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求助_有印凉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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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求助

  “侯迁做贼心虚,肯定越早断案越好,下午秦申恐就会过堂。”白荼迅速扒完最后一口饭,长吁一口气,却是沉重之色难掩。

  说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心头慌得很,可却自知慌也没用,他只能尽力去想法子。

  毛遂吃的不是滋味,放下碗筷道:“我在这几户人家的后墙都找到了焚烧之物,烧的都是厨房里的东西,还有些菜头没烧尽的,我都一并带了回来。”

  白荼有些惊讶的扬了扬眉,“他们怕引人注意,不便扔远咯,这倒是好,毒是肯定是下在饭菜里,虽然毒物不定会残留,但好歹也是个希望。”

  他一边起身一边叮嘱道:“我去一趟盐运使司,你找个郎中瞧瞧,看这焚物中是否能查出毒物,若是能,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你要去见石蒙?不是说只是些许交集,他能出手相救?你又以何名目去求见?万一惹祸上身……”毛遂担忧的眉头拧作一团。

  “总会有门路的,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白荼露了个安心的笑,拍了拍毛遂的肩膀道:“马车我拿去用了,你要出门儿自个儿找去。”

  毛遂还想再劝,至少也让他一道跟着才放心,白荼却一脸认真的摇首,他知道后者的脾气,便只能作罢。

  与大伙儿道了声儿,白荼自个儿赶着马车出门去,一路向东直奔盐运使司。

  石蒙将将吃过晌午饭,正打着盹儿,忽听下人来报,说是秦申的娘子来求见。他有些惊讶又莫名,秦申的娘子找自己何干?

  不过考虑到才刚从秦申手里得了不小的孝敬,他还是应了允。很快,一位被小厮领着的小娘子就翩翩而来。

  石蒙本还很是不屑,虽然盐引让他与秦申结了识,也知道此人并非简单人物,可到底只是个商人,他打心眼儿里是看不起的。

  可等小娘子走到他跟前的时候,石蒙那双昏昏欲睡的眼睛,倏地一下跟涂了油似的亮起来。

  如此漂亮的小娘子,可真是少见呐。只是小娘子那双杏眼红彤彤的,看上去似受了什么苦?

  石蒙顿时打起精神坐的笔直,面上虽然做出一副严肃模样,可眼睛却直溜溜的看着小娘子:“你就是秦申的娘子?找本官何事?因何事哭泣?”

  小娘子跪下行礼道:“民妇采莲,是秦申的娘子,本是奉公婆之命来陈州探望相公,不想却得知相公入狱的噩耗,民妇几方打听,方知相公有幸与大人您有过几面之缘,民妇委实是没法子了,这才不得不来求大人帮忙。”

  话说完,就开始掩面抽泣,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看的石蒙那个心痒难耐,忍不住心里犯嘀咕,秦申这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竟能娶到如此漂亮的娘子,再想到自己府上还未有这类模样的,不禁是又羡慕又嫉妒。

  “你先莫哭了,起来说话,仔细说来,本官与秦申也是投缘,若是能帮得上忙的,本官自不会不管。”面对漂亮的小娘子,秦申表现的很是和蔼可亲。

  采莲喜的眉眼立马儿带笑,站起身福了福,“民妇多谢大人,相公能有幸结识大人,是我们三生之幸,只要大人肯救相公出狱,民妇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石蒙笑嘿嘿的看着采莲,让人端了凳子放在自己脚边:“来来来,快坐,别站着了,这弱不禁风的,可别叫风吹倒了。”

  采莲似有些犹豫,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踩着小碎步走过去,挨着石蒙坐下。

  近看之下,石蒙方知什么叫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小娘子看着不过刚刚及笄,正是韶华时候,就像开的最灿烂的水仙,清丽动人。

  他看的两眼发直,手也不安分的攀上小娘子的肩膀,装模作样的安抚道:“你也莫急,本官与秦申交好,他有难,本官岂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采莲身子微微一僵,却没动,颔首将事情娓娓道后,又愤然道:“相公岂是那般黑心肠的,我们秦家的米,是去年秋收买下的,怎可能是霉米,更不可能吃死人,这分明是莫须有的罪。我家相公确实冤枉,还请大人出面,替我家相公主持公道。”

  石蒙了然的点头,他这件事,倒是知晓一二,昨日确实听闻侯迁抓了一批犯了人命案的外地粮商,但却不知秦申也被牵连其中。

  要说这侯迁抓人下狱定罪的速度,也称得上是雷霆手段了,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旁处还未明白事情原委,人就已经成了他的刀下亡魂,还何来伸冤一说。

  只是,这件事,说白了,与他却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说什么救人的话,也只是他看在小娘子好看的份儿上,口头应承罢了。

  “竟然还牵扯到人命案,这可就难办了啊。”石蒙十分为难道。

  采莲好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蓄满了眼眶,“求大人救救我们,大恩大德民妇一定结草衔环。”

  石蒙看着她这副可怜模样,心里越发疼惜,这面儿上也就越发露出为难之色,“不是本官不愿意救,实在是,本官是盐运使,这民政可归布政使司管,本官若是贸然插手,只会落得个越俎代庖的丑话。

  本官倒不怕他侯迁去皇上面前参我一本,只是这救人之事得从长计议,本官看你也是无依无靠的,不妨就先在衙门里歇下等待消息如何?”

  采莲急的双手绞着帕子,“今早我已去见过相公,他们欲加之罪,未免夜长梦多,今日就会过堂判刑,一定会给相公判个杀头之罪,等不得从长计议啊。”

  石蒙心下一喜,如果今日秦申就被问斩,那小娘子岂不是他怀中之人了。他面儿上做出一副愤慨模样,“竟有这种事?昨日才抓的人,一切还未查明白,竟然要就问斩,是何道理?!”

  “侯迁心思歹毒,民妇听闻那陈家米铺的主家便是他,他在陈州卖高价粮,相公为了替陈州老百姓出口恶气,大老远的运了几十万石粮食过来,不求挣个什么钱,只为了让老百姓不至于过的太苦。

  可现在呢,好人难做,相公被无辜陷害命悬一线,试问天下公道何在?”采莲哭的泣不成声,睁着红彤彤的双眼呜咽道:“大人,您行行好,务必要救救我家相公啊。

  何况此事,狗官侯迁还欲将大人您拉下水,他昨夜对相公连夜逼供了一宿,相公他……他实在受不住酷刑,把什么都说了。”

  “什么都说了?”石蒙眉头微微一蹙,他与秦申,顶多就是让漕运府佐行了个方便,把粮食运进城罢了,若真想将这盆污水往他身上泼,实在太过牵强。

  他神情严肃起来:“本官清清白白,何惧他言?”

  “大人自然是清白,可抵不过侯迁的歹毒心肠,其实来找大人帮忙,也是相公告诉民妇,说侯迁会伺机给大人您下绊子,民妇也不懂是何意思,只是将相公的话带到,大人与相公,是因何事在何时结识的?”采莲有些担忧的问道。

  石蒙越听越气,他与侯迁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这厮竟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他暗暗琢磨着小娘子的话,与秦申结识,那还是开春领盐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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