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_被狠戾太子当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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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是厉朝太子

  他怎会来

  怀里的小姑娘身形一僵,紧绷的神经却在那一刻松了下来,体内热意涌动,她有些承受不住,轻轻抖着靠回了男人怀里。

  她身形娇小,掩在宽大的狐裘中,又轻又软,朱裴策抱着这小小的一团,径直出了屋门。

  屋外长廊站着一队暗卫,个个神情肃穆,与这莺歌燕舞的春风楼极不相称。牛荣被扭着跪在地上,本有些不忿,见到来人是朱裴策,立刻被骇得吓破了胆,肥胖的身躯抖如筛糠。

  他万万没料到林晞那小娘们这么大能耐,真能把一向不近女色的厉朝太子招来抢人。

  这下完了,全完了

  他苦着张脸,身体不住地往后挪,将头深深伏在地上,祈祷着千万别被那位活阎王看到。

  只是天与愿违,朱裴策路过他身侧时,暗纹玄靴一停,嗓音如一湖寒潭深不见底“荣太子真是好兴致,孤的太子妃也敢觊觎”

  “唰”的一声,候在一旁的暗卫齐刷刷拔剑,银光出鞘,晃得人心发怵。

  牛荣一下子慌了,他彻底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殿下,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太子妃殿下饶过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朱裴策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怀里的小姑娘听到牛荣的声音,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好不容易软下来的身子又瞬间紧绷。

  朱裴策感受到怀中人的反应,冷厉的眸光,在牛荣瑟瑟发抖的肥胖身躯上扫过,顿时就起了杀意。

  只是,现在还未到时机

  他淡漠着,不带一丝温度“荣太子既然诚心悔过,此事就算揭过了。”

  牛荣惊愕抬头,一时竟不敢相信,他犯下如此大错,这位素来心狠手辣的厉朝太子,竟然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还不滚吗”朱裴策有些不耐,作出不欲纠缠的模样,最后瞥了眼呆滞的牛荣,抱着人就迅速出了春风楼。

  夜风吹起玄色身影墨色的发,与林晞飘散在外的几根乌发纠缠,衬着风雪上的点点月光,竟有一种神仙眷侣的意味。

  林琅方才一路随行,他站得远,瞧见朱裴策抱着自家妹妹出了屋子,本想上前,襦白的身形一顿,终究止住了脚步。

  他看着林晞从一个小婴孩,慢慢长大,出落成了亭亭玉立、仙子般美貌的姑娘,自然明白妹妹并非真如外表那般娇弱。

  这个从小懂事又乖巧的小姑娘,内心也有自己的骄傲与坚韧。

  若在此时最狼狈处,被最亲的兄长及曾经的未婚夫看见这副模样,怕是会成为心中永远的心结。

  林琅站在风口,默默地看着朱裴策抱着林晞上了马车,又目送它缓缓驶离、远去,心中陡然生出莫大的无力与挫败。

  明知这是朱裴策为娶晞晞而布下的局,他却只能咬牙去找那个布局人求助。

  就在一个时辰前,朱裴策在厉朝大营内见了他,说的每个字,就如巨石砸进溪涧,让他一身狼狈。

  朱裴策说“孤布下这一切局,想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晞公主,只要旭国应下此事,孤必送给旭国世代安宁无虞。”

  他退无可退,只得答应,心中对晞晞的歉疚一圈圈化开,心痛得快要麻木。

  他想,要是他再强大一些,旭国再强大一些,他就不用受人掣肘,晞晞也不会因党争倾轧而牺牲一生。

  那马车渐渐远了,终于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一阵冷风灌进风口,林琅一动不动,毫无所觉。

  顾潭宽厚微凉的手掌拍了拍林琅的肩,他同样凝着眉头,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在马车消失的尽头。

  林琅叹了口气,温润玉冠在月光下也透出了落寞“顾潭,你说我今日所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若是您今夜不答应厉朝太子的条件,晞晞在牛荣手中凶多吉少,”顾潭捏紧了手中佩剑,手背上青筋俱露,忽然怒骂一声,“卑鄙”

  这是他从小呵护,爱了多年的姑娘,眼见得即将成为他的妻,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抱着离开。

  她明明受着那样的煎熬,他竟然无能为力,只能求着另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去救

  这是何等的耻辱与悲哀

  顾潭忽然一拳砸在了春风楼东侧的墙壁上,顿时,精致的镂空隔廊被砸得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他的手亦冒出了血,蜒蜒落入了脚下的地面。

  林琅盯着那滩血迹沉默良久,忽然道“顾潭,忘了晞晞,我明日会禀明父王,取消你们的婚事。”

  见顾潭脸色很不好看,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横陈,林琅摁住了他的肩,嗓音带着郁色“切莫冲动,厉朝权力倾轧,朱裴策权倾朝野,此刻不能与他正面相争。”

  “我会亲自送晞晞入厉朝都城,这一路上变数众多,和亲一事说不定还有转机,”林琅银纹玉冠落了点雪,清润中倒显出些苍凉,“你与晞晞既没了婚约,这些事切莫再插手,若是被朱裴策知晓你心中难放下晞晞,恐对你不利。”

  “那又如何”顾潭冷着一张脸,那目光里有愤怒、不平,更多的是不甘。

  “厉朝强盛,整个旭国都不是朱裴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林琅肃了神色,语气郑重起来,“你肩上扛得是整个将军府的荣辱。”

  顾潭没应,半晌后,忽然退后几步,向林琅行了大礼,沉声说道“属下愿成为公主亲卫,随公主和亲前往厉朝”

  “你疯了我不允,”林琅骤然抬眸,“你身后站着整个顾将军府,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切莫冲动更何况,就算成了亲卫,你也只能居在城外,厉朝太子要是知道你与晞晞曾有婚约,绝不会允你见她。”

  顾潭浑不在意,只坚定道“哪怕见不了面,只要能与晞晞更近一些,时刻知晓她还安好,臣就已心满意足。”

  即使娶不了她,只要能在阴影处默默守护着,护住她余生安稳,他亦觉值得。

  华帏翠盖的马车辚辚而行,朱裴策一路将人抱着,林晞整个人坠在炙热的迷雾里,渐渐失了理智。

  她柔软的小手攀上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扯得他衣襟凌乱,隐约露出里头健硕的皮肉。

  朱裴策大掌扣住小姑娘柔软的腰肢,耐着性子轻哄“乖一些,马上就到了。”

  暗卫今夜得了主子吩咐,将马车赶得飞快,平时一个时辰才能到的路程,今夜只用了半个时辰。

  只听“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朱裴策抱着林晞疾步下了马车,往营地寝屋而去。

  他将怀中女子抱至榻上,揭开宽大的狐裘,小姑娘娇柔的脸绯红如云霞,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又纯又媚。

  朱裴策修长的指替她拨开湿发,大掌抚上她娇嫩的脸颊,林晞似有若觉,羽睫一颤。

  风雪大了起来,将雕花窗扉吹得啪啪作响,林晞埋在锦被中,就如一条搁浅的鱼,在这缠绵中无力挣扎,又如一朵云,轻飘飘的,任其揉搓成不同形状。

  秦忠处理完春风楼的事,马不停蹄的策马回营,他的头上落满了霜雪,根本未来得及抖落,一心只想将消息尽快报给主子。

  这一盘棋,殿下已经下了很久,终于到了最关键,也是最后的那一步了,只需抓住机会重重一击,三皇子就再无机会留在京都夺位

  秦忠越想越兴奋,脚下又不觉快了许多。只是在拐进主子寝居前时,却因里头传来的阵阵声响而生生止了脚步。

  屋内灯火忽明忽灭,两道身影映在云枝纹窗上,也在轻轻晃动。

  秦忠眉头一跳,看了眼后在门外的婢女,压低了声音问“何时开始的”

  “两个时辰前,”婢女看了眼屋内的方向,立刻红了脸,“已叫了三回水了。”

  秦忠不说话了,负着手默默退到了一边,突然又悠悠道“以后好生伺候着晞国公主,说不定有大好前景等着你们。”

  他在殿下身边跟随多年,虽然猜不到殿下是何心思,可光看殿下对待晞公主那态度,就觉出些不同一般来。

  婢女不明白一向不管闲事的秦大人,为何关心起他们小婢女伺候人的事来,但也不敢置喙,忙点头应下。

  秦忠一时感慨,还想大发散心嘱咐几句,屋门忽然开了,一身银纹玄衣的朱裴策踏了出来,剑眉冷峻、凤眸沉寒,仿佛刚才屋内暴风疾雨只是一场错觉。

  他寒沁沁的目光扫过秦忠,落在青衫婢女的身上“进去伺候公主歇下。”

  那名婢女被吓得头皮发麻,忙抖着肩膀应下,快步进了屋内。

  秦忠见到主子,赶紧敛了玩笑,开始恭敬禀报正事“殿下,鹿国太子已返回鹿国营地,暗卫已透露了鹿国想倒戈殿下的消息给三皇子。”

  “做得不错。”朱裴策点头,本就冰冷的目光里慢慢蓄起了杀意,“等孤的三弟到了边关,就将牛荣引去,只是,莫取牛荣性命。”

  不取性命

  晞公主受了这番委屈,殿下竟真的轻轻揭过了

  秦忠正惊诧主子这回为何如此心慈手软,又听到朱裴策阴沉冷戾的声音落下“让暗卫给他行了宦刑,扔回鹿军营帐即可。”

  秦忠一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牛荣后宫女人虽多,对子嗣却是谨慎,至今无所出,一个无后的宦人,即使是鹿国太子,也终究逃不过被废除的命运,”朱裴策嗓音淡淡,漫不经心道,“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秦忠心口咯噔一下,顿觉一紧,太阳穴突突地狂跳起来。

  什么叫杀人诛心,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主子简直将这招用得如火纯青。

  这越发狠戾残忍的手段,让他如今庆幸自己是在殿下手里做事。

  要是自己当初错跟了大皇子或是三皇子,恐怕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略一思忖,又觉得主子这步棋简直下得绝妙,这次送假消息挑拨三皇子与鹿国的关系,激得双方到边关见面产生龃龉,再趁机暗中让鹿国太子成了宦人。

  鹿国太子出了事,瓜田李下的,必定将罪名全安在三皇子头上,三皇子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秦忠越想越觉得主子简直人中龙凤、心机卓著,赶紧拜了一拜,夸赞道“殿下真当英明,待鹿国与三皇子有了龃龉,鹿国就会转投殿下的麾中,如今因着鹿国太子强掳,旭国也已答应送晞公主和亲。”

  秦忠越说越激动,黝黑的脸有些泛红“殿下不费一兵一卒,就收了两国势力入帐,简直一箭双雕,鬼斧神工”

  如今放眼整个厉朝,还有哪位皇子能撼动主子的地位

  朱裴策淡淡睨了他一眼,秦忠出身草莽,是他在五年前一场乱仗中救下,这几年虽然也习得了汉文,到底不甚精通。

  只是他并与兴趣提点秦忠用错了词,话锋一转,沉声问“前几日暗卫来报,谢太傅悄悄奉父皇之命,即将抵达边郊暗中查探,如今可落脚了”

  “今日刚入了南山关,算算脚程,明晚应当就到了。”

  “好”朱裴策凤眼冷寒一片,“等谢太傅一落脚,就将他请来孤的营帐。”

  “是”

  秦忠刚领命而去,屋内倏然传来几声女子细弱的低语,似泣似诉,夹杂着咳嗽,让人听着心都揪紧了。

  进去伺候的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惊惧道“殿下,晞公主忽然发了高热,浑身滚烫,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朱裴策本欲去书房处理急报,闻言皱起剑眉,便脚步一转,径直去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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