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守寡进行时(2)_知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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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守寡进行时(2)

  30.

  周一幼儿园义教活动,是在北城某私立幼儿园。

  早七点,宋知欢洗漱完,换了身简单服饰。

  白色纯T,牛仔裤。

  栗色大卷发,松松扎在脑后,变着花样,编了鱼骨辫。

  她背着白色斜跨马鞍包从卧室出来时,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的何姨看见,脚步停下,表情有点愣怔。

  这六年,她随着宋知欢去了美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眼睁睁看着当年那个小女孩,一天天变成成熟妩媚的女人。

  今天咋一看见宋知欢这么清纯的打扮,何姨还有点不适应。

  何姨放下手里的餐盘,笑眯眯问:“欢欢,今天有行程吗?”

  宋知欢嗯一声,把肩上的挎包放在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桌上何姨熬的小米粥喝了起来。

  米粥微甜,入喉即化。

  宋知欢只吃了小半碗,放下手中碗筷,和何姨告别:“何姨,我先走了,晚上不用做我的饭。”

  何姨看着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念叨:“欢欢,你晚上是和祁鹤那孩子有约吗?我看,这孩子虽然平日…”

  “何姨,您别念叨了。”宋知欢笑得无奈,弯腰系鞋带,“我和宴祁鹤就朋友关系,不可能。”

  她起身,推开门,和何姨挥手告别:“何姨,我走了,再见。”

  “路上小心点,记得吃饭,别忘你有胃病。”何姨还不忘念叨。

  “好,知道了。”

  宋知欢应一声,带上门,上身进了电梯。

  何姨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碗的小米粥,叹息一声。

  从两年前,宋知欢误打误撞拍了电影,进入娱乐圈,这孩子是越发不在意自己身体。

  东西只吃一点儿,瘦得像只干猴子。

  在国外这六年,还落了一身的病。

  低调奢华的黑色商务车开上高架桥,宋知欢戴着墨镜,懒懒的仰靠在座椅上,听着助理陈时的絮叨声。

  “周一是幼儿园义教活动,周二有个国内一线杂志《MilikyWay》封面专访,周三晚是《人鱼》的国内上映仪式,届时国内最大投资商会派代表来参加…”

  陈时说得口干舌燥,准备拿瓶矿泉水喝,却见身侧的宋知欢似睡过去了。

  “欢姐——”陈时头疼的叫一声她。

  宋知欢抬手摘下墨镜,只用大地色深邃眼窝的杏眼懒洋洋睁开,声音带着倦意:“行,我都知道了,周一义教,周二杂志,周三上映仪式……”

  陈时自宋知欢两年前拍摄电影《刺杀》,就跟着做了她的助理。

  再到《刺杀》拍摄结束,宋知欢成立个人工作室,挂名在国际知名娱乐经纪公司Creator旗下,又由着哥哥宋知遇在韩挖了十年经纪人履历的苏简,来做她的经纪人。

  一流团队配置,背靠宋氏财团和顶奢品牌COH,再加上一张天生的大荧幕女主脸,驾轻就熟的演技。

  放在圈里,是个人都大红大紫了。

  偏宋知欢佛得很,出道两年,时尚资源代言等于零。

  身为演员,拍摄的电影作品,统共就两部。

  一部是处女作《刺杀》的不知名女配角,受众人群只在国外。

  另部就是今年前不久才上映的中美合作魔幻大片《人鱼》,改编自安徒生童话。

  宋知欢在里面饰演一个女二,台词加起来还没她在《刺杀》多。

  电影一百二十分钟,出场十分钟,八分钟都是背景板。

  原本一年前,《人鱼》制作团队找上宋知欢时,经纪人苏简本不打算让她接这个花瓶角色,毕竟苏简给她制定的星途路线是国际影后。

  偏宋知欢背着苏简签下了合约,事后被苏简质问,还理直气壮:“我拍戏就是玩,要什么名气,我又不缺这点钱。”

  苏简:“……”

  行,给苏简气得直接去荷兰旅游,把她丢给陈时管。

  所以这两年多来,宋知欢只凭借《人鱼》和《刺杀》在国外还算小有名气,在内娱——

  对不起,查无此人。

  陈时回忆完,叹一声,有钱真好。

  “陈时——”宋知欢打个哈欠。

  回国两天,她时差还没倒过来。

  陈时看着她,眼神疑惑:“怎么了?”

  “回国前,我听苏简说姜恺导演的新片《将军令》在试镜海选女主?”

  宋知欢看一眼远在近处的幼儿园标志,手支在桌台上,笑眯眯的看着陈时。

  陈时先是愣了一会儿,又道:“你…”

  车子停下,宋知欢捂嘴打个哈欠,“帮我联系下苏简,我想试镜《将军令》女主。”

  “行。”陈时应下。

  “活动结束,不用来接我,我晚上有约。”

  宋知拉开车门,跳下车。

  她生得好看,纵是穿着简单,也难掩异于常人的气质。

  白色纯T束在深蓝牛仔裤里,掐出一线纤腰。两条长腿修长纤细,格外引人目光。

  才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送孩子来上课家长的目光。

  电影《人鱼》还未在国内上线,只是半月前发布了上映宣传片,认识宋知欢的人并不多。

  等她走近,众人才看清她长相。

  轻化淡妆的小脸,柳眉杏眼,眼窝深邃立体,眼尾微微上扬。

  少女的清纯里,又带点儿轻熟女的妩媚。

  在门口等她的女人看着她,眼露惊讶,又有点儿不确定:“Sally?”

  Sally是她在美出演电影时的艺名,上学时也做英文名用。

  宋知欢微微一笑:“你好…”

  “宋学姐?!”

  再等女人叫出这个称呼,倒轮到宋知欢愣住。

  宋知欢回了神,打量着眼前女人。

  简单的白色七分袖衬衫配牛仔裤,白色板鞋。

  及耳黑色短发,五官艳丽精致,笑起来时,左脸有个小梨涡。

  身上萦绕着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你是……”宋知欢记性不怎么好,一时也没认出眼前人到底是谁。

  那人笑了笑,有几分恬淡的安宁,“我是羌薇。”

  “带着孩子们玩了半天,你也累了吧,喝水。”

  羌薇递了瓶水给宋知欢。

  宋知欢接过羌薇递来的水,微笑道谢:“谢谢。”

  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意,划过喉咙,驱赶不少盛夏的燥热。

  羌薇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远处玩滑梯的孩子们,嘴角笑意恬淡,“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宋学姐…”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没有继续跳舞吗?”

  宋知欢看着眼前的羌薇,热风吹起她别在耳后的短发。

  她像株枯萎的花朵,没了生气,失去水分,就那么活着。

  宋知欢冷不丁想起六年前,还在沪江一中时。

  羌薇算是那年高一新生里的风云人物,出生书香世.家,长得精致好看,又从小就学中国舞,身上有着异于同龄女孩的优越气质。

  那会儿,羌薇才进啦啦队时。

  大伙还打趣过,等她毕业后,一中校花的宝座就该羌薇接手了。

  后来她一朝出国,在国外也曾听闻过羌薇的名字。

  舞蹈界的后起之秀,天生的舞者,未来舞台最闪耀的星辰。

  宋知欢也曾见过羌薇得国际大奖时,接受采访,在网上流传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眉眼尽是矜傲,眼中盛满灿烂星河,何等的意气风发。

  只是现在…

  羌薇似感知到宋知欢疑惑目光,抬指拢过被风吹乱的短发,“高三那年,我下楼不小心摔断了腿,休学调养了半年身体。后来,第二年又落榜了…”

  羌薇语气平静,像在诉说别人故事。

  宋知欢却有点感慨,像羌薇这样家世好又优秀的天之骄女,真正从云端跌入泥潭那刻,却是最痛苦难受的。

  不过这种感觉,她这辈子大抵也不会体会到,毕竟她头上有个替她顶着天的哥哥。

  她就适合浑浑噩噩,佛系过完这一生。

  羌薇说完自己的事儿,转而笑着问宋知欢,“宋学姐,你后来出国后,和梁学长还有联系吗?”

  当年一中盛传,梁怀洲自宋知欢走后,依旧和狐朋狗友鬼混,一点也没青梅恋人离去后的伤心。

  等当年帖子事件澄清后,大伙儿一边八卦两人未来感情走向,一边又惋叹宋知欢痴心错付。

  “没有。”宋知欢笑了笑。

  她出国后,为了不再和过去有所联系,把所有通讯方式都换了。

  国内知道她联系方式的除了仲夏,再无二人。

  羌薇这几年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最会看人脸色。

  立刻转移了话题,询问宋知欢:“今天的义教活动算是结束了,你接下来——”

  羌薇的话没说完,宋知欢放在长椅上的挎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抱歉,我接个电话。”

  羌薇微笑:“没事。”

  宋知欢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接电话:“我在小太阳幼儿园,你开车过来吧。”

  那边宴祁鹤应了一声:“半小时后见。”

  宋知欢嗯一声,听见电话那端宴祁鹤似乎正在开车,出声嘱咐:“开车小心点,我先挂电话了。”

  “好。”

  挂断电话,宋知欢转身回到长椅上坐下,把手机放进包里。

  再抬头,迎上羌薇略带笑意的眼神:“男朋友?”

  宋知欢摇头:“不是,就一个朋友。”

  半小时后。

  这会儿,临近中午。

  羌薇作为大班带班老师,只需把孩子带到用餐区,自有保育员和配班老师照看班上的孩子用饭。

  她就送宋知欢出了幼儿园大门,看见对街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exelero,长相风流的男人,指尖夹着一支烟,疏懒的靠在车身上。

  格外引人瞩目。

  宴祁鹤看见宋知欢出来,捻灭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直接朝宋知欢走了过去。

  再等看见宋知欢身边的羌薇,眉骨微抬,玩味的笑:“这是哪位美儿——嘶,疼!”

  宋知欢收回砸宴祁鹤的挎包,调整肩带背好,白他一眼:“毛病,你是见着美女都走不动路吗?”

  宴祁鹤鼻尖嗅了嗅,嬉笑凑近宋知欢:“阿欢,这空气里怎么有一股子醋味儿?你打翻醋坛子了?”

  “你有病。”宋知欢冷冷扯唇,转头,与羌薇道:“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学姐,再见。”

  羌薇依旧笑得恬静,目送宴祁鹤和宋知欢离去后,才转身回到幼儿园。

  黑色迈巴赫exelero开得飞快,宋知欢放下车窗,对镜涂抹口红,看着后视镜倒退的风景,微微走神。

  路遇十字路口红绿灯,宴祁鹤踩了刹车,看着她:“女儿,发什么呆呢?”

  宋知欢回神,白他一眼,“叫爸爸,没大没小——”

  “宋知欢,你说咱们换个关系,行不行?”宴祁鹤忽然开口。

  “换什么关系?”宋知欢把口红塞进包里,双手抱肩,好整以暇看着宴祁鹤。

  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高定西装,宽肩窄腰。

  内里黑色衬衫领扣半解,露出小麦色胸.膛。因燥热天气,流淌的汗水,蜿蜒而下。

  人模狗样。

  宋知欢在心中点评。

  宴祁鹤看着她,神色似认真,随意开玩笑:“我26了,你也不小,马上就奔三了。要不咱们凑合下,下半辈子一起搭伙过了算了?”

  “你说谁奔三呢?”宋知欢没好气瞪他一眼,拿出化妆镜,看眼镜中的自己。

  略施粉黛,依然青春靓丽。

  妥妥的美少女一枚。

  远处红灯跳成绿灯,宴祁鹤弯唇苦笑一声。

  这六年,他说过无数次这样的话。

  拐弯抹角也好,明示心意也罢。

  宋知欢总能找话搪塞他,让他最后无话可说。

  偏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车厢内空气,有瞬凝结。

  宋知欢抿唇,到底有点儿尴尬,咳嗽一声:“宴…”

  “宴什么宴?叫爸爸,没大没小。”宴祁鹤拿手指戳她额头,笑一声,潇洒释然,“算了,爸爸还想游戏人间,不想这么早进入坟墓。”

  他挂挡,踩了油门,黑色迈巴赫exelero再一次驶入车流中。

  冗长安静后,宋知欢佯装补妆,又偷偷瞄一眼宴祁鹤,咬了咬唇,仰靠在座椅上。

  终是她耽误了宴祁鹤。

  宋知欢犹豫再三,出声:“祁鹤,找个比我好的女孩儿吧,别在我身上白费时间。”

  轰。

  宴祁鹤一脚踩了刹车。

  宋知欢一个不妨,差点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等她直起身,对上宴祁鹤似笑非笑的目光:“你怎么就知道我在你身上是白费时间?”

  “……”

  宋知欢沉默一瞬,没有说话。

  宴祁鹤捏紧方向盘,一个打转,踩了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

  他沉默一会儿,靠在座椅上,歪头,勾唇:“宋知欢,我从来不做无回报的投资,你懂的。”

  宋知欢笑了声,长腿交叠翘起,歪头迎上宴祁鹤势在必得的眼神,“宴二少,有些投资项目是注定了亏本的,早些抽身才好。”

  “那你又怎么知道,你后面不会爱上我?”

  宴祁鹤身体微斜,拇指扣住宋知欢下颌。粗粝指腹擦过她白瓷肌肤,扬唇,笑道:“话可不能说太早——”

  宋知欢抬手打掉他的手,揉了揉有些微红的下巴。淡嘲:“感情这玩意儿,从来不是投入就就有回报,你我都懂。”

  要真有回报,怎不见梁怀洲曾回报她的感情。

  可笑。

  宴祁鹤深看她一眼,笑了声:“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宋知欢莞尔,挑眉:“奉陪。”

  “你输了怎么办?”宴祁鹤靠在座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戏谑的看着宋知欢。

  宋知欢懒懒抬眸,看他一眼:“我输了,你得到我,不亏。你输了,就把你在法国的那栋庄园转到我名下,作为送我的生日礼物,如何?”

  宴祁鹤闻言,笑出了声:“敢情你在这儿等着阴我呢?”

  去年他爷爷去世,宴家分遗产,他哥宴祁南和他各一半。

  法国那栋庄园,就是他所得遗产之一。

  宋知欢翘着腿,手指在腿上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轻哼:“我可是心水法国那栋庄园很久了——”

  “堂堂宋家大小姐,觊觎我一个无业游民的财产,有点过分了啊。”

  宋知欢眼皮一掀,装无辜:“过分吗?有谁会嫌钱多?”

  “咱们就打这个赌,赌你——会爱上我。”

  宴祁鹤朝她伸出手。

  宋知欢一巴掌打在他手心,挑眉:“不会,你输定了。”

  宴祁鹤顺势握住她嫩白的手:“不一定。”

  “爪子丢开。”宋知欢抽回手,闭眼仰靠在座椅上,“困了,到做造型的地方再叫我。”

  “好。”

  宴祁鹤轻声应下,默默把车内空调温度调到适宜温度。

  宋知欢自那次酒醉出车祸后,这几年身子一直时好时坏,冷不得,也热不得。

  听见耳边传来的绵长呼吸声,宴祁鹤微微勾唇,发动汽车离开。

  晚九点,南国花园会所24层宴会厅。

  宋知欢挽着宴祁鹤的手臂走进宴会厅,递了邀请函,跟随侍从来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宴家是南城房地产大鳄,这些年,在宴祁南的带领下,涉及多元素领域,公司又到一个新的巅峰,在国内亦是赫赫有名。

  所以宴祁鹤的位置临靠拍卖台,在左前方。

  宋知欢今晚穿的是一件COH今年新夏还未出的高定礼服,黑白拼接斜肩礼服,礼服裙摆很大,是黑色层纱设计,层层叠叠,裙摆逶迤。

  她今晚画的冷色系妆容,五官清冷矜贵。

  眼线微扬,右眼下的点的黑色泪痣,犹如锦上添花,衬得冷色调的妆容里又多一丝小女人的妩媚。

  拍卖会还未开始,宋知欢时差又没倒过来,手臂支在圆桌上,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一道猝不及防的虚伪恭维声,打断她瞌睡。

  “宴二少,久仰久仰。”

  宋知欢不耐睁眼,看着眼前出现的中年男人。

  地中海,啤酒肚,一副暴发户的样儿。

  宴祁鹤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奈何今晚是他哥逼着他来,他才不得不来。

  再说,梁怀洲亦会来。

  看着来敬酒的人,宴祁鹤拿上桌上的香槟,举杯,虚伪的笑:“钱总,久仰。”

  两人你来我往,说着恭维的话。

  宋知欢听着打哈欠,有点后悔答应宴祁鹤来宴会,她真困了。

  钱总嘴里嚷着“年少有为”的话,又把话茬转到打瞌睡的宋知欢身上:“宴二少,这位是您的女伴?”

  他笑得暧昧。

  毕竟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宴家二少是个玩得贼开的人。

  女朋友一打一打的换,就没有一个重复类型的。

  眼前这个,指不定也是他众多女友中的一个。

  宴祁鹤弯腰,伸手揽住宋知欢的腰肢,与她耳语:“帮爸爸撑场子,你接下来一年的花销,我都包了。”

  宋知欢瞌睡虫立马儿没了,顺势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落落大方道:“钱总好,我是宋知欢,祁鹤的…”

  “未婚妻。”宴祁鹤揽紧她腰肢,笑得宠溺。

  宋知欢背地里瞪他一眼,咬牙,无声道:“你还是个人不是?”

  “我的副卡,你随便刷。”宴祁鹤与她咬耳,低语。

  宋知欢咬牙:“成交。”

  昨天,她和哥哥因为回内娱发展的事,大吵了一架,最后宋知遇就把她所有卡给停了。

  没想到有一天,她堂堂宋大小姐也会为五斗米折腰。

  宋知欢浅笑:“对,我是宴祁鹤的未婚妻。”

  钱总看着眼前两人姿态亲密,就连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情侣的,瞬间明了,笑得讨好:“恭喜二少,不知道这位宋小姐是哪家千金?”

  “COH宋氏——”宋知欢回答。

  眼前钱总倒是愣住,COH宋氏大小姐是近年来的国内知名女星宋知晴,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长相是何,可明显不是眼前这位。

  而眼前这位又说自己出身COH宋氏,莫非是那位拖油瓶?

  宋知欢看钱总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微微蹙眉:“怎么,有问题吗?”

  “没事儿。”

  钱总咳嗽一声,以酒杯遮住唇边讥嘲,想不到宴祁鹤流连花丛多年,最后被一个不入流的女人给收了心。

  当真是好笑。

  也不知宴家那样的百年家族,能看得上这个身份低微的儿媳妇不。

  宋知欢倦意这会儿又袭来,与宴祁鹤道:“我乏了,想出去休息会。”

  宴祁鹤举杯敬钱总:“钱总,我未婚妻现在有点困,先失陪一下。”

  钱总微抿一口酒,皮笑肉不笑,“没事,您请。”

  宴祁鹤护着宋知欢出了宴会厅,钱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轻嗤一声:“真是造化弄人。”

  谁能想,宴祁鹤游戏人间多年,竟败给一个不入流的女人?

  出了宴会厅,宋知欢立马就把宴祁鹤的爪子从自己腰间丢开,背靠在露台护栏上,朝宴祁鹤伸手:

  “小鹤子,本宫的卡。”

  宴祁鹤轻笑一声:“明天给你。”

  宋知欢扬唇:“行。”

  晚风微凉,吹起宋知欢精心打理的长卷发。

  有几缕,勾住宴祁鹤西服纽扣。

  宋知欢要伸手去解,忽然被宴祁鹤抱住。

  她嫌弃推开他:“别对我动手动脚——”

  宴祁鹤余光掠过一前一后走进宴会厅的男女,微微勾唇,调侃:“抱一下,怎么了?”

  宋知欢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他低头帮她解开缠绕在自己西服上的发丝,问:“要回去了吗?拍卖会应该要开始了。”

  宋知欢摇头拒绝:“我还有点困,再吹会风,醒醒神。你自己回去。”

  “早点回来,”宴祁鹤解下西服外套,给她披上,“我记得你周末该去医院给腿做例行检查,到时候,我送你去。”

  “爸爸果然没白疼你,真孝顺。”

  宋知欢拢紧身上外套,撇嘴,还真有点冷。

  那会酒醉车祸,落水后,她就落下了个病根。

  夏天怕热,冬天怕冷。

  用老中医的话来说,就是泡水里太久,寒气入体,才导致她得了这个病。

  宴祁鹤扯唇笑了一声:“可别忘记我们赌约。”

  “滚滚滚。”

  宋知欢白他一眼,拢紧外套,转身看楼下庭院的喷泉灯。

  宴祁鹤勾唇:“你早点回来,待会应酬,可缺不了你。”

  “知道了,快爬。”宋知欢不耐。

  宴祁鹤看一眼夜色浓浓里的窈窕背影,薄唇上扬,笑意晦暗不明。

  旋即,转身离开露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灯火葳蕤,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吊灯,光线亮如白昼,照亮整个空间。

  临靠近拍卖台的位置,梁怀洲疏懒的靠在座椅上,指间夹着正冒着红火的雪茄。

  青烟袅袅中,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衫纽扣一颗不解的,扣得整整齐齐。身姿挺拔高大,宽肩窄腰大长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纵是这样绅士贵公子的打扮,身上那股浪荡痞子的气质也掩藏不住。

  偏生矜贵与风流结合,令他整个人在一众西装绅士中鹤立鸡群。

  坐在他对面的陈知晴,一身雪白小礼服,香肩半露,画着精致妆容,模样清纯漂亮。

  今天经纪人来告诉她,大老板要带一个女伴去参加慈善宴会,恰好她要试镜《将军令》就在北城,就让她来了。

  却没想到老板竟然是梁怀洲。

  陈知晴偷瞄眼梁怀洲,有点羞涩:“怀洲哥…”

  “眼珠子收回去,”梁怀洲吸了口烟,吐出眼圈,懒懒抬眸,“恶心。”

  陈知晴眼圈一红,抿唇,“我知道怀洲哥你不喜欢我,可又为什么让我来陪你参加宴会?”

  “我有让你来吗?”梁怀洲轻嗤一声。

  他招手,让侍应生拿了烟灰缸过来,弹落烟灰,淡淡道:“你要不想在这呆着,立马滚。”

  要不是他家老爷子说别人宴会带女伴,他次次带个男特助,整个圈子都开始怀疑梁家太子爷是不是性取向弯了。

  梁怀洲来参加这次宴会,就随便在梁家这几年新开的华策传媒找了个女伴。

  哪想是陈知晴,吓得他想半路尥蹶子,直接跑路。

  最后是在澳洲的梁禹打电话来嘱咐他,今晚宴会事关梁氏在北城的发展,不许他溜走。

  梁怀洲只能忍着恶心,领着陈知晴来参加宴会。

  “我……”陈知晴杏眼里眼泪盈盈,看得人心疼。

  梁怀洲一掀眼皮:“眼泪憋回去,还有闭嘴,聒噪。”

  陈知晴咬紧唇角,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几年,陈盛和失势,只能依着以前仅存的人脉和资金,开了个四不像的小公司,苟延残喘。

  秦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跟了个暴发户跑了。

  她在大三那年,拍摄一部网剧进了娱乐圈,签约华策传媒。

  依着宋知遇放过她这个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妹妹的活路,小心翼翼以“宋知晴”这个名字,借着COH宋氏财阀大小姐的身份,在娱乐圈混得如鱼得水。

  可陈知晴知道,只要宋知欢一朝回国,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沫。

  她只能盼望着嫁进豪门,再不过这样的日子。

  宴会厅进场处,人声喧嚷,接着是一阵恭维声:

  “宴二少回来了,怎么不见您的未婚妻”

  “咱们宴二少这位未婚妻是出演国际电影《人鱼》的女星Sally,宴二,你可别藏着了,带出来看看呗?”

  宴祁鹤端起一旁侍应生托盘里的酒杯,唇角带笑,笑意谦让:“Sally前两年出了车祸,身子时好时坏,这几天才回国,还没倒好时差,刚估计是困了。我就让她小憩去了,待会会见到的。”

  “啧。”段辰端起酒杯,推开人群走过来,与宴祁鹤道:“你这是心疼了?”

  段辰是宴祁鹤的发小,两人平日玩得好,什么玩笑都可以乱开。

  宴祁鹤举杯与他相碰,抿一口酒:“我当然心疼——”

  “宴二少的未婚妻,能不让我们看看吗?”

  众人循声看去,嘴里含着烟,眉眼不羁,装的一副斯文绅士样儿的男人走了过来。

  宴祁鹤看见来人,唇角笑意收敛,手中酒杯微微摇晃,语气带刺:“梁总,好久不见。听闻梁总最近又拿下北城西区的一块地,是打算做度假村?”

  梁怀洲勾唇,拿过一边托盘的另一杯酒,朝宴祁鹤举杯,似笑非笑:“比不得宴二少,听说您前不久投资的度假村项目黄了?”

  宴祁鹤捏紧杯身:“梁总百忙之中,还关心我宴氏的事,可真有闲心。”

  梁怀洲捻灭了手里的烟,丢进就近的烟灰缸,薄唇上扬,笑意挑衅:“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宴祁鹤笑了声,倒没说话。

  这会儿,忽然安静下来。

  宴会厅外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音,接着是略染娇气的女声响起:

  “祁鹤,我可大老远都听见你那声音了,你和谁聊得这么针锋相对呢?”

  梁怀洲身子有一瞬僵住,愣愣看着黑色礼服裙摆出现在宴会厅进门拐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肥,我明天要整理一下大纲和剧情,估计只有一更,不过应该还算肥

  羌薇是接档文《偏爱她》的女主,一个长相明媚却有点冷的小姐姐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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