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痒_朕的司寝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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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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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着件红青白三色的水田衣,腰衽细细,白绫长裙,贝齿咬着红唇,斜觑了一眼,季雍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的紫檀木座上,仍在埋头读折子。她道:“季先生看着呢,您不该的……”

  赵穆略一使劲,便将陆敏拉坐在宝炕床上。那种香气氤氲,暖而惴惴的温和感,似乎唯有她身上才有,柔软,顺从,她是任他宰割的羔羊,两只小手缩在胸前,双膝屈跪着。

  但她的心不曾屈服,她依旧试图摆脱他。

  鬼使神差,赵穆心中腾起一股邪念。

  男人与女人之间,似乎唯有一个途径,才能将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还是寻着她当初的引导,在季雍不曾停顿的朗朗声中,他将她整个儿覆盖。

  和着她如幼鹿般柔惴惴的颤动,赵穆不停的低声安慰着:“我保证就一下,一下就好。江山总要有人传承,朕也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一下就好……”

  她忽而一声叫:“皇上!”

  话出口,却是季雍的声音。

  赵穆随即翻坐起来,摘壁上佩剑,抵上季雍的咽喉。

  季雍额头不停往下崩着斗大的汗珠,轻声道:“郭公公方才差人来报,说李禄昏死过去了!”

  赵穆匆匆起身,回寝室换了条裤子,带着季雍疾步往校场。

  连冻带饿,在雪里跪了三天的李禄脸色蜡黄,嘴皮青焦,叫几个禁军架着泼冷水。

  赵穆挥退诸人,再问:“谁指使的你?”

  李禄苦笑:“皇上再问,奴婢还是那句话,许善私渡废妃出宫,理当该诛,奴婢不过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寒冬风声烈烈的校场上,皇帝的黑衣叫风刮起,露出下面明黄色的绸裤,叫夕阳照的明晃刺眼。

  剑抵上李禄的额头,赵穆轻声道:“招供出陆敏来,朕留你一条贱命,否则,朕赠你车裂之刑!”

  李禄仰起头笑了笑,脑袋像被拎断一样,随即又耷拉了。

  赵穆挥了挥手,示意郭旭将他拉下去,目送李禄像只破麻袋一样被拖远,又吩咐郭旭:“喂些参汤吊着,勿要死透了,朕留他还有用处!”

  ……

  回去的路上,帝臣相伴,季雍自觉皮有些痒,居然伸出大拇指,说了句:“皇上龙精虎猛,到如今还有这等精欲,臣佩服之极!”

  皇帝止步,一双长眸冷冷看着他嬉皮赖脸的翰林学士:“继续,说下去……”

  季雍玩笑开到一半,叫皇帝瞪的后背发凉,硬着头皮又以拳握管,在腰间前后轻摇:“臣生平以来,也未见有到皇上如此年纪,还能跑马的,果真龙精虎猛,臣是真的佩服……”

  本是奉承,但话一说完,皇帝脸色顿变。季雍觉得自己恐怕要赴秦猛后尘,被送往前线当箭靶子了。

  谁知皇帝竟认真说道:“敏疏成亲也不过几月,在此之前,当是童男子,这种事情,该是常事。”他居然觉得跑马是常事。

  季雍摇着右手道:“怎会?就算未成亲,总还有个通房随于右,这种事情,性起来一回,惯常不过。”

  皇帝居然大怒:“大齐律治,为官不过四十不置通房,五十无子方可纳妾,你年纪轻轻,居然也学那等老馊纳起了通房?”

  言罢,拂袖离去。

  季雍急的简直要暴走,摇着自己的手快跑几步:“这,这可不就是臣的通房?”

  赵穆顿时明白过来,季雍说的是自己的右手。

  他向来厌憎那等行事,再一想季雍还曾用这右手给自己磨墨,或者递接文书,自己都曾触到过,气的甩袖便走。

  约莫半个时辰后,赵穆又到了陆府门外。

  与东宫比邻而居,这地方赵穆熟的不能再熟。两天未至,陆府门外挤满了窃窃私语的人。豫王府的几个狗腿子就隐在人群中,两目紧紧盯着陆府两扇洞开的大门。

  赵穆气的七窍生烟,转头问郭旭:“傅图在何处,把他叫来,收拾豫王府那几条狗!”

  入内,丧事办的井井有条,两边檐廊下皆是些家奴们,在他们的印象里,陆轻歌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子,陆府三兄弟更是天下难得的大善人。

  而敬帝和赵穆强抢陆府两位小姑入宫,皆是荒淫无道的昏君。

  谁也不会料到那只着件黑衫,连披风也不罩的男子,会是当朝皇帝。

  于是,诸如:苍天无眼,先帝昏庸,当今圣上更是不开眼这类的叹息,不绝于耳。

  再走几步,正殿的檐廊下挤着的那些婆子们,窃窃私语中更是不时带出句狗皇帝来。赵穆站在廊下侧耳细听,一个婆子道:“先帝抢了咱家大姑奶奶不算,如今那狗皇帝还想抢咱们小麻姑呢。

  当年他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上咱家给傅小将军提亲来,我也见过那长相,真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赵穆气的面色铁青,黑袍落落,青冠衬着玉肤,孑然鹤立在廊下静听。

  另一个婆子道:“白瞎什么白瞎,我听说皇家五子,唯有豫亲王相貌生的最好,其他个个儿鱼泡眼酒糟鼻,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怕见的别是豫亲王呗!”

  方才那婆子嗫嚅道:“豫亲王自然更和蔼可亲,但若论相貌,他是不及当今皇上的。”

  赵穆总算心里舒服了一点,岂知此时方才骂他丑那婆子又说话了:“小声些,豫亲王如今就在屋子里,咱家小麻姑能不能逃脱皇帝的魔爪,可全靠他呢!”

  有个婆子揣手上前,问道:“贵客,您可是来烧香的?”

  赵穆摆了摆手,轻声道:“豫王府家人!”

  既是豫亲王的家人,婆子们自然一片和颜悦目,目送着他进了大殿。

  若要俏,一身孝。瘦俏俏的小姑娘们着了孝衫,因那阔袖宽袍的相衬,双腕分外伶细,腰身空空荡荡,分外惹人可怜。

  西间临窗的木炕,他只能看到她衣服堆褶的背影,腰往前凑着,一手肘着小脑瓜子,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赵稷一脸假斯文,眼中那股色眯眯的笑,惹得赵穆恨不能上去揍他两拳。

  可以想象,上辈子他们一年在明德殿的生活,大约就是这样。临窗对坐,或闲聊,或笑谈。晚上睡的,也是他曾睡过的那张床。

  “东宫如今就傅图一个人,塔娜也不甚受他控制,咱们要把她带出来,并非难事。”赵稷道:“只是,交趾有万里之遥,你一个小姑娘,带着几个妇孺,如何能到?”

  陆敏淡淡道:“这不劳你费心。”

  赵稷亦凑近了些,低声道:“要不,你带着塔娜先住到我那府里,待我寻个机会在三哥面前禀上一禀,只说出门游历,正好送你们去交趾?”

  同是失意人,陆敏忍不住噗嗤一笑:“还是算了,你三哥盯你盯的紧着呢!”

  赵穆不止赵稷,连那小胖子赵秉都格外派人盯着,美其名曰督促弟弟们的学业,但真实意图,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

  美人横腕,唇角微扬,一双秋水蒙蒙的小鹿眼儿盯着,赵稷自然要说句大话:“杀人不过头点地,反正兄弟也死的差不多了,我就拼着这条命,看他剐尽六亲,只要剐不尽我这身肉,便有一口气在,我也送你去交趾。”

  陆敏当然不信。她斜瞄一眼,见外面夜色已浓,起身揭过赵稷那绣菊花的缎面裘里披风给他,道:“天不早了,又怪冷的,快回去吧!”

  这时候恰傅图掀帘子一阵风搬冲了进来,守在外面的赵穆惊,里面正在交接衣服的赵稷与陆敏亦惊。

  傅图进门便叫:“陛下!”

  隔着一道门槛,里面的两个也在跪礼。赵穆踱至灵前,手抚上棺板。上好的昆仑铁木大棺。

  他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问傅图:“你可记得当年有一回大火烧长乐坊,朕欺负过陆敏一回的事儿?”

  傅图五官错歪,整个人一抖:“记得!”他代赵穆挨打,被陆高峰铁拳揍到半死,终身难忘。

  赵穆道:“豫亲王今日的皮,大约就有你当日的痒,出去找个地方,套条麻袋替他松松筋骨。”

  傅图双拳一捏,轻碰,骨节咯咯作响:“臣明白!”

  ……

  目送赵稷离去。赵穆笑着回头,占据了方才赵稷坐过位置,陆敏却不坐在对面,她搬了只杌子过来,坐在地上。

  与赵稷相比,天上地下的待遇。

  赵穆想试试她的手可还冰凉,趁她捧茶的功夫想去拉手,陆敏手疾眼快,撩发而躲。

  相对坐了片刻,赵穆道:“今日李禄全盘招供,承认自己里通宫外,杀死许善,并以移花接木之计,私度陆轻歌出宫。上辈子用了十年的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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