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这种要求，还本是自己提的，楚菱当然满口答应，“后宫这么多娘娘，想必皇上也看过不少花样了，不过嫔妾还是有个新鲜的玩法，皇上稍等一等？”
她话音才落，明显看出赵胤的眼睛亮了，嘴角也勾着愉悦，“楚淑女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对着她向来冷淡的声音里都有了几分灼人的温度。
至于吗！
楚菱笑眯眯地叫来宝庄，轻声嘱咐了两句，宝庄不负所望地又愕然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楚菱道，“去吧。”
宝庄只好下去。
赵胤已经坐在罗汉床上，面前的小案几上放了个针线篓，还有一本《庄子》，他在针线篓里翻翻捡捡，见楚菱在对面坐下，问了句，“先前伺候你的太监呢？”
楚菱有些惊讶，他居然认出宝庄不是宝田？
她答道，“那天嫔妾从景仁宫回来后，也不知他在兴奋什么，找了同乡喝酒，喝多了脚滑掉进荷花池里淹死了，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赵胤看了她一眼，“不害怕？”
怕什么！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然这话不能说的。
一眨眼的功夫，楚菱忽然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垂下眼，语气淡淡的，仔细听是有一丝极浅的自嘲。
她说，“嫔妾的父亲也是喝多了掉河里淹死的，就在三年前的七月里。嫔妾当时还不到十五，家里只有母亲和才八岁的妹妹，家里的顶梁柱，就这么突然没了……”
但她不能说，她养父死了她其实很高兴，这是大不孝！
“家里就几个弱女子，突然出了这种事，都吓坏了，可没想到很快就有镇里的几个长的穷凶极恶的男人冲到家里来，手里拿着我爹打的欠条，他欠他们五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他们就一笔勾销。”
虽然那已经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可楚菱还记得很清楚，甚至记得带头的那个人手腕上纹了只蝎子。
“他们说，我爹死了，没人还债，要带走我，把我卖到青楼，能卖一百两。”楚菱忽然轻轻笑了，“可惜他们没想到，我竟然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他们还不信，说我一个穷赌鬼的女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定是偷的，还要报官，当着里正和全村人的面，我说，从五年前我爹用十两银子把我大姐卖给镇上六十岁的老头当第二十房小妾时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偷偷攒银子，没日没夜地绣帕子绣荷包，我还去山里采过草药，打过山鸡抓过蛇，整整五年，攒了刚好五十两，换回了那张欠条，保全了自己！”
说完，屋里陷入一片冷静，楚菱自我哀伤着，却偷偷拿余光观察赵胤，好一会儿都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自己接下去，自嘲地说，“皇上肯定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过的这么惨的人，以为嫔妾在撒谎吧？”
赵胤手里拿着针线篓里一个绣竹子的荷包，听她这么问，才施舍了个眼神给她，“楚淑女和蕙嫔是旧相识，一起进宫，听说过蕙嫔的身世吗？”
楚菱愣了愣，不大明白赵胤问这个做什么。
不过，柳仙乐的身世她现在是不该知道的，但上辈子听说过，她原本是青楼花魁嘛。
所以……
楚菱不可思议地盯着赵胤看，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卖惨失败了？
因为柳仙乐已经卖过一次惨，她不过是拾人牙慧？
不！
她突然想，说不定柳仙乐都不是第一个，今天一个哭诉自己山沟沟长大的没吃过一顿饱饭，明天一个说嫡母如何苛待庶女，后天又来一个说前婆婆如何虐待儿媳妇……
哈哈哈！
这昏君的后宫整一个大型比惨现场！
想想都很可笑！
叫你纳那么多妃子！天天听人卖惨装可怜！活该了吧！
赵胤见她不知想什么想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整张小脸犹如朝霞染色，夺目得……让人很想掐一把！
他这么想的，他一个皇帝，当然也就这么做了。
“想什么呢！”他清斥，眼看着她粉红的脸被掐出一道红印，心道果然是年轻小姑娘啊。
楚菱正神游呢，冷不丁被掐脸，她生平最讨厌被人恰脸，当下就怒地一巴掌拍过去，“放肆！——”
对面的人沉下脸，楚菱一瞬间清醒，吸了口冷气让自己更冷静一点，脑子迅速地转着要怎么补救。
她讨好地赔笑，“皇上，嫔妾刚才在幻想着嫔妾是个宠妃呢，一不小心当了真……”
赵胤“……”
他忽然一笑，“想要当宠妃，知道首要条件是什么吗？”
楚菱不想知道，但昏君肯给面子不生气她就得好好接着不是。
于是她不耻下，呃，上问，“是什么？”
赵胤没有直接回答，微微眯了眼睛，勾着点笑，目光在她身体上流连，炽热地几乎将她衣裳烧出两个洞来。
这话一说，她忽然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她已经和赵忱成亲了有段日子了。
赵胤估计是个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楚菱又只顾着吃，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咀嚼的声音，看的青园几次都好想戳一戳楚菱叫她长长心，皇上都看了她好几眼了，她却只知道吃，活像上辈子是饿死鬼！好歹是个小主，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要不是她虽吃的快但还算优雅，青园都恨不能自戳双目以瞎谢罪了！
其实也怪不得楚菱，她重生虽然才没几天，一个小主也吃不了那么多好东西，但重生前却是个孕妇，因为高龄因为胎相不稳，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养胎，早就馋的不行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的吃，当然要珍惜机会放开了吃，说不定过了今天就没有以后了。
他曾经那么嫌弃这种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的食物，不也吃的倍儿香？
楚菱僵硬地保持着准备添饭的动作，讪笑中透着一丝委屈，“皇上，嫔妾还在长身体呢！”
她才十六啊，吃多一点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如今突然想起往事，除了感慨她两辈子都被一对父子嫌弃吃的多以外，一丝怅惘也无。
不过赵胤不愧是爱美之人，同样嫌弃自己吃的多，他只是委婉地表达，不会口出恶语，也正因为他如此怜香惜玉，赵忱的生母胡贵妃，如今的胡庶人，待在冷宫里都比他唯二的儿子之一要过的好。
楚菱脾气再好再怜悯他，这种话听多了也会生气，何况她其实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她一旦生气，后果就很严重，坚决不肯再给他做饭，每顿都只煮自己吃的，让赵忱喝西北风去！
赵胤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蕴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说，“楚淑女不是说要给朕吹一个？”
那闲闲的语气里，楚菱竟然听出点“你这个骗子”的意思来。
虽然皇帝没要了这个胆敢谋逆的儿子的命，却看管的很严，只拨了一个老太监服侍他，除了日常嚼用，绝不多给一钱银子。侯府给她准备的嫁妆和丫鬟通通都不许带进去，故而生活过的很是拮据辛苦，没多久，连那老太监也不肯再留下，使了法子离开这鬼地方，却没有人顶替他。
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赵忱再落魄，也是龙子皇孙，就别指望他洗衣做饭了，肯自己穿衣服整理床铺，偶尔收拾卧房就已经很不错了，大部分的活还是楚菱自己干，加上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所以吃的很多，赵忱总是冷嘲热讽说她是乡下土妞，吃的比猪还多！
甚至很多年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一年到头只有除夕宫宴才会碰个面了，有一天他喝多了醉醺醺的跑到坤宁宫，哭着跟她说，他想吃她做的鸡蛋面。
你看，可笑不可笑，脸疼不疼？
楚菱对赵忱的感情，说不上是话本子里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但那是她的丈夫，是她以为会过一辈子会白头到老的人，就像所有普通平凡的夫妻一样，会吵架，也会有甜蜜，但所有的美好都因为楚莹的介入而烟消云散，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到心如死灰，楚菱对赵忱的感情，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只想坐稳后位将来抱个看的顺眼的孩子养在膝下扶持，将来当个闲太后颐养天年也就够了，所以后来她死前的几个月赵忱抽风一样要跟她和好，甚至不惜用尽手段让她有个孩子才好缓和他们的关系，除了恶心和珍惜孩子，她别无他感。
赵忱脾气也不好，开始时骂骂咧咧，见楚菱始终无动于衷，饿了一顿后就要抢楚菱的饭，可楚菱虽然跟他一般年纪，个子却只比他矮一点，加上自小干农活攒的一把力气，赵忱根本抢不过她，又饿了一顿后认命的自己煮面条吃，但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皇子，哪怕灶里的火没熄给他留着，也可以想象他能做出什么吃的来。
就这么饿了整整一天后，虚弱的两眼冒金星的赵忱为了一口吃的不得不放下他的矜贵骄傲，别别扭扭地和楚菱道歉，并保证以后还能再帮楚菱多分担一点，比方晾凉衣服洗洗碗之类的，楚菱才大发慈悲地给他下了碗鸡蛋面。
这样想着往事，楚菱又多吃了小半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不经意扫到赵胤，他大概是早就吃好了，沉默地坐那儿等着，仿佛是很头疼的样子。
楚菱心里一个咯噔，她又忘了！她如今只是个小小淑女，皇帝更不是赵忱！她居然敢让皇帝等她吃饭！活腻了啊！
她讪讪地讨好地笑，“皇上吃好了，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不过她也是有留意赵胤的，正因为赵胤吃的慢条斯理又认真，完全不管她，她才吃的这么痛快的。
于是吃了一碗饭，又添了一碗，正拿了饭勺打算添第三碗时，赵胤突然开口，“楚淑女，你想告诉朕尚食局也克扣你了？”语气里很是无奈。
赵胤到哪儿，自有肖云随身伺候，用不着别人插手，楚菱乐得自在，尤其看到那满满一桌丰盛的晚膳，馋虫都长眼睛里去了，哪还顾得上赵胤，更是忘了浑身的不自在，一等赵胤开口，立刻坐下开吃。
伺候皇帝的人都是很机灵醒目的，所以泰熙帝前脚才到储秀宫，御膳房就已经把晚膳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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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她向来冷淡的声音里都有了几分灼人的温度。
至于吗！
楚菱笑眯眯地叫来宝庄，轻声嘱咐了两句，宝庄不负所望地又愕然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楚菱道，“去吧。”
宝庄只好下去。
赵胤已经坐在罗汉床上，面前的小案几上放了个针线篓，还有一本《庄子》，他在针线篓里翻翻捡捡，见楚菱在对面坐下，问了句，“先前伺候你的太监呢？”
楚菱有些惊讶，他居然认出宝庄不是宝田？
她答道，“那天嫔妾从景仁宫回来后，也不知他在兴奋什么，找了同乡喝酒，喝多了脚滑掉进荷花池里淹死了，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赵胤看了她一眼，“不害怕？”
怕什么！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然这话不能说的。
一眨眼的功夫，楚菱忽然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垂下眼，语气淡淡的，仔细听是有一丝极浅的自嘲。
她说，“嫔妾的父亲也是喝多了掉河里淹死的，就在三年前的七月里。嫔妾当时还不到十五，家里只有母亲和才八岁的妹妹，家里的顶梁柱，就这么突然没了……”
但她不能说，她养父死了她其实很高兴，这是大不孝！
“家里就几个弱女子，突然出了这种事，都吓坏了，可没想到很快就有镇里的几个长的穷凶极恶的男人冲到家里来，手里拿着我爹打的欠条，他欠他们五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他们就一笔勾销。”
虽然那已经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可楚菱还记得很清楚，甚至记得带头的那个人手腕上纹了只蝎子。
“他们说，我爹死了，没人还债，要带走我，把我卖到青楼，能卖一百两。”楚菱忽然轻轻笑了，“可惜他们没想到，我竟然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他们还不信，说我一个穷赌鬼的女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定是偷的，还要报官，当着里正和全村人的面，我说，从五年前我爹用十两银子把我大姐卖给镇上六十岁的老头当第二十房小妾时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偷偷攒银子，没日没夜地绣帕子绣荷包，我还去山里采过草药，打过山鸡抓过蛇，整整五年，攒了刚好五十两，换回了那张欠条，保全了自己！”
说完，屋里陷入一片冷静，楚菱自我哀伤着，却偷偷拿余光观察赵胤，好一会儿都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自己接下去，自嘲地说，“皇上肯定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过的这么惨的人，以为嫔妾在撒谎吧？”
赵胤手里拿着针线篓里一个绣竹子的荷包，听她这么问，才施舍了个眼神给她，“楚淑女和蕙嫔是旧相识，一起进宫，听说过蕙嫔的身世吗？”
楚菱愣了愣，不大明白赵胤问这个做什么。
不过，柳仙乐的身世她现在是不该知道的，但上辈子听说过，她原本是青楼花魁嘛。
所以……
楚菱不可思议地盯着赵胤看，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卖惨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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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她突然想，说不定柳仙乐都不是第一个，今天一个哭诉自己山沟沟长大的没吃过一顿饱饭，明天一个说嫡母如何苛待庶女，后天又来一个说前婆婆如何虐待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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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好地赔笑，“皇上，嫔妾刚才在幻想着嫔妾是个宠妃呢，一不小心当了真……”
赵胤“……”
他忽然一笑，“想要当宠妃，知道首要条件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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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不耻下，呃，上问，“是什么？”
赵胤没有直接回答，微微眯了眼睛，勾着点笑，目光在她身体上流连，炽热地几乎将她衣裳烧出两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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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估计是个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楚菱又只顾着吃，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咀嚼的声音，看的青园几次都好想戳一戳楚菱叫她长长心，皇上都看了她好几眼了，她却只知道吃，活像上辈子是饿死鬼！好歹是个小主，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要不是她虽吃的快但还算优雅，青园都恨不能自戳双目以瞎谢罪了！
其实也怪不得楚菱，她重生虽然才没几天，一个小主也吃不了那么多好东西，但重生前却是个孕妇，因为高龄因为胎相不稳，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养胎，早就馋的不行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的吃，当然要珍惜机会放开了吃，说不定过了今天就没有以后了。
他曾经那么嫌弃这种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的食物，不也吃的倍儿香？
楚菱僵硬地保持着准备添饭的动作，讪笑中透着一丝委屈，“皇上，嫔妾还在长身体呢！”
她才十六啊，吃多一点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如今突然想起往事，除了感慨她两辈子都被一对父子嫌弃吃的多以外，一丝怅惘也无。
不过赵胤不愧是爱美之人，同样嫌弃自己吃的多，他只是委婉地表达，不会口出恶语，也正因为他如此怜香惜玉，赵忱的生母胡贵妃，如今的胡庶人，待在冷宫里都比他唯二的儿子之一要过的好。
楚菱脾气再好再怜悯他，这种话听多了也会生气，何况她其实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她一旦生气，后果就很严重，坚决不肯再给他做饭，每顿都只煮自己吃的，让赵忱喝西北风去！
赵胤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蕴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说，“楚淑女不是说要给朕吹一个？”
那闲闲的语气里，楚菱竟然听出点“你这个骗子”的意思来。
虽然皇帝没要了这个胆敢谋逆的儿子的命，却看管的很严，只拨了一个老太监服侍他，除了日常嚼用，绝不多给一钱银子。侯府给她准备的嫁妆和丫鬟通通都不许带进去，故而生活过的很是拮据辛苦，没多久，连那老太监也不肯再留下，使了法子离开这鬼地方，却没有人顶替他。
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赵忱再落魄，也是龙子皇孙，就别指望他洗衣做饭了，肯自己穿衣服整理床铺，偶尔收拾卧房就已经很不错了，大部分的活还是楚菱自己干，加上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所以吃的很多，赵忱总是冷嘲热讽说她是乡下土妞，吃的比猪还多！
甚至很多年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一年到头只有除夕宫宴才会碰个面了，有一天他喝多了醉醺醺的跑到坤宁宫，哭着跟她说，他想吃她做的鸡蛋面。
你看，可笑不可笑，脸疼不疼？
楚菱对赵忱的感情，说不上是话本子里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但那是她的丈夫，是她以为会过一辈子会白头到老的人，就像所有普通平凡的夫妻一样，会吵架，也会有甜蜜，但所有的美好都因为楚莹的介入而烟消云散，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到心如死灰，楚菱对赵忱的感情，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只想坐稳后位将来抱个看的顺眼的孩子养在膝下扶持，将来当个闲太后颐养天年也就够了，所以后来她死前的几个月赵忱抽风一样要跟她和好，甚至不惜用尽手段让她有个孩子才好缓和他们的关系，除了恶心和珍惜孩子，她别无他感。
赵忱脾气也不好，开始时骂骂咧咧，见楚菱始终无动于衷，饿了一顿后就要抢楚菱的饭，可楚菱虽然跟他一般年纪，个子却只比他矮一点，加上自小干农活攒的一把力气，赵忱根本抢不过她，又饿了一顿后认命的自己煮面条吃，但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皇子，哪怕灶里的火没熄给他留着，也可以想象他能做出什么吃的来。
就这么饿了整整一天后，虚弱的两眼冒金星的赵忱为了一口吃的不得不放下他的矜贵骄傲，别别扭扭地和楚菱道歉，并保证以后还能再帮楚菱多分担一点，比方晾凉衣服洗洗碗之类的，楚菱才大发慈悲地给他下了碗鸡蛋面。
这样想着往事，楚菱又多吃了小半碗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不经意扫到赵胤，他大概是早就吃好了，沉默地坐那儿等着，仿佛是很头疼的样子。
楚菱心里一个咯噔，她又忘了！她如今只是个小小淑女，皇帝更不是赵忱！她居然敢让皇帝等她吃饭！活腻了啊！
她讪讪地讨好地笑，“皇上吃好了，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
不过她也是有留意赵胤的，正因为赵胤吃的慢条斯理又认真，完全不管她，她才吃的这么痛快的。
于是吃了一碗饭，又添了一碗，正拿了饭勺打算添第三碗时，赵胤突然开口，“楚淑女，你想告诉朕尚食局也克扣你了？”语气里很是无奈。
赵胤到哪儿，自有肖云随身伺候，用不着别人插手，楚菱乐得自在，尤其看到那满满一桌丰盛的晚膳，馋虫都长眼睛里去了，哪还顾得上赵胤，更是忘了浑身的不自在，一等赵胤开口，立刻坐下开吃。
伺候皇帝的人都是很机灵醒目的，所以泰熙帝前脚才到储秀宫，御膳房就已经把晚膳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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