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佛门败类
沽鹤阁，高二十七丈，坐落在渠阳城的南边，与北边的庭落山隔城而望，在顶楼甚至可以隐约望见庭落山上的金佛寺。
足足十八层楼的沽鹤阁，焌离国大国名胜榜上唯一的名楼。
此阁建于五百年前，当时焌离建国未久，西边的领地更是常年动荡，后凭空出了一位剑客，他的名字叫做——
“宁惊澜！话说那五百年前，焌离北边的天莽关终是大破，秦国铁骑百万，踏碎千里，尘埃漫卷！可你们猜怎么着？当那大秦国赫赫有名的袁靖带着铁骑到了渠阳城前，看那城门大开，城中空无一人，只有那大道中央，一个青年正在那怡然自得地饮酒。你们说他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宁惊澜！”
一个小娃娃兴奋地摇起了手里的拨浪鼓，迫不及待地叫嚷着。
说书人哈哈一笑，纸扇轻展，故弄玄虚地顿了一顿，看众人着急的样子，接着又是在手中啪得一合，眉飞色舞道：“当时那宁惊澜，手握一把渝光剑，就在那城门内的大道，遥指门外铁骑百万，眉毛都没动一下，可那些铁骑胆敢靠近门口的，皆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剑气刺穿了天灵盖，化作两半，死状凄惨，双目未瞑……”
沽鹤阁三楼，窗边的位子坐着两人，一个袈裟和尚，一个青衣束发，只不过却戴着斗笠面纱。
道微人瞥了眼楼下的说书人，笑道：“许久未听，想不到这说书人都换了。”
对面戴着斗笠遮着面纱的叶望歌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道微人嘴角一扯，只得自言自语感慨道：“只是这么多年来，说书人一直在换，故事却从未变过。”
道微人抿了口茶，看了眼叶望歌，略微斟酌还是说道：“叶老弟，这一桌子菜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你看这红焖鱼头，用的可是从用天罗雕空运来的鱼，还有这香玉兰糕，可是焌离都城运来的，还有……”
“啪！”
叶望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一桌子菜都霍霍响动，满堂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李道微！！”
叶望歌猛地掀开头上的面纱，露出一张臃肿如猪头一般脸来，接着只见他一脚踩在桌子上，伸手就是揪住道微人的勃颈处袈裟，一把拉到脸前，瞪着眼道：“你把老子打成这样，一顿饭就想解决？”
道微人别过脸，干咳一声，面露尴尬。
“这个……叶老……叶兄，叶大哥，你别激动，别激动，我这不是特地给你赔罪嘛……”
叶望歌看着那张眉清目秀的和尚脸，顿时就越看越气。
“哼！”
叶望歌松开领子，一屁股坐回了位子，却是刚坐好，就感觉到满堂戏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脸上。
叶望歌鼻子一酸，一把将面纱拉了下来，挡住那肿大的脸庞。
“焌离国如今越来越喜欢看脸，我叶望歌，本想凭借过人的美貌找个好人家入赘，想不到却被你，硬生生打断了念想！这伤势没个一两月，如何好？我这要是错过了大户人家的千金，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道微人瞪瞪眼，张张嘴，好半天哑口无言。
“叶老弟，这渠阳城才多少人口？一百万？一千万？这地儿就这么大，虽然每年流水不少，可是你想想，这流水最后都流去哪了？这财富可不像水，可是从下往上去的，你真想找个人家，这地肯定不行，反正我道微绝不同意，你要入赘，那也必须得是都城那样的大城！”
看着道微人义正言辞的样子，叶望歌咬咬牙：“那你需要把我打成这样？以往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这次用的着你把我的脸打成这样？我不就冒用你的名字吗，你欺人太甚！”
“唉，那你说怎么办？”
叶望歌哼了一声，将桌上的酒坛子推到道微人面前。
“干了它！”
道微人抚平胸前的袈裟，摇头道：“出家人，不饮酒。”
“不行，你今天必须……”
叶望歌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只见道微人慢慢打开了酒封。
说实话，他并没想让道微人喝酒。
道微人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液清澈，折射着窗外的阳光。
接着，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道微人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僧人喝上酒了？看穿着这莫不是个方丈？”
“我认出来了，他不是金佛寺的方丈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堂堂方丈，竟敢带头破戒，呸！佛门败类！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道微人淡然：“心中无戒，何言破戒。”
“无戒，可你是佛，心中怎能无戒？”
道微人冷笑：“诳语！我是我，佛是佛，戒是戒！合三为一，荒唐至极！”
那人正欲说话，却恍惚间突然见到一座金色怒佛之像正目视着他，他心头咯噔一下，冷汗涔涔，揉了下眼睛，却只见到窗边那穿着袈裟的和尚，光头在阳光下十分刺眼。
“见了鬼了……”
那人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灰溜溜起身离开。
看着那带头讥讽的人离去，叶望歌有意无意地低声说道：“你这戒一破，不会招致金身劫吧？”
道微人沉默了一下，点头道：“会。”
叶望歌瞪大眼睛，“会你还敢破！我说着玩的！”
道微人笑了笑：“我知道，但我是认真的。”
叶望歌皱了下眉头，注视良久，疑惑道：“出事了？”
道微人淡然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西天灵山的佛都盛会即将开始，西天佛主即将飞升，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讲道，我必须去。”
叶望歌的面色却空前凝重起来，他知道西天灵山，被五大修罗场所围绕，只有到了不动金刚的佛道强者才可横渡，可是道微人他却知道，虽然六大识悟已经极为强悍，可他的金刚身还未完全塑成，此行太过危险。
叶望歌沉吟了一会，抬头道：“有把握吗？”
“不可测，不可说。”
道微人摇了摇头，面露微笑。
“什么时候走？”
“马上。”
叶望歌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三年前他到了焌离国，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僧人缠着他化缘，将他满身的银子都化去……
看叶望歌一脸惆怅，道微人哈哈一笑，却是意味深长道：“叶老弟，往后时日，多加小心。”
叶望歌不以为意道：“我有什么可小心的，我又不干什么……”
“叶老弟，这三年来，我也没白过，早已经摸清楚你的心思了。”
说着，道微人伸手指了指楼上，又看了看楼下的说书人。
叶望歌闻言一怔，好半晌后，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抱拳道：“服了服了，得亏衙门没雇你们这些练了六大识悟的僧人去办案，不然这天下怕是没有干净的人喽。”
道微人笑看着叶望歌，低声言道：“别太过。少杀点。”
叶望歌笑了笑，扫了一眼天花板。
“道微啊道微，你知道你哪一点最讨人厌么？”
道微人神色一怔，“哪一点？”
“就是你自己明明已经破事一大堆了，还要管别人。”
道微人撇了撇嘴，“我能有什么事……”
叶望歌从怀里掏出一颗白玉珠，仔细看，却是镂空之状，在光线中散发出璀璨的光彩。
“这是……剑丸？”道微人不明所以。
叶望歌随手一抛，甩给了道微人。
“拿着吧，知道金佛寺金身佛像碎了，这只是一颗我随意炼铸的剑丸罢了，这玩意我多的是。”
道微人默默收下了这剑丸，深深看了一眼叶望歌，接着身影蓦然消失。
叶望歌看着空荡荡的对面，轻笑一声。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剑丸，这是他花费一年塑造的一把本命飞剑，威力无穷。可是，他却比失去飞剑更感到失落。
“这一别，怕是遥遥无期了……”
西天灵山远在数万里之外，非普通人能到达，更何况还有传闻中的五大修罗场。
算算时日，恐怕也要半年的行程，而那所谓的西天佛主讲道传说也要数年时光……
叶望歌摇头一叹，深深望着远处的庭落山。往昔与如今在不断重叠，离去仿佛是他活到现在的主调，一抹悲凉自心中油然而生。
“一曲空庭延碧落，长溪花开去城郭……”
听着街边小儿的轻哼，叶望歌想起了自己曾经那些学艺时光，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年，可是却承载了他所有的快乐。
毕竟，谁让他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浪子呢？
这么多年的苦他一个人吃，一个人咽，直到他的师父出现，才尝到悲伤发泄的滋味。
所以，那个人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那个人的遗言，他也一定要实现。
不论他是市井无名之辈，还是那欺世盗名的沽鹤阁，还是那欺师灭祖的宁惊澜，他一定会将那一账算的清清楚楚！
“小二，结账！”
……
沽鹤阁，在渠阳城有历史五百年之久。
五百年来，素来享着焌离国第一高阁的美誉。
而沽鹤阁也自然不是一个花花瓶子，只是作名胜观赏用。这沽鹤阁十八楼，下九楼乃是供达官显贵外来商旅观景品茶寻欢之用，而那上九楼，则是师承宁惊澜的亭鹤剑派之驻地。
五百年来虽然也有些风雨，但至今百年来亭鹤剑派已经彻底在焌离国站稳了脚跟，无人敢挑衅。
而就在今夜，沽鹤阁第十八楼的主堂里，四五长老横眉怒目，几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台案上的一张纸，只见那纸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三日后，沽鹤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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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十八层楼的沽鹤阁，焌离国大国名胜榜上唯一的名楼。
此阁建于五百年前，当时焌离建国未久，西边的领地更是常年动荡，后凭空出了一位剑客，他的名字叫做——
“宁惊澜！话说那五百年前，焌离北边的天莽关终是大破，秦国铁骑百万，踏碎千里，尘埃漫卷！可你们猜怎么着？当那大秦国赫赫有名的袁靖带着铁骑到了渠阳城前，看那城门大开，城中空无一人，只有那大道中央，一个青年正在那怡然自得地饮酒。你们说他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宁惊澜！”
一个小娃娃兴奋地摇起了手里的拨浪鼓，迫不及待地叫嚷着。
说书人哈哈一笑，纸扇轻展，故弄玄虚地顿了一顿，看众人着急的样子，接着又是在手中啪得一合，眉飞色舞道：“当时那宁惊澜，手握一把渝光剑，就在那城门内的大道，遥指门外铁骑百万，眉毛都没动一下，可那些铁骑胆敢靠近门口的，皆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剑气刺穿了天灵盖，化作两半，死状凄惨，双目未瞑……”
沽鹤阁三楼，窗边的位子坐着两人，一个袈裟和尚，一个青衣束发，只不过却戴着斗笠面纱。
道微人瞥了眼楼下的说书人，笑道：“许久未听，想不到这说书人都换了。”
对面戴着斗笠遮着面纱的叶望歌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道微人嘴角一扯，只得自言自语感慨道：“只是这么多年来，说书人一直在换，故事却从未变过。”
道微人抿了口茶，看了眼叶望歌，略微斟酌还是说道：“叶老弟，这一桌子菜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你看这红焖鱼头，用的可是从用天罗雕空运来的鱼，还有这香玉兰糕，可是焌离都城运来的，还有……”
“啪！”
叶望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一桌子菜都霍霍响动，满堂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李道微！！”
叶望歌猛地掀开头上的面纱，露出一张臃肿如猪头一般脸来，接着只见他一脚踩在桌子上，伸手就是揪住道微人的勃颈处袈裟，一把拉到脸前，瞪着眼道：“你把老子打成这样，一顿饭就想解决？”
道微人别过脸，干咳一声，面露尴尬。
“这个……叶老……叶兄，叶大哥，你别激动，别激动，我这不是特地给你赔罪嘛……”
叶望歌看着那张眉清目秀的和尚脸，顿时就越看越气。
“哼！”
叶望歌松开领子，一屁股坐回了位子，却是刚坐好，就感觉到满堂戏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脸上。
叶望歌鼻子一酸，一把将面纱拉了下来，挡住那肿大的脸庞。
“焌离国如今越来越喜欢看脸，我叶望歌，本想凭借过人的美貌找个好人家入赘，想不到却被你，硬生生打断了念想！这伤势没个一两月，如何好？我这要是错过了大户人家的千金，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道微人瞪瞪眼，张张嘴，好半天哑口无言。
“叶老弟，这渠阳城才多少人口？一百万？一千万？这地儿就这么大，虽然每年流水不少，可是你想想，这流水最后都流去哪了？这财富可不像水，可是从下往上去的，你真想找个人家，这地肯定不行，反正我道微绝不同意，你要入赘，那也必须得是都城那样的大城！”
看着道微人义正言辞的样子，叶望歌咬咬牙：“那你需要把我打成这样？以往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这次用的着你把我的脸打成这样？我不就冒用你的名字吗，你欺人太甚！”
“唉，那你说怎么办？”
叶望歌哼了一声，将桌上的酒坛子推到道微人面前。
“干了它！”
道微人抚平胸前的袈裟，摇头道：“出家人，不饮酒。”
“不行，你今天必须……”
叶望歌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只见道微人慢慢打开了酒封。
说实话，他并没想让道微人喝酒。
道微人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液清澈，折射着窗外的阳光。
接着，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道微人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僧人喝上酒了？看穿着这莫不是个方丈？”
“我认出来了，他不是金佛寺的方丈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堂堂方丈，竟敢带头破戒，呸！佛门败类！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道微人淡然：“心中无戒，何言破戒。”
“无戒，可你是佛，心中怎能无戒？”
道微人冷笑：“诳语！我是我，佛是佛，戒是戒！合三为一，荒唐至极！”
那人正欲说话，却恍惚间突然见到一座金色怒佛之像正目视着他，他心头咯噔一下，冷汗涔涔，揉了下眼睛，却只见到窗边那穿着袈裟的和尚，光头在阳光下十分刺眼。
“见了鬼了……”
那人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灰溜溜起身离开。
看着那带头讥讽的人离去，叶望歌有意无意地低声说道：“你这戒一破，不会招致金身劫吧？”
道微人沉默了一下，点头道：“会。”
叶望歌瞪大眼睛，“会你还敢破！我说着玩的！”
道微人笑了笑：“我知道，但我是认真的。”
叶望歌皱了下眉头，注视良久，疑惑道：“出事了？”
道微人淡然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西天灵山的佛都盛会即将开始，西天佛主即将飞升，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讲道，我必须去。”
叶望歌的面色却空前凝重起来，他知道西天灵山，被五大修罗场所围绕，只有到了不动金刚的佛道强者才可横渡，可是道微人他却知道，虽然六大识悟已经极为强悍，可他的金刚身还未完全塑成，此行太过危险。
叶望歌沉吟了一会，抬头道：“有把握吗？”
“不可测，不可说。”
道微人摇了摇头，面露微笑。
“什么时候走？”
“马上。”
叶望歌叹了口气，不禁想起三年前他到了焌离国，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僧人缠着他化缘，将他满身的银子都化去……
看叶望歌一脸惆怅，道微人哈哈一笑，却是意味深长道：“叶老弟，往后时日，多加小心。”
叶望歌不以为意道：“我有什么可小心的，我又不干什么……”
“叶老弟，这三年来，我也没白过，早已经摸清楚你的心思了。”
说着，道微人伸手指了指楼上，又看了看楼下的说书人。
叶望歌闻言一怔，好半晌后，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抱拳道：“服了服了，得亏衙门没雇你们这些练了六大识悟的僧人去办案，不然这天下怕是没有干净的人喽。”
道微人笑看着叶望歌，低声言道：“别太过。少杀点。”
叶望歌笑了笑，扫了一眼天花板。
“道微啊道微，你知道你哪一点最讨人厌么？”
道微人神色一怔，“哪一点？”
“就是你自己明明已经破事一大堆了，还要管别人。”
道微人撇了撇嘴，“我能有什么事……”
叶望歌从怀里掏出一颗白玉珠，仔细看，却是镂空之状，在光线中散发出璀璨的光彩。
“这是……剑丸？”道微人不明所以。
叶望歌随手一抛，甩给了道微人。
“拿着吧，知道金佛寺金身佛像碎了，这只是一颗我随意炼铸的剑丸罢了，这玩意我多的是。”
道微人默默收下了这剑丸，深深看了一眼叶望歌，接着身影蓦然消失。
叶望歌看着空荡荡的对面，轻笑一声。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剑丸，这是他花费一年塑造的一把本命飞剑，威力无穷。可是，他却比失去飞剑更感到失落。
“这一别，怕是遥遥无期了……”
西天灵山远在数万里之外，非普通人能到达，更何况还有传闻中的五大修罗场。
算算时日，恐怕也要半年的行程，而那所谓的西天佛主讲道传说也要数年时光……
叶望歌摇头一叹，深深望着远处的庭落山。往昔与如今在不断重叠，离去仿佛是他活到现在的主调，一抹悲凉自心中油然而生。
“一曲空庭延碧落，长溪花开去城郭……”
听着街边小儿的轻哼，叶望歌想起了自己曾经那些学艺时光，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年，可是却承载了他所有的快乐。
毕竟，谁让他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浪子呢？
这么多年的苦他一个人吃，一个人咽，直到他的师父出现，才尝到悲伤发泄的滋味。
所以，那个人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那个人的遗言，他也一定要实现。
不论他是市井无名之辈，还是那欺世盗名的沽鹤阁，还是那欺师灭祖的宁惊澜，他一定会将那一账算的清清楚楚！
“小二，结账！”
……
沽鹤阁，在渠阳城有历史五百年之久。
五百年来，素来享着焌离国第一高阁的美誉。
而沽鹤阁也自然不是一个花花瓶子，只是作名胜观赏用。这沽鹤阁十八楼，下九楼乃是供达官显贵外来商旅观景品茶寻欢之用，而那上九楼，则是师承宁惊澜的亭鹤剑派之驻地。
五百年来虽然也有些风雨，但至今百年来亭鹤剑派已经彻底在焌离国站稳了脚跟，无人敢挑衅。
而就在今夜，沽鹤阁第十八楼的主堂里，四五长老横眉怒目，几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台案上的一张纸，只见那纸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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