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拆穿
第四十四章拆穿
“后来，秦老城主就使了一招‘苦肉计’，每晚在密室里对秦城主用私刑，并且表面上表现得对两人的事不上心。他知道以秦城主的性格，绝不会将他每晚挨打的事告诉胡以烟，他一定会硬撑着直到秦老城主妥协的那一天。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一定会对胡以烟撒谎，只要次数一多，胡以烟必然也会起疑。之后，只要等着胡以烟偷偷摸进那间密室就行了。”
“既然他准备充分，那么胡以烟的潜入，恐怕也难以瞒过他的感知。所以当胡以烟看到秦守义挨打，心神错乱的时候，他就改变自己潜意识的观念，说出‘若是秦守义还不肯妥协就亲手杀了他’这样的狠绝话。倘若换个人，或许还会考虑一下这番话的真伪，但胡以烟偏偏有鉴定谎言的能力，所以她彻底被骗了。”
“之后的事，就有赌博的成份了。胡以烟完全可以强行带走秦城主，可惜从结果上来看，最后还是秦老城主赌赢了。”
说到这里，南宫渊停顿了半响，一眨不眨地盯着烤鸡翅上的油渍凝聚成水滴状滴落进熊熊燃烧的火堆中。在吞噬掉这一粒燃料之后，火焰仿佛又壮大了半分，然而烤着火的沈浩，却感觉背脊上擦过一席凉风。
他从未见过南宫渊露出过这样忧郁的神情。
他甚至曾一度以为，不论是眼前的南宫渊，还是他心中的男神秦俊南，永远都是那种自信满满，在谈笑间就能将一切困境荡平的男人，也是他一直向往并努力的方向。所以他选择性地遗忘了，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他们也有脆弱的一面。
区别只在于，他们是否曾在人前展露过这个脆弱的自己罢了。
“你……你还好吧？”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南宫渊变成这样，沈浩弱弱地说道，“其实你不用内疚的，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而已。毕竟当时的你也没想到，胡以烟和你大哥之间的纠葛居然会这么深。”
本以为南宫渊会像往常一样反驳，没想到他只是抬起头，牵动嘴角扯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轻叹一声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让你见笑了。”
“呵呵。”沈浩干笑两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问题咽了回去。
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问的话，实在有点不合适。
南宫渊将烤熟的鸡翅递过来道：“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都一起说出来吧，我帮你再分析分析，省得你整天胡思乱想。”
“还是算了吧，改天再说。”沈浩刚一将鸡翅塞进口中，就瞪大了眼睛“嗷嗷”叫起来，险些咬破舌头，“你，你……”
同样是一个人做出来的烧烤，今天这个味道，跟前段时间的食物完全不同。这是熟悉的，让沈浩牵肠挂肚的，带着秦俊南特有厨艺buff的，让人想要连舌头一起咬碎了吞下肚子的味道。
“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南宫渊幽幽道，“许多人都以为秦俊南和秦守义是亲兄弟，其实他们都错了。当然，说他们是兄弟也没问题，只是要加上一个‘堂’字。”
南宫渊站起身，将手里剩下串满食物的木签全塞到沈浩手中，转身背对着他道：“很多年前，秦俊南的亲生父母就在秦家与另一个家族争斗的时候双双毙命，身为大伯的秦立，一则是念他年纪尚幼，一则是看他潜力巨大，所以将他过继到自己名下。孟秀云说秦守义是他唯一的儿子，这话一点都没错。而且，秦立不愿考虑让秦俊南迎娶东方玉儿，也有这一层原因。”
“说到底，他们终究不是至亲的一家人。”
原来他难过的原因是这个。
不对，这家伙也有读心术吗，怎么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又不是噬心狐，可不会读心术。再说，就算是噬心狐，也得跟人有直接触碰，才能读取记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因为我太了解你的思维模式了。”南宫渊走到巨树之下，手掌在充满皱褶的树干上一阵摩挲，头也不回地说，“还有，不许在心里骂我。嘴上更不行。”
沈浩：“……”
这人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需要他帮忙呼叫精神病院吗？虽然他刚才确实想偷偷骂个“贱人”“无耻”什么的。
果然是被拆穿之后，本性开始暴露了吗。
南宫渊垂下手臂，扭过头对他催促道：“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呃，你不用吃点东西吗？”沈浩正在与久违的美味搏杀，忽然动作一顿，差点将手里的木签全扔出去，还好及时反应过来，肉痛地拽紧它们道，“你说我们能出去了？”南宫渊仰望着大树的冠顶道：“嗯，这棵树就是出口。”
不等沈浩问话，他就主动解释道：“想必狐族的先祖设计这个芥子空间的时候，有一个目的便是当狐族遭遇灭顶之灾时，可以躲到这里避难。所以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这里一定还有另一个出口。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在这棵树上找到线索。只是不知道，这棵树的外面，到底通向哪里，希望不是狐村的某个地方，不然又要头疼了。”
一想到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胡从双，沈浩也打了个冷颤道：“最好不要再看到他们。”
胡以烟分明已经将整件事的全部过程告诉了她，这个疯女人还是故意曲解她姐姐的意思，想拉他陪葬，果然就像殷素素对张无忌说的那句话一样，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歹毒无常。
“对了，出去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南宫渊蹙眉道，“你好像还没找到，解决胡以烟给你留下的顽症的办法吧？”
沈浩抽了抽嘴角，扫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的胡以烟道：“根据她的记忆来看，想要解除她留下来的暗示，有两个办法。第一，由她本人亲自解除——不过这个可以排除了，她现在不过是一团灵魂，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至于第二个办法……”
“不，还是就让它这样吧。不过是少了点无关紧要的记忆，对我也没太大的影响。”
“无关紧要？”南宫渊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至少八度，“你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记忆？”
“失忆的人是我好不好！”沈浩也是极度不爽地争辩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那个办法，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啊。”
“抱歉，是我激动了。”南宫渊深吸了两口气，凌厉的眼神淡化作一片温柔，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模样，摸着下巴道，“确实让你直接杀掉秦俊南，是个不太现实的主意。也对，就算你完全不认识他，也不会单纯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去杀人。”
“你跟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总是有许多观念上的冲突。”
沈浩撇撇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南宫渊取出折扇，在手心里轻轻敲打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你打算离开这里后，再像闪金镇那样玩一次突然失踪。嗯，接下来，就是去皇族混个脸熟，然后借万法镜一用。我说的没错吧？”
这还怎么玩？这是比噬心狐还牛X的外挂啊！
沈浩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还有，你能不能把你的‘残阳照雪’法术收起来，我现在看着你这张脸就头疼。”
南宫渊狡黠地笑道：“我可不会什么‘残阳照雪’，她们孟家的法术，本来就更适合女性使用。我有个比那好用一百倍的东西。”
“就是你们秦家那件神秘的神器吗？”沈浩恹恹地问道，“怎么，你现在愿意承认自己就是秦俊南了？”
既然知道南宫渊就是秦俊南，那么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改头换面，就不怎么重要了。
原小说中提及过的神器共有三件，林远的海纳戒里装着一个库存丰富的芥子空间，皇族保管的万法镜则是可以解答所有的问题（必须是有明确答案的问题，无论是否有人知道这个答案）。剩下的最后一个神器，则是世代由秦家掌控。不过在原小说中，并未解释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秦俊南在死前的那一刻，将储物戒指里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林远。
现在看起来，这件神器至少拥有着让人连灵魂都变成另一个人的能力。
“反正你也已经猜出来了。”南宫渊朝他眨眨眼道，“不过你确定要我恢复原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跟南宫渊同行的话，至少会自在一点。”
这句话倒是把沈浩问住了。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秦俊南相处的时间其实只有十多日，两人相敬如宾，互相之间仿佛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倒是和南宫渊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都十分自在。
“呃……那你还是继续保持这个模样吧。”沈浩摸了摸鼻尖，索性将难题扔给对方，“既然你不赞成我去皇族，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去，干嘛不去，不就是一点小小的代价吗，咱们还出得起。”南宫渊阴险地勾起嘴角，“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去一趟圣宫，找圣女大人讨点利息。”
火堆里的火焰燃烧得“噼啪”作响，可是面对“黑化版”的南宫渊，沈浩却不由自主地抱紧双腿，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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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秦老城主就使了一招‘苦肉计’，每晚在密室里对秦城主用私刑，并且表面上表现得对两人的事不上心。他知道以秦城主的性格，绝不会将他每晚挨打的事告诉胡以烟，他一定会硬撑着直到秦老城主妥协的那一天。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一定会对胡以烟撒谎，只要次数一多，胡以烟必然也会起疑。之后，只要等着胡以烟偷偷摸进那间密室就行了。”
“既然他准备充分，那么胡以烟的潜入，恐怕也难以瞒过他的感知。所以当胡以烟看到秦守义挨打，心神错乱的时候，他就改变自己潜意识的观念，说出‘若是秦守义还不肯妥协就亲手杀了他’这样的狠绝话。倘若换个人，或许还会考虑一下这番话的真伪，但胡以烟偏偏有鉴定谎言的能力，所以她彻底被骗了。”
“之后的事，就有赌博的成份了。胡以烟完全可以强行带走秦城主，可惜从结果上来看，最后还是秦老城主赌赢了。”
说到这里，南宫渊停顿了半响，一眨不眨地盯着烤鸡翅上的油渍凝聚成水滴状滴落进熊熊燃烧的火堆中。在吞噬掉这一粒燃料之后，火焰仿佛又壮大了半分，然而烤着火的沈浩，却感觉背脊上擦过一席凉风。
他从未见过南宫渊露出过这样忧郁的神情。
他甚至曾一度以为，不论是眼前的南宫渊，还是他心中的男神秦俊南，永远都是那种自信满满，在谈笑间就能将一切困境荡平的男人，也是他一直向往并努力的方向。所以他选择性地遗忘了，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他们也有脆弱的一面。
区别只在于，他们是否曾在人前展露过这个脆弱的自己罢了。
“你……你还好吧？”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南宫渊变成这样，沈浩弱弱地说道，“其实你不用内疚的，你只是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而已。毕竟当时的你也没想到，胡以烟和你大哥之间的纠葛居然会这么深。”
本以为南宫渊会像往常一样反驳，没想到他只是抬起头，牵动嘴角扯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轻叹一声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让你见笑了。”
“呵呵。”沈浩干笑两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问题咽了回去。
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问的话，实在有点不合适。
南宫渊将烤熟的鸡翅递过来道：“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都一起说出来吧，我帮你再分析分析，省得你整天胡思乱想。”
“还是算了吧，改天再说。”沈浩刚一将鸡翅塞进口中，就瞪大了眼睛“嗷嗷”叫起来，险些咬破舌头，“你，你……”
同样是一个人做出来的烧烤，今天这个味道，跟前段时间的食物完全不同。这是熟悉的，让沈浩牵肠挂肚的，带着秦俊南特有厨艺buff的，让人想要连舌头一起咬碎了吞下肚子的味道。
“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南宫渊幽幽道，“许多人都以为秦俊南和秦守义是亲兄弟，其实他们都错了。当然，说他们是兄弟也没问题，只是要加上一个‘堂’字。”
南宫渊站起身，将手里剩下串满食物的木签全塞到沈浩手中，转身背对着他道：“很多年前，秦俊南的亲生父母就在秦家与另一个家族争斗的时候双双毙命，身为大伯的秦立，一则是念他年纪尚幼，一则是看他潜力巨大，所以将他过继到自己名下。孟秀云说秦守义是他唯一的儿子，这话一点都没错。而且，秦立不愿考虑让秦俊南迎娶东方玉儿，也有这一层原因。”
“说到底，他们终究不是至亲的一家人。”
原来他难过的原因是这个。
不对，这家伙也有读心术吗，怎么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又不是噬心狐，可不会读心术。再说，就算是噬心狐，也得跟人有直接触碰，才能读取记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因为我太了解你的思维模式了。”南宫渊走到巨树之下，手掌在充满皱褶的树干上一阵摩挲，头也不回地说，“还有，不许在心里骂我。嘴上更不行。”
沈浩：“……”
这人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需要他帮忙呼叫精神病院吗？虽然他刚才确实想偷偷骂个“贱人”“无耻”什么的。
果然是被拆穿之后，本性开始暴露了吗。
南宫渊垂下手臂，扭过头对他催促道：“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呃，你不用吃点东西吗？”沈浩正在与久违的美味搏杀，忽然动作一顿，差点将手里的木签全扔出去，还好及时反应过来，肉痛地拽紧它们道，“你说我们能出去了？”南宫渊仰望着大树的冠顶道：“嗯，这棵树就是出口。”
不等沈浩问话，他就主动解释道：“想必狐族的先祖设计这个芥子空间的时候，有一个目的便是当狐族遭遇灭顶之灾时，可以躲到这里避难。所以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这里一定还有另一个出口。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在这棵树上找到线索。只是不知道，这棵树的外面，到底通向哪里，希望不是狐村的某个地方，不然又要头疼了。”
一想到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胡从双，沈浩也打了个冷颤道：“最好不要再看到他们。”
胡以烟分明已经将整件事的全部过程告诉了她，这个疯女人还是故意曲解她姐姐的意思，想拉他陪葬，果然就像殷素素对张无忌说的那句话一样，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歹毒无常。
“对了，出去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南宫渊蹙眉道，“你好像还没找到，解决胡以烟给你留下的顽症的办法吧？”
沈浩抽了抽嘴角，扫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的胡以烟道：“根据她的记忆来看，想要解除她留下来的暗示，有两个办法。第一，由她本人亲自解除——不过这个可以排除了，她现在不过是一团灵魂，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至于第二个办法……”
“不，还是就让它这样吧。不过是少了点无关紧要的记忆，对我也没太大的影响。”
“无关紧要？”南宫渊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至少八度，“你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记忆？”
“失忆的人是我好不好！”沈浩也是极度不爽地争辩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那个办法，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啊。”
“抱歉，是我激动了。”南宫渊深吸了两口气，凌厉的眼神淡化作一片温柔，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模样，摸着下巴道，“确实让你直接杀掉秦俊南，是个不太现实的主意。也对，就算你完全不认识他，也不会单纯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去杀人。”
“你跟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总是有许多观念上的冲突。”
沈浩撇撇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南宫渊取出折扇，在手心里轻轻敲打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你打算离开这里后，再像闪金镇那样玩一次突然失踪。嗯，接下来，就是去皇族混个脸熟，然后借万法镜一用。我说的没错吧？”
这还怎么玩？这是比噬心狐还牛X的外挂啊！
沈浩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还有，你能不能把你的‘残阳照雪’法术收起来，我现在看着你这张脸就头疼。”
南宫渊狡黠地笑道：“我可不会什么‘残阳照雪’，她们孟家的法术，本来就更适合女性使用。我有个比那好用一百倍的东西。”
“就是你们秦家那件神秘的神器吗？”沈浩恹恹地问道，“怎么，你现在愿意承认自己就是秦俊南了？”
既然知道南宫渊就是秦俊南，那么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改头换面，就不怎么重要了。
原小说中提及过的神器共有三件，林远的海纳戒里装着一个库存丰富的芥子空间，皇族保管的万法镜则是可以解答所有的问题（必须是有明确答案的问题，无论是否有人知道这个答案）。剩下的最后一个神器，则是世代由秦家掌控。不过在原小说中，并未解释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秦俊南在死前的那一刻，将储物戒指里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林远。
现在看起来，这件神器至少拥有着让人连灵魂都变成另一个人的能力。
“反正你也已经猜出来了。”南宫渊朝他眨眨眼道，“不过你确定要我恢复原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跟南宫渊同行的话，至少会自在一点。”
这句话倒是把沈浩问住了。在他的记忆里，他和秦俊南相处的时间其实只有十多日，两人相敬如宾，互相之间仿佛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倒是和南宫渊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都十分自在。
“呃……那你还是继续保持这个模样吧。”沈浩摸了摸鼻尖，索性将难题扔给对方，“既然你不赞成我去皇族，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去，干嘛不去，不就是一点小小的代价吗，咱们还出得起。”南宫渊阴险地勾起嘴角，“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去一趟圣宫，找圣女大人讨点利息。”
火堆里的火焰燃烧得“噼啪”作响，可是面对“黑化版”的南宫渊，沈浩却不由自主地抱紧双腿，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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