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_被狠戾太子当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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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他握住小姑娘露在帐外的一截白皙藕臂,将人抱在怀里禁锢住,对跪地发抖的婢女吩咐道“去请军医。”

  林晞刚沐浴过,乌发沾了些水珠,粉腮含面,因着方才那一场激烈,脸上泪痕未消,小小的唇略有红肿。朱裴策抱着小姑娘绵软娇柔的身子,大掌敷上圆润的额头,就觉得触手滚烫。

  小姑娘昏昏沉沉,下意识地抱紧男人,将自己埋入他的怀里,呢喃着“冷”

  一阵阵少女幽香涌入鼻尖,朱裴策深黑凤眸中墨色翻涌,脑海中浮现刚才榻上的骤雨鞑伐,不觉身子一热。

  他察觉身体的异样,将小姑娘略略推开,肃着声音“躺好,军医即刻就到。”

  小姑娘毫无所觉,反而更加紧地攥住他的衣袖,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坚硬的胸膛乱蹭,她以为此时仍在旭王宫,抱着自己的是兄长林琅,任性撒娇着“好冷,又好热”

  朱裴策凤眸微眯,修长的指捏起小姑娘的下巴,瞧了一会儿,才问“到底是冷还是热”

  小姑娘并不回应,将热烫的脑袋放到男人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夹着甜软香气落在他的颈项,语气带着哭腔与害怕,无比地依赖“王兄,晞晞是不是要死了,刚才那个人还欺负我,他好凶”

  朱裴策被气笑了,将他错认为她的王兄也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说他凶

  “孤不是你王兄,”他冷着嗓音,捏住林晞的后颈强行将她扯开,小姑娘身子没了支撑,一下子扑进榻上的锦被里,急促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她咳得厉害,一张俏脸咳得通红,朱裴策不欲再理,望着那双相似的眉眼,他下頜线紧绷着,神情也淡漠下来。

  纵使寻到了血衣,他也总隐约觉得,雪地里救自己性命的姑娘并未丧命,那抹与眼前的小姑娘同样瘦弱的身子,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出雪海,是那么地坚韧勇敢。

  若是那姑娘发了高热,也绝不会如林晞一样娇气,哼哼唧唧地只会哭。

  她嘲弄地笑笑,替身,终究只是替身而已,并非是她。

  灯烛“哔剥”一声,已燃完了大半,火焰颤巍巍的,晃出忽明忽灭的光感。那昏黄微暖的烛光映到榻上,照出里头小小的一团。

  那一团小身子微微颤动着,已无力去咳,憋红了脸,鼻尖都冒出了香汗。

  朱裴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探身往前,重新将林晞揽在怀里,又摸出她衣内藏着的帕子,替她擦去面庞上点点汗渍,吓唬道“孤只管这一次,明日再不退烧清醒,孤就把你丢到乱葬岗去。”

  说罢,他又捏了捏林晞柔嫩滑腻的肌肤,衣襟一扯,遮住了她肩侧被鞑伐时留下的红痕。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叩门声,婢女将军医李然带进了外间,恭敬道“殿下,军医已到。”

  朱裴策应了声,抬手落下了竹枝纹叶青床帐。

  李然来营地十多年,从未进过主室看诊,殿下防备心重,受了伤都是自己包扎,从未让他人假手,今日倒是第一次。

  难道是伤势实在太重

  他按下心中的疑问,低垂双目进了内室。

  虽然曾开窗通风,屋内依旧留着一阵淡淡的靡靡之味,同是男人,他立即就猜到了些什么,忍不住悄悄抬头望床榻的方向看去。

  因被纱幔挡着,李然只能隐约看到轮廓,殿下侧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位女子,娇娇小小,没骨头似的歪着,里头时不时传来女子细弱的咳嗽声,那媚人的病弱嗓音,听得人心头酥麻。

  殿下竟然允许女子入榻了

  这一惊吓着实不小,李然从未想过,从不近女色的殿下竟也有软玉在怀的那一天

  看来这名女子,的确颇受殿下看重,这才有如此恩宠

  朱裴策见军医进来,将林晞的一截白嫩皓腕探出床帐,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有劳军医,今夜看诊,不可声张。”

  李然心里一惊,忙将目光收回,只敢落在屋内青砖地面,保证道“臣今夜在自己帐中研读医书整宿,一步都未离开过。”

  话毕,他连忙上前几步,视线上移落在女子落在帐外的手上,肌肤白皙如瓷,五指纤细如葱,端得是世间绝色

  李然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骨相,不自觉多看了几眼,下一刻就感觉帐内一道冰冷如刀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似警告,又似错觉。

  他自觉失礼,急忙错开视线,强迫自己沉心静气,从药箱中拿出干净的诊帕,放在女子柔细的腕上,开始闭眸诊治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李然的脸色却益发难看。

  原本以为,这位姑娘只是单纯感染了风寒,却没想到,她体内不仅有极重的寒气,还有大量花楼惯用的下作药物残留,催人浑身发热,躁动难耐。

  这一冷一热交替,就像是两股劲在体内打架,姑娘的身子又极其娇弱,哪里能承受住如此重创,遂汹涌发起了高热。

  除了此两种因素外,他还在姑娘紊乱的脉象中,诊出了其它的异样,只是他学艺不精,尚不知道是什么

  朱裴策见李然面色凝重,寒潭般的凤眸透出不悦“如何”

  “回殿下,这位姑娘前段时候必是受了重寒,又吃下了过量催人的烈药,加上心内郁结,终日惊惧,这才发了高热。”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医者仁心占了上风,劝谏道“这位姑娘比一般人娇弱许多,即使没有寒热交错之症,也需慢慢调养,床帏之事不能过分剧烈,否则体虚亏损过大,恐承受不住。”

  此话一出,屋内陡然一冷,婢女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危险,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朱裴策接管边郊近十年,用的是雷霆手段,积威甚重,当初意图篡权造反的将领也个个在他的管控下,恭敬跟随,再无起兵的念头。

  如此手腕翻天的人,连胆大桀骜的将领都俯首称臣,更遑论身份低微的婢女及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然了。

  李然吓得不轻,俯下身子跪拜领罪“属、属下失言,请殿下责罚”

  之前从未见过殿下让女子近身,人人都说殿下对女色并不热衷,他才以为女子颇为受宠。

  可按照殿下的性子,真的会在女色上心么,他隐隐下了结论,这名帐中的姑娘,说不定也只是一个玩物罢了。

  玩物而已,又何必在乎她是否能承受左不过病了就医,医不好便弃了。

  这样想着,不免开始纠结,这脉象中的诡异之处,他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呢

  还未等李然纠结出个所以然,朱裴策放开林晞,起身从床帏中走出。

  没了帷幔遮挡,他的威寒气势更甚,高大挺拔的身躯踱步至李然面前,居高临下“还诊出了什么”

  李然顾不得心事为何被看穿,深深伏低了身子,战战兢兢道“这位姑娘脉象凌乱,体内像有隐症,可具体如何,臣医术浅薄,属实瞧不出来。”

  李然诊脉后没多久,婢女就端着一碗浓稠的黑色汤药进来。

  此药温补,主要解女子体内的寒气,至于那春喜丸的药性,只能在床帏之间彻底消褪,无药可解。

  林晞一连几日四处奔走,旭国战事、被掳受惊、一夜鞑伐,她终是扛不住,蹙着黛眉沉沉睡去。

  朱裴策正在一侧的紫檀木小桌上处理军务,见到婢女端药进来,眼皮未抬,挥手便让婢女进去喂。

  婢女不敢忤逆,硬着头皮进去伺候,她非是厌恶晞公主,而是畏惧太子,生怕一个出错,小命不保。

  只是,营地的婢女向来只做一些粗活,哪里伺候过如此娇柔矜贵的人儿,她本就心里慌乱,手中一急,林晞软软的身子就从婢女手臂上滑脱,撞到了旁边金丝垣木架。

  “砰”的一声,林晞从梦中惊醒,捂着后脑勺,一双水眸泪眼朦胧,显然已经痛极。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女主的隐症要考的

  防止章节被锁影响上榜,可怜的作者把明天的放在今天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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