冷汗的额头，眼中尽是疼惜之色，她侧首看着众人，目光意味深长的在叶粢脸庞上停了片刻，才朗声道：“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之事，改日再商议，陛下回宫，诸君自便。”
新月皇贵妃轻轻地擦拭皇帝额头的冷汗，素手捧起皇帝的头，颇为关切地低声询问：“陛下可好些？”
皇帝缓缓睁眼，目光对上新月皇贵妃的秋水眸子，缓缓点头，“朕好多了，这就打道回府。”
于是皇帝在新月皇贵妃同大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路过楚羽鳞时，余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颊，模样甚是虚弱地偏头靠在新月皇贵妃瘦削的肩头，缓缓踱步离开凤吾宫。
众臣呼声跪送，待一众依仗远去，众人才陆陆续续起身归坐，三人纠葛没人定夺，叶粢便拉住要继续上前给那个嘴欠的官眷女子教训的鸳鸯，回了坐。
阿木尔几步追了过来，将叶粢举起的酒杯给按了回去，居高临下，撑在食案上，将叶粢拢在一层阴影之中，他垂首看着叶粢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薄怒，脸上微微得意。
“粢儿，何必如此？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嫁给我，我必然不会辜负你，保证一生一世只爱你，疼你一人。”
阿木尔这话说得七分真心，三分假意，可是脸上却显露出十分炙热真心来，仿佛恨不得将叶粢捧在掌心里狠狠疼爱似的，旁人看来还真以为他十分钟意叶粢，不会再另择旁人。
而叶粢缓缓抬眸，薄怒又迅速敛下去，她将酒杯顺势放下，由另一只没有被拘束的手，颇为潇洒豪爽地拎起酒杯，仰头高高注入口中，灌了满满一口，咽了下去。
“好酒！”叶粢仰头挑衅地盯着阿木尔的眼睛，勾唇冷笑，豪迈地用袖子擦干净嘴边的酒水，而后起身，退后两步，对着阿木尔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礼，“小女子不胜酒力，便先离开了，首领自便。”
她不想再看到阿木尔那张讨嫌的脸，也不愿意再看见叶萱故作恩爱纠缠楚羽鳞，更不愿意看见楚羽鳞有所忌惮，不得不屈从叶萱的模样，这一切，让叶粢没来由地作呕。
她抬头时留意到对面楚羽鳞也快步朝她走来，因为皇帝后妃不在，凤吾宫拘谨的气氛骤然消失，顿时歌舞升平，交好的臣子之间凑到一起推杯换盏，那些仍然好奇三人纠葛的人，或是三三两两凑到一堆窃窃私语，或是假意喝酒，偷偷朝这边张望，或是沉醉酒肉，胆大上前同舞姬调笑。
反正就是凤吾宫一时乱成一团，叶粢便打定主意浑水摸鱼，在楚羽鳞赶来之前，抢先离殿，便不等阿木尔回应，拉着满脸憋闷的鸳鸯，转头就走，在乱糟糟的殿内一闪，叶粢已经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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