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_黑莲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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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稍后我要去泡些茶给秦隻太子,你去外头取些干净些的雪水来罢。”甄妘行至帐中,便朝那婢女道。

  婢女踌躇了片刻,但见甄妘是有意笼络太子,便未起什么疑心,直出了帐去。

  服侍少年的人都是些男子,见太子将这女子请入了帐内,也都不敢再多逗留,皆在帐外守着了。

  虽是简易搭建的大帐,太子所住自然与旁人不同,各式陈设一应俱全。

  自打甄妘瞧见了帐外的军马,心内便生了不详的预感。她搜寻出一页废弃的纸,将当前所处地形与估摸出着的人马数量,皆书在了上头,掖在了袖中。

  好一会子,婢女才端进了一盘晶莹的雪来。

  甄妘早已敛好衣衫,端坐在了几前。

  婢女将托盘安置在一旁,走至小窗前掀起帘子瞅了瞅,复踅回甄妘跟前,从袖中暗暗抽出一张纸,递与甄妘。

  适逢此时,帐外响起了声音:“姐姐可方便?我想进来看看你。”

  婢女忙起身退去一侧,甄妘将信笺展开匆匆扫了一眼,便将它燃为灰烬。

  甄妘褪掉了外衣,迎了上前来,微微福了福身子。少年忙将她扶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屋子里的暖炉可还热么?”

  “……殿下身份尊贵,不必再唤我姐姐了。”

  少年听了脸上多了一抹失落,低声道:“可是姐姐也不喜欢我了?”

  “殿下丰神俊秀清澈明朗,怎会不得人喜欢?”甄妘轻笑着反问了一句。

  “那姐姐可欢喜我?”少年似乎很是执着,定要从她口中听到他想听的话。

  甄妘眼神闪烁,良久,脸上浮起笑意,柔声道:“自然欢喜。”她缓缓走至几前,请少年一同落坐。

  见甄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少年低声问道:“姐姐,其实……你不想去秦隻国罢。”

  姐姐已心有所属了罢……

  那日在贵妃门前遇见的那位男子,约莫长他一两岁吧。那位瞧着如他一般的意气风发,年少轻狂。

  不同的是,那位得了姐姐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能否见我们宋大人一面?”宋淮已来了消息给她,趁着这时机,她必要说了才是。

  少年垂眸思忖片刻,道:“私下会见你们的朝廷重臣,这似乎……也不大合你们的规矩吧。”

  通敌叛国,历来都是敏感的字眼。为避嫌,未有皇帝旨意,大周朝四品以上官员皆不可以任何理由私下会见各朝使臣。

  “罢了,只是见一面而已。”

  甄妘心里原本就隐隐不安,他这么说完,她便更慌了起来。总觉着,宋淮要见秦隻太子,不止是传什么话那么简单。

  帐外的那些兵马,宋淮他们真想说动这些人,返回皇城助他们叛乱吗?

  她虽早知宋淮有反心,却未曾想过竟如此之快。想必他也早得了秦隻带了兵马前来的消息罢。

  这秦隻的太子尚且年幼,想必做不得这个主。宋淮即便前去游说,却也不见得有用。

  但无论如何,她得想法子将这个消息传回京城去。

  少年起身没多久,甄妘便按原先与段玉宸做好的约定,寻了一个由头,将那信悄悄交给了东宫暗卫所扮眼角有伤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甄妘忽而闻得帐外阵阵吼声。

  她搭了一件外衫,挨至布帐子隔出来的窗子瞧了瞧,见不远的山上似是在整肃兵马,握着帘子的手也不由得攥紧了。

  眼瞧着势头不对,她正要整衣出去时,少年突然撞了进来。

  甄妘听见响动忙敛了衣裳躺回榻上,用锦被将自己重新裹住,假意睡着。

  “姐姐!”少年莽莽撞撞的进来,轻推了推榻上的人,“姐姐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甄妘佯装着缓缓睁了眼,在少年转过身去后,将自己的衣裳穿戴好了,问道:“何事?”

  她担忧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只见那少年接着道:“方才不知那位宋大人与叔父谈了什么,叔父竟要将我们的人装扮作周朝的人,前去助他们反叛。你的那位将军,许是也要出事了。”

  宋淮一早便打定了那小太子做不得主,他让甄妘去传话,只不过是想借此将这次领兵同行的秦隻国王爷引出来。

  让他们扮作周朝的叛军,万一兵败,也只算在了翊王的头上,与这位王爷并不相干。若是成了,翊王亦可助他夺得秦隻国皇位,这等诱惑,又怎能经得住?

  未等甄妘答言,他便一手将她拉住,向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还请好生歇息。”走至门前,却被守门的两个侍卫拦住了。

  饶是她再担心着,却若想孤身从这营中逃出去谈何容易。她不仅要防着秦隻国的人,还要防着宋淮的人。

  少时,那婢女却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只催着甄妘与她换了衣裳。接着,甄妘便被人送至一方院落中。

  她虽然不认得那些人,但也能猜的出,应是宋淮的人。只是想不出,他为何这时候把自己弄至此处。

  屋子洁净齐整,只略摆放着几盆梅花。甄妘向外瞅了瞅,只有几个壮年男子在守着,屋内并无侍婢。

  整整一日一夜,甄妘滴水未进,只被困在这一所宅子中,屋内虽放着些干果点心,可她未有一点食欲。

  终于在第二日的凌晨,宋淮回来了。

  他的衣袍和脸上,都尽是污血渍。推门而入后,便“嗵”的一声,将一柄长剑掷在桌上,甄妘瞧着心内虽惊动了,面上却未改色。

  宋景溪应是胜了。

  他像是没有看见甄妘似的,径自去了里间,自顾自的将脸上都清理干净,换了一身洁净的锦袍,才缓缓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甄妘坐在桌前,他便从容的坐在了她对面。

  瞥了一眼桌上完好未动的吃食,他道:“你是打算饿死自个儿?”

  见甄妘不答,又道:“还是你笃定了我会输。”

  须臾,他自轻笑了一声,“也罢,算是搏过了一场,心也甘了。如今我孑身一人,无甚可怕的。”

  “孑身一人?大人贵为廷狱司廷尉,该知起事是何罪名,你们宋家的人,又有哪一个能免过?”

  宋淮闻言,忽而嗤笑了一声,口中重复道:“宋家人。”

  他母亲身份低微,一个庶出子,他从来占过宋家的半分好处,父亲还要因避嫌教他处处收敛锋芒。

  十年前随当今皇帝出征,救兄退敌。到头来,那侯爵之位,还不是给了兄长,他倒是却之不恭。

  皇帝口中的仁爱,兄友弟恭都是有嫡庶之分的。就好比,他再宠爱翊王,仍是坚决立中宫皇后之子为太子。

  “宋家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宋淮冷冷的说了一句,一张俊美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蓦然拿起了桌上的剑,将剑锋指向自己,递向甄妘手中,眉尾微挑:“你不是想杀我么?”

  甄妘眉眼压的低,朝着那把剑凝睇良久,将眼打向宋淮:“你如今已犯下了滔天大罪,自会有人来要你的命。”

  宋淮如今的情状,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一心求死。若她真的动了手,难免不会招来别的麻烦。

  倘或换作从前,她许是早就不管不顾的一剑刺过去了。可是现下,她不能这么做。有一个人,还在等着她。

  她不能出任何事,为了他。

  甄妘的脸上尽是决绝的神情,这么定定的瞧着,端的一个冷血绝艳的美人。

  宋淮的理智突然间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不如,拉着她一起堕落吧。他蓦地起身过去将甄妘拦腰抱起,大步走向里间榻上,将她重重的摔了上去。

  “宋淮。”甄妘一手抓在他左肩上,贝齿咬的死紧。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乖顺着喊我二叔的模样么?我更喜欢那时的你。即便是装的,却也有几分乖巧。”宋淮唇角勾了一抹笑,低声的说着。

  他的手缓缓伸向甄妘的脸,她眼底浮现出清晰可见的厌恶鄙夷,即便他再想忽视,还是瞧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似触着什么滚烫的东西一般,他的手一触即离。

  “别怕,我对你,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你该歇歇了。这个地方,他们一时半会是寻不见的。”宋淮说完,便起了身子。

  甄妘是经了事的人,她方才分明从他眼中瞧出了欲。她轻垂眼眸,默不作声的扯过了锦被,藏在被中的轻轻抚上怀中的短箭。

  先时,她猜着宋景溪在领兵抗军,是以即便宋淮不在,她也不敢这鸣镝箭放出去,生恐令他分心。

  现下,确是时候了。

  宋淮将她放至榻上,却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一个人静坐在桌上,提起了茶壶自斟起了茶。

  他一直静坐到了窗外由黑渐渐发白起来,甄妘亦是一夜未眠。

  “那糕点太硬了……我想吃点别的,成吗?”她倚在床边,低声开了口。

  宋淮轻扶着额撑在桌上,眼微微阖着,闻言他蓦然睁开了泛着血丝的双眸,起身走近道:“你说什么?”

  见甄妘抿唇不语,他沉吟片刻,道:“你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出了门,甄妘即刻翻身下地,掀了靠侧墙的窗子,将鸣镝箭放了出去。

  宋淮进来时,手里端了几样冷菜。放在桌子上后,他并未动箸,只是一个人走去了门前。

  冬日里难得的日光,缓缓照了进来。他就那么站在门槛前。

  日头又渐渐落下了,院外似是有刀枪碰撞的铮铮声。宋淮转过身来,仍倚在门前:“你唤的人,该是来了罢。”

  甄妘心内惊了一瞬,牢牢握住了手中的瓷制茶盅,预备随时摔下地去。

  须臾,只听见门外传来厉声的叫喊:“逆贼宋淮,段玉祯已兵败伏法,你即刻缴械投降,我们看在宋将军的份儿上,可给你留个全尸,莫要再作困兽之斗!”

  听见宋景溪的名头,甄妘指尖颤了颤,定定的瞧着宋淮,只见他面带笑意,踅至屋内拿起那把长剑,便往外走去了。

  “我早已说过,你们不是一路人。”他撂下了最后一句话。

  宋景溪领着一队将士,已至院中,他翻身下马来。用手将脸侧的血渍缓缓拭去,慢步走上前来。

  “甄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淮目光沉沉的瞧着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侄子,笑了笑:“世子真是长大了。”

  宋景溪漠视他的话,欲往里走去,少时,一把锋利的剑便刺过他的脖子。

  他上身猝然向后仰去,躲过了一剑,即刻便将自己手中的剑拔了出来。

  两剑锋相对,宋景溪沉声道:“二叔等这一天,怕是等了许久罢。”

  周遭的士兵见宋淮对将军动了手,登时一齐涌了上去,皆拔剑相向。

  少时,一只利箭飞了过来,直直的朝向宋淮。

  宋景溪见势,用剑将他逼开,右肩上狠狠挡了一剑,他一手柄剑撑地,道:“十多年来二叔的培育之恩,算是报了。”

  接着,他便撑起身子挥剑将宋淮逼至角落,发狠道:“甄妘,人在哪里?”

  似是早已放弃了挣扎,宋淮撇掉了手中的剑,道:“甄妘?她大概不需要你担心,她的杀母之仇,我已经给她报了。”

  宋景溪用剑狠狠顿了一下他的胸腔,“她阿娘的死,难道不是你从中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淮笑了一声,道:“你自去问问她便是了。景溪,难不成你真想此事过后娶她?想必你也知道,她是个狠极了的女人,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自己都能舍得出去。”

  最后一句话,直击宋景溪心处,她当真为了报仇,又一次邀人上榻。宋淮之所以处死了那个随从,便是因着她献上了自己……?

  “住口!”宋景溪满眼猩红,反转过了剑锋,将剑柄重重砸在他胸前。

  宋淮本就受了伤,这一力度下去,他猛地咳了起来,之后便直直倒地了。众人将宋淮押走之后,宋景溪才缓缓走入内院。

  可到了门前,他却又顿住了步子。

  “世子,甄姑娘可有碍?”这时,阿青正赶了过来,问道。

  “阿青,你将县主……送回宫中去罢。”宋景溪嗓音低沉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了。

  他这番举止,将阿青也搞得一头雾水,分明担心的日不能食夜不安寝,如今救下了,却又连面都不急着见了。

  阿青推门入室时,甄妘正在角落处手攥着一片碎瓷,将他倒是唬了一跳,忙道:“甄姑娘快快放下罢。”

  甄妘见来的人是阿青,忙将瓷片掷在一旁,敛了裙角快步上前道:“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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