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守寡进行时(12)_知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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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守寡进行时(12)

  40.

  宋知欢扬在半空的手,指节一点点收拢。

  最后无力的垂下。

  他在等她,可她已经走远了。

  这世界上没谁会在原地等谁,谁都会走。

  就算她再喜欢他,也会走。

  宋知欢眼睫疲倦的闭上,半晌,睁开眼,用力推开梁怀洲。

  梁怀洲刚在桌上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酒精上头,被宋知欢大力一推,身子摇晃几下,才扶着墙站稳。

  他看着她,眼尾一线红,眸色深沉。

  宋知欢没说话,抬手稍稍整理被他弄得凌乱的衣裳,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放在一边的手包,打开手包,开始补妆涂口红。

  镜子里,她唇珠那儿有个明显的牙印。

  宋知欢涂唇釉时,指尖儿拂过,带起一阵颤栗的疼意。

  她微微走神,连梁怀洲来到身后都不知道。

  “满意吗?”

  休息会儿,又逢洗手间靠窗,冷风席卷,梁怀洲理智逐渐回拢。

  他看着镜中她盈润唇瓣上明显的牙印,满意勾唇,“挺好看的,别涂口红,这样就行了。”

  他长臂一伸,要夺走她手里的唇釉。

  宋知欢回神儿,胳膊一抬,躲开他的动作。眉眼沉下,目光冷漠又疏离的剜他一眼,冷冷扯唇:“吻技跟个小学鸡似的,再练练,可别丢人现眼。”

  她沉着脸,把盥洗台桌面上的一堆化妆品,一股脑塞进手包里,拉上拉链,转身要走。

  梁怀洲伸出左手拉住她手腕儿,拦住她去路。

  宋知欢冷着俏脸,转头瞪他:“放手。”

  “你非得和我这么针锋相对吗?”梁怀洲无奈笑一声,又似想到什么,唇畔笑意玩味:“小学鸡怎么了?总比宴祁鹤那根老黄瓜强得多——”

  “你……”宋知欢脸红咬牙。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看她气得杏眼一圈红,衬得刚才的水波潋滟,愈发明媚动人。

  一伸手,将人腰肢勾住,倾身,凑近她耳畔——

  “欢欢,你嘲我的吻技差,那证明哥哥这六年都是为你守身如玉,感动吗?”

  耳畔,男人呼吸混杂一点儿时有时无的酒味儿。

  让还没来得及喝酒的她,都有点醉意。

  宋知欢深呼吸一口气,使劲推开他,“关我屁事儿。”

  她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两人距离,抬手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额前碎发,红唇一勾,对他笑得挑衅:“梁怀洲,我可真没见过哪个把自己是处男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宋知欢。”梁怀洲咬牙,耳垂浮上一层薄红。

  宋知欢朝他眨了眨眼,转身迅速跑走。

  远远儿的,梁怀洲只听见她说的一句话——“不必为我守身如玉,都是成年人了,没谁离不开谁。”

  梁怀洲偏头,看着半扇窗户打开的夜空,幽蓝天际,偶尔能看见一两颗星星。

  “可我只要你。”

  包间内。

  宋知遇临时接到江枂的电话,去了外面接电话。

  何芜华搁了手里的茶杯,转头看着一边儿的宴祁鹤:“你望什么呢?人没回来——”

  宴祁鹤偏头看着身边的母亲,咳嗽两声,“我就是看看——”

  “祁鹤。”何芜华忽然叫他,望着宴祁鹤的眼神透着几分看透一切的精明。

  宴祁鹤平日在家最怕的人除了自个大哥就是这位母亲,何芜华当年嫁到宴家的时候,正是宴家最动乱之际。

  宴老爷子卧病在床,他爸宴凛是个不着调的性子,做个守成之主都不行。

  若不是当年宴老爷子看中了何芜华的精明能干,说什么也要娶了这位儿媳妇儿回来,宴家最动乱时,没何芜华在,主持大局。

  怕是如今南城宴家,早不复存在。

  宴祁鹤端起茶杯,自顾自倒了杯茶水,一副风淡云轻的表情:“妈,你要说什么?”

  “那宋家的姑娘,怕只是你单相思吧,嗯?”何芜华一语道破真相。

  宴祁鹤搁了手里的茶杯,看着何芜华:“是。”

  何芜华闻言,一脸“果然”的表情。她好整以暇的端起桌上茶杯,抿一口茶,指腹摩擦着杯沿,戏谑的看着儿子:“你摆这局设计人家小姑娘,真不怕到头来,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刚只是和那宋家的丫头交谈了两句,瞧她那样,也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

  她这傻儿子这会脑门一热给她整个“鸿门宴”,等宋知欢事后算账,估计有他好受的。

  宴祁鹤没立马搭话,伸手夺了何芜华手里的茶杯,给她重新添上茶水,双手捧着杯子递上去,唇角浮现讨好的笑意:“所以——就要请妈这会做个恶人。”

  何芜华眼皮一掀,看他一眼,拿过他手中的茶杯,抿一口茶,余光看着往包间这边走的宋家兄妹二人,嗤一声:

  “果然,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孽债。”

  宋知欢从洗手间回来,撞上挂了江枂电话,正要进包间的宋知遇。

  宋知遇看着她发丝凌乱,表情不正常的样儿,眉心微敛:“怎么了?”

  “——没事”

  宋知欢稍稍整理了下略皱的衣裳下摆,转而问哥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宋知遇:“你枂姐打了个电话,对了,欢欢——”

  宋知遇按住她肩,不让她走。

  宋知欢进包间的脚步缓了缓,愣愣的看着叫住她的哥哥,“怎么?”

  “今晚这饭局——”宋知遇话只说了一半儿,垂眸看见宋知欢微沉的脸色。

  骤然明了。

  他叹息一声,拍了拍宋知欢的肩,“有长辈在,秋后算账也不晚。”

  宋知欢扫了一眼宴祁鹤母子所在的包间,指节握紧了手里的手包,红唇扯出一丝冷笑,“哥哥说得对。”

  宋知遇拍拍她肩,笑意温和:“进去吧,我也饿了。”

  “我也是。”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回到包间内,宋知欢还未坐下,就听见何芜华略带歉意对她道:“欢欢,抱歉。是我误会你和祁鹤关系了。”

  “没事儿,伯母。”

  宋知欢缓缓坐下,看一眼一边的宴祁鹤。

  后者单手支着脸,玩着手里的茶杯,一脸无辜的样儿看着她。

  宋知欢咬紧后槽牙,死宴狐狸。

  又摆她一道。

  何芜华将宋知欢表情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笑了笑,招呼着宋知欢兄妹俩吃饭:“来,知遇,欢欢,吃饭——”

  “好。”

  饭桌之上,何芜华偶尔与宋知欢聊上两句,或是与宋知遇聊上一点儿关于宋氏的事儿。

  听闻宋知遇打算将COH的市场重心转移到国内,何芜华简单提点他两句,倒也让宋知遇受益匪浅。

  毕竟何芜华年轻时,也曾算得上宴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在商场上也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传说。

  一顿饭,还算愉快的吃完。

  南国花园13楼这家中餐厅有个规矩是用餐完毕,客人自己得去账房那儿结账。

  宴祁鹤拿上一边红木座椅上搭着的外套,要起身去结账。

  “等等。”宋知欢也拿上手包起身,笑盈盈的看着他,“我和你一起去。”

  宴祁鹤望见宋知欢唇角漾着的假笑,右眼皮一跳。

  心道,完了。

  吃完今晚这顿饭,何芜华也看明白一些事,倒真是自家这傻小子一厢情愿,人小姑娘鸟都不鸟他。

  作为母亲,她总要为自己儿子做点什么,于是出声:“祁鹤,让欢欢陪你一起去结账,我再和知遇聊聊天。”

  宋知遇自然是帮自己妹妹的,索性道:“你们去吧。”

  “走呀。”宋知欢已经踱步走到包间门口,单手环肩,似笑非笑的看着宴祁鹤。

  宴祁鹤只得跟上她,出了包间。

  眼瞧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何芜华眉开眼笑:“祁鹤和欢欢感情倒也不错,要是能成了,宋宴两家也能——”

  “宴伯母说笑。”宋知遇截断她的话,平静而又强硬道:“宋家虽不如鼎盛时期,但也没有没落到需要联姻。”

  何芜华唇角笑意僵了僵,端起桌上茶杯,喝一口水,以此缓解尴尬:“抱歉,是我越轨了。”

  宋知遇笑得温和:“宴伯母只是操心宴二少未来,不过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只希望她幸福就好。”

  何芜华沉默一瞬,搁了手里的茶杯,看着宋知遇,目光赞赏:“你是个好哥哥。”

  宋知遇唇角扯了扯,没回话。

  13楼餐厅仿的是古代客栈模式装修,空间一分为二。

  一楼是大厅,木制旋转楼梯上去,就是雅阁包间。

  宋知欢跟着宴祁鹤下来,结了账。

  宴祁鹤要转身上楼溜人。

  宋知欢挑了挑眉,伸手,拽住宴祁鹤的衬衫衣领。

  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被矮他不少的女人拽住衣领,拦了去路,在人来人往的用餐大厅,着实引人瞩目。

  宴祁鹤无奈转头,双手合十求饶:“爸爸,我错了。”

  “别叫爸爸,我没你这个不孝儿。”宋知欢松开他,下巴微抬,一脸矜傲的表情,“摆鸿门宴设局逼我,姓宴的,皮痒了?”

  她横他一眼,眼底盛着冒着火苗的怒意。

  宴祁鹤凑近她身边,讨好道:“谁叫梁怀洲阴魂不散,我总得采取点儿措施才行——”

  “老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不会爱上你吗?”

  宋知欢红唇微扬,一字一顿,盯着宴祁鹤的眼道:“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特别是在感情这种事上。”

  算计讨来的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

  就像她妈妈宋慧音和陈盛和,陈盛和当年算计她妈妈爱上他,才鲤鱼跃龙门。

  可掺杂算计,利益的爱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迟早会消失不见。

  宴祁鹤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薄唇紧抿,似在思考她的话。

  宋知欢抬腕看一眼手表时间,已经晚上九点。

  她明天还有个《人鱼》的上映仪式要参加,得早点休息。

  她看着一边的宴祁鹤,淡淡道:“我先和我哥走了,下次有空再聚。”

  宴祁鹤看着她转身上了楼。

  宋知欢这几天左腿犯老毛病,刚又剧烈运动,走路极其缓慢。

  可宴祁鹤总觉得,他永远赶不上她的脚步。

  因为她从来没有为他停留过。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只有万日我的份儿:)

  今天整理下思路和剧情,明天双更,估计晚上21点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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