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_隔壁班来的偏执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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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这场雪一直持续到凌晨,星期二的早晨,日光很亮,照在路面、房屋,树梢上的白雪上,折射出异样的鲜活光彩。

  三班的气氛一如既往,该学习的学习,该自我放弃的也不会打扰别人,课堂上响起朗朗的读书声和书本翻动的声音,安泽就用了一个早自习的时间,思考了一下自己和男朋友的未来。

  之前他就问过尤逾,对未来大学和专业什么看法,当时尤逾还是凡事说话必须暧昧一下的追求者身份,当然是说他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

  现在既然在一起了,两个人的生命线就像是纠缠在了一起,未来的路上也有另一个人陪伴,就不能不让他操心了。

  安泽像是规划自己学习计划一样,甚至是比自己还精细得给自己男朋友设计了一份更严格,更缜密的学习计划表。

  现在是期末的尾巴,加上高考占用的时间,其实时间真的不多了,他也没妄想着不到半年的时间将男朋友的成绩拉倒金字塔尖的位置,只想着,如果去不了同一所大学,能在同一个城市也是好的。

  但也总要定一个目标,比如他将来想要去的专业最适合去哪个学校读。还有,尤逾对未来的规划和设想,与自己的有没有冲突,比如他会不会高考之后直接出国。毕竟,出国留学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境殷实,学习不是顶尖的学生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安泽制定详细的学习计划用了一个早自习,制定完了才倏忽从脑热中清醒过来,觉得这计划更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于是他又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想着怎么跟尤逾聊一聊。

  在学校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节课一节课下来,就到了晚上放学。

  尤逾今天开车来的,下了雪的路面实在不适合骑自行车,他就理所当然的接过了接送男朋友的甜蜜任务。

  校园外私家车堵得一动都动不了,有家长或司机来接的,也有不少一成年就扯了证自己开车来的,路灯和车灯晃在一起,各种焦躁的鸣笛声穿插其中,很容易让着急回家的人产生路怒症。

  尤逾以前就是很严重的路怒症一员,今天却心情格外美丽,冲着旁边疯狂按喇叭的一个低年级学生说:“急也没用,同学,你要从现在开始学习遇事要有耐心了。还有,你怎么不穿校服?”

  旁边打着耳钉,嚼着口香糖高二学弟听了,心里因为堵车而攒的火气都要炸开了,转头就要骂:“穿你……”

  “妈”字还没问候出来,他扭头就看到了一张被誉为全校头号不能惹的脸,对方一手撑着窗沿,不知道是怕冷还是怎么的,车窗只开了一条缝,学弟被这张脸吓得一个哆嗦,口香糖直接咽下肚子里了,慌乱飞快的道歉:“对!对不起!”

  尤逾眼睛像个精密检查仪,将学弟从头到脚大量一边,淡淡的吩咐:“明天记得穿校服,耳钉也摘了,在校园待一天就要有一天学生的样子!”

  怪就怪校霸的传说过于恐怖,即使他努力维持了一个自认为温和的表情,在学弟看来,他的表情也过于诡异和扭曲,吓得简直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然后他就看到大佬回过头,车窗最后的一条缝隙也关上后,跟副驾驶一卫衣外面套校服的学长说起了话。

  安泽歪头看了全过程,被他这种与校霸形象完全相反的操作逗笑了,说道:“都放学了,你还管人家穿不穿校服?比教导主任都严格了。”

  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那小子一看就是白天也不会穿的,看到了就要管,谁让我男朋友是学生会领导呢,他们必须都将校服穿服帖了!”

  感受到后视镜里火热的目光,安泽请咳了一声,知道再就着“男朋友”这个话题聊下去,很容易引发不太和谐的后果。

  今天白天一整天就是这样,尤大佬好像在恋爱这事儿上反射弧特别长,全天处于有点儿躁动的情绪里,在班级里好几次情不自禁的靠过来,也不知道他是要亲还是要蹭,反正过于亲密了。

  安泽想到这里,马上警告他一下:“在班级,你能不能克制一些?”

  尤逾说:“已经克制过了。”

  安泽:“……”

  安泽咬着牙一会儿,说:“我可真没看出来!”

  校门口拥堵的车流终于趋于平缓,一会儿就疏通了,他们的车开上主路,走过高速天桥,尤逾始终将车速定格在限制的最低迈速上。

  安泽偏头盯着迈速表看了几眼,想起那次他们俩一起回b市,这家伙为了让自己陪聊,不惜多次超速。现在又能精准的将车速定在自己想要的最低限速上,真是个控制车速的小天才呢。

  而尤逾,好像自从得到了名分之后,就很不能容许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现他思绪不在线的状态,看安泽又幽若所思起来,就伸出一只手直接抓住他的,将有点儿冰凉的指见握在手心。

  “我就在这儿,你还想什么呢?”

  安泽回过神,看他一眼,说:“想以后。”

  “以后怎么了?”

  安泽就将萦于心里一天的问题问了出来:“你高考之后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尤逾像是没听明白,下了高速天桥,正好停在红灯前,得空赶紧将目光黏在他脸上:“当然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其实这个答案安泽早有心理准备,但他又不想尤逾这样,好像是两个人都被恋爱冲昏了头脑,除了彼此什么都不管不顾,这种炽热的感情虽然让人沉迷,但也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像是一开始耗尽了全部,越往后越消沉,最后只能剩下灰烬。

  或许是他想得太悲观,但他就是不想尤逾将全部都压在他身上,否则他觉得做不好,承担的就是两个人的后果,更不想承认的是,他不想让他这么喜欢的人,对现在这个决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见他很久没说话,尤逾敛去一点儿笑容,轻声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安泽看着他,顿了一下才回到:“没!”

  “那干嘛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不要吓我啊,我自从谈恋爱后,心脏格外脆弱,受不了一点儿打击的。”尤逾一边开车,一边得空就偷瞥他一眼。

  安泽说:“你可得了,你那心脏要是脆弱,被你吓的那些人都要衰弱得进手术室了。”

  尤逾i略沉的笑声混杂在车载英文音乐中,锢着自己手指的手动了动,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掌心,安泽在这种亲密的小动作中心软了一片,终于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了,

  “不是让你说我哪儿你就去哪儿,我们虽然是情侣关系,但也不是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有你想读的专业和学科,比如工商管理之类的,国外的几所大学就更出名一些……”

  车还在平稳行驶,尤逾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平稳:“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出国?”

  安泽看着他的眼睛,不想回避一些将来总会面对的问题,“就是说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不要一时冲动,就做了影响终生的决定。”免得,以后后悔……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尤逾却都自我领悟了。

  正好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指示灯一变,车身冲出的速度有点儿快,他听到尤逾说:“我后悔什么?后悔早恋?还是后悔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把我想得还没长大的小毛孩儿了?还会……你怕后悔的是你自己?”

  安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看着一下像是被触了逆鳞的男生,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然后他仔细一想,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是,尤逾表现出来都是很怕他后悔的行为,而且总是很生硬极端,就像是躲在高大强壮的躯体下的,是一个时刻恐惧被抛弃的小孩儿。

  这质问的语气着实勾起了他心里的一点儿火苗,然后还没等他用对等的吵架的方式发泄出来,就看到了尤逾紧捏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安泽抬头,又从后视镜中跟他视线一对,慌张狼狈的目光一闪而逝,就像是怕被他抓住心里那只不安的小鬼一样。

  安泽长了张口,犀利的话语全都咽回去了,只剩下带着几分无奈的柔软:“说了不会后悔,就算是真有一天我们不能再在一起,我也不会后悔这一段路有你陪着……”

  尤逾打断他:“瞎说什么呢!”语气有点儿气急败坏。

  安泽顿了顿,看出他平静外表下的紧绷,继续说:“我当然是想无时无刻都跟你在一起,你有多想,我就有多想。你感受不到吗?”

  尤逾还没吭声,他又酸软的加了一句:“你总说,我的喜欢不及你。但我也想告诉你,我的喜欢虽然可能不及你,但是绝对比你以为的多得多。所以,我才想要长长久久的未来,而不是一时冲动的几年青春。你想出国也好,在国内读个喜欢的专业也好,但总要选一条走得下去的路,不然我们以后有什么资本在一起?”

  “我……”尤逾这时候,才意识到,安泽看似在两人的感情中是冷静的那一个,他的这种冷静总是给人一种缺乏激情的感觉,但其实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在自己还沉迷的时候,已经将两人的未来编织到了一起,并且,料想了可能的阻碍和应对方法。

  这何尝不是用另一种沉迷呢。

  尤逾突然有点儿说不出话来,喉咙紧得厉害。

  从他妈去世之后,他在物质条件上从来不缺,只知道活一天爽一天,明天是什么?不知道,依然纸醉金迷或者陡然突变都是明天的事儿。但现在,却有一个人逼着他思考未来,逼着他现在就为以后想要的生活做好准备。

  一种比激情更饱满的情绪涌进了他心里,使他的胸腔都无声的起伏。

  安泽轻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们以后要是想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偷偷摸摸的,注定要比异性之间更大阻力……”

  男女之间谈个恋爱还会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愿原因遭到阻拦,家世、学历、相貌、地位等等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等级划分,不知道何时变成某些人誓死遵守的规则,何况他们两个男的。

  尤逾眼神闪了一下,想要说话,又被安泽先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你不在乎,但就算你舍得下你爸打算给你的金钱地位,你觉得一个极力阻止你的有权有势的家长,能看着唯一的儿子在外面过他看不顺眼的生活?还有我,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我妈和然然。”

  尤逾梗了一下,看着外面霓虹灯闪烁,有点儿排斥这个话题,但又知道他说得都对。

  他将车停在巷子口,看着前方延展得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轻声问:“如果有一天,你妈妈和妹妹坚决反对,你会……跟我分开吗?”

  安泽放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紧了,面上几乎看不出波动,笃定的说:“不会。我会慢慢说服她们。”

  安泽的表情太平静,就像是无论什么考试、演讲、或者竞赛,他都稳操胜券一样,对待他们的未来,他好像一样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信心。

  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心终于被轻柔的放下,尤逾觉得安泽是这个世界上他最可以信任的人。

  “我知道了,放心,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们朝夕相处能做到,长长久久也能实现。除了我们自己,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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