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气运镜像观测器
大年三十，早十一点半。
一辆老旧的BYD，缓缓驶出南州北高速收费站。
方禹从汽修厂取回汽车，回宾馆接父母女儿出发时，才八点不到。
原本两小时的路程，生生跑了三、四个小时。
好歹是在十二点前下了高速。
一方面是因为下雪路滑。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方禹对早的事还心有余悸。
途中，每隔几分钟他便会查看一次气运值。
随着离省城越来越近，气运值也稳步提升，方禹才放下心来。
回到父母所住的小区，父母从冰箱里拿出回老家前包的饺子，一家人总算吃了顿踏实的。
因为原先是计划在老家过完年才回来的，家里今年什么都没准备。
吃完饺子，父母便急着要出门买菜去，顺便带着孙女出去一起买年货。
到达省城后后，方禹注意到气运值就稳定在70以，这样的情况下父母带着方若惜出门他是完全放心的。
方禹则独自留在家中。
倒不是开车开累了，而是因为有一件的事，他需要在无人打扰的环境进行。
早系统给出的任务已经完成，刚下高速系统就立马完成了抽奖。
在车时，方禹只是粗略了解到，这次的奖励是一个奇怪的道具。
系统给出的名称是——气运镜像观测器。
当时碍于父母女儿都在场，方禹并没有急着将获得的奖励提取出来。
现在，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块薄薄的晶体屏幕，比手机稍大一些。
屏幕只有两个选项：
【选择气运值，10-90（默认为当前气运值）】
【选择时间点，当前时间前后24小时以内（默认为当前时间）】
看着屏幕，方禹大概理解这个玩意是个什么功能了，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
他两个选项都选择了默认，屏幕开始发生变化，屏幕渐渐浮现出一个画面......
等画面清晰后，方禹才注意到里面的人正是自己。
屏幕中的自己正坐在父母家的沙发，手里捧着一块发光的小屏幕。
仔细观察，画面中自己手里的屏幕，依然是同样的画面。
这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就好像是有一个摄像头挂在天花板，而手中的屏幕正好连接着这个摄像头。
方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花板，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摄像头的东西。
当然，屏幕中的方禹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虽然意外，但方禹认为这是符合逻辑的。
气运值不变，时间也不变，那么自己的行动轨迹自然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一模一样，一点没差。
不过，这些细节都不重要。
眼下他需要做的事，是将观测器的气运值调低至15点。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想要知道，如果放任气运值低落不管，最终结果会是怎样的。
这当然不是出于好奇，而是为了对超低气运值有一个具体的评估。
万一以后再次遇到类似情况时，让自己做出的决策有据可循。
二是，哪怕安全到家，但早的事决不能就这么含含糊糊就过去了。
虽然轮胎螺丝没紧的责任在方贵武，但却不能光以此就断定方贵武的用心。
毕竟，保养车辆的时间点在他们两家闹翻之前。
方贵武虽对方若惜有如此龌龊的想法，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布下这么大的局。
换句话讲，方禹来之前方贵武一家从没将真实诉求说出来过，按他们的想法方禹是有很大几率会答应他们的要求的。
对方贵武来说，在有机会不费功夫就达成目的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做这种事呢？
难道还真的只是个意外？
四个轮胎的螺丝都没拧紧，世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方禹想得头疼，索性按下屏幕的按钮。
也许观测器能告诉自己答案。
屏幕的画面再次变换......
这一次，画面中的场景不再是父母的房子里。
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楼道里。
楼道里穿梭着数十个身穿白衣医务人员。
画面的视角也不再是静止的，而是跟着楼道平行移动。
方禹看了一圈，也没在画面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终于，他注意到楼道里一辆推很快的担架车。
由于围在担架车旁的医护人员太多，看不到躺在面的人。
不过，方禹已经猜到那面躺着的大概率就是自己。
因为屏幕的中心正是这辆担架车，画面也正是跟随着它移动的。
不出所料，担架车被推入抢救室，屏幕的画面也立即切换到手术室内。
他猜得没错，一众医护人员从担架车抬到手术床的正是自己。
看样子手术床的方禹已经失去了知觉，满脸血迹地闭着双眼，不过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画面中的医生和护士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着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这样的抢救手术估计没两三小时是下不来的。
于是方禹没有再接着看下去，而是退出了当前画面。
接着又将时间选项调至8小时后，气运值不变，还是15。
画面显现，这次好像是在一个病房里。
屏幕中的方禹躺在病床，两只脚都打着白色的厚石膏吊在床尾，身缠满了各式各样不知名的细管。
他（也是自己）已经醒过来，也许是麻药效果退去，脸露出无比疼痛之色。
身边除了一名正在为自己量血压的护士外再没其他人。
看到这方禹有些害怕，女儿和父母怎么样了？
虽然只是发生在屏幕中的事情，可如此真实的画面，着实很难不让人把它当真。
半响，屏幕中的护士一边收好血压仪，一边对病床的方禹说了些什么，随后离开了病房。
原来这块屏幕只能看到画面，是没有声音的。
方禹观测器摆弄了几圈，试图找到类似手机的声音控制按钮，当然是没找到。
这时候，屏幕中的病房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禹赶紧将倾斜着的观测器摆正，是方贵武！
方贵武慢悠悠地走到病床前，肥胖油腻的脸挂着嘲讽的笑。
病床的自己由于行动不便，直到方贵武走到面前才发现。
接着方贵武四周观望了一圈，确定附近无人后，嘴皮子动起来。
虽然听不见，但方禹笃定这个砸种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因为他注意到病床的自己在方贵武说话时，眼神逐渐发红，额头的青筋也开始凸显。
方贵武见状反倒是愈发得意，笑得更加放肆，嘴里依旧不断说着。
终于，病床的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忘了自己双腿还被吊着，一下又摔回病床。
摆在床头一旁的心电监测仪，也被方禹突然剧烈活动晃得砸到地。
这响动想必是不小的。
果然不超过十秒钟的时间，已经有护士冲到病房里来。
方贵武连忙收起笑容，装模作样地给护士解释了几句，然后乘乱离开了病房。
看到这，方禹用颤抖的指头关闭了画面。
对，他害怕了。
不过，他怕的不是自己出事，而是自己出事后女儿方若惜的命运会如何不堪。
没有看过刚才那些画面之前，他原本以为只要远离方贵武一家，就可以高枕无忧。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回到省城后气运值一直稳定在70以。
可是这并不能让方禹完全放松。
逃避从来都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只能让隐患暂时掩盖。
直到下一次隐患再次破土而出，而它所带来的结果只会越来越糟。
因为，只要方贵武还对方若惜抱有觊觎之心，这事儿就没完！
如何才能让方贵武完全放弃，方禹脑海中闪过一个残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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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老旧的BYD，缓缓驶出南州北高速收费站。
方禹从汽修厂取回汽车，回宾馆接父母女儿出发时，才八点不到。
原本两小时的路程，生生跑了三、四个小时。
好歹是在十二点前下了高速。
一方面是因为下雪路滑。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方禹对早的事还心有余悸。
途中，每隔几分钟他便会查看一次气运值。
随着离省城越来越近，气运值也稳步提升，方禹才放下心来。
回到父母所住的小区，父母从冰箱里拿出回老家前包的饺子，一家人总算吃了顿踏实的。
因为原先是计划在老家过完年才回来的，家里今年什么都没准备。
吃完饺子，父母便急着要出门买菜去，顺便带着孙女出去一起买年货。
到达省城后后，方禹注意到气运值就稳定在70以，这样的情况下父母带着方若惜出门他是完全放心的。
方禹则独自留在家中。
倒不是开车开累了，而是因为有一件的事，他需要在无人打扰的环境进行。
早系统给出的任务已经完成，刚下高速系统就立马完成了抽奖。
在车时，方禹只是粗略了解到，这次的奖励是一个奇怪的道具。
系统给出的名称是——气运镜像观测器。
当时碍于父母女儿都在场，方禹并没有急着将获得的奖励提取出来。
现在，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块薄薄的晶体屏幕，比手机稍大一些。
屏幕只有两个选项：
【选择气运值，10-90（默认为当前气运值）】
【选择时间点，当前时间前后24小时以内（默认为当前时间）】
看着屏幕，方禹大概理解这个玩意是个什么功能了，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
他两个选项都选择了默认，屏幕开始发生变化，屏幕渐渐浮现出一个画面......
等画面清晰后，方禹才注意到里面的人正是自己。
屏幕中的自己正坐在父母家的沙发，手里捧着一块发光的小屏幕。
仔细观察，画面中自己手里的屏幕，依然是同样的画面。
这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就好像是有一个摄像头挂在天花板，而手中的屏幕正好连接着这个摄像头。
方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花板，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摄像头的东西。
当然，屏幕中的方禹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虽然意外，但方禹认为这是符合逻辑的。
气运值不变，时间也不变，那么自己的行动轨迹自然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一模一样，一点没差。
不过，这些细节都不重要。
眼下他需要做的事，是将观测器的气运值调低至15点。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想要知道，如果放任气运值低落不管，最终结果会是怎样的。
这当然不是出于好奇，而是为了对超低气运值有一个具体的评估。
万一以后再次遇到类似情况时，让自己做出的决策有据可循。
二是，哪怕安全到家，但早的事决不能就这么含含糊糊就过去了。
虽然轮胎螺丝没紧的责任在方贵武，但却不能光以此就断定方贵武的用心。
毕竟，保养车辆的时间点在他们两家闹翻之前。
方贵武虽对方若惜有如此龌龊的想法，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布下这么大的局。
换句话讲，方禹来之前方贵武一家从没将真实诉求说出来过，按他们的想法方禹是有很大几率会答应他们的要求的。
对方贵武来说，在有机会不费功夫就达成目的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做这种事呢？
难道还真的只是个意外？
四个轮胎的螺丝都没拧紧，世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方禹想得头疼，索性按下屏幕的按钮。
也许观测器能告诉自己答案。
屏幕的画面再次变换......
这一次，画面中的场景不再是父母的房子里。
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楼道里。
楼道里穿梭着数十个身穿白衣医务人员。
画面的视角也不再是静止的，而是跟着楼道平行移动。
方禹看了一圈，也没在画面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终于，他注意到楼道里一辆推很快的担架车。
由于围在担架车旁的医护人员太多，看不到躺在面的人。
不过，方禹已经猜到那面躺着的大概率就是自己。
因为屏幕的中心正是这辆担架车，画面也正是跟随着它移动的。
不出所料，担架车被推入抢救室，屏幕的画面也立即切换到手术室内。
他猜得没错，一众医护人员从担架车抬到手术床的正是自己。
看样子手术床的方禹已经失去了知觉，满脸血迹地闭着双眼，不过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画面中的医生和护士们开始紧锣密鼓地着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这样的抢救手术估计没两三小时是下不来的。
于是方禹没有再接着看下去，而是退出了当前画面。
接着又将时间选项调至8小时后，气运值不变，还是15。
画面显现，这次好像是在一个病房里。
屏幕中的方禹躺在病床，两只脚都打着白色的厚石膏吊在床尾，身缠满了各式各样不知名的细管。
他（也是自己）已经醒过来，也许是麻药效果退去，脸露出无比疼痛之色。
身边除了一名正在为自己量血压的护士外再没其他人。
看到这方禹有些害怕，女儿和父母怎么样了？
虽然只是发生在屏幕中的事情，可如此真实的画面，着实很难不让人把它当真。
半响，屏幕中的护士一边收好血压仪，一边对病床的方禹说了些什么，随后离开了病房。
原来这块屏幕只能看到画面，是没有声音的。
方禹观测器摆弄了几圈，试图找到类似手机的声音控制按钮，当然是没找到。
这时候，屏幕中的病房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禹赶紧将倾斜着的观测器摆正，是方贵武！
方贵武慢悠悠地走到病床前，肥胖油腻的脸挂着嘲讽的笑。
病床的自己由于行动不便，直到方贵武走到面前才发现。
接着方贵武四周观望了一圈，确定附近无人后，嘴皮子动起来。
虽然听不见，但方禹笃定这个砸种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因为他注意到病床的自己在方贵武说话时，眼神逐渐发红，额头的青筋也开始凸显。
方贵武见状反倒是愈发得意，笑得更加放肆，嘴里依旧不断说着。
终于，病床的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忘了自己双腿还被吊着，一下又摔回病床。
摆在床头一旁的心电监测仪，也被方禹突然剧烈活动晃得砸到地。
这响动想必是不小的。
果然不超过十秒钟的时间，已经有护士冲到病房里来。
方贵武连忙收起笑容，装模作样地给护士解释了几句，然后乘乱离开了病房。
看到这，方禹用颤抖的指头关闭了画面。
对，他害怕了。
不过，他怕的不是自己出事，而是自己出事后女儿方若惜的命运会如何不堪。
没有看过刚才那些画面之前，他原本以为只要远离方贵武一家，就可以高枕无忧。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回到省城后气运值一直稳定在70以。
可是这并不能让方禹完全放松。
逃避从来都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只能让隐患暂时掩盖。
直到下一次隐患再次破土而出，而它所带来的结果只会越来越糟。
因为，只要方贵武还对方若惜抱有觊觎之心，这事儿就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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