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冒充惠妃_宫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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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冒充惠妃

  卓年仿佛亦是明白,为何七王爷那么喜欢她,可是她却始终无动于衷。她总说,她是奴婢,高攀不起。

  曾几何时,他也为她的话开心过。因为每次她与自己相处的时候,都比和七王爷在一起来得自在,来得开心。

  可是他没有过任何非分只想,因为他只是个太监,是个阉人!

  太监,哪里还有感情可言?

  入宫那年,他才八岁,还是懵懂的年纪。后来懂事了,他仿佛也没有特别怨恨过他的父亲,家里穷,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弟弟和妹妹,实在养不起他们。直到遇见璇玑,从她十一岁到十六岁,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记不清是哪个夜晚,他恨过那个几乎已经从自己的记忆里淡去的,被他称之为“爹”的男人。如果他不是太监,该有多好?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头顶微微晃动着的帷帐仿佛变得朦胧起来,眼前女子美好的模样在他的眼里却是更加清晰,他永远记得那个夜晚,她来给先皇后取药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短短地聊了会儿天。她还笑着说:“公公怎么了?公公就不是人么?”

  就为了她这句话,他高兴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他也曾幻想着,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等他们都老了之后,他与她可以在一起。他听闻很多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在一起的事情,对了,他们都叫“对食”。

  眼前一晃,似有泪滴落。

  卓年瞧见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猛地回了神,见她别开了脸。其实他不怕看到她失态的样子,蜀元十一年,她曾得罪当时的兰贵人,整整挨了二十大板,他借送药的名义去看她。那时候她比现在还要狼狈许多倍,可是他都不觉得她难看。

  他永远也不会觉得她难看。

  也许这些,她都忘了。可是每一件,他都记在心里,那是他此生最珍贵的记忆。

  璇玑将眼角的泪拭去,听得耳畔之人问她:“还爱么?”不然,何以落了泪。

  她却摇头,也许此刻更多的,是感动和心疼。卓年为什么会留下来,难道她还不明白么?

  璇玑的十指圈上他消瘦的手:“这是我的事,你何苦要掺和进来?”

  卓年怔住了,那些年是他会错了意。

  以为她对他也有意思,可是,他看着她去死,心里的仇恨居然一下子填满了整个身体!那一刻,他才明白,她心里的人是不是自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只装下她一个人。

  “也许我不配,可是璇玑,我能保护你。”这句话他说得有些不安。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心底是自嘲的笑。

  璇玑心头一痛,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卓年……”

  他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必……不必解释。”他是怕她解释,怕她说不要管她的话。亟亟转口接上,“我知道你疑惑我为何可以成为苏妃,又为何那么长时间皇上都没有发现,是么?”

  璇玑缄了口,定定地看着他,是啊,薄奚珩那样生性多疑之人,怎么会没有发现自己的宠妃居然不是个女子?

  他原本想坐起来,可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声音依旧幽幽的,仿佛不专注就会听不见。

  “他杀你,还毁了遗诏,我都看见了。皇位来路不正,他也会怕。宫里的人,开始大换血。也包括太医。可是他忽略了一点,大换血可以摒弃一些耳目,却又很容易可以潜进另一些。而我,不过一个小太监,是不会有人注意的。我留下来,想……想杀皇上。”璇玑不会知道,她曾是他的信念。是薄奚珩毁了他的信念,是他让他什么都没有。

  “那一次,皇上着凉感冒,佟公公来太医院取药,我就知道机会来了。只是,此事让沈太医知晓了,我以为那天我就该被处死的,谁知他并没有揭穿我。我骗他,说皇上害死我的家人,我要报仇。谁知沈太医当即就笑了,他说皇上的膳食都是经过层层验毒才会被送至他唇边的,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其实我也知道,毕竟我在宫里不是一两年,可是,我还有别的办法么?沈太医说,只要我肯听他的,他能助我报仇。”说到此,他眼底的那丝光幽幽地明亮起来,淡紫的唇微微上扬,他的声音依旧很低,“他还说,皇上最看重的是皇位,他若失了皇位,会比死更难受。”

  “沈太医是谁的人?”急急问着,璇玑不信他区区一个太医能有这种想法。

  面前之人怔忡下,却是摇头:“他不会告诉我,于我来说,这也不是重点。那年秀女进宫,苏桐很快被册封为妃。当时得宠的玟昭仪还很不屑,可是我知道……知道他为何封她为妃。”凄凉的目光转而落在璇玑的脸上,缓缓的变了温和,他笑了笑,“因为和你长的像啊。”

  璇玑不自觉地垂下眼睑,颓然一笑:“华妃还说,他心爱的女子死在了当便的宫变中,他还三天滴水未进!”

  卓年淡淡地应声:“那消息是我放的,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他果然派了好多人查探这消息的来源,可是都无果。只那滴水未进的消息……呵,传言总会变得添油加醋。后来,我把此事告诉沈太医。恰好我的身形与惠妃相差无几,他便要我……假扮惠妃。”

  那句“添油加醋”没有令璇玑感到更加的悲哀,从他决定亲手杀她的那刻起,她在他心里的位子,早就没了。而卓年假扮惠妃的事实璇玑虽然早就知道,听他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脱口问:“他就真的从来没有……没有……”皱着眉,她还是姑娘,关于床事到底难以启齿。

  他明白她的疑惑,微喘着气道:“是沈太医,在惠妃的膳食里下了药,是以皇上临幸她的第一夜,她就承受不住,大病了半个月。之后,我冒充了她。”

  “那她……”

  “死了。”闭合了双目,那是他第一次尝到杀人的恐怖感觉,尤其,还是一个无辜的女人。

  虽不是他动的手,可是每回想起来,他都仿佛会瞧见女子惊恐的模样,还有那纤瘦的十指……那样子,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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