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绝望之后_她是恐怖游戏BOSS的白月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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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绝望之后

  罗姐和黎家三人的话里,都不约而同地谈到了同一种东西——记忆。

  罗姐失了忆,才得以快乐地在镇中度过了一生。当她记忆觉醒,她就不堪心理折磨自杀了。

  黎家三人说玩家们是他们的协助者,但是玩家们也失忆了。

  玩家们为什么要失忆?

  联系罗姐来看,失忆应该是为了让玩家们能向罗姐一样,不露马脚的彻底融入镇中。

  如此看来失忆的目的,是为了好好生活。

  那么,可能镇民们其实也都是失了忆的。

  今天两名镇民写下的遗言【当我想起我的过去,我无法原谅自己】,给这一点猜想增添了证据。

  他们失忆了,才能好好生活。

  一旦想起过去,就会选择自杀。

  携带记忆的人,如黎家三人。

  他们始终惦记着自己的任务,无法彻底成为一个崭新的身份,最终的结果就是频繁地暴露自己是异类而被杀死。

  可他们不得不携带记忆,因为他们需要记住他们的任务。

  那么是谁三番两次盯着他们,让他们被杀死?

  马蒙说举报者是魏楠。

  但沈容认为,魏楠只是一个隐藏在镇中、与黎家三人是对立的势力的代表。

  那个对立的势力,应该就是前天晚上把镇民剥了皮的尸体挂到玩家窗户上的凶手。

  这里的镇民们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可以褪去人皮的“怪物”。

  今天玩家们说镇民们变得很暴躁,看上去好像还很热。

  黎家三人谈话时也提到了这一点,并且语气充满了担忧。

  而镇民们在变得暴躁的同时,身上的腐烂也在加重,前夜他们的表现也让沈容亲眼见识到他们多喜欢寒冷的雪。

  他们的亲朋好友在雪地自杀,他们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地喜欢雪?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的病让他们时时刻刻感受到热,所以他们逼不得已喜欢冰雪,因为冰雪能缓解身上的热。

  那么问题又来了。

  失忆的他们,怎么会记得亲朋友死在雪地里的事?

  既然他们对黎家三人的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有没有可能他们对于亲朋好友的记忆也是被篡改过的?

  也许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死在雪地里的亲朋好友。

  也许,他们自己就是那一群遭受了战争折磨的受害者。

  他们的病,与热有关,与战争有关,他们从骨子里痛恨战犯……

  而沈容在刚刚到达这个世界时遭遇核打击,所感受到的也是热,也是皮肤被灼烧融化般的痛苦。

  或许这就是游戏给予玩家们的提示。

  镇民们明明过着安稳的生活,却无意识地发出歇斯底里,自称是野狗疯癫的言论,就是因为他们虽然不记得战争了,但战争带来的创伤留在了他们的潜意识里。

  ——他们觉得自己是野狗,无家可归。他们的家园被战争毁了。

  他们前夜看到她的窗户没关,发疯玩闹之际还轻轻地给她关了窗户。

  那不是恐吓,因为第二天他们谁也没有提起关窗的事。

  可见他们本性都是良善的。

  而此刻的他们却因为记忆开始觉醒而变得暴躁不安,甚至有两名镇民在想起过去后选择了自杀。

  这就是黎家三人急切需要协助者帮忙的原因。

  他们想让镇民们摆脱战争阴影,想让镇民们过上正常的生活。

  前天到镇门时沈容就留意到镇门下的血土地是积攒而成的,而黎家三人明知自己死亡也没有太过惶恐,这说明他们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什么样的人能死无数次,还不断复活并更改别人对他们的记忆?

  恐怕只有神才能做到这一点。

  可如果他们是神,他们就不会被镇民一次又一次杀死,被潜藏着的敌人一次又一次暗算。

  所以,他们可能不是真人,才能不断复活。

  沈容想起了自己刚醒来时看到的那只红眼乌鸦。被打成了碎片,被冻在了冰里还能动。

  黎家三人在这里是假的,乌鸦也是假的。

  这里的场景,除了这么个村庄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界天亮的时候没有太阳,天黑的时候没有月亮,雪却会随着镇民的暴躁不安越下越厚……

  并且不管是隐藏势力,还是黎家三人,他们都是在围绕镇民进行活动。他们都没有采取强硬手段,而是选择潜伏在镇民中徐徐图之。

  这说明采取强硬手段达不到效果。

  黎家是想救人,与他们敌对的多半就是想杀人。

  什么是强硬手段和怀柔政策都很难攻克的?

  是没有实体的精神。

  也就是说,这里,是人工构筑的,用来治疗战后创伤的镇民们的精神世界。

  这里有潜藏的医生、战犯和受害者,如今还多了一些想阻止医生救治受害者的人。

  想要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拯救他或杀死他,都只有让他自己做决定这一个办法。

  镇民们时时刻刻记得遭受核打击时,被热浪吞没,仿佛浑身溃烂的感觉。

  所以才出现了身体剥皮、腐烂等情况。

  太热了,所以想要冰雪来降温。

  太热了,所以就算死也想死在冰天雪地里。

  太痛苦了,所以随着记忆缓缓地复苏,他们变得越来越暴躁不安。

  官方派来的检查员,是定期来检查这个精神世界和镇民们的精神情况的。

  黎家三人是驻扎在这里治疗他们创伤的“医生”,这段时间却频繁地被他们攻击了。

  因为有人唆使他们。

  而玩家被安排住进到处是所谓刺激记忆觉醒暗号的地方,也许就是暗示玩家们要协助他们。

  但是……

  玩家们不是黎家三人背后的官方派来的,而是游戏官方派来的。

  可能黎家三人背后的官方无法派人来了,因为这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检查员都没来过。

  也就是说……

  游戏虽然赋予了玩家协助黎家三人的身份,但玩家们是真的到了这个虚假的精神治疗世界来。

  玩家要是在这里死了,就和那些镇民一样,会真的死。

  理清处境和这里的情况,沈容便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首先,她得找到潜伏在镇中的敌人。

  那些人将镇民的尸体挂在玩家的窗户上,明显是知道了玩家的身份。

  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

  想到这,沈容又有些疑惑——是谁把玩家窗上的尸体移走了?

  为什么有人要阻止这些战争受害者放弃死亡?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回过神来时周围的镇民们都走了差不多了。

  玩家们、马蒙还有少数镇民还站在她的身边,一起盯着镇门下的两具尸体发呆。

  “你不觉得这两具尸体很可怕吗?连皮都没有了。”

  马蒙突然开口问道。

  沈容想了想,对他笑道:“你忘了吗?我也是遭受过核打击的受害者。”

  马蒙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浑浊深沉,“沈容,如果你想起过去,你会很痛苦吗?”

  雪簌簌落在他单薄的肩头,他走向跪在地上的两具无皮尸体,将其中一具背在身上,“我好怕当我想起过去,我也会像他们这样,因为太痛苦了。”

  玩家们面面相觑。

  沈容递给他们一个眼神,对丁琪小声道:“去问问魏楠是谁,跟着他,看看他接触了哪些人。”

  丁琪等玩家一脸莫名其妙,但他们啥也没想通,只隐隐约约感觉这个世界不太正常。

  看沈容已经想通了,还是决定按照沈容的吩咐去做,混在陆续离去的镇民中离开。

  沈容走到镇门下,背起另一具尸体,跟上马蒙。

  马蒙背尸体走了一段路的脚步顿住,回头看沈容。

  沈容吃力地加快脚步与他并排走。

  背上的无皮尸体是热的,仿佛火炉。

  粘腻血肉上的腐烂脓水逐渐浸染了她的衣衫,仿佛一滩脓液堆在了她的背上,滑腻的感觉令人作呕。

  因为尸体热,所以它的血还没凝固,温热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后颈上。

  她紧紧地抓着这具尸体的两只手臂,对有些愣怔的马蒙道:“愣着做什么,走啊,快把他们安置好吧。”

  马蒙回过身,埋头向前走,“村里的尸体一直都是由我来处理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好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沈容心道:这可能和马蒙的现实经历有关。

  嘴上却只疑惑地道:“怎么了?你会有点不高兴吗?”

  马蒙摇头,“我只是很害怕……其实我经常做一个很可怕的梦。”

  “我梦到一个军队打进了村里,村里的人让我带着孩子们躲进了一个个枯井里。他们说我是村里最大的孩子啦,要照顾弟弟妹妹。我答应了。”

  “但有个孩子被吓得直哭,我抱着他,为了不让他哭,就一直捂着他的嘴。”

  “我听到外面枪声响了很久,村里一只叫阿花的狗叫了很久,后来枪声没了,阿花也不叫了。”

  “我爬出井看外面的情况,看见阿花死了,那群人正在剥阿花的皮。村里到处都是尸体。我被他们发现了,他们用枪抵着我的脑袋,让我爬出来,帮他们给阿花剥皮,把阿花剁成块给他们做下酒菜……他们又让我挖坑,给村里的人扔到坑里……他们在村里待了两天,好像是因为我表现得好,没有杀我。他们走的时候,还笑嘻嘻地夸我。”

  “我不是怕死哦,我只是想要照顾那些弟弟妹妹。可是等我送走他们,回头去看井里的孩子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死了,小小的身体上全是弹孔。我这才想起,在我给阿花剥皮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枪声。”

  “我把那些孩子从井里一个一个背上来。发现少了一个。我到处找,在我给阿花剥皮的柴堆后面,找到了他。他和我剥下的阿花的皮放在一起,他身上没有弹孔,但他也死了。”

  马蒙双目失神,瞳孔颤动。

  沈容想伸手去安抚他,让他不要再想了,马蒙却猛地抬头看向她,挤出了一个像是哭的笑,“还记得我和你说,我为了不让一个孩子哭,捂住了他的嘴吗?他是被我给捂死的。我这时才意识到,也许他们没有杀我,不是因为我听话,而是他们知道我杀了个孩子,他们觉得很有意思……”

  沈容:“马蒙,那只是个梦。”

  “是啊。”马蒙的乌发上满是白雪,他茫然地看着白茫茫的空地,“我一直觉得那只是个梦。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或许现在这样美好安稳的生活才是梦。”

  到了埋尸地点,马蒙把尸体放在地上,拿起他在这里备着的铁锹开始挖坑,“我最近时常在想,如果那只是梦,为什么我挖坑这么熟练呢?如果那只是梦,为什么我每次都觉得我该为他们收尸呢?如果那只是梦……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放一个铁锹在这里……”

  马蒙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进泥土里,脸通红地咳嗽起来,“可是如果那不是梦,他们都死了,为了活命竟然帮那些人做事的我,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呢?”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却不停下挖坑的动作,“我好怕,我好怕那才是真实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他们就要来杀我们。为什么……”

  沈容放下尸体拍了拍马蒙的背,“马蒙,假如那不是梦……”

  马蒙挖坑的动作停住,抬眼看沈容。

  “你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地,带着他们的份,好好活下去呢?你想想,他们让你照顾孩子,说明在他们心中,你是可以承担起责任的好孩子。”

  沈容摸了摸马蒙的头,“就算你没做到他们交代你的任务,他们肯定也会知道,你真的已经尽力了,你为了照顾那些孩子,忍着痛苦做了很多事。这样的你,为什么没有资格好好活下去呢?”

  马蒙泪眼婆娑地笑了,眼眸像是蒙上了水光的黑珍珠,“但是那只是梦,对吧?”

  沈容拍了拍他的头,笑了笑,她心知现在的马蒙才是“梦”。

  他的梦,才是他残酷的真实。

  她转移话题,拿起根树枝帮马蒙一起挖坑,“你梦里那些侵略伤害你们的人,真的很让人厌恶,对吧?”

  马蒙点头,继续卖力地挖坑,将尸体丢进坑里,再挖土埋上。

  沈容半开玩笑地道:“他们就是不想让你过好。你应该好好地生活,长命百岁,气死他们!”

  马蒙重重点头,“气死他们!”

  又转头对沈容爽朗地笑道:“不过那只是个梦。”

  沈容一言不发地帮忙埋土。

  她不是不想坚定地欺骗马蒙说“对,只是个梦”。

  可马蒙早晚要回归现实,早晚要接受他经历的一切。

  如果现在不停地安慰他那些只是梦,当他发现那些才是真实的时候,他该有多崩溃?

  沈容没有经历过战争。

  或许她再怎么去感受战争带来的痛苦,都比不上马蒙他们切身体会到的万分之一。

  但罗姐的死,两名镇民的死,让她深深地明白:战争,是所有亲历者一生难以都忘怀的苦痛。

  即便他们最终获得了胜利,可他们失去的,是那些侵略者死千百次也无法弥补的。

  马蒙埋好了两具尸体。

  雪下得更大了,很快将在刚填满的信土上铺了一层白毯。

  沈容和马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回村。

  马蒙时不时看沈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沈容装作漫不经心,开玩笑道:“你想说什么呀?是不是想夸我漂亮啊?”

  “不是!”马蒙摆摆手,又窘迫地道,“我没有说你不漂亮的意思。是……我想说的不是夸你漂亮。”

  “那是什么呀?”

  马蒙看了眼不远处的镇门,靠近沈容,“镇里很多人说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知道应该也没事吧?”

  沈容隐约猜到马蒙要说的事,面上带笑,眼神认真起来。

  马蒙表情凝重,“前天晚上,有人挖了坟,把坟里的尸体拖出来洗干净,挂在了你和那些沉睡者们的窗户上。白天的时候,镇上的人们看到了,赶紧把那些尸体搬走了。我们都猜,镇上有人知道你们是沉睡者后,想恐吓你们,杀掉你们!因为你们是受害者,是他们作恶的证据!他们不想让你们活着,成为他们的罪证!”

  顿了顿,他又轻松地笑起来,“不过现在没事了。魏楠发现了黎冰一家是战犯的证据,我们已经抓到他们,杀了他们了!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想杀你们了!”

  沈容想了想,故作懵懂,“你的意思是,恐吓我们,想杀我们的是黎冰一家?”

  马蒙:“对啊。”

  沈容:“这么说来,算是魏楠救了我们这些沉睡者啊。那我们可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他可真厉害啊,黎冰一家外出那么久,刚回来一天,就被他抓到证据了。黎冰一家也真是笨,都已经外出了,那些证据竟然没有带走……”

  “那个,我还有事,先回村里了。你注意安全。”马蒙听着听着,脸色突变,飞奔回了村里。

  镇民们对战犯有着偏执的仇恨。

  但他们不是傻子。她一说,马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正是沈容要的效果。

  不过,还不够。

  沈容眸光深沉地向镇门走去。

  大雪逐渐迷乱了她的眼眸。

  距离镇门大约还有五十米时,她感到冰凉的金属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她身后道:“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吗?”

  沈容眼珠向后,“你是魏楠?”

  男声哼笑,“你猜?”

  沈容故作害怕,嗓音发紧,“你想怎样?”

  “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们一个警告,让你们不要插手镇上的事。那天晚上,你应该已经看到了那具尸体了吧?你还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提示马蒙……”

  男声靠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而后,嗓音低沉,“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怕死啊。”

  “也是……你是谁啊,你可是沈容。休息区大名鼎鼎的沈容呢,呵……”

  他轻蔑一笑。

  沈容:“你是玩……”

  话未说完,“砰”的一声,血淅淅沥沥地从沈容头上落下,染红了她身边的白雪。

  她的头颅被击了个对穿,白皙的半张脸被染成了血色,身形踉跄了几下,倒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白茫茫的雪地。

  “死不瞑目啊……”

  男人弯腰,伸手,似乎是想要将她双眼合上。

  “曾翰,你在干什么?帮她合眼?别碰她,小心沾一手的血,难清理。”

  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女人走沈容正面,蹲下身仔细打量沈容,“这就是沈容?不过如此……我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看来传言总是会夸大其词。”

  “她已经死了,其他人不足为惧。回去吧,这场游戏咱们赢定了。”

  “哦对了,你知道灵珠在哪儿吗?”

  “不知道,不过不急。咱们都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年了,还怕这一时半会儿吗?”

  “你该不会是得到了消息,但是想私吞吧?”

  “你说什么呢……”

  谈话声逐渐离去。

  沈容的尸体逐渐被雪覆盖。

  ·

  夜里,马蒙和玩家们发现沈容还没回来,和镇里人互相一问,发现沈容从下午开始就没回镇上。

  镇上的人连忙出去搜查,在离镇五十米的地方,发现了沈容的尸体。

  她双目轻闭,身边刻有快要被雪覆盖的字,所幸字上有血,才能被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曾”字。

  镇民互相对视。

  马蒙跪倒在沈容身边,泣不成声,“我不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回去……你很漂亮,你真的很漂亮……”

  他抽泣着扶起沈容,打算背起她去埋掉。

  玩家们都还沉浸在震惊中。

  难以置信,沈容不是明白了这游戏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突然就被杀了?

  随后,他们又反应过来——这游戏里,有另队玩家隐藏在镇里,而且和他们是敌对的身份。

  马蒙正要背起沈容,一张纸条突然从沈容口袋里掉了出来。

  马蒙动作顿住,小心翼翼地放下沈容。捡起纸条。

  玩家们立刻聚过来,“上面写了什么?”

  马蒙抽抽搭搭地读:“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所以特意留下这封遗书。”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好心人发现了我的遗书,请求好心人好人做到底,为我办一场豪华葬礼。要停尸七天,还要大摆酒席,全村老少都来吃席的那种。不过不要脱我的衣服,就这样把我放在棺材里就行了。”

  “我泉下有知,一定会十分感激好心人。我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们的。”

  “还有……唔,没了。”

  镇民们:“……”

  玩家们:“……”

  还以为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结果就这?!

  马蒙举起信给镇民们看,哽咽道:“帮帮她吧……”

  镇民们盯着信,眸光一敛,点了点头。

  镇民们深深地看了眼沈容身边写的“曾”字,表情凝重。

  镇上有好几个姓曾的,而且都是一起生活过好多年的,不知道她指的谁。总不能一起抓掉杀了。

  混在镇民中两男两女皱眉,暗暗用眼神交流。

  ——她死的时候,有在地上写字吗?

  ——没有吧。我记得走的时候地上什么也没有。

  ——她那时身上有遗书吗?

  ——好像也没有啊。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两男两女互相责备地凝视对方。

  ·

  沈容被人抬回了村里。

  街道上搭起了帐篷,一条街都是酒席。

  而街道尽头是她的棺材。

  她被放在临时打成的棺材里,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安祥。

  趁着所有人都在吃席,有两道身影偷偷靠近了她的棺材,让马蒙去吃席,他们来守棺材就行了。

  马蒙不肯,他们好说歹说,总算把马蒙劝走。

  二人凝视着棺材里的沈容,温和的表情变得狠厉。

  “不管她是真死还是假死,这次一定让她死得连灰都不剩!”

  其中一人低声冷哼。

  另一人不以为意,“为了杀她动用卡牌,你也太拼了。”

  “不是我太拼。你没听说吗,沈容很邪性的,她不是人。她停尸七天,没准儿就是为了复活。”

  说罢,一人做掩护,另一人悄悄祭出卡牌。

  她刚准备对沈容的尸体动手,一抬眸,却见沈容“唰”得睁开了眼睛,表情诡异地凝视着她。

  她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了为她做掩护的人。

  那人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旁的烛台,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

  他不好意思地对附近人笑了笑,回头瞪同伴,“你干嘛!”

  “她,她,诈尸了……”

  众人闻声聚到沈容面前,却见沈容依旧是双目紧闭,表情安祥。

  而马蒙和镇民们看着聚在沈容棺材前的二人,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他们笑着簇拥这二人离开,安抚他们去休息。

  马蒙重新守在沈容的尸体前,给沈容烧纸,哽咽道:“你真聪明,要不是你在信最后说,藏在村里的坏人肯定会想来看看你要求停尸是不是身上有什么信息,我们打死也想不到,村里的坏人,竟然是他们。”

  “你这么聪明又漂亮,怎么就死了呢呜……啊!”

  一阵风吹过,沈容棺材前的烛火晃了晃。

  一道漆黑身影凭空出现在沈容的尸体前,吓得正给沈容烧纸的马蒙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您,您是……”

  封政身上强大的威压让人感到天生的恐惧,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

  封政没搭理马蒙,拿起桌上沈容写的遗书,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

  这上面,没有提到他。

  他盯着棺材里的沈容。

  沈容表情依旧安祥。

  内心却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

  他肯定猜得到她是想要装死,让村民们自己去发现问题,然后找个机会再诈尸的。

  不过他这样盯着她,还真是让她无言以对。

  他来,难道是为了看看她的遗书上有没有提到“我有个非常喜欢的人,麻烦你们把他的名字写一百遍烧给我”?

  好在,她有想到他可能会来,提前做好了准备。

  封政盯了她一会儿,终于在她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发现了她的准备。

  一封情书,上面写着:

  【一首《死了都要爱》送给你,代表我死了也还是喜欢你】

  封政:“……”

  作者有话要说:容容:如果你不介意,你还可以来吃我的席。身为葬礼的主角,我允许你单独坐一桌

  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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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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