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辈子都还不清
正好楼下有个卖粮油面的小店，店门口坐着几个老人，正在那边吆五喝六地打牌，趁着他们打完一局的间隙陆慎行过去问了一下，巧的是其中一个六十来岁的大爷正好是这栋楼的房东。
一听说是找张美玉的，那房东就有些警惕，乜斜着眼将陆慎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估计是觉得他气质高雅不像是坏人，这才道，“你们来得不巧，阿玉前几天才搬走。”
旁边一起打牌的大妈还不知道张美玉已经搬走的事，闻言忍不住问，“不会吧？阿玉不是在你这里住了好几年了吗，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搬走？”
房东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得罪人了还是借了高利贷，有天晚上来了几个小流|氓，闯进她屋里闹了一痛，东西都被砸坏了，阿玉也被打了一顿，然后没过几天就搬走了。”
许暖顿时担心起来，连忙过去问，“美玉阿姨伤得重不重？”
看到她眼中满满的担心，房东就问许暖是张美玉的什么人，许暖就说是她侄女。
房东这才道，“她伤得倒也不是很重，只是好像遇到什么困难了，那天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每天看到她眼睛都是红的。”
旁边的大妈忍不住问，“她能有什么困难？”
“我也不知道。”房东有些心疼的样子，“那群人走后，我就上去看她，问她是不是找人借了高利贷，她也不回答。”
“我说要是借了高利贷的话我可以借她点钱，让她赶紧还上，谁知她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什么‘一辈子都还不清’之类的，然后就坐在那里哭。”
旁边的大妈闻言也忍不住担心起来，“估计不是高利贷吧，阿玉这么老实的人，平时省吃俭用，也没需要用大钱的地方，怎么会跑去找人借高利贷？”
“谁知道呢，从年初就开始听她念叨说要买房，她儿子快出来了，她这些年也有点积蓄，想要在清江买套房子给他儿子娶媳妇，会不会是买房的时候不够首付，所以跑去借高利贷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惨了！高利贷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时候她要是还不起钱，那些人还能放过她？”
……
从马坡村回来的路上，许暖坐在副驾驶座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也不怎么说话，陆慎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李骏派人去查了，那些人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能查到。”
许暖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勉力挤出微笑来，“我小的时候，美玉阿姨对我很好，我不希望她出事。”
“嗯，我明白。”
就像他对云姨的感情一样。
他是云姨带大的，在他眼中，云姨并不是陆家的佣人，而是长辈，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如果云姨出了什么事，他也会担心。
谁知，第二天早上李骏却一脸为难地走进陆慎行的办公室。
那会儿陆慎行正坐在那边和许暖打电话，因为担心张美玉，许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怎么好，早上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陆慎行有些担心。
李骏很自觉地站在旁边，陆慎行也没让他出去，他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那边听陆大总裁的甜言蜜语了。
“早上你也没怎么吃，要不要让人给你送点东西过去？”
“……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东西，身体最重要，嗯？”
“要是头晕，你就休息一下，不要太累。”
“我中午过去接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
总之，破天荒的，素来惜时如金的陆慎行竟然站在那边和许暖打了大半个小时的电话，而且说的全都是毫无营养的废话。
李骏这会儿已经见惯不怪了，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果然啊，男人谈了恋爱智商就变成零了。
陆慎行打完电话才问李骏有什么事，李骏便说了那边的调查结果。
“虎哥说，他已经动用所有关系，公|安|局那边的朋友也动用上了，可还是找不到张美玉的最新消息。”
陆慎行靠在椅子上，双手拢在身前，“会不会是离开清江了？”
“虎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让人去火车站和民航局那边查，可是火车站和民航局的系统都没张美玉的乘坐记录，虽说现在车站搭长途汽车也实名制了，可是落实得并不怎么到位，如果张美玉是坐长途汽车离开，那就不好找了。”
陆慎行拧眉，过了片刻才想起那天在马坡村听到的那些对话，于是便道，“张美玉有一个儿子，之前因为打架进了清江监狱，这会儿应该已经出来了，你再找人去那边打听打听。”
李骏领了命离开，出去后立马给高虎打电话。
高虎一直都是给他们办事的，这么多年从陆慎行手上赚的钱也不少，可以说，陆慎行和李骏是他最大的客户，这会儿他自然不敢得罪大客户，于是连忙去查。
到了中午就有消息了，原来张海涛大约一个月前出狱，出狱那天有个女人来接她，不过那个女人看起来挺年轻，而且打扮得很妖艳，应该不会是张美玉。
至于张海涛出狱后去了哪里，监狱那边也不知道。
高虎只能自己去查，很快就查到张海涛刚出狱那几天在城郊一家小旅社有开房记录，高虎便找去那家小旅社。
旅社老板看了照片倒是还记得，说那天张海涛带了个女人来开房，两人整天窝在房间里，也不出门，连吃饭都是叫外卖。
“整整两天，也不知道躲在房间干什么，三更半夜还听到那种声音，还有顾客跑来找我投诉，说他们太吵了。”
看到高虎高大威猛，看起来有些严肃，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旅社老板以为他是警|察，便凑过去八卦。
“那个男人是不是强女干犯啊？要不然怎么会那么饥|渴？可是我看那个女人进来的时候还很亲密地挽着他的手，整个身子都黏他身上了，不像是被强迫的样子啊？”
高虎抽出一支烟来递给旅社老板，一看是“中华”，旅社老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连忙接过来点燃，抽了一口，顿时感觉看高虎更加顺眼了，于是又道。
“我偷偷告诉你啊，他们退房后我去房间看了一下，好家伙，那可是……玩得挺大，而那女人离开的时候靠在他身上腰都直不起来了，所以我觉得那男人嘛……很有可能是个变|态！”
高虎在柜台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轻笑道，“不是变|态，只是在里面呆了好几年，那几天才放出来。”
旅社老板顿时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怎么会那么夸张，原来是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难怪！”
高虎又和旅社老板聊了几句，也没发现什么消息，于是就走了，又托了很多关系，依然是石沉大海。
高虎的办事能力陆慎行很清楚，这会儿连高虎都无能为力，陆慎行也没办法，中午去律所接许暖吃饭的时候只能据实以告，许暖也没说什么。
“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咯，要是你那边有什么消息的话再告诉我吧，我也会请我认识的警察朋友帮忙找找。”
陆慎行也没告诉她其实高虎的办法比警察还多，只能又安慰她几句。
两人是在陆慎行公司附近的餐厅吃的饭，估计是因为CBD的租金贵，所以那家餐厅的消费水平很高，来的人不多，几乎都是各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
其实说起来这种高档餐厅也是一种隐形社交场合，大家来这里吃饭，要是遇上就聊几句，交流一下信息，吃饭的时候还能有所收获，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一顿饭吃下来，碰到好几个认识的人，都过来和陆慎行打招呼，那些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慎行带女人来吃饭，一个个都很惊讶。
而陆慎行逢人便介绍许暖是他太太，于是许暖就听到一大堆奉承话——
“早就听说陆太太是个大美女，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说陆太太是清江鼎鼎大名的女律师啊？真是幸会。”
“陆总您年轻有为，也只有陆太太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您！”
“陆总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太太，关键还是个才女，以后生了孩子肯定很聪明！”
……
许暖尴尬得不得了，也不想耽搁，吃完饭后就连忙收拾东西离开。
谁知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却看到陆慎礼，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陆慎礼回国后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每天就在家里陪赵怡婷，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不过，蒋玲珊却很担心，觉得他长期这样闲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让陆剑楠去找陆老爷子。
陆剑楠趁着陆老爷子心情好的时候说了想让陆慎礼回公司上班的事，陆老爷子答应了，就给陆慎行打电话。
原本陆老爷子还担心陆慎行不会答应，毕竟陆慎行一向不喜欢陆慎礼和陆慎义，谁知陆慎行却答应了，于是陆慎礼开始回公司上班。
回到公司后，陆慎礼倒比以前收敛了很多，工作也更负责任了，开董事会的时候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暗中和陆慎行较劲，估计是蒋玲珊教他要低调做人韬光养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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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是找张美玉的，那房东就有些警惕，乜斜着眼将陆慎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估计是觉得他气质高雅不像是坏人，这才道，“你们来得不巧，阿玉前几天才搬走。”
旁边一起打牌的大妈还不知道张美玉已经搬走的事，闻言忍不住问，“不会吧？阿玉不是在你这里住了好几年了吗，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搬走？”
房东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得罪人了还是借了高利贷，有天晚上来了几个小流|氓，闯进她屋里闹了一痛，东西都被砸坏了，阿玉也被打了一顿，然后没过几天就搬走了。”
许暖顿时担心起来，连忙过去问，“美玉阿姨伤得重不重？”
看到她眼中满满的担心，房东就问许暖是张美玉的什么人，许暖就说是她侄女。
房东这才道，“她伤得倒也不是很重，只是好像遇到什么困难了，那天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每天看到她眼睛都是红的。”
旁边的大妈忍不住问，“她能有什么困难？”
“我也不知道。”房东有些心疼的样子，“那群人走后，我就上去看她，问她是不是找人借了高利贷，她也不回答。”
“我说要是借了高利贷的话我可以借她点钱，让她赶紧还上，谁知她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什么‘一辈子都还不清’之类的，然后就坐在那里哭。”
旁边的大妈闻言也忍不住担心起来，“估计不是高利贷吧，阿玉这么老实的人，平时省吃俭用，也没需要用大钱的地方，怎么会跑去找人借高利贷？”
“谁知道呢，从年初就开始听她念叨说要买房，她儿子快出来了，她这些年也有点积蓄，想要在清江买套房子给他儿子娶媳妇，会不会是买房的时候不够首付，所以跑去借高利贷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惨了！高利贷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时候她要是还不起钱，那些人还能放过她？”
……
从马坡村回来的路上，许暖坐在副驾驶座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也不怎么说话，陆慎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李骏派人去查了，那些人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能查到。”
许暖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勉力挤出微笑来，“我小的时候，美玉阿姨对我很好，我不希望她出事。”
“嗯，我明白。”
就像他对云姨的感情一样。
他是云姨带大的，在他眼中，云姨并不是陆家的佣人，而是长辈，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如果云姨出了什么事，他也会担心。
谁知，第二天早上李骏却一脸为难地走进陆慎行的办公室。
那会儿陆慎行正坐在那边和许暖打电话，因为担心张美玉，许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怎么好，早上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陆慎行有些担心。
李骏很自觉地站在旁边，陆慎行也没让他出去，他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那边听陆大总裁的甜言蜜语了。
“早上你也没怎么吃，要不要让人给你送点东西过去？”
“……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东西，身体最重要，嗯？”
“要是头晕，你就休息一下，不要太累。”
“我中午过去接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
总之，破天荒的，素来惜时如金的陆慎行竟然站在那边和许暖打了大半个小时的电话，而且说的全都是毫无营养的废话。
李骏这会儿已经见惯不怪了，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果然啊，男人谈了恋爱智商就变成零了。
陆慎行打完电话才问李骏有什么事，李骏便说了那边的调查结果。
“虎哥说，他已经动用所有关系，公|安|局那边的朋友也动用上了，可还是找不到张美玉的最新消息。”
陆慎行靠在椅子上，双手拢在身前，“会不会是离开清江了？”
“虎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让人去火车站和民航局那边查，可是火车站和民航局的系统都没张美玉的乘坐记录，虽说现在车站搭长途汽车也实名制了，可是落实得并不怎么到位，如果张美玉是坐长途汽车离开，那就不好找了。”
陆慎行拧眉，过了片刻才想起那天在马坡村听到的那些对话，于是便道，“张美玉有一个儿子，之前因为打架进了清江监狱，这会儿应该已经出来了，你再找人去那边打听打听。”
李骏领了命离开，出去后立马给高虎打电话。
高虎一直都是给他们办事的，这么多年从陆慎行手上赚的钱也不少，可以说，陆慎行和李骏是他最大的客户，这会儿他自然不敢得罪大客户，于是连忙去查。
到了中午就有消息了，原来张海涛大约一个月前出狱，出狱那天有个女人来接她，不过那个女人看起来挺年轻，而且打扮得很妖艳，应该不会是张美玉。
至于张海涛出狱后去了哪里，监狱那边也不知道。
高虎只能自己去查，很快就查到张海涛刚出狱那几天在城郊一家小旅社有开房记录，高虎便找去那家小旅社。
旅社老板看了照片倒是还记得，说那天张海涛带了个女人来开房，两人整天窝在房间里，也不出门，连吃饭都是叫外卖。
“整整两天，也不知道躲在房间干什么，三更半夜还听到那种声音，还有顾客跑来找我投诉，说他们太吵了。”
看到高虎高大威猛，看起来有些严肃，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旅社老板以为他是警|察，便凑过去八卦。
“那个男人是不是强女干犯啊？要不然怎么会那么饥|渴？可是我看那个女人进来的时候还很亲密地挽着他的手，整个身子都黏他身上了，不像是被强迫的样子啊？”
高虎抽出一支烟来递给旅社老板，一看是“中华”，旅社老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连忙接过来点燃，抽了一口，顿时感觉看高虎更加顺眼了，于是又道。
“我偷偷告诉你啊，他们退房后我去房间看了一下，好家伙，那可是……玩得挺大，而那女人离开的时候靠在他身上腰都直不起来了，所以我觉得那男人嘛……很有可能是个变|态！”
高虎在柜台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轻笑道，“不是变|态，只是在里面呆了好几年，那几天才放出来。”
旅社老板顿时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怎么会那么夸张，原来是好几年没碰过女人了，难怪！”
高虎又和旅社老板聊了几句，也没发现什么消息，于是就走了，又托了很多关系，依然是石沉大海。
高虎的办事能力陆慎行很清楚，这会儿连高虎都无能为力，陆慎行也没办法，中午去律所接许暖吃饭的时候只能据实以告，许暖也没说什么。
“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咯，要是你那边有什么消息的话再告诉我吧，我也会请我认识的警察朋友帮忙找找。”
陆慎行也没告诉她其实高虎的办法比警察还多，只能又安慰她几句。
两人是在陆慎行公司附近的餐厅吃的饭，估计是因为CBD的租金贵，所以那家餐厅的消费水平很高，来的人不多，几乎都是各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
其实说起来这种高档餐厅也是一种隐形社交场合，大家来这里吃饭，要是遇上就聊几句，交流一下信息，吃饭的时候还能有所收获，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一顿饭吃下来，碰到好几个认识的人，都过来和陆慎行打招呼，那些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慎行带女人来吃饭，一个个都很惊讶。
而陆慎行逢人便介绍许暖是他太太，于是许暖就听到一大堆奉承话——
“早就听说陆太太是个大美女，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说陆太太是清江鼎鼎大名的女律师啊？真是幸会。”
“陆总您年轻有为，也只有陆太太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您！”
“陆总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太太，关键还是个才女，以后生了孩子肯定很聪明！”
……
许暖尴尬得不得了，也不想耽搁，吃完饭后就连忙收拾东西离开。
谁知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却看到陆慎礼，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陆慎礼回国后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每天就在家里陪赵怡婷，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不过，蒋玲珊却很担心，觉得他长期这样闲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让陆剑楠去找陆老爷子。
陆剑楠趁着陆老爷子心情好的时候说了想让陆慎礼回公司上班的事，陆老爷子答应了，就给陆慎行打电话。
原本陆老爷子还担心陆慎行不会答应，毕竟陆慎行一向不喜欢陆慎礼和陆慎义，谁知陆慎行却答应了，于是陆慎礼开始回公司上班。
回到公司后，陆慎礼倒比以前收敛了很多，工作也更负责任了，开董事会的时候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暗中和陆慎行较劲，估计是蒋玲珊教他要低调做人韬光养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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