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知道你的眼泪是什么味道吗
燕清歌没说话。
莫枕书淡淡道：“想哭就哭吧，别硬撑着。”
燕清歌还是没说话。
莫枕书看着燕清歌的背影，“你再坚强，程廷葳也不在你身边，不是吗？”
燕清歌从病床上坐起来，瞪着莫枕书，指着病房门口。
“你给我滚！”
莫枕书面容平静，“燕清歌，你的孩子没了，送你来医院的人，是我。你被继母和妹妹欺负，替你赶走她们的人，也是我。你确定你要一直用恶劣的态度对我？”
燕清歌瞪着莫枕书，“我没让你救我！”
莫枕书笑起来，“燕清歌，我就喜欢你这股子天下所有人都要宠着你的劲儿。”
不多时，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莫枕书起身，单腿跪在病床上，手撑在燕清歌身旁，脸凑近燕清歌，黑眸里一片冷意，“但我的耐心并不是永远充足，我也想在你这里得到一些回应，哪怕只是你在我面前哭一场。”
厌恶莫枕书带来的压迫感，燕清歌别过头。
莫枕书捧着燕清歌的脸，强硬的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对程廷葳念念不忘，他却连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你。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给我，会不会太厚此薄彼？”
燕清歌清亮的眼睛里倒映着莫枕书的脸，对视半晌之后唇边溢出几个字，“是你自己犯贱，活该！”
莫枕书抬起手，抚摸着燕清歌柔顺的长发，“你太骄傲了，骄傲到害怕被人伤害。为了不被伤害，除了知根知底的人，你不再向外人敞开心扉。你的朋友就那么几个，你喜欢的男人也不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伤害至今为止还愿意对你好的人呢？”
指腹接住燕清歌满溢出来的眼泪，莫枕书放在嘴里尝了尝，“燕清歌，你知道你的眼泪是什么味道吗？”
燕清歌咬着唇不说话。
“冷的，痛的，孤独的，迷茫的。”莫枕书温柔的替燕清歌拭去眼泪，“燕清歌，程廷葳究竟哪里好，值得你成年之后仍旧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燕清歌看着莫枕书，莫枕书那双幽幽暗暗的黑眸里好似对一切都了然。
“我对你感兴趣之后，了解过你一点。你对叶靖然拼尽全力，我能理解。你对卫苍昊完全信赖，我也能理解。但你喜欢程廷葳，我不能理解。”莫枕书再度凑近，两人的睫毛碰在了一起，“燕清歌，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程廷葳什么？”
燕清歌喉咙动了动，呼吸有些不稳。
她喜欢程廷葳什么？
她喜欢程廷葳替她复原身体时的专注，她喜欢程廷葳抱着她亲吻时的炙热，她喜欢程廷葳为了替她报仇奋不顾身的决然。
“你遇到危险，他从来都不在你身边。”
莫枕书一字一顿，“程廷葳从来没有为你付出过。”
“你胡说！”燕清歌猛然推开莫枕书，“他爱我！他为我做了一切他能为我做的事！”
被推得跌坐在地上，莫枕书冷冷看着燕清歌，“燕清歌，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燕清歌咬着唇，瞪着莫枕书，眼里满是怨恨。
“你第一次和程廷葳见面，你险些被我弟弟占了便宜，他有替你挺身而出？你第二次和程廷葳见面，当晚便传出你和他激战三小时的传闻，他有替你澄清？你第三次和程廷葳见面，他不顾你和赵怀婳的交情，当众扫了赵怀婳男朋友的颜面，他有替你考虑？”
莫枕书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燕清歌，“不到二十就结婚，你真的心甘情愿吗？那么骄傲的燕清歌，谁也瞧不上的燕清歌，无声无息就结了婚，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别说了！”
莫枕书没有停下，“当程廷葳死了，程家人没有一个向着你。没有人能体谅你失去程廷葳的痛苦，没有人愿意理解你说程廷葳还活着时的心情，没有人愿意相信你对程廷葳的爱胜过对世上其他所有男人的兴趣。他们陷在自己的痛苦里，将你当做敌人，将程廷葳的死归咎于你的出现。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程家人始终没有将你当做自己人？”
燕清歌咬着唇，竭尽全力忍住眼泪。
“因为程廷葳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怎么保护你。他在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家国山河，他视弃小家护大国为荣光。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不在你身边，该如何去护你周全。”
莫枕书神情平和，眼神却坚定无比，“程廷葳有那样好的家世，位高权重的父亲和叔伯，政商两界叱咤风云的兄长，被誉为券商女王的姐姐，他却从来没有对那些人说过，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莫枕书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你明明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却因为他陷入苦难。”
“他活着尚且没有为你做点事，他死了，你还要因为他饱受折磨。燕清歌，你真的觉得程廷葳配得上你的喜欢吗？”
莫枕书走上前，俯下身，张开双臂抱住燕清歌，“程家人的侮辱欺凌，孩子的意外死亡，没有人会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
莫枕书的拥抱很快松开，他看着燕清歌，“我知道你并不想看见我，也不想让我目睹你脆弱的一面。我帮你通知了叶靖然，他很快就会过来。你在他面前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我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我能够见到从前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上一笑倾城不笑也倾城的燕清歌。”
莫枕书很快离开，他来这一趟，只是想在临走之前看燕清歌一眼。
莫枕书走后，燕清歌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明明和她没有太多交集，却对她了如指掌？
突然间小腹一阵绞痛，燕清歌捂着小腹，按了呼叫铃。
叶靖然赶来，燕清歌正在被送往手术室的路上。
“燕清歌，你怎么了？”
燕清歌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意识，咬着牙瞪着叶靖然，“闪远点，我死了你赔得起吗？”
医护人员还没开口，就见叶靖然被燕清歌骂得狗血淋头之后快速让开。
医生将燕清歌送入手术室，叶靖然看着亮起的红灯，心下骇然。
燕清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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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枕书淡淡道：“想哭就哭吧，别硬撑着。”
燕清歌还是没说话。
莫枕书看着燕清歌的背影，“你再坚强，程廷葳也不在你身边，不是吗？”
燕清歌从病床上坐起来，瞪着莫枕书，指着病房门口。
“你给我滚！”
莫枕书面容平静，“燕清歌，你的孩子没了，送你来医院的人，是我。你被继母和妹妹欺负，替你赶走她们的人，也是我。你确定你要一直用恶劣的态度对我？”
燕清歌瞪着莫枕书，“我没让你救我！”
莫枕书笑起来，“燕清歌，我就喜欢你这股子天下所有人都要宠着你的劲儿。”
不多时，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莫枕书起身，单腿跪在病床上，手撑在燕清歌身旁，脸凑近燕清歌，黑眸里一片冷意，“但我的耐心并不是永远充足，我也想在你这里得到一些回应，哪怕只是你在我面前哭一场。”
厌恶莫枕书带来的压迫感，燕清歌别过头。
莫枕书捧着燕清歌的脸，强硬的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对程廷葳念念不忘，他却连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你。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给我，会不会太厚此薄彼？”
燕清歌清亮的眼睛里倒映着莫枕书的脸，对视半晌之后唇边溢出几个字，“是你自己犯贱，活该！”
莫枕书抬起手，抚摸着燕清歌柔顺的长发，“你太骄傲了，骄傲到害怕被人伤害。为了不被伤害，除了知根知底的人，你不再向外人敞开心扉。你的朋友就那么几个，你喜欢的男人也不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伤害至今为止还愿意对你好的人呢？”
指腹接住燕清歌满溢出来的眼泪，莫枕书放在嘴里尝了尝，“燕清歌，你知道你的眼泪是什么味道吗？”
燕清歌咬着唇不说话。
“冷的，痛的，孤独的，迷茫的。”莫枕书温柔的替燕清歌拭去眼泪，“燕清歌，程廷葳究竟哪里好，值得你成年之后仍旧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燕清歌看着莫枕书，莫枕书那双幽幽暗暗的黑眸里好似对一切都了然。
“我对你感兴趣之后，了解过你一点。你对叶靖然拼尽全力，我能理解。你对卫苍昊完全信赖，我也能理解。但你喜欢程廷葳，我不能理解。”莫枕书再度凑近，两人的睫毛碰在了一起，“燕清歌，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程廷葳什么？”
燕清歌喉咙动了动，呼吸有些不稳。
她喜欢程廷葳什么？
她喜欢程廷葳替她复原身体时的专注，她喜欢程廷葳抱着她亲吻时的炙热，她喜欢程廷葳为了替她报仇奋不顾身的决然。
“你遇到危险，他从来都不在你身边。”
莫枕书一字一顿，“程廷葳从来没有为你付出过。”
“你胡说！”燕清歌猛然推开莫枕书，“他爱我！他为我做了一切他能为我做的事！”
被推得跌坐在地上，莫枕书冷冷看着燕清歌，“燕清歌，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燕清歌咬着唇，瞪着莫枕书，眼里满是怨恨。
“你第一次和程廷葳见面，你险些被我弟弟占了便宜，他有替你挺身而出？你第二次和程廷葳见面，当晚便传出你和他激战三小时的传闻，他有替你澄清？你第三次和程廷葳见面，他不顾你和赵怀婳的交情，当众扫了赵怀婳男朋友的颜面，他有替你考虑？”
莫枕书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燕清歌，“不到二十就结婚，你真的心甘情愿吗？那么骄傲的燕清歌，谁也瞧不上的燕清歌，无声无息就结了婚，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别说了！”
莫枕书没有停下，“当程廷葳死了，程家人没有一个向着你。没有人能体谅你失去程廷葳的痛苦，没有人愿意理解你说程廷葳还活着时的心情，没有人愿意相信你对程廷葳的爱胜过对世上其他所有男人的兴趣。他们陷在自己的痛苦里，将你当做敌人，将程廷葳的死归咎于你的出现。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程家人始终没有将你当做自己人？”
燕清歌咬着唇，竭尽全力忍住眼泪。
“因为程廷葳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怎么保护你。他在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家国山河，他视弃小家护大国为荣光。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不在你身边，该如何去护你周全。”
莫枕书神情平和，眼神却坚定无比，“程廷葳有那样好的家世，位高权重的父亲和叔伯，政商两界叱咤风云的兄长，被誉为券商女王的姐姐，他却从来没有对那些人说过，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莫枕书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你明明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却因为他陷入苦难。”
“他活着尚且没有为你做点事，他死了，你还要因为他饱受折磨。燕清歌，你真的觉得程廷葳配得上你的喜欢吗？”
莫枕书走上前，俯下身，张开双臂抱住燕清歌，“程家人的侮辱欺凌，孩子的意外死亡，没有人会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
莫枕书的拥抱很快松开，他看着燕清歌，“我知道你并不想看见我，也不想让我目睹你脆弱的一面。我帮你通知了叶靖然，他很快就会过来。你在他面前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我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我能够见到从前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上一笑倾城不笑也倾城的燕清歌。”
莫枕书很快离开，他来这一趟，只是想在临走之前看燕清歌一眼。
莫枕书走后，燕清歌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明明和她没有太多交集，却对她了如指掌？
突然间小腹一阵绞痛，燕清歌捂着小腹，按了呼叫铃。
叶靖然赶来，燕清歌正在被送往手术室的路上。
“燕清歌，你怎么了？”
燕清歌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意识，咬着牙瞪着叶靖然，“闪远点，我死了你赔得起吗？”
医护人员还没开口，就见叶靖然被燕清歌骂得狗血淋头之后快速让开。
医生将燕清歌送入手术室，叶靖然看着亮起的红灯，心下骇然。
燕清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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