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蒯彻的一万种死法_家父汉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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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蒯彻的一万种死法

  第165章蒯彻的一万种死法

  吕后轻轻抚摸着刘长的背。

  这竖子躺在阿母的怀里,安然入睡。

  刘盈走进了椒房殿内,正要开口,吕后摇了摇头,刘盈看了一眼熟睡的刘长,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吕后的面前。

  “廷尉已经抓住了栾布和张不疑两人。”

  刘盈低声说道。

  吕后沉思了片刻,说道:“让他们清醒两天,再放出来。”

  “好那农者.”

  吕后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想为他求情?”

  刘盈低着头,“阿母,他本来是可以离开的.他找到廷尉,说了这件事,朕已经问过他了,他说,实在不忍心看到母子相残,因而上言,希望能及时拦下长弟,以免他犯下大错他不是坏人。”

  “你懂什么,先关着,我亲自审问。”

  “唯!”

  刘盈完全不敢反驳吕后,他偷偷看了刘长一眼,问道:“那这件事.”

  “你主天下大事,家事有我。”

  “唯!”

  刘盈很快就离开了,椒房殿内,又只剩下了吕后与刘长两个人。

  当刘长揉着双眼,打着哈欠,坐起来的时候,吕后还是在轻抚着他的后背,刘长睡眼朦胧的叫道:“母!饿!”

  吕后示意了一眼一旁的案,刘长转头一看,原来阿母早就准备好了吃的,他急忙起身,坐在了案前,大口吃了起来。吕后看着他,沉吟了片刻,说道:“栾布和张不疑已经被廷尉关进去了。”

  “咳,咳!”

  刘长险些被噎着,吕后瞪了他一眼,“慢点吃!”

  刘长抬起头来,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宣义这老驴敢抓我的舍人?”

  “是我让他抓的.还有,不许对宣公不敬。”

  “啊?阿母你抓他们干啥?抓张不疑也就算了,我早就料到这厮迟早会蹲廷尉大牢,可为什么要抓栾布呢?”

  “栾布想要杀了辟阳侯,然后自杀谢罪。”

  “张不疑拦住他,两人大打出手,若是廷尉去晚了一些,你就可以为他们两人收尸了。”

  刘长目瞪口呆,“为何.他们为何要如此?”

  “因为他们是你的臣。”

  “栾布愿为你而死,张不疑不敌栾布,却也是拖了栾布近半个时辰.被打的大概连留侯都认不出他。”

  “他们是你的臣,他们爱你因此如此,辟阳侯并不是你的仇人,他们都不愿让你背负恶名,若说仇人,你阿父或许是你的仇人,是他下令关押,也是他见死不救。”

  “你明白吗?”

  “阿母.将他们放出来吧。”

  “让他们好好清醒一些,做事如此鲁莽,若是没有季布,他们险些犯下大错,我本以为,栾布为人稳重,能托付大事,不成想,跟了你数年,竟也变成了这样!”

  吕后看起来对栾布很是不满,“这次,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当刘长离开皇宫的时候,前来迎接他的人乃是季布,刘长瞥了一眼季布,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不是太后舍人吗?怎么站在这里啊?”

  季布并不在意刘长的嘲讽,他回答道:“是在这里等太后之子。”

  “呵,不愧是寡人的忠臣啊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

  “大王,您如今尚且年幼,等你年长几岁自然会明白谁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刘长也就是损了几句,并没有怪罪,上了车,季布一路将他带到了唐王府,当他走进来的时候,众人正玩的正欢,张偃也在这里。他现在是每天都会很迟疑,可每次还是会来这里玩,也逐渐习惯了挨打的滋味,刘乐很是不满,觉得刘长将自己的乖儿子带坏了,可张敖却不在意,他觉得大丈夫就该如此!

  先前张偃进了廷尉,刘乐吓得面色苍白,张敖却很开心,感慨儿子终于长大了,结果刘乐险些将父子俩一起揍。

  刘长到来,群贤纷纷前来拜见,刘长严肃的说道:“寡人有要事要告知你们!”

  “啊?大王?出了什么事?”

  “栾布进了廷尉.”

  刘长无奈的说着,众人面色大变,对廷尉破口大骂,“栾舍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也被关进去了?!”

  “是啊!这驴廷尉真是好坏不分啊!”

  “栾舍人在里头该遭多少罪啊.”

  看到群贤们纷纷为栾布开口,季布忽觉得有些欣慰,这些人虽混蛋,却还是挺重情的。

  周胜之话锋一转,急忙说道:“栾舍人没有出来之前,咱们可得老实些,现在可没人来捞我们了!”

  季布脸色一黑,自己还是高看了这帮混蛋。

  因为天太冷,群贤也没有兴趣再翻墙去借羊就在院子里点上火,用木板来滑冰,打雪仗之类,刘长并没有跟他们玩太久,只是笑呵呵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玩。

  “大王比我所想的要强大的多。”

  “哦?”

  刘长瞥了一眼季布,“你别因为曾经打败过我就觉得我很弱,等我再年长几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强大!”

  季布抚摸着胡须,“我所说的强大,并非是勇力,而是勇气。”

  “寡人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这是大王最类父的一点,先皇便是如此,无论遭遇什么事,他永远都不会被击败。”

  “放屁,他不会被击败?当初他被项羽追的满地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每次设宴,竟然恬不知耻的吹嘘,说平生不曾败过一次,我小时候居然还信了!”

  “先皇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曾被击败过。”

  刘长不屑的看着季布,没有再理会这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奸臣。

  就在这个时候,樊市人忽然来到了刘长的身边,“大王,你那个好兄弟来了,在门外等着呢。”

  “哎呀!我的好兄弟来了!”

  刘长大喜,急忙叫道:“都别玩了!跟着寡人去迎接寡人的好友!”

  唐王的好兄弟站在门外,他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他穿着厚厚的毛裘,脸被冻得通红,看到刘长领着众人出门,他急忙上前,正要拜见,刘长却一把扶起他,“你我兄弟,不必多礼!”

  “大王,许久不见,您又高了.您将来一定会是最强壮的勇士!”

  “哈哈哈,定然如此!走,跟我进府!”

  刘长拉着他的手,将他带进了府,“我正准备派人去接你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城门的甲士带我来的。”

  “月氏的情况如何啊?”

  两人进了内屋,好兄弟抖落了身上的雪,坐在了刘长的面前,说起月氏,他便苦涩的摇着头,“情况不是很好.自从上次月氏与匈奴作战之后,冒顿便记恨上了月氏,打了三次仗,我也参与了,险些死在战场。”

  “我们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对手,我们已经放弃了原先的牧地,那里都被匈奴抢走了若不是大王收留了我们的老弱,提前让他们离开,只怕他们都要死在匈奴的刀下了。”

  “啊?你们怎么不求援啊?”

  “大王,匈奴将我们包围住了,四周包围了三层,我们根本无法外出送信啊,派去的骑士都被匈奴人抓住,砍掉了首级若不是这场大雪,冒顿领兵返回,我都未必能再来长安。”

  刘长皱着眉头,月氏也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在茫茫的草原上,匈奴竟能打的他们连外出求援都做不到,这冒顿,还真是厉害啊。

  “你们不要再跑了再跑下去,不用匈奴来打,你们就要饿死了.来唐国吧。”

  “啊?”

  “直接迁徙到唐国境内,寡人在上郡给你们分出一块土地出来,你们的王只需要奉我兄长为天子便可,不必奉我为主,他还是做他的王,继续管理自己的部族,唐国会庇护你们的。”

  好兄弟低着头,脸色有些迟疑。

  刘长勃然大怒,“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我还能吞并了你们的部族不成?若是你不信我,那便离开吧!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大王,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地位卑微,在这件事上做不了主,还得让我的王来做决定啊。”

  “好,我给月氏王修书一封,你离开的时候给我带回去!”

  “好!”

  吕后跟季布出现在了廷尉,宣义急忙让属官吏们在外等候着,自己跟在太后的身边,前往大牢。

  吕后走进大牢,眼神冰冷,在宣义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那位农者的身边。

  “宣公,你在外头等着吧。”

  “唯!”

  宣义拜别,吕后这才打量着面前这位农者,隔着栅栏,农者跪在吕后面前,恐惧到了极点、

  “是谁派你们来的赵王?陈平?曹参?”

  听到吕后的质问,那农者惊惧的抬起头来,说道:“太后饶命啊!”

  “我问你是谁派你们来的?”

  吕后很是平静的问道。

  农者哭诉:“没有人派我们来啊,我跟师傅在唐国游历,师傅见到唐国的农具,格外开心,便带着我前来拜见大王.师傅确实与唐王.我们在外,不知长安之事,我们都以为唐王知道实情.”

  “哦?是吗?”

  “师傅发现唐王不知情后,就再也没有说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又要蛊惑唐王呢?”

  “我我害怕,我怕唐王杀我,他再三逼迫,我不敢不说”

  “那为什么又要找廷尉呢?”

  农者神色呆滞,他呆愣的说道:“大王没有打我.”

  “什么?”

  “大王没有打我.也没有杀我.他让我跑”

  “呵呵呵。”

  吕后冷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跟唐王一样好糊弄?”

  农者颤抖了起来,“不敢欺骗太后.师傅曾教授我:人不可无端夺人之粮,人不可无端夺人之命唐王不是坏人我不想让他因我而死”

  吕后眯着双眼,冷冷说道:“杀了。”

  “太后.”

  那农者再次哭了起来,神色几乎崩溃。

  季布看了他一眼,说道:“太后,还是等这件事弄清楚了,再让廷尉来审判吧,如今还有很多疑点,不能帮他人灭口。”

  吕后略微迟疑,“好吧。”

  吕后离开之后,季布并没有跟着她离开,反而是去找栾布和张不疑两个人,当季布看到栾布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栾布披散着头发,脸上有数道伤痕,一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张不疑居然能将你打成这样?”

  季布有些惊讶,他是知道这两人的实力的,栾布虽然也不是非常的勇武,可剑法还是有可取之处,至于张不疑,空有蛮力,压根就不是栾布的对手。

  “哼。”

  张不疑冷哼了一声,季布这才看到了趴在栾布身边的张不疑,他鼻青脸肿,被打的基本无法起身,甚至不仔细看都认不出他来,季布笑了笑。

  栾布和张不疑都别过头去,不去看季布,表达心中的不满。

  季布却问道:“你们可知错?”

  “错?纵然是错,也是忠君之事,不像某人,食君俸禄,不效王事。”

  “愚蠢。”

  季布板着脸,“大王与太后两人之间,是绝对不能离心的。”

  “若是没有太后,大王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变成大汉最危险最残酷的暴君.大汉将掀起一场庞大的内战兄弟相残,十室九空.”

  “若是没有大王,太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你们自己明白!”

  “当初农者前来的时候,我就叮嘱你们,让你们看好大王,绝对不能让大王单独与农者接触,可你们呢?那般轻易就被大王骗走.你们是怎么做舍人的?!”

  季布大声的训斥,栾布和张不疑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我老矣,将来,定然是你们来辅佐大王若是将来你们还这样,鲁莽行事,可就没有人能阻拦你们了。”

  季布说着,转身便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栾布和张不疑面面相觑。

  而在这个时候,刘长正在试马。

  好兄弟给刘长送来了一匹宝马,这匹马极为的高大,通体白色,四肢粗长,在战马里也算是最英俊的那种,跟唐王很般配,唐王一看到这匹马,就喜爱的不得了,群贤围绕在战马的身边,那战马也不害怕,好兄弟给刘长递了草料,刘长胆大,直接上手去喂。

  那战马就埋头在刘长手里啃起了草料。

  刘长傻笑着,“好兄弟啊,这太珍贵了,实在是太珍贵了啊!寡人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大王不必如此,大王收留我月氏之民,月氏之民在上郡,没有受到官吏欺辱,过得比在故地还好.这匹马,是我的王亲自挑选,让我带来送给您的。”

  “哈哈哈,好啊!”

  刘长轻轻抚摸着那骏马的脸,骏马打了个喷。

  刘长激动的看着自己左右的众人,“你们说,这匹战马该取什么名?叫曹参还是叫季布?”

  “不如叫宣义!”

  好兄弟在一旁说道:“大王不要急着骑乘,此马性烈,最好能喂上四五天,然后再骑乘.”

  “知道了!知道了!”

  作为回礼,刘长则是送了月氏王一把大汉的强弓,这种大弓在骑射里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可就是很好看,很适合摆放在家里炫耀。这把大弓是吕产送给刘长的,吕产曾花重金买了这把大弓,可自己却用不上,后来就送给刘长了,刘长刚开始也很喜欢,可这大弓装饰的作用大于实际作用,因此也就一直放在府邸里吃灰。

  而对好兄弟,刘长则是让他在唐国带些铁器回去,作为赠礼。

  “好兄弟啊,你一定要好好劝说你家大王,匈奴凶残,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他绝对不会放过月氏的,若月氏王愿意来我上郡,就能获取部族的太平,你们先前送来的那些人,也在上郡生活的很好”

  刘长几番交代,好兄弟这才郑重的与刘长告别。

  好兄弟刚刚离开,刘长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樊伉,周胜之,来,在这里站着,我要上马!”

  “啊?大王.那人说这马性烈”

  “不是烈马我还不骑呢!”

  “阿母!”

  当刘长欢喜的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咬着牙,眼里满是怒火。

  她盯着刘长那浑身泥泞,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裳,“你是去云中跟匈奴人打仗了吗??早上才换的新衣裳啊!你这竖子!!”

  刘长做好了时刻逃离的准备,低声说道:“不是,全怪那甲士,大雪天的非要出来巡逻,巡逻也就罢了,还要追我害的我摔了一跤.”

  吕后几次深呼吸,压着心里的怒意,骂道:“进去换衣裳!”

  “好嘞!”

  刘长笑着冲进了内屋,很快,他就换了一套衣裳,走了出来,整理着自己的系带,说道:“阿母,这衣也穿不上了,小了,弄得我不舒服.”

  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坐在吕后的面前。

  看到这个人,刘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

  因为,这个人,便是辟阳侯审食其。

  审食其挺直身体,坐在吕后面前,脸色非常的肃穆。

  刘长转身就要回去,吕后却开口说道:“辟阳侯是来找你的.”

  刘长停下了,吕后起身,走到了刘长身边,示意他坐过去,自己却进了内屋,显然是要让他们单独去聊。

  刘长不情不愿的坐在了审食其的面前,纵然他不再追究过去的事情,可他并没有办法笑着去面对面前这个人。

  “找我何事?”

  “我来找大王,是为了将实情告诉大王。”

  “呵什么叫实情?”

  刘长不屑的笑着,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不喜欢你,不要再来找我。”

  “不,大王应当知道.若是大王问罪,想要杀了我,大王随时可以动手。”

  这番话,让刘长格外的愤怒,他站起身来,骂道:“老匹夫!我都说了不愿追究,你还在这里说什么!你是想逼我杀了你是吗?你知道蒯彻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蒯彻蛊惑楚王谋反,被大王刺死的。”

  “额我能刺死他!也能刺死你!”

  “臣知道不过,在刺死臣之前,还请大王坐下来,听我讲述。”

  ps:中午开始,右腿时不时抽筋,是不是因为我坐的太久了?看来得买台跑步机什么的,加强一下锻炼,不然感觉身体扛不住一天一万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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