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_黑莲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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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甄妘张了张口,稍分神了一瞬,脚踝便被他抓在了掌中。

  宋景溪半蹲着身子,大掌中握着她的纤足,银冠中的发乌黑柔亮如同他的墨眸一般,脸部的弧线棱角分明。他神色专注仔细,任这皇城中的女子,谁瞧着,都难免不动芳心。

  甄妘长睫微微垂着,视线不由的久久落在他的身上。

  宋景溪轻旋着她的脚踝,唇角忽而微微勾起。

  惠妃虽时常派人来给太子哥送些东西,但谨慎起见,她派的人向来都是固定的,若没有什么变故,定然不会轻易换了人。

  “是你要请旨来东宫的?”他刻意将声音放的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以便在听到自己不愿听见的答案时,仍然能镇定自若。

  虽然知她不是这般莽撞之人,可心内却仍存有幻想,或许,她能为了自己放肆一次……

  他虽已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心绪,可人能骗得了旁人却难骗过自己,心生仓皇便会分神,不知不觉中手中的力度松了。

  甄妘蓦然抽回玉足,掩在了裙底,腾然立起身子,声音疏离道:“娘娘派奴婢来给殿下送些点心,”顿了顿,思及惠妃的吩咐,只得道:“娘娘说,世子也喜食甜,教你也用些。”

  她特意将惠妃也搬出来,大有回避的意思,只是并未入了宋景溪的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仍俯着身子,缓缓从地上拾起一只香囊,上头绣着交颈鸳鸯。

  宋景溪自小到大,这种东西亦收过不少,虽都被阿青处理掉了。但他却能认得的,如今见是她绣的,手不由得攥紧了些。

  “这个……?”他问的小心翼翼。

  “是旁人的。”甄妘利落的回了一句,便从他手中夺过了香囊。

  宋景溪抿了抿唇,怔怔的点了点头。

  少时,门外脚步声渐近。甄妘忙退向一旁。

  一众侍婢簇拥着两个男子前来,为首的人身着一袭明黄色锦袍,上锈三爪龙纹,头顶的玉冠镶着东珠十三颗。相较这位太子周身的王者之气,旁侧的男子显得温和儒雅许多,头顶乌纱赤罗敝膝,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

  怨不得那位长公主殿下这般惦记,甄妘一面想着,一面忖度着要如何将那香囊交到他手中,视线不由得多停了片刻。

  太子段玉宸瞧见惠妃娘娘忽然间换了这么一位璧人给他送膳,许是又打起了让他立侧室的念头,可见这姑娘一眼瞧着自己的老师,不禁嗤笑了一声。

  当年连姑姑那般矜娇的人,都深陷其中,更别说是这样年纪的姑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假意轻咳了一声,甄妘忙俯身跪地道:“见过太子殿下,苏大人。”

  “起身罢,”段玉宸淡淡说了一句,“替孤多谢惠妃娘娘挂心。”

  甄妘再次欠身回了一声“是”,便缓缓退身出了侧殿。

  太子落坐在上首,打开攒盒一瞧,尽是些甜食,笑着对宋景溪道:“孤瞧,娘娘定是知晓你在这里,特意给你拿的罢。”

  宋景溪却不答言,只一双漆黑的眸子沉沉的望着苏逸,似是要从他的脸上瞧出个洞来。

  太子挑了挑眉,伸手在宋景溪眼前晃了两下,笑道:“老师可都几年没罚你了,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苏逸听着浅浅的笑了笑,低头拿过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宋景溪默不作声的拿起了盒中的一块糖糕,撂进了嘴里。

  甄妘退了出去,被殿外的侍女送出了正殿的大门,她左右瞧了瞧,决心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候着苏逸。

  终于在一炷香的功夫后,甄妘瞧见了从正殿缓缓向外走的苏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人……”甄妘从他身后走上前,福了福身。

  南城长公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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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匆匆一瞥,他定然不记得自己了,见他顿住了脚,接着低声道:“凤仪宫的伴读女官甄妘,见过尚书大人。”

  苏逸亦朝她微微颔首,唇角笑意如春风拂面:“姑娘不必多礼,可是惠妃娘娘还有何吩咐?”

  甄妘摇了摇首,左右瞧了一眼,从袖中掏出那香囊,捧至额处,道:“南城长公主命奴婢将这个转交给大人。”

  听见南城二字,那人脸上的和煦登时消散殆尽,冷冷道:“惠妃娘娘若无吩咐,姑娘便请回罢。”

  苏逸说完,便拂了大袖朝东宫外走去。

  甄妘将那香囊捏在手中,面上尽是不甘之色。这是那长公主交给她的头一份差事,若没做成,再想得到她的信任,便难了。

  她快步跟了上去,跪在苏逸身后,哽咽着道:“求大人饶恕奴婢,既是大人与殿下之间的纠葛,便劳烦大人亲去与殿下开释,奴婢实在担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逸身形顿了顿,回身深深的瞧了一眼甄妘,低声道:“苏某今日无意为难姑娘,但有些事……”他止住了话,朝着甄妘作了一揖,再次回身离开。

  他瞧着虽是个温润之人,可骨子里执拗的劲儿一点也不少。

  甄妘瞧着他远去的身形,怔了一瞬,眸色一凝,她上前将那人拦了下来。深抿了抿唇,她板正着脸色,道:“殿下之物,大人若收下,便是赠予。若不收,便是赏赐。”

  言下之意——敬酒不吃便要变罚酒了。

  苏逸官位再高,也是皇家的臣子,若拒了长公主殿下的赏赐,便是以下犯上。

  他倏然嗤笑了一声,那笑不同于先前在偏殿中的浅笑,而是自心内发出的笑意,似乎,他又瞧见了几年前的南城。

  “臣多谢殿下赏赐。”苏逸恭谨的叠手一拜后,拿过了甄妘手中的香囊。

  甄妘亦朝着他的背影福了福身子,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

  “将军……”

  她正要走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一时双腿似灌铅一般,挪动不得了。她忙将身子侧过,后退到里侧,给巡宫的侍卫让出了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宽阔的大道,宋景溪硬是走在了她跟前,周身有如沉在冰窖之中,寒气逼人。

  大概是瞧见了。

  甄妘攥住了指尖,四下皆是侍从,她便是想说什么,也开不得口。

  “后日是娘的寿辰,这是帖子,她亲口叮嘱教我给你的。”

  一阵银甲的响声,接着,一封银红色的笺子出现在她眼底。

  甄妘愣了一瞬,才伸手双手缓缓接过。

  宋景溪交了帖子,静默了良久,末了说了一句:“他会替你请好假的。”

  说罢便径直掠过她身侧,顺着朱红色的墙朝前走去。不多时,他挺拔的身影便被众侍从遮挡住了。

  是日。

  宋淮下了值,便将轿子停在了宫门前等着甄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穿了件雪锻云纹的百褶裙,外罩一件大红锦面披风。这一红一白,将她映衬的更添媚色。

  甄妘的月供在这宫里头原不算少的,却也不足以让她买得起这样好的行头。

  光那雪锻,便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

  是南城长公主因她上回办差有功,特赏下来的。今日也不知为何,南城定要她穿着这个去靖安侯府。

  她朝着轿门请了一声安:“大人。”

  宋淮却意外的掀开了帘子,朝她伸了一只手。

  甄妘怔了怔,眸子疑惑着朝他望去。

  “你想误了时辰?”宋淮的大手还伸着,但语气中却已透露着些许不耐。

  甄妘堪堪覆上他的手,那人便清冷的说了声:“走罢。”

  她尚未站稳,轿子便猛地一晃,她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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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栽进了宋淮怀中。

  分明是个文官,但甄妘却觉得似撞在一堵墙上一般,隔着锦衣都能觉出他身上冷硬的线条。

  宋淮喉处滚动了一下,将甄妘提到了一旁。

  她略有些局促,蹙着眉将头上的发簪稳了稳,沉吟片刻,发问道:“大人前几日要瞧罚没的田庄名录,是有什么错处吗?”

  “仓平镇……”宋淮蓦然开口,听到仓平镇三个字,甄妘呼吸骤紧。

  “有一处田产有些问题,廷狱司要重新提审。”宋淮淡淡的说了一句。

  甄妘双手相扣,指尖发白,即便心知这已是她不该问的,可此刻却实在无法抑制,她声音有些颤抖:“是、是哪一处的……?”

  宋淮抬眼瞧了她一瞬,状似无意,“你竟对这些感兴趣?”他倏而轻笑了一声,“那你合不该去宫中给莲茵伴读,而应去本官的廷狱司,协助本官办案。”

  甄妘强扯了一抹笑,遮住眼底的慌乱,回道:“大人说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是心虚的,言毕,甄妘忙低下了头。

  宋淮身子半倚在车壁上,幽深的目光凝在眼前美人的身上,嘴角微微扬了一抹笑意,好似野兽在扑食前,对囊中之物的品咂。

  待二人行至靖安侯府时,门前的大红灯笼已高高挂起,守门的小厮见是宋淮的轿子,一停下便忙殷切的上前道:“二爷回来了,大夫人里面等着您呢。”

  宋淮点了点头,问道:“侯爷,还是没回来?”

  小厮一听,神色有些难为,悲戚的摇了摇头。别说平日家不肯回来,如今闹了一出那样的事,更不肯回来了。

  来庆贺的众人正在前厅热闹着,而程氏却在偏厅等着,她不仅等着宋淮,还等着甄妘。

  宋淮见着程氏,便行了一礼,而后命身后的随侍呈上了一方锦盒,道:“此是静安寺主持开过光的檀木佛珠,给长嫂作庆贺之礼。”

  程氏知他今日原是有差事在身的,心中本来便有愧意,见他如此有心,更是感慨。

  多年前宋家兄弟二人随着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上出征,大败敌国,在战场上年幼的宋淮便救了长兄与太子的命。

  当朝皇帝最重嫡庶之分,宋淮生母出身低微,如今的三品要职,全是靠自己个儿拼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靖安侯得了爵位后便主动交出了兵权,自去了城外的道观中后,只有年节才会回府一趟了。

  侯府中的家事虽有程氏操持着,但大事皆是仰靠着宋淮,虽说他与侯爷非一母同胞,是庶出,但这府内,却没有一个不服他的,连同景溪,都是他教着长大的。

  他比程氏还要小十来岁,却也不得不扛着这重担。

  她思及此处,也不由得会心疼些。接过锦盒,看他仍穿着一身官服,笑着嘱咐道:“你快去更衣来罢。”

  宋淮微微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身后的甄妘,缓缓道:“长嫂,甄家姑娘也带到了。”说罢,便颔首离去了。

  甄妘闻言,忙缓步上前,半屈着膝,恭谨的道:“请程姨的安,程姨身子可大好了?”

  她今日原不只是为那帖子来的,从她入甄府以来,程氏待她确是好的。

  “亏的你还牵心着,老毛病了,早好了的。”程氏一面说着,方才满面笑意的脸上却渐渐染上些愁思。

  她这回能好,便是用宋景溪去换得的。能去东宫当差,若换作旁人,自是该烧香拜佛的。但一个作母亲的心,自是承望儿子能一生平安顺遂便可,前程什么的,实不是顶要紧的。

  可那什么劳什子指挥使,她实不稀罕,凡是个武官,保不齐日后都会有性命之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也知晓,他一股脑的要入宫,为她的病是真。

  但为了甄妘,也是真。

  甄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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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敛着首,一手紧攥着袖口。她自认是个不堪的人,自己个儿的东西万不敢送给程夫人,便只将莲茵公主赏赐的一方上等暖玉备了出来。

  她正揣度着要何时奉上,便听见身后响起了清脆细微的铃声。

  “景溪、瑶儿,你们怎的这会子才来?妘儿都到了许久了。”程氏脸上重新泛起笑意,一面牵着甄妘的手,一面忙向那二人挥手。

  甄瑶一袭藕荷色夹纱衫裙,鬓间只简略的佩着一支步摇上坠铃铛流苏。一副别致的打扮端立在宋景溪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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