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_隔壁班来的偏执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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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正常人被人一直盯着,也能感觉到这种视觉压力。

  何况安泽现在一点儿都不正常,他根本就没像表现的那样,在认真听老师讲课。

  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铃声响起,田言抓着电话第一时间出去,安泽侧头看了一眼,合上书,也跟着出去了。

  田言电话还没打通,那边提示已经关机,就被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

  回头一看是安泽,顿时心虚得手都不稳了。

  “泽哥……”

  “他现在在哪儿呢?”

  他的眼神太摄人,田言败下阵来,迟疑了两秒,无奈的说道:“在老楼天台,下午就来了,估计这会儿手机又没电了。你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好好谈谈?”

  他夹在中间都觉得又累又难,尤逾是来学校了,但没回班级,给他发信息还那么不着调,就让他偷拍两张安泽的照片发过去。

  偷拍个屁啊!

  想了你就自己来看呗!

  这么关键的时候,怂什么!

  看人家安泽,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稳得一批的回教室穿上羽绒服,才从容不迫的又出去。

  吐槽归吐槽,田言内心是想哭的,景龙这个不争气的,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失恋情绪中,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哦!也不能这么说,他是能帮上倒忙的!

  听到楼梯里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尤逾刚给自己又点上一根烟,烟盒里的最后一根。

  然后漠然的回头,他以为是田言来了。

  又颓又丧的神色凝固在脸上,尤逾看到楼梯口出现的穿着灰白相间羽绒服的男生,脊背瞬间绷直了,手里的烟忙乱的往后一藏,神情是震惊中带着一丝尴尬,如果仔细看,还能从他漆黑的眼底看到翻涌的复杂情绪。

  “你怎么来了?”

  他在身后悄悄将烟头按灭在墙上,扔雪里了。

  然而栏杆下面的石台上,还有一堆来不及收拾的烟头和烟灰。他感觉到对面的男生视线往这边一扫,就心里一紧,往前走了一步,堪堪用自己的身体挡上。

  “为什么不能来?你躲着我呢?”

  安泽就站在楼梯口处,没动,身后身前的风都很大,他将羽绒服的帽子脱下,头发瞬间就被吹乱了。

  不过他本身就又瘦又白,站在风雪里面无表情的样子都让尤逾觉得心动,只觉他眉眼线条好看又干净,皮肤比雪还清透白皙。

  “没。”

  尤逾说,就一个字都觉得有点儿艰难。

  “那你是因为觉得太热,才在这儿吹一下午冷风?”

  “抱歉……”尤逾突然说道:“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安泽说:“不需要,我来不是要听你解释的。”

  冷风吹了一下午,雪也要冰冻在他身上,他都没觉得这么冷。但就安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就觉得心情跟傍晚的天空一样,被铅色的雪覆盖住,冻僵了。

  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不过确实是他活该!明明那时候就已经动心了,还非要欺骗自己似的弄出个可笑的赌约,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的追求找一个完美的理由似的。

  他都不知道,这个随口一说的赌约,当时到底是出于什么弱智心理原因了。

  他只知道,自己因为这个,要彻底出局了……

  “没有了吗?其实我还有挺多话想说跟你说,包括昨天晚上我意气用事了,冲你发了脾气,我现在就挺后悔的,但是当时,就是生气,就是吃醋,我一听到你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负面情绪,感觉嫉妒都能死人的那种……”尤逾表情有点儿寡淡,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丧,仿佛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不再乞求一线生机,只是平淡的宣泄心中的愤懑和极端情绪。

  “我也知道,打赌的事儿触犯你底线了,你不让我解释,我就不说了。但昨晚的事儿,还是要跟你道个歉,你跟我说过的话,我都相信,相信你跟她之间是纯洁的,清白的,我为我脑子一热就发疯跟你道歉。”

  “你说错了,我跟沈晨曦之间,根本不是我说的那样。”安泽浅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她昨晚跟我表白了。”

  以前他以为尤逾是瞎说的,但显然他说对了,沈晨曦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单纯。

  过了好一会儿,尤逾才努力想向上吊一下唇角,但这个动作很失败,在安泽看来,他这样比哭还难看。

  尤逾想的是,安泽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是要说他们在一起了吗?

  那么浪漫的气氛和环境,沈晨曦也确实长得挺好看,被一个本身就有感情基础的女孩儿表白,他同意了吧?

  然后呢,跟他说这些,是为了跟他彻底划清界限,让他以后连暧昧都不要有,少在身边转悠甚至是出现吧。

  尤逾觉得心里冷飕飕的,刚才拼命道歉为了博取好感的示弱感也收了个干净,露出有些桀骜又冷峻的表情。

  男生可能都有这一面吧,骨子里傲得很,在非常在意的东西要失去时,心痛到极致时,反而会用冷漠和不屑来伪装坚强。

  “那……”他双手插兜,站得比刚才还笔直,只是藏在裤袋里的手僵硬的握成拳头,面上还在故作轻松:“恭喜了。”

  “恭喜什么?”安泽问他。

  听得出来,安泽问话的时候,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就是不高兴的。

  尤逾就又因为这一句不高兴的反问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真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心脏都要出问题了。

  他舔了一下下嘴唇,整个人都绷得很紧,提心吊胆的问:“你没答应她?”

  安泽好像更生气了,原地站着胸口轻微起伏了两下,才说:“我就当她是邻家妹妹,是好朋友,你不清楚吗?”

  “那我最后跟你强调一次,我不喜欢的人,跟我告白一万次,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安泽声音不大,语气里的严肃和坚定却非常明显。

  听得尤逾胸腔里都鼓噪起来。

  什么意思?

  他彻底不懂了。别人告白一万次他不答应是挺让人振奋的,但是不是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让他别白费心思了。

  就算他告白一万次,安泽都不会答应……

  他这么直接,尤逾觉得胸口里又闷疼起来……

  安泽:“听明白了吗?”

  尤逾:“……听明白了。”

  安泽:“……”

  安泽其实很想问问,你都明白什么了!

  自己这么说,还是不明白吗?那满脸绝望又透着一丝丧气的表情……我看你是真没明白!

  安泽倒是想一点儿一点儿跟跟他掰扯明白,但显然天气不允许,他都后悔上来亲自找人了,说重要的话,果然就应该像昨天沈晨曦一样,挑一个浪漫又有温度的小空间,而不是像现在,死冷寒天的面对面吹寒风。

  所以,安泽决定速战速决了。

  他看着尤逾,问:“你现在还想做我男朋友吗?”

  他这句话说得太突兀,语速又快,跟刚才像是每次给人讲题一样考究细研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就像是问:一起去食堂吗?不去先我走了。

  急匆匆的,你要是不回答,他就默认你做出了否定答案一样。

  尤逾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反应也算够快了:“你说什么?”

  安泽一个字一个字,又说了一遍:“我说、你、现在、还想、做我男朋友吗?”

  “想!想!想!”

  “我他妈白天想,晚上想,都要想疯了!”

  在还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用意的时候,尤逾飞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管他是玩笑话,还是只是报复自己那个打赌,就算刀山火海,他都能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那好……回班级吧。”

  安泽说着,转身就要走,站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他现在冻得非常想回到温暖的教室。

  刚转过身,他就被人从后面猛地抓住,顺势按在了铁门旁边的墙上,尤逾自上而下的,眼珠通红的看着他,眼神却很复杂,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安泽也很高,但被尤逾以这样具有侵略性的姿势圈着,两人身高上和体型上的差距更分明了。

  尤逾比他还高几公分,按着他肩膀的手臂已经蕴藏了男人的力量。

  他推了他一下,竟然没推动,就说:“冷!要回去了。”

  尤逾是在外面冻了一下午的,身体的骨头都硬成了冰块儿,只不过他有比身体更难受的心事,就自虐一样任由自己折磨自己。加上昨晚喝完酒,青色的胡茬覆盖在线条英朗的下把上,平时看着是性感,如今看来就显得很凶了。

  他就“凶神恶煞”一样充当了一把恶霸,一只手按着猎物的肩膀,一只手抵着墙,将其禁锢在自己胸前和逼仄空间,哑声说:“不准走!冷也不准走!说清楚!”

  “你没跟她在一起对不对?那我可以当你刚才说的……也是玩笑话,就抵消了我头昏跟别人打赌的事儿,原谅我了?”尤逾紧逼一样盯着他。

  安泽坦然的跟他对视,心里已经感觉一阵好笑了,认真的说:“我没生气,刚才我说的也是真的,在征求你意见,看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你要是非曲解我的意思,我也解释不清楚了,太冷了,让我回去吧,哥……”

  最后一个“哥”字,他说得语调格外软,好像带着一点儿哀求示弱的意味,让紧紧锢住他,冷血无情的恶霸逾浑身一阵酥麻,脑子都转得缓慢了。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恋爱本能让他一把将人直接拽进自己怀里,他的动作太大,安泽头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疼得“嘶”了一声。

  “疼了?抱歉,第一次没经验。”

  尤逾紧紧的抱着他,还抽出一只手去揉他脑袋上撞疼的那块儿,同时轻声轻语的哄:“以后我轻点儿。”

  安泽这时候才知道他手有多冷,碰到自己头皮的手指像是冰棍儿。

  “你不会真傻得在外面呆了一下午吧?”

  说着,安泽直接将轻轻揉自己脑袋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里,自己先冻得一个哆嗦,真的是,像是骨头都冻透了的感觉。

  “你傻吗?不会进屋待一会儿吗?”

  上一秒还小心翼翼的尤大佬,手被握着之后,一下子就飘了。

  脑袋里炸烟花的那种飘。

  安泽嚷嚷着冷,手却一直插在羽绒服的兜里,暖的很。

  这是安泽第一次主动做这么暧昧的亲密动作,以前他们两个也有不少肢体接触,不过安泽都是丝毫不带暧昧的。

  尤逾现在算是终于知道他的意思了,反握住他的手,还是有点儿不确定的紧张:“那你刚才,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安泽抬头看他,说:“因为不需要解释,我又不瞎,你追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自己看不出来吗?”

  尤逾加重了握着他手的力道,轻声问:“那……你这么跟我表白,不怕自己看错了,我真的就是因为打赌……”

  “不怕。”安泽浅色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弯浅浅的光:“我跟你表白,跟你打不打赌,甚至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只是因为喜欢你。

  所以不怕被拒绝的难堪,也无畏在对方眼中,这可能只是一个玩笑似的赌约。

  安泽轻轻的说:“尤逾,我的表白不晚吧,雪还没停呢,现在依然是初雪。”

  尤逾说不出现在的具体感受,可能是狂喜和幸福突然奔至,与他十八年枯燥又无意义的生命突然握手言和了。

  他指感觉眼睛很热,心里更热,像是有一团不真实的烈火在燃烧。

  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要将人吞噬,还甘之如始奔赴的感受,一向很溜的骚话没了,就只是最朴实的说出自己所思所想。

  他紧紧的抱着他喜欢的男生,哑着嗓子说:“我也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将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安泽回抱他,也是很用力的,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我也是,特别特别喜欢你!”

  与女人相比,男人的总是更深沉,更内敛,更愿意用行动表达。

  但是不说,不代表这感情深沉,不纯粹。

  天台上的两个男孩儿,在最青春肆意的年龄,突然心与心相贴碰撞,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与这用尽全力的拥抱相比,其他的都显得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别打我,我终于写道他们在一起了,我也很激动~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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