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8装作我的男人,过后……_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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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8装作我的男人,过后……

  这边厢,俞鹿还不知道池聿明千里迢迢地跑到了昆西,车子已经停在村口了。

  俞鹿躺在了院子的藤椅上,翘着腿儿,惬意地戴着帽子,晒着太阳。

  高原的时节,已渐渐步入秋季,这座院子里的那棵大树,枯黄的叶子抖抖絮絮,落得差不多了。这段日子,天光亮起前的清晨,和太阳下山后的傍晚,都冷得人直打哆嗦。尤其是俞鹿这么怕冷的体质,白天起床时,恨不得直接长在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都要被冷空气冻回被窝里。

  好在,中午的时候阳光还是很猛烈的。盖着毯子,将双腿搭在太阳底下晒晒,晒得衣服发烫,脚趾也都暖融融的,才会觉得舒服。

  俞鹿一只纤白的手伸出了椅子,搭在了小恩的膝上。小恩低着头,正在认真地给她涂指甲油。

  她的右手则翻着膝上的画册。转到了某一页,纸页上出现了一个少年半侧脸的草稿,潦草又充满张力的线条,桀骜而原始。

  俞鹿的目光定住了,指腹在上面划了一划,想到自己盘算的计划,越看越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她一定得利用好昨晚换回来的机会,让阿恪心甘情愿地当一次自己的模特。

  这时,两人同时听见,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了一阵突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正有很多人在快步踏过泥土,接近这座院子。

  俞鹿吹了吹左手上未干的指甲,有点儿莫名其妙,抬起了眼皮。

  下一秒,她就眼珠子一瞪,惊得差点当场跳起来!

  拱门之外,站着十余个保镖模样的男子。他们的簇拥中,一个年轻的白『色』西装小公子焦急地左顾右盼,瞥见了她,顿时双眼一亮,快步朝她走来,激动地说:“鹿鹿,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架势,仿佛一个被抛弃在家乡的妻子,终于找到了上京赶考的夫婿一样。

  俞鹿:“……”

  救命啊,林伯誉的嘴巴是乌鸦嘴吗?前脚刚说完,后脚就灵验了。牛皮糖真的追到昆西来了!

  池聿明挥手,让保镖们在院子外等候,自己整了整衣襟,大步进来。

  俞鹿鼓腮,瞪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想来了。听说俞叔叔将你送出泉州,我一直都担心你过得不好,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表姐应当是知道你的地址的,可不管我怎么问,她也不肯告诉我,可真狠心。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还是找到你了。”池聿明在院子里站定了,『插』着裤兜,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屋子,语气颇有些忿忿不平:“你就住在这个地方?这环境也太简陋了,比我们家佣人的房子还不如!还有你穿的这衣服,也太粗糙……”

  池聿明一顿,这才注意到了她袜子里『露』出的纱布,登时『露』出了惊怒的表情:“你受伤了?!”

  “出去写生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脚,不是大问题。”

  池聿明道:“你的仆从是怎么照顾你的,这都能让你受伤?”

  “我没有带仆从过来,我在西洋一个人生活了三年,照样生活得很好。”俞鹿不耐烦地说:“你究竟来找我做什么?”

  “我担心你住得不好,这地方也无趣,所以来陪你啊。”池聿明理直气壮地坐在了小恩刚才坐的椅子上,握住了俞鹿的手,说:“我还给你带了很多泉州的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你应该用不惯这里的东西吧。”

  “我不用你陪!我过得很好!”俞鹿用力地抽回了手,磨了磨牙,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被送来这里吗?你还追过来,是想害惨我吗?!”

  她可是为了拒绝父亲安排的婚事,才忍受当下这一切的,眼下还未有成效,怎能让池聿明来添『乱』!

  俞家、池家两家长辈,可能都听过一些池聿明追求她的风声,不过,他们以为是小孩子家家,才没有当真罢了。万一让她父亲知道了,说不定会误会池聿明对她一片情深,那她就惨了——好不容易才搅黄了上次的婚约,就被二次『乱』点鸳鸯谱,许给“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池聿。这绝对是她父亲干得出来的事。

  “俞叔叔误会,就让他误会呗!你点头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嫁我的。”池聿明满不在乎地说:“而且你受伤了,身边又没有仆从,我得留下来照顾你。”

  “我不管,你从哪来的,就赶紧回哪里去!”俞鹿心烦意『乱』,气呼呼地说。

  忽然间,余光瞥见了远处的什么,她挑衅地对池聿明扬了扬下巴:“你听谁说现在没人照顾我的?”

  顿了顿,她故意拨了拨头发,娇声说了一句:“喏,人就在那里呢。”

  池聿明一愣,回头,就看到了院子之外,阳光之下,方才那个在抱着她的画板的布袍少年居然还在。

  他的手里还拿着那个画板,牵着一匹黑马,初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大概他也没察觉,自己的眉头是蹙着的。

  接触到了俞鹿的目光,阿恪微微垂了眼,敛起了一切。

  池聿明倏然站起,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他?”

  俞鹿和他是青梅竹马。虽然『性』格比大多数的富贵小姐们都刁蛮,但她其实也有一些有钱人的共『性』,洁癖,讨厌和粗俗的人接触。他还真的不信俞鹿会愿意让这个一看就经常干粗活的少年抱她。

  “是啊,我对他很满意。”俞鹿哼了一声:“我今天本来是要去写生的,你不打搅我的话,我早就出发了。阿恪,过来扶我。”

  池聿明最初还不信,抱着手臂在看。但下一秒,他就眼睁睁地看见,俞鹿将手搭在阿恪的手臂上,在半扶半抱的时候还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阿恪身上,他终于瞠目结舌。

  直至阿恪将俞鹿扶上了马,他们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池聿明还木僵在原地。

  ……

  一离开那座院子,俞鹿就催促阿恪快走。可这马太高了,也和她不熟悉,要是走得太快,她会有点害怕,阿恪只好也上了马,坐在她身后,轻轻夹了夹马腹,喉中发出了一声干净利落的指令声,那马儿就撒开四蹄,轻快地跑起来了。

  它突然跑快了,俞鹿一刹那有些惊慌,连忙往身后少年的怀里靠了靠。察觉到他好像僵了僵,俞鹿心里一动,反而窃喜了一下,故意将身体继续窝在他身上。

  今天俞鹿想去附近的一座山上画画,听说那边的山石嶙峋古怪,非常有趣。不过那地儿离这里比较远,俞鹿不想走路,所以,也一早约好了要骑马过去。

  将村寨抛到视野外后,俞鹿才用手肘顶了顶后方的少年:“好了好了,快慢一点,太快了。”

  阿恪轻轻扯了扯缰绳,放慢了马速,沉默着。

  “刚才那人,叫做池聿明,是我的青梅竹马,跟我一块长大的。”来到了没别人的地方,俞鹿就忍不住大吐苦水:“之前的林伯誉警督就是他姨丈。他真的烦死人了!这次还跑来了昆西。不过,以前我和他一起上学的时候,他好像也干过类似的事……”

  “俞小姐。”阿恪忽然开口:“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不知为何,从他这看似平淡无波的语气,俞鹿仿佛感觉到了一丝烦躁。

  阿恪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俞鹿愣了愣,就恼怒地掐了他的手臂一下:“你是什么意思,是嫌我烦了吗?!”

  阿恪道:“我没有。”

  “我偏要说,你不听也得听。”俞鹿转过头,哼了一声:“没错,池聿明以前追求过我,不过纯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有段时间他胆子肥了,还自诩是我未婚夫,被我狠狠收拾了一顿,就不敢胡说八道了。后来,我去了西洋留学,距离远了,他也没法子再做什么攻势了。不过最近,我泼了我父亲介绍的订婚对象一头酒的事,好像被池聿明知道了,他又开始动心思了……我哪里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追到昆西来。”

  她说完这番话,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空气那丝丝紧绷的氛围,骤然一散。

  阿恪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抿了抿嘴。

  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却在听说那个不是她未婚夫的时候,感到了心里一松。

  俞鹿笑眯眯地侧头看他:“我说完了,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阿恪迟疑道:“说……什么?”

  俞鹿笑嘻嘻地说:“你刚才黑着个脸,是不是听说我有未婚夫,吃醋了?”

  被人当众揭穿了心思,阿恪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后背仿佛渗出了热汗。

  可他没有表『露』半分,只是悄然捏紧了绳索,低声说:“俞小姐,请你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俞鹿浑不在意地应了一句:“是吗?”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了。

  刚才那句问话,似乎只是她心血来『潮』的一句调侃,一次捉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之后的一路,阿恪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既庆幸自己没有说不该说的话,也有些后悔,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刚才点了头,那她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被他吓到,然后……远离他吧。

  到了写生的地方,俞鹿才知道画板还没修好,好在阿恪将修理工具也带来了,三两下给她弄好。

  俞鹿找了块风景好的地方,将画纸夹好,见到那黑马在不远处吃草,便好奇地问:“你的马叫什么名字?我是说,它原本的名字。”

  阿恪一怔,就说了一个昆西的发音的名字。

  俞鹿学了一遍,那马儿就抬头看了她一眼。俞鹿乐了,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高山的意思。”

  “你们这里取名真的好随意啊。”俞鹿笑了,低头取出一张画纸,放在夹板上,说:“对了,今天我们晚一点回去,我不想碰见池聿明了。天快黑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走了。”

  俞鹿打着这个算盘,却不想,当回到村寨时,她发现自己的房子里堆了很多东西,什么床垫、丝绸被套啊,一溜烟的都是没拆封的好物。

  村中一栋与她比邻、稍微干净明亮点儿的民房,已经被池聿明和他的人租下来了,像是准备长住的架势。

  俞鹿呆住了,脑海嗡地一声,随后就怒了,跑去质问池聿明要干什么。

  “我想过了,你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也能忍受,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理由适应不了。”池聿明还挺理直气壮的:“从今天起我就陪你住在这里,照顾你,陪着你,到你离开的那天。”

  不仅如此,让俞鹿感到更加崩溃的是,因为下午租房子的事情,村寨里的人已经在传池聿明就是那个被她泼了酒还痴心不改的未婚夫了。

  虽然目前只在小范围流传,但池聿明要是住的日子久了,让池家、俞家知道他追到来这里定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一定要尽快让他回去才行。

  这天晚上,俞鹿因为又气又急,都没睡好,瞪着天花板,思考着怎么赶走这家伙。

  坦白说,池聿明这个人,她是不讨厌的。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池聿明不是那些会耍阴招、道貌岸然的男人。他『性』格冲动,甚至有些单纯,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所以,俞鹿根本不怕自己用了阿恪来激他,会导致池聿明恼羞成怒,对阿恪不利。

  当年,池聿明主动告白,被她拒绝了以后,也只不过是颓了一阵子,没有找家族关系,跟她的父亲告状,非要争回一个面子来。

  但问题是,池聿明这人有时候很像一头倔驴,只要认定这样是对的,就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赶走他呢……

  俞鹿脑壳都要炸开了,辗转反侧,到了天微微亮起时,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猛地坐了起来,睡意也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顾寒冷,慌忙穿上衣服。随后,『摸』到床边的拐杖,『摸』索着自行下楼去了。

  这个好主意让她心『潮』澎湃,但问题是,必须尽快落实,才有机会让池聿明相信!

  ……

  清晨,天蒙蒙亮。

  阿恪起床,在漆黑的卧室里穿好了衣裳,洗漱后,才打开了屋门。

  门扉擦过了门框,震下了一片屋顶的寒霜。

  阿恪抬目,忽然间,惊愕站住,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俞鹿。

  因为家里人都被林伯誉接了去泉州,少则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为方便照顾山上的牛羊群,阿恪目前并不住在他们一家四口人的宅子里,而是住在村寨半山的一个小屋子中——很多昆西人都会在自己的牧区修这样的屋子,以防有时候天黑下不了山,或者遇到了突发情况,能有一个补给地。

  而俞鹿现在就站在了这座简陋的小屋前,穿着很厚的衣服,脸颊也冻得雪白,眼眸亮晶晶的,泛着一种古怪的神采。

  “俞小姐?”阿恪一时没有多想,快步上前,将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紧紧皱起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急事,要立刻见到你才行。”俞鹿冰凉的小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大手,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我们先进去再说!”

  阿恪无法,再加上屋子里也的确更温暖,就带着她退回去了。

  屋子里还很昏暗,煤油灯早就熄灭了。被铺叠好了,可床上还有阿恪躺了一晚遗留的暖意。发现俞鹿在打量这个房间,还有他放在床头的换下来的衣服,阿恪脸微红了一下,在上面垫了一张干净的垫子,才让俞鹿坐下,给她倒了热水。

  俞鹿接过了杯子,却不喝,拿在手里,迫不及待地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用上了求字,但神态却并不卑微,反而充满了志在必得。

  阿恪愣了愣,就听见了俞鹿语不惊人死不休:“我需要池聿明尽快离开昆西。所以,我想你装作我的男人。好让池聿明知难而退!”

  “……”

  阿恪僵住了,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池聿明一定不相信我会嫁给你的,当然,我的目的也不是让他相信我会和你结婚,毕竟我们差距也挺大的。只是要让池聿明误以为——我和你是『露』水情缘,我现在特别爱你,但是也知道,过了这段时间,我和你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肯定要嫁给别人。所以,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不能容许他的打扰,还要他保守秘密!如果他执意打扰,他就是『插』足我的爱情、毁灭我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光的罪魁祸首!”俞鹿一口气说完了她全部的计划,在来路上,她已经将这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两遍。

  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这一招如果用来应付她父亲,那肯定不能凑效,还极有可能会害了阿恪——因为在她父亲看来,这是有辱门楣的事。

  一个老好人,是当不了泉州首富的。若是核心利益被触及到了,任何人都可能会撕下面具,变成恶人,对敌人赶尽杀绝。

  虽然她的父亲在大多数时候都很疼爱她,但俞鹿知道,他收拾起人来,不会手软,非常残酷。

  但池聿明,一来没有那么好的眼力,二来『性』格也单纯很多,用这种办法让他心生愧疚,就最适合不过了。等回到了泉州,池聿明以为她“情断了”再来追求时,她可以用“情伤未愈”来推阻他,还有大把方法躲开他——至少俞家的门卫是听她的,她说不放人,那池聿明就见不到她的面。

  更重要的是,她还可以借此机会与阿恪加深接触,可谓是一举两得。

  俞鹿捏紧杯子,说:“等事成以后,我也会允诺你一件事,报答你这次的帮忙,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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