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听戏_绝对禁区(骨科)林成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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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听戏

  秦风从未如此卑微过,他觉得自己可笑到要命,他不是不知道十六年前将会有一个婴孩为自己送命,当奕怀将这件事告诉年仅三岁的他时,秦风只是淡淡点了下头。

  他生性凉薄,连血都是冷的,旁人的性命他而言,有何关系?

  秦风恨极了当初的自己,天意弄人,报应终于来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脸面奢求成零的原谅?

  尖头的簪子狠狠扎进肩头,被禁锢住的成零喘着粗气,她稳着颤抖的手着将簪子拔出来,从喉咙里凶狠地逼出了一个字。

  “滚。”

  秦风无力地松开手,踉跄着低低笑了几声。

  自作孽,不可活啊。

  年轻的太子忽然就放手了,他站在夜都的看着成零离去,孤独寂静。

  成零走的仓皇,大雨将她手中的簪子一遍遍地冲刷,血迹散的一干二净,她带着一身浸透湿重的衣服,捂住嘴哽咽起来。

  她不知道刚才怎么会下的去手,玉簪的尖头并不太锐利,她是用了多少的力气,才刺进秦风的肩头。

  她的步子跌跌撞撞,恍惚间踩到斗篷的边缘,重重地摔倒在地。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作弄我……”她躺在地上,攥起拳用力打在坚硬的地面,一遍又一遍。

  直到殷红染上积水,她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不知何时,脸上不再落下雨水,成零慢慢睁开眼,失神地念道:“秦风……”

  “你认错了。”秦卿俯下身,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悠悠说道:“朕就不明白了,我跟他就长的这么像吗?”

  成零勉强笑了笑,“是有些像的,陛下。”

  “朕最近忽然看不透这个儿子了。”秦卿撑着伞,自顾自地说道:“他野心不小,面对之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他将伞倚在肩头,抽出了条印着暗纹的帕子,抬起成零的手,细致地将血肉模糊的手侧包好,“这仗一打起来啊,夜国也不得安生,朕不知道他要这段安生的日子干什么,直到想起了你。”

  秦卿看着呆住的成零笑了笑,将手里的伞轻轻放进她手里,踱入雨中。

  夜都的大街小巷都没了人影,这么大的雨,什么生意都难做,还不如在家里好好待着。

  成零撑着伞在街上走着,她抬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很期望它能放晴。

  可惜老天爷哪会如她的愿,成零挪了挪站到发麻的脚,继续往前走,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寒风像在往骨头缝里钻一样,她打了个寒战,退到路边的屋檐下,听着里面热闹的人声,渴望起暖意来。

  她推开门,迈了进去。

  里面布置着许多的桌椅,无一例外地都坐满了人。

  成零收起伞,往手中呼了口暖风,搓了搓冻僵的手,有些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对这个浑身湿露闯进来的女子感到惊讶。

  成零一边暖手一边打量四周,身形顿时一僵,她听着里面人声鼎沸,本以为是个饭馆,可看清后……

  “姑娘。”

  一个紫衫打扮的人走近她身边,恭敬地弯腰抬手,“我们老板听说您来,特意挑了上好的雅座给您。”

  二楼堂皇的戏台上,身着戏服的老板半靠在栏杆,头上仍遮着薄红色的轻绡,冲她微微一点头。

  这是赤阳楼!

  “来了!”有人兴奋地低语,“这就是夜都屈指一数的名角,赤月。”

  “自打听了他开嗓唱戏后,就再听不下其他角儿的啦。”

  “可不是,就是可惜月老板从不以真面示人,窥不得传闻中惊为人天的容颜啊。”

  成零往后缩了缩,坚决地说道:“我不……”

  还没等她说完,紫衫的人便一把拉扯过冻僵的成零,扣住她的脉门,抬高嗓子说道:“姑娘请。”

  成零一顿,听话地迈开了腿,她不知道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会不会武功,谁知道扣在她脉门上的手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她被引着走上二楼后,底下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那个姑娘是谁?”

  “该不会是月老板的故友吧。”

  “我想是,不然怎么可能会上去呢。”

  在一干人羡慕的目光中,成零被逼无奈地走上了二楼。

  那儿的角落里摆了一张案,角上摆着一壶美酒,成零提心吊胆地跪坐在雪白的羊毛毯上,老板款款走过来,收起水袖亲自为她倒了杯酒。

  “没想到姑娘居然会应诺,真是叫我欣喜不已。”

  成零僵硬地笑着,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就是冻死在外面,也不会踏进这鬼楼一步。

  她胡扯道:“那是,我一向说话算话。”

  “姑娘请。”

  “呃,我不会喝酒。”这是实话,而且就算会喝,她也不会喝,天知道鬼晓得这酒有事没事。

  隔着一层轻绡,成零觉得老板好像笑了一下,只见他伸手拿起带金镶玉的酒杯,不紧不慢地从戏服上镶边的鹅黄织锦里抽出了一根长许一寸半的银针,往酒杯中搅了一搅。

  银针依旧如初。

  老板将酒随意往旁侧一泼,重新到了新酒,置在她面前。

  成零看着那银针,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虽然不知道这戏楼老板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玩意,但她敢打赌不是用来行医救人的。

  成零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闭眼一口气全喝了。

  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带着灼人的温度,烧暖了心窝。

  她不适地咳嗽两声,将杯子放下。

  “姑娘豪爽。”老板又给她续上一杯,转身上了戏台。

  成零松了口气,她嗅着空气中醇厚的酒香,生出了些许醉意。

  戏台上水袖起落,赤红的身段婉转。

  咿呀一声,颠倒众生。

  成零支起额头,侧耳倾听,端起酒杯慢慢饮着。

  她从不听戏,总觉得无聊,可这次却入了迷,成零拎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台上正唱:

  “犹记与君年少策马逞风流,瞧得山河表里春至冬。”

  “万千纷扰皆云罗,此生盼得共白首。”

  独身一人的戏子收了嗓,那轻绡下一颦一笑,无人知晓。l0n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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