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遇×江枂(3)_知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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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遇×江枂(3)

  87.

  鹿羡鱼结束了商演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澳市高楼矗立,直入云霄。

  高架桥上,车如流水。

  她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心,拨通助理芽芽的号码。

  电话“嘟嘟嘟”忙音响起一两声,芽芽声音响起:“小鹿姐——”

  鹿羡鱼嗯一声,然后问芽芽:“江枂今天有没有来找你?”

  鹿羡鱼今天担心江枂真回不到家,就把自个公寓的备用钥匙拜托剧组的工作人员送给了助理芽芽,让芽芽转交给江枂。

  芽芽:“没有——江医生没找我。”

  “行,我知道了。”

  鹿羡鱼挂断电话,给江枂发了条微信滚去。

  -鹿羡鱼:【你现在在哪?】

  江枂那边快到十一点,才回她消息。

  -江枂:【在一个朋友家】

  鹿羡鱼恰巧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见江枂回的消息,挑眉。

  她怎么不记得江枂在南城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朋友。

  -鹿羡鱼:【我怎么不记得你在南城除了我还有别的狗子?】

  江枂那边,许久都没有回她的消息。

  鹿羡鱼索性丢开手机,点开剧本文档,开始背台词。

  快到凌晨时。

  江枂的消息发了过来。

  -江枂:【在我未来妹夫这里…】

  鹿羡鱼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江枂丢来一串语音,把今天的事对着鹿羡鱼娓娓道来。

  鹿羡鱼:“……”

  比她上回扭伤腿去医院,遇见宋临渊还扯。

  -鹿羡鱼:【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鹿羡鱼:【你甘心吗?】

  江枂看着鹿羡鱼发来的消息,扯了扯唇。

  她不甘心。

  除了无可奈何,再无办法。

  佛说因果循环,如今的结果就是她当年种的因。

  鹿羡鱼明天飞南城,结束了聊天。

  江枂偏头看着窗外,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万家灯火寂灭。

  她睡不着,掀开凉被下床,想要出去看看。

  江枂打开房门,不远处,虚掩门后的灯光撞进视野。

  她瞧见,房间里。

  男人倚窗而站,手指间一抹一亮一暗的猩红。

  灯影拉长他的身影,倒映在玻璃窗上。

  颓唐,萎靡。

  和四年前那个言笑晏晏,温润知礼的少年大径相庭。

  江枂是心理医生,知道大多数抑郁症患者,表面上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际上私下却是另番模样。

  宋知遇捻灭手中烟蒂,惯性回头,与江枂走神目光对上。

  他扯唇,“江医生。”

  江枂回神,指尖握紧了门把手,嗯一声,“你…还没睡?”

  “没有。”宋知遇答。

  江枂哦了一声,“那我先…先睡了,晚安。”

  她低头,准备关上门。

  门缝里伸进来一只手,阻挡了她的动作。

  他的手骨节分明,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儿烟草味。

  很淡。

  不难闻。

  “宋…”江枂有点儿愣住,手被握住。

  “……”

  她抬头迎上宋知遇漆黑的眸子,抿紧了唇。

  宋知遇的眼睛是杏眼形状,眼尾内勾,双眼皮略窄。

  深邃而狭长。

  他的五官长得比较偏柔,剑眉偏浓郁如墨,左眉眉尾有道浅显的疤痕,像是断眉。

  眉峰凌厉,平扫阴柔之气。

  江枂挣扎,“放手。”

  “……”

  宋知遇不仅没有放手,还握得更紧。

  指节用力,江枂白皙的手腕儿,印上几道绯红的指印。

  江枂吃痛皱眉:“宋知遇——”

  “叫错了,”宋知遇松开她,唇角上扬,有点儿讥嘲的看着江枂,“你该叫——我一声‘妹夫’…”

  “……”

  她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冗长的沉默,宋知遇呵笑一声,手在裤兜摸了一下,丢给江枂:“你的钥匙,明早自己离开。”

  江枂看着手里的钥匙,唇一点点抿紧。

  这串钥匙扣是四年前她和宋知遇在美国唐人街头买的。

  原来,是一对。

  沪城十月初,温度转凉。

  黑色suv随着车流,缓慢向前行驶。

  车厢内一片安静,江枂顺着后视镜往后看。

  宋知遇疏懒的靠在座椅上,长腿交叠,眸子半阖,似在闭目养神。

  “江医生,”宋知遇睁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到了吗?”

  江枂稍稍回了神,望一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颔首,“已经到了。”

  车子停下,宋知遇对她道谢:“今天,谢谢江医生打掩护。”

  江枂:“不用。”

  宋知遇看她一眼,折身离开,瘦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间。

  江枂瞧着宋知遇离去的背影,微微走神。

  她这半年,辗转于纽约与南城之间。

  一边经营着纽约那边儿的诊所,一边为宋知遇的病情劳神。

  宋知遇的病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却也严重。

  老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

  宋知遇的心病,一块是她,另一块就是他牵肠挂肚的妹妹宋知欢。

  “大小姐…”身后的司机提醒她,“梁老夫人的寿宴快开始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今晚,江枂是代表港城江家来给梁家老太太贺寿的。

  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让宋知遇得以躲过陈盛和的耳目,回到沪城。

  江枂嗯一声,缓步走进宴会厅。

  梁家和江家勉强算得上世交,民国时期,两家也曾联姻过,只是后来不了了之。

  江家偏安一隅,主要涉猎医学行业,与商业版图多元化的梁家井水不犯河水。

  江枂给沈义华送了礼,在宴会上与熟识的人聊上两句。

  何茜是江枂在澳大利亚留学时认识的校友,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何茜看着她一身月白色旗袍,笑了笑,“我倒记得你往年参加宴会,应酬,从来都是高定不离身,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旗袍?”

  江枂:“就这几年…”

  不是喜欢穿旗袍。

  而是喜欢看她穿旗袍的人。

  何茜前不久结了婚,丈夫是个大学教授,她和江枂聊的话题也是婚姻的事儿。

  “江枂——我听说你三年前和贺家那位订了婚?现在你俩如何了?打算…”何茜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大伙儿都说你有了未婚夫,还和宋家那位拉扯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江枂笑意收敛,看着手中酒杯,笑了笑,“我和…”

  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响起。

  是宋知遇。

  江枂对何茜抱歉的笑了笑,说了声失陪,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喂…”

  “事办好了,我们走吧。”宋知遇在那边道。

  江枂:“好。”

  挂断电话,江枂和何茜告别离开宴会厅。

  上了车,江枂准备系安全带时,身后的宋知遇陡然出声——

  “江医生,是什么时候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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