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宝琴婚事_红楼里的正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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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宝琴婚事

  赶着晌午刚过,朝露就坐车去了荣国府。

  此时贾母正歇了午觉起来,正和几个孙女儿说笑解闷,鸳鸯便领着朝露进来了。“老太太,安阳郡主身边的朝露来了。”

  “快让她进来。”内室的贾母笑道。

  朝露进去福了福身,笑着将来意说了。

  探春就笑道:“哎呀,可终于让咱们等到你家姑娘的请了。”

  朝露就笑着解释道:“主要是先前天气不好,一会儿刮风,一会儿下雪,不好出门不说,便是请了姑娘们来也没什么好玩的。”

  探春就笑道:“朝露姐姐别往心里去,我这是与你开玩笑呢。你们姑娘考虑的周到。”

  朝露道:“我知道姑娘和我玩笑呢。”又道:“我家郡主上回听见家里又来了几个姐姐妹妹,便嘱咐我,若是几位姑娘们愿意赏脸,正好一起来才热闹呢。”

  “可不正是如此的。”宝钗起身揽着宝琴笑道:“这是我家堂妹,她也是对你家姑娘神交已久,早就想着见一见呢。”

  朝露这才注意到贾母身边坐着个穿银红裙子灰鼠褂的小姑娘,细看之下不由面露惊讶之色,“呀,好漂亮的小姐。原来是宝姑娘的妹妹,也难怪了。”

  请了人,不说贾家如何安排准备,朝露早早回去复命了。

  次日,朝露和暮云带人洒扫屋宇。姜幼白觉得只在屋里未免不能尽兴。便和梅氏商量着,后院西北角上还有一处楼阁,平日只用来堆放杂物。不过入秋时贾芸送了几棵腊梅树栽下了。如今打扫出来待客倒是一处好去处。

  阁楼四处用厚厚的毛毡帘子挡上风,屋里摆了炭火旺盛的熏笼。等林黛玉等人到时,屋里已是熏的暖洋洋的。再洒上几滴姜幼白自己做的橙子薄荷味的空气清新剂,一下就去了炭火的闷气。

  黛玉等人上了阁楼,见到这一番情景都不由有些吃惊。

  探春笑说:“怪不得你不大爱出门,若是日日在这样的屋子里,我也不爱出去了。”

  “咦?这里怎么香喷喷的?屋里这些熏笼,竟没有一点沉闷之气。”说话的是个穿大红色斗篷的小姑娘。

  姜幼白看着她,心思一转,就笑道:“这位就是宝姑娘的妹妹吧?怪不得昨儿朝露回来只感叹说宝姑娘有个仙女儿一样的妹妹。今儿瞧见了,果真名不虚传。”

  “在姐姐跟前我怎敢自居貌美?”宝琴不好意思道,“不过是姐姐们瞧着我年纪小,说来哄我罢了。”

  几人说笑着各自落了座。姜幼白看了眼坐在薛宝钗跟前的湘云,问道:“听说史侯爷迁了外省大员,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湘云妹妹。”

  “我叔叔一家自去了外省,不过老祖宗舍不得我,留我在京常住了。”

  原来如此。姜幼白笑着点头,“在京里姐妹们一处,确实热闹不少。”

  宝钗望着临窗的院中几株怒放的腊梅,笑道:“姑娘家里的梅花好是清新脱俗。”

  探春闻言向外望了一眼,就笑了,“咱们家园子里的皆是红梅,看了几日,也看腻了。这几棵却是黄梅,自然稀奇。”

  一时到了午时,朝露等人摆了席请大家吃。

  席间,姜幼白不止一次察觉对面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用过饭,朝露给大家上了解腻的热茶。

  姜幼白笑看着薛宝琴,问道:“我瞧妹妹几次看我,可是我哪里有不妥当?”

  “她哪里是觉得你不妥当,只是听说你许久,好容易见了真人,好奇罢了。”薛宝钗笑道。

  “那薛妹妹此刻还觉得满意?”姜幼白玩笑道。

  话说开了,薛宝琴反倒爽朗一笑,“我就是听说姐姐因功被圣上封了安阳郡主,不免有些敬佩。而且今日见了姐姐真人,感觉与传言中大不相同。”

  “外面传言不过是人云亦云。”林黛玉道。她看着姜幼白,问道:“嗣哥儿今日怎么不在?我许久未见他了。”

  姜幼白解释道:“嗣哥儿上月里开了蒙就在我大嫂家的族学里念书。”

  嗣哥儿刚走那几日,一家子牵心惦念,尤其是梅氏。要不是姜父强硬阻止,怕是都要改口说等嗣哥儿大些再送去了。不过,学了几日,每回休沐大家看到嗣哥儿身上的蜕变,便都渐渐放心了。

  梅氏最怕嗣哥儿吃住不好,过上一两日便催着陈氏回娘家去看看。除了这些,却再也不提接回嗣哥儿的话了。反倒是陈氏,因着嗣哥儿倒是可以常常回去娘家看看。因此对嗣哥儿格外上心。

  “既是嗣哥儿入学,怎么不送去我家里的族学。一来是亲戚,二来还有宝玉也能帮衬些。”探春道。

  姜幼白还未说话,宝钗却是问道:“我听说陈家请了云亭先生做学里的先生,可是真事?”

  姜幼白点头,“确实是云亭先生。”然后看向探春解释道:“若不是有幸在云亭先生门下受教,我娘哪里舍得送了嗣哥儿去外头进学。”要知道姜承宗当年便是在家请了夫子读书。

  “云亭先生?”除了宝钗和姜幼白,其余人都一知半解。

  倒是薛宝琴,思索了半会儿,恍然道:“我幼时跟着父亲在外面,好似听见过这位先生的名讳。听说他是先帝朝的进士,做过几年官,后来辞官归乡研究学问教导弟子,是天下间有名的大儒。每年多少达官显贵、富豪乡绅想让自家子弟拜入他的名下,都不得其门而入。”

  探春听着,心里一动。试探道:“姜姐姐,这般厉害的先生要拜入他的门下恐怕不是易事吧?”

  他心里想的是宝玉,这几年老祖宗和太太都有意让宝玉考进士走仕途,可惜一直没个好先生。再加上老祖宗舍不得,所以才在族学里胡混着。若是宝玉能拜入这位先生的门下,得起全力教导,到时高中岂不是易事。

  姜幼白只当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如实说了嗣哥儿拜师的情形,“云亭先生天下闻名,想拜入他门下的学子不知何几。只是先生的心力并不足以教导许多人,便定下入门考核的规矩。凡要拜入他门下的幼童,都得接受他的三次考校。而且名额也是有限的,统共十八人。嗣哥儿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通过了三次考校才拜师的。”

  “这样啊!”探春心里一沉。竟是这般严格,宝玉才思是有,只是正经的经济学问欠缺了些。若真去考校,只怕是丢了脸面也拜不了师的。

  见他们说起仕途经济,林黛玉是不感兴趣,宝钗和宝琴却是完全插不上话。比起书香家出来的姑娘,她们两人虽也念书识字,但于科举一道却是见也未见过,一窍不通。

  正好朝露让丫头们送了点心进来,姜幼白忙招呼着大家用点心。

  薛宝琴夹起一只印花糕,尝了一口,不免惊讶道:“这糕我尝着竟是嘉兴的味道。还有刚才席上的那黄酒,也是正宗的嘉兴黄酒。”

  姜幼白惊讶,“宝琴妹妹好见识。这着实是嘉兴的印花糕,那黄酒也是嘉兴的黄酒。”

  宝琴得意一笑,宝钗就笑着解释道,“郡主不知道,我这个妹妹幼时曾跟着他父亲走南创北做生意,其见识比个男人都强些呢。”

  姜幼白恍然大悟。

  宝琴就笑道:“嘉兴号称鱼米之乡,那里出产的丝绸十分有名。不仅色泽鲜亮,而且轻薄绵软。几年前家里做了绸缎的生意,我父亲便带着一家子在嘉兴住了数月。”

  “身为闺阁女子能有机会四处游览确实是件幸事。”姜幼白道,“这些印花糕与黄酒原是我外祖家送来的。前日里我外祖家舅父从嘉兴任官回来了。”

  “咦?倒是不曾听闻姜姐姐在京城还有这样一门极亲的亲戚。”探春好奇道。

  当初姜家初来京城与荣国府攀亲,大家都以为姜家在京城无依无靠。

  姜幼白余光扫过一旁的薛家姐妹,解释道:“我娘原是京城的人,我外祖家就在京城。只是我外祖父去的早,如今最亲近的便是舅舅一家了。只不过之前舅舅一家去了外任,大家这才没有走动。”

  宝钗听着心里一动,试探道:“听说姜夫人尊姓梅,不知是哪个梅。”

  “梅花的梅。”姜幼白道。

  宝钗立时与宝琴对视一眼,探春此时似是想起了什么,“宝姐姐,你先前不是说琴妹妹许给了梅翰林家么,难道这位梅翰林与姜夫人母家有什么联系?”

  宝琴闻言,眼前一亮。宝钗便看着姜幼白解释道:“郡主许是不知道,我这妹妹原跟着他父亲在金陵,后来叔父故去,家业无人主持,婶婶和我那堂弟一商量,便带着一家子来了京城。一为投奔之意,二来也是为了许嫁琴丫头。当初叔父为琴丫头定下的就是梅翰林家的公子。”

  姜幼白恍然,“原来琴姑娘还有这样的曲折。”

  宝钗苦笑,“可惜我婶婶一家来了京城才知道琴丫头未婚夫一家都去了外任。婚事才一时耽搁了。”

  “既如此,你家先时也没接到他家外任的消息么?”姜幼白惊讶道。

  宝琴闻言,不自在了一阵,轻声道:“我哥哥和娘亲也只知父亲将我许了人家,那家人在京城翰林院做官,姓梅。两家通信自父亲不在了,也就断了。”

  “既是许婚,可有婚书?”婚书上面一般都有新郎的籍贯身份姓名。

  “正是没有婚书,咱们才不能往外面送信,商讨两家婚事。”宝钗苦笑道。

  姜幼白不由一阵愕然,两家许婚却平日没有消息往来,甚至连婚书也没有。这样的婚事,她只觉有些不靠谱,因此只道:“既是琴姑娘的终身大事,咱们却不好再此胡乱猜测,还是要禀明长辈们知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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