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89_长夜终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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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89

  此为防盗章,购买VIP不足70%,72小时候后替换正文。她爸一个人在喝酒,地上啤酒瓶倒了一地,看到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然后沉了下去。

  她背着书包跨过酒瓶进了房间,正做作业的时候,听到她爸嘟嘟囔囔,骂领导没有眼光,骂同事瞧不起他,说自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一定要踩死他们!

  接下来他喊她的名字,大吼着:“叶朝!叶朝!”

  她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她爸醉醺醺的大着舌头:“去,下楼给我买两瓶酒。”

  她伸出手,“给我钱。”

  她爸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酒瓶掉地上摔成了碎片。

  “钱钱钱,你他妈就知道要钱,老子给你多少钱了,学费饭钱生活费,全都我出的,你找你妈要啊,钱都让你妈卷跑了!”她爸怒气汹汹,指着她愤愤地说:“明天放学找你妈要钱去,听到没。”

  叶朝抬头,眼里一片死寂的冷,她说:“我妈没拿钱,她走的时候连一件衣服都没带走,你的钱是被小三卷跑的。”

  她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举起手劈头盖脸地给了她一巴掌。

  叶朝被打的脸一偏,耳朵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爸咬牙切齿的喘气声。

  这是他爸第二次朝自己动手了,上一次她拦着他去打妈妈,他把她推下楼,胳膊都摔断了。

  她一滴眼泪没有流,静静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爸,语气是连自己都陌生的冷漠,一字一顿:“你就是这样,妈才跟你离婚的。”

  场景一换,天色阴沉沉的,代表着是另一天。

  她被她爸压着跪在楼前,他拿腰带抽她,好多邻居小孩围成一圈在看,叽叽喳喳的吵闹。

  一皮带啪的抽在单薄的背上,叶朝刚开始并感觉不到疼,隔了几秒之后被抽打的地方开始如同被热油烫过一样灼热,像是整块皮都被剥了下来似的,叶朝浑身颤了一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结成一片片往下淌,像是她咬牙不掉的眼泪。

  她爸边打边骂:“你钱哪来的!我问你妈了不是她给的!”

  “你是不是偷钱了,还是出去卖了?”

  “你要不要脸,出去不要说你姓叶!你不配当我老叶家的人!”

  “还不说是不是,老子今天打死你!”

  再一下抽下来,她爸手一抖,腰带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小卖部前面的红帐篷上,拿不下来了。

  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人劝,更多的是在观察叶朝的反应,看她是不是哭了,或者发狠在笑,就是没人过来把跪在地上的自己扶起来。

  她爸撂了狠话,让她一直跪着,不准上楼回家。

  叶朝跪在空地上,背上火辣辣的一片,眼前已经被热汗漫湿了。

  很快,有冰凉的水滴落在身上。

  下雨了。

  雨势渐大,周围的人纷纷回家躲雨,只有叶朝还跪在原地,雨水从后脖颈灌到后背,侵骨的冰凉。

  她想:起码,没有那么痛了。

  只是风一吹,透骨的冷。

  她站起来走到楼道里躲雨,旁边是烂臭的垃圾道,一下雨泛起骚味。

  没有地方可去,她只能挑一个没湿的地方蹲下,背上被雨淋过,伤口开始泛起被蛰了一样的细细密密的疼。

  眼泪一点点蓄起,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心想随便谁来都行,让她进屋子躲躲雨避避风的就好了。

  这天,真的好冷啊。

  可是没有地方可去,她爸不让她进屋,妈妈那里……

  叶朝心口委屈难受的发疼,闭上眼不再去想。

  过了会儿,她去擦裤子上的泥时,看到脚下有一条细长的红流,血红血红的,在潮湿雨气中散着淡淡腥气,叶朝意识到以后,眼前骤然发黑。

  记忆如同放了闸的洪水一样崩腾涌出,她像只惊弓之鸟猛地坐了起来,宿醉的头疼同时泛起,叶朝捂着额头在心里叹了一声:好长的一个梦。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把走在雨里的祁臣叫了回来,那样冰冷的雨夜让她潜意识感同身受的想到了从前,于是起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一夜。

  昨晚喝的真是太多了,在梦到以前家里的事之前好像还梦到了其他奇奇怪怪的什么。

  好像自己……会飞了?

  都是些什么鬼。

  她想下地倒点水喝,一动才觉得不对劲了,胸前凉凉的冷,竟然是裸的!

  这时候一根光洁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揽住叶朝的腰上,声音带着微哑的慵懒,“醒了?”

  叶朝一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她僵硬的回头,看到了清俊漂亮的男孩,是祁臣!

  年轻男人和她一样全身赤`裸着,健美结实的肌肉坦露,阳光投射进来照到他光洁的上身,皮肤都在泛着白润玉光,手臂上有几道鲜明的红痕,凶手是谁显而易见。

  他摸了下手臂,语气暧昧:“你昨晚抓的我好疼。”

  叶朝一阵发懵,脑子里嗡嗡的,根本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祁臣起来,凑过来亲她的头发,叶朝已经被吓得浑身僵了,躲都没躲。

  “我去做饭,你再睡会儿。”

  叶朝嗫嚅着说不出话,只能避开眼,不去看他的身体。

  祁臣走了出去,叶朝才开始检查自己,没什么能自欺欺人的,身上的痕迹和反应不会骗人,她知道,自己和祁臣做了。

  她懊恼的叹了一声,谁都行,怎么偏偏是祁臣呢,他对自己来说还是个小孩儿呢!

  酒精真是害人!简直是万恶之源!

  叶朝起来穿衣服,前思后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对祁臣说,又安慰自己,祁臣也二十了,这些成人间的默契他也应该明白的,不用自己明说吧。

  一低头看到满地狼藉的衣服,有她的,还有祁臣的,火大的踢到一边,豁出去般打开门走出去了。

  屋子里飘着煎蛋的香味,她喜欢祁臣做的煎蛋,外焦里嫩,蛋清边儿微焦的脆,蛋黄半熟流油。

  可现在,她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祁臣转身,年轻干净的男孩儿对她笑的灿烂:“起来了。”

  叶朝尴尬的意兴阑珊,干笑一声:“嗯。”

  “洗脸吃饭吧。”

  “哦。”

  坐到饭桌前,饭是热的,蛋是香的,海带汤上飘着嫩绿葱花,香气四溢。

  叶朝丝毫没有往日的欢喜,夹着筷子满腹的踌躇。

  但有件事还是必须要问的,她干咳一声:“祁臣,那个……昨天你戴套了么?”

  祁臣微微一愣,玉白的脸染上霞色,煞是好看,他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没有。”

  果然,叶朝心底一沉。

  她把筷子放下,脸上的表情很是沉肃,祁臣觑着她的神色,心情更加紧张了。

  长痛不如短痛,叶朝狠了狠心,板着脸说:“祁臣,昨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吧。”

  祁臣不说话。

  这死孩子可千万别在这时候跟我较真啊!

  场面僵持着,这时候,祁臣坐直身体,眼睛盯着她:“叶朝,昨天是你开始的。”

  她就知道是自己!

  祁臣多正直的孩子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还看什么男模秀,看出事来了吧!该!

  叶朝在心里狠狠地痛斥自己,羞愧加自责导致她一时慌乱,急切地说:“我知道是我,都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这样吧,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钱……”

  叶朝的话像是一条寒冬中沁冰的铁鞭狠狠的抽在祁臣的心上,瞬间整个人冷到骨子里,眼睛却开始发热,胸膛起伏的厉害。

  他目光灼灼的瞪着她。

  叶朝看着眼前的男孩眼眶泛红,里面含着浓烈的委屈与愤怒犹如一把利剑瞬间穿透她的心。

  苍白的脸,透红的眼。

  心里咯噔一声,叶朝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她说的都是些什么浑话!

  甄青泉磕着瓜子,噗噗的吐皮,边对着后悔不迭的叶朝展开了无情的嘲笑与批`斗:“然后你就借着下楼买避孕药的借口跑我这儿来了啊,你个渣!”

  叶朝抱着脑袋,像旧社会被批`斗的地主一样接受来自吃瓜群众甄青泉的正义批判。

  事情要从早上八点叶朝把睡得迷瞪的甄青泉从床上拖起来开始说起。

  当时叶朝特别郑重其事的把甄青泉从床上拽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青泉,你经验比我多,给我出出主意,怎么弥补一夜情对象?”

  “啥啥啥?”甄青泉的睡意瞬间无影无踪,她双手交叉在自己浑圆白嫩的胸前,义正言辞道:“什么经验多,至今我还清白之躯呢。”

  “不是,娱乐圈里应该会有不少这种意外情况吧。”

  “那我也不能趴在人床边听啊,”她慢慢反应过来了,妩媚大眼一转睨叶朝,八卦兮兮地,“你什么情况,快说!”

  叶朝满腹复杂的咳嗽两声:“事情是这样的……”

  时间不早不晚,放的是抒情慢歌,灯光四射,自带柔光效果,所谓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招人,这话不无道理。

  可再漂亮的美人,在大毛眼里现在都是个屁,他急匆匆地端着一瓶酒往小吧台里钻,生怕耽误了时间客人改主意。

  这一瓶酒顶他一个月的提成了!

  眼瞅着小吧台那俩人还坐着,大毛一颗心将将落到一半。他走到桌前,把酒放到桌上,两个高脚杯分别放到两人对面,刚想欢喜的走人,和其他小伙伴分享有个冤大头买了瓶最贵的酒,就听左边的女人开口:“等等。”

  大毛有点慌,现成的买卖可别黄了,一个月的提成啊!

  在酒吧里当服务员察言观色是必修课,对待男客女客有各的规矩,女的明夸,男的暗捧,按照以往,大毛打算猛夸对方一顿,把人架上台,生意也就成了。

  他弯下腰瞥了一眼,女人长得还行,眉眼干净,头发黑亮,全盘在脑后,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显得有点老气,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微微抬头时眼神睇过来时冷的像是一把刀子,看的大毛一瞬间心立刻悬起来了。

  不好惹,这是大毛的第一印象。

  肚子里的俏皮话不由自主的全咽下去了,对着女人冰冷的眼神,大毛有点发憷的笑:“姐,有什么吩咐?”

  “把酒给他满上,我不用了。”女人的声音有着音乐声也盖不住的清亮。

  只要不是退酒,怎么着都行,大毛立刻照办,把男人面前的酒杯倒上,顺便斜了一眼,男人也是一身西装,和女人一般年纪,脸色沉着,大毛心底犯了嘀咕:有点邪门。

  女人冷淡,男人沉默,都是一身正装打扮,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情侣过来玩的,可一男一女更不像是谈生意的,奇了怪了。

  女人手往外一摆,大毛功成身退,转身激动地一握拳,提成到了!

  大毛一走,男人开口了,看着女人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叶朝,你何必呢。”

  叶朝嘴角一提,稍纵即逝。

  虽然只一下,好像也点燃了男人的希望,他又跟了一句:“别闹了,我们好好的不行么。”

  叶朝觉得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瞧他这话说的,好像出轨找小三的人是她一样。

  她没绕弯子,“郭昊,我今天约你是来要钱的。”

  郭昊一愣,没搞明白她的意思:“要钱?”

  “是啊。”叶朝嘴角一弯,这回郭昊看清楚了,笑里满满的冷意,“你外面小女友流产,做手术的钱是你找我借的,你不是不打算还了吧。”

  看着郭昊一脸错愕的样子,叶朝真想找地方吐一吐,就这张脸,她看了四年,总以为自己挑的男人不一样,可最终还是沦为被色`欲趋势的奴隶,而且找谁不好,偏偏找她学妹。叶朝连那人的名字都懒得提,因为是一个学校,所以在被学妹求助的时候没有推辞,事事照顾,对方每次都礼貌致谢,最后感谢到她男友床上了。

  要不也说是老天有眼了,一个月前,学妹自己半夜洗澡滑倒流产,她室友慌了给叶朝打电话。

  一听这事叶朝半夜带着钱开车去医院帮忙,结果遇到了她本来在出差的男友郭昊。

  原来那学妹在浴室昏倒时不知道室友叫了她,醒来后打电话给郭昊,结果他们这对正牌男女朋友才碰了面,当时的场面真是狗血到让人吐血。

  但叶朝还真低估了他们这出剧的狗血程度,学妹要手术,郭昊没带钱,于是求助于叶朝。

  叶朝当时只说了一句话:钱我可以出,你也一起给她了,同意么。

  郭昊为难,嘴上说着所谓的责任,理由,委屈,但在叶朝这里通通都是废话,对她而言,郭昊做出选择了。她给了他钱,开车回租房,连夜打包了行李回自己家,让那对狗男女过去吧。

  但这并不代表叶朝打算这事就这么算了。

  她辛苦赚的钱不是给小三打胎用的,于是约人,要钱,打脸。

  妥妥的,就这样。

  只是,在她眼里不能容忍的出轨,在郭昊眼里可能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误,他追了叶朝几年,交往四年,从大学到社会,人生小半里都有她,实在是不舍得。找女人是一时兴起,手术时陪伴是责任,但他从没打算和叶朝分开,从医院回来看到空了一半的房子,他心都凉了,事情过去一个多月,打电话堵人都没用,但他并不打算放弃,所以就算叶朝拿话刺他,他也忍了:“叶朝,我真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你就理解我这一次吧,我保证改。”

  叶朝瞥了他一眼,昏黄色的灯光下,男人的脸双颊下耷,油腻沉闷,不见一丝愧疚。

  他怎么就不明白,只要过了那条线一切都完了呢。

  于她而言,郭昊现在就像是一盏有豁口的杯子,再小心翼翼的抿,最后也是一嘴血,她没有自虐倾向。

  音乐声变大,震得心脏怦跳,有人从身边走过,年轻俊朗的男人,细腰妩媚的女人,灯光一晃,心神摇曳般动人,正如叶朝眼前流光溢彩的酒杯。

  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细白纤纤:“钱包给我。”

  郭昊以为是和解的希望,没多想拿出来放在她手心,叶朝又问:“身上还有现金么?”

  郭昊掏了掏兜,带出两个钢镚儿,也被叶朝拿走了,她翻了一下钱包,满满一沓。

  “这些钱不够,剩下的用这个抵吧。”

  叶朝顺手把郭昊放桌边的手机咚的一下扔酒杯里了,刚刚大毛怕他们反悔,特意倒了大半杯的酒,手机一泡,闪了两下屏就黑了。

  郭昊愣神的看酒里的手机,立马抬头对叶朝吼了声:“有病啊你!”

  看,装了不到十分钟就变脸了,所以何必呢,四年情侣,她知道他急躁的脾气,他也应该明白她决断的性子,她不要什么岁月静好回忆从前,拿一块布遮掩伤口,盖住丑陋,分手就该面对彼此的真实,撕破脸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叶朝站起来,拿包走人,“钱我当你还了,以后不用见了。”

  点了瓶一万多的酒怎么付账走人是郭昊的事,让她四年的感情付之东流喂了狗,总要付出点代价,身为律师的叶朝觉得这惩罚挺轻的。

  穿过酒吧里的熙攘暧昧的人群,回头看到愤怒的郭昊要追过来又被人按回到座位里,叶朝心里压着的那口气终于顺了。

  该,让你出轨找小三!

  她从后门出去,因为车停这边了。

  门一关,震耳欲聋的音乐被盖住,隔绝了那种仿佛带着颜色的空气,里外一扇门,像是两个世界。灯光昏暗,叶朝往前走两步,突然听到肉体被击打的闷声,角落里,有四五个人聚着,中间被打的人半瘫在地上。

  高跟鞋在地上踩响,引起角落人群的注意,一个纹身的高胖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上下打量了叶朝两眼,以为她是来找乐子的白领,往地上啐了一口:“看什么看,滚一边去,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边打人的也打累了,踹了一脚地上的人,喝道:“小子,再不还钱,老子把你卖了抵债信不信。”

  叶朝皱了皱眉,按照平时,她是不会管这些的,但现在嘛,她有个东西想赶紧扔走,于是上前一步,问:“这人欠你们多少钱?”

  纹身男骂骂咧咧:“少他妈多管闲事啊。”

  旁边打人的倒是来了兴趣,咔地一声,火光亮起,变成橘色的一点,男人吸了口烟,问叶朝:“你认识他?”

  叶朝低头,根本看不清地上的人,但她不是来救人的,她明天还要去法院,今晚要早点休息,于是双臂一叠,有点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别废话,到底多少钱。”

  “臭娘们还拽上了。”纹身男要上前赶人,被旁边的人伸手拦住了,在道上混得多了,什么人一打眼就能品出个七八,即使对面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西装,瘦瘦白白的像银行大厅的接待员,这语气也绝对不一般。

  抽烟的那人走了出来,他也不废话,“本金利息整一万。”

  叶朝从包里拿出郭昊的钱包,点了一下刚刚好,她正要递过去,地上的人突然出声:“……不用。”

  地上的人突然出声,低沉带着哑的男声,声线干净悦耳,之前偶然听人说某个明星的声音能让耳朵怀孕,叶朝总觉得太夸张,但这人的声音让人禁不住由然生出几分好感,而且听起来还很年轻,对方紧接着道:“不用你帮。”

  纹身男一脚踹过去,“臭小子闭嘴!”

  这场交易显然双方都不在乎他的意见。

  叶朝把钱包送上去,顺带两个钢镚儿,对方笑眯眯的接了,一使劲,有点意外,对面没松手。

  叶朝捏着钱包,似笑非笑:“大哥,钱还了事清了,就都散了吧,酒吧里热闹得很,该玩玩该乐乐,真弄出事来谁都不高兴,是吧。”

  “姑娘说得对。”

  对面是要脸的人,叶朝顺势松了手,剩下的事不归她管,把包一背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隐约听到后面有人说:“算你小子走运,那女的你不认识?”

  “她图什么啊?”

  “……可能是圣母?”

  神他妈圣母,老子是不想要那脏钱。

  叶朝启动车,刚把车倒出去手机响了,她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到上面闪烁着妈妈两个字,眼神一沉。

  叶朝想了下把手机往副驾驶一扔,打算开车回家,不经意从后视镜注意到车后有个人影。

  刚刚角落里的人都散了,只有一个身影立在刚刚的地方,个子高挑,昏黄的光只隐约照到下半张脸。

  下颌略尖,白皙漂亮,嘴角有一行鲜红的血,流到细长的脖颈处。

  黑影,高挑的男人,雪白下巴上的血,画面鲜明的像是一根尖刺插入叶朝的大脑皮层上,令她蓦地心头一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种莫名的慌乱。

  她迅速移开视线,脚踩油门离开了酒吧,只有手机铃声还在车内不断响动。

  这话叶朝是深深鄙视的,到她这个年纪,接触的男性大多过了三十,其中没有几个还保持身材的,大多是蛤‘蟆体形,更别说秃头,啤酒肚等,这时候男人的价值,更多体现在能力上。

  可这一条在女人身上就不适用了,哪怕是同样身为高管的女性,体态窈窕,清秀漂亮,只要到了三十岁,通通成为剩女,叶朝听过一件事,有位同行月入五万,经人相亲,对方三十多,二婚,初中学历的电焊工,席间各种挑剔,要女方家出房子出车,照顾一家老小还必须生两个男孩。

  气得女方当场甩脸走人,回家却被爸妈骂成狗,必须向男方道歉。

  叶朝还没面临这样羞辱的相亲,但今天的事,包括宋姐和她亲妈,都在无时不刻的告诉她,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成剩女没人要了。

  结婚是为了有人要么,随便和一个男人结婚过着他人眼中正常的人生就可以了?

  多年刻苦读书,事业有成,余生却要在没有一丝爱的冰冷婚姻中浑噩度过么。

  叶朝是不愿这么生活的,况且,她本来也不太喜欢婚姻,就连本来和郭昊定好年底结婚也是他提的。

  没有求婚表白,在电话里随口一说,好像今后几十年的日子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定下了。

  后来郭昊露出丑恶嘴脸,不禁让叶朝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回到家,屋内整洁如新,走到厨房发现祁臣给她做好的饭菜,这时候他已经上班去了。

  饭是红糙米饭,颜色淡粉,还热着,透着饭香一下子把肚子里馋虫勾出来,边上是粉蒸肉,吃进嘴里满口生香,还有黄瓜炒蛋,清香中和了油腻味道,最后再来一碗汤,是鱼汤,熬了不知多久,火候正好,鲜美白润,上面飘着翠绿的香菜,一口喝下,冲散了叶朝心中的烦闷。

  边喝叶朝边想,祁臣真是宝啊,这手艺,开店她绝对月月光顾!

  叶朝吃的满足,洗漱回屋睡觉,简直不要太爽。

  祁臣就苦逼的多,从下午忙到午夜十二点,不停端茶送水,推销几瓶酒,要被拉手摸脸,为了提成,祁臣冷着一张脸忍了。

  好不容易抽空到吧台歇了会儿,被戳了一下肩膀,他转头看到个年轻女孩儿,十六七岁,干干净净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纯真,她问:“哥哥,你长得好像明星啊,可以跟你自拍吗?”

  祁臣叼了根烟,侧颜冷淡:“我不喜欢拍照。”

  女孩儿被拒绝后表情难堪,礼貌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走了,祁臣注意到她回去的地方,一堆少男少女坐在一团嘻嘻哈哈。

  大毛走过来,瞥一眼,说:“一群刚高考完的高中生体验生活来了,傻逼呵呵的。”

  祁臣闻言眼中带了点羡慕,如果他的学费没被偷走,自己现在应该还在大学里念书的,自己如果攒一年的钱,明年也许可以回校。

  他的内心生出几分希望。

  大毛拿手肘怼了下祁臣,“小祁,你现在住哪儿啊?”

  “亲戚那儿。”

  “你不是说在永兴没亲戚么?”

  “没血缘的,说好只是暂住。”

  说话间,看到刚才那女孩儿又回吧台,是要点酒,等的时候被人搭讪了,对方是个成熟男人,烫着卷头有点小帅,三言两语逗得姑娘笑开了眼。

  然后,男人要了两瓶酒送到女孩面前。

  祁臣看到那酒一下子握紧了手,青筋在手背上浮起。

  几个月前,他刚来酒吧,那时候刚出社会,就算对人有戒心也没过多的防备,单纯想着干好工作就可以了,但在酒吧干活哪有那么简单,除了卖酒,还要应付客人。

  有一次他遇到一位的阿姨,说他像她的儿子,希望能陪她坐一会儿,然后点了瓶价格不菲的洋酒算他的提成,他吃人手短不好离开。

  阿姨笑的温柔,特别像小时候邻居家给他塞包子的大娘,大娘看着他被打的青紫的细瘦胳膊,告诉他:偷着自己吃,别让人看到了。

  面前的阿姨跟他说:陪姐姐喝一点,不会,那……喝这个吧,洋汽水。

  酒是易拉罐瓶身,上面印着英文FourLoko,喝起来酸酸甜甜,一点点酒味反而成了惊艳的点缀,后来才知道这酒还有一个别名,失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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