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皇帝
第五十三章皇帝
“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一名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愤怒地将桌上的众多书文一股脑推到地上，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这个老不死的疯子，到底还想做什么！”
男子身着金色龙袍，相貌普通，眉宇间缠绕着浓浓的担忧，却掩饰不住他眼底的凌厉。
此人正是当今圣上，卫拓。
“皇上息怒。”一名年过半百的太监刚从门外进来，便看到卫拓发怒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书文，将它们重新在桌上整理妥当，欲言又止。
卫拓深吸了两口气，挑眉道：“你来做什么，朕不是说了吗，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朕。”
老太监弯着腰后退到一旁，低眉顺目地说：“是紫晴公主回来了。”
“嗯？紫晴？她不是在圣女宫修行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提到紫晴，卫拓的声音总算柔和了些。
老太监道：“这……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公主带回了几位客人，说是想要借用万法镜。陛下，您看……”
“真是胡闹，回来也不派人给我打个招呼，要是半途出事了怎么办！”卫拓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道，“算了，你先把人给我带过来吧。”
老太监弯着腰往门外后退，临出门时，突然又问道：“陛下，您看……要不要把苗将军请过来？”
卫拓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你就去把苗将军一道请过来吧。”
待老太监离开后，卫拓又重新坐回桌前，不耐烦地翻开老太监整理好的书文，喃喃道：“皇叔，你可万万要顶住了啊……”
老太监的效率不可谓不快，卫拓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有五道身影相继跨入大殿之中。
当先的，是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中年将领，脸上一道蜈蚣般的疤痕从左眼眼底爬到嘴角，看起来颇为狰狞恐怖。此人名叫苗元龙，外号“归元刀”，乃是皇城禁军总将军，也是皇族势力中仅次于“北冰”卫建木的高手。
他从进门行礼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靠近卫拓的一个角落里，同时用他那一双充满戾气的双眼打量着身后的几人。
紧跟在他身后的，自然也就是沈浩诸人。
“大哥——”见到卫拓，紫晴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兴奋，小跑着扑到他怀里，撒娇道，“紫晴可想死你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也不事先给我说一声，我也好派人保护你。”卫拓掰起紫晴，柔声道，“来让大哥瞧瞧，当年的小丫头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大哥！”紫晴跺脚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指了指沈浩三人道：“是这几位护送我回来的，他们想借万法镜用用。”
在回来的路上，沈浩“无意间”对她道出了他们前来皇城的目的。而她本来回皇城的目的之一，就是带林远来借用万法镜，自然就将沈浩的份一并揽下。
卫拓扬起下巴，冷漠地扫了下方三人一眼。
南宫渊拱手行礼道：“草民南宫渊，见过陛下。”
沈浩和林远对视一眼，齐齐跪在地上行礼道：“草民沈浩（林远），叩见陛下。”
虽说皇族已经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里又是皇宫之中，尽管觉得十分别扭，这些必要的礼节，三人还是得遵守。不同的是，由于南宫渊实力达到一流，故而可以免除跪礼。
“免礼吧。”卫拓挥了挥手，饶有兴致地看向南宫渊道，“南宫渊？你是南宫家的？年纪轻轻便有一流水准的修为，怎么以前没听过你的名字？”
南宫渊答道：“回禀陛下，草民也是前些日子刚刚突破。”
真是麻烦的规矩，连说话都得这么文绉绉的，万恶的封建社会。沈浩站起身，退到南宫渊身后，内心不住吐槽。
“原来如此……”卫拓的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漫不经心地说道，“虽说你们护送公主回来有功，但万法镜毕竟不是普通的法宝，不是什么人都能借用的。”“大哥——”紫晴拉着卫拓的手臂左右摇晃，撒娇道，“万法镜又不是什么……”
卫拓竖起另一只手掌，打断紫晴的话，说道：“当然，如果你们有南宫家族长的推荐，朕倒是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
林远闻言，用眼角期待地瞟了南宫渊一眼。
可惜这个南宫渊是个冒牌货，怎么可能有南宫家族长的推荐。或许他能拿出秦家的举荐资格，不过此刻就更不合适了。
南宫渊摇头道：“回禀陛下，我是以私人的名义出来的，并未征得家族的支持。”
“这就麻烦了。”卫拓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倒不是朕不想帮你们，只是这规矩不能随意破坏，否则有了你们这次的先例，以后谁都仗着与朕有些小恩小惠就要借用万法镜，朕还要不要处理朝政了。”
“大哥——”紫晴撅着嘴巴，不满地瞪着卫拓。
可惜卫拓是铁了心要找三人的麻烦，对紫晴的撒娇不理不睬。
沈浩三人也都不再言语，静候着卫拓最后的决定。
“陛下，我看不如这样吧？”短暂的沉默后，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苗元龙开口道，“正巧现在边疆值用人之际，要是这三位少侠愿意前往边疆驻守三个月，也算有大功，借用万法镜一事，也就不会落人口舌了。”
沈浩瞳孔一缩，顿时明白了卫拓的目的。所谓的“边疆”，并非国土的疆界，而是极寒冰原与中原大地的交汇之处。
极寒冰原地处整个大陆最北的区域，气候严寒，不适合人类居住，甚至也不适合大部分魔兽生存，故而能在极寒冰原存活下来的，都是些好勇擅斗，实力强大的魔兽。而神兽玄武，就是它们的首领。
如果说四大神兽的头顶分别有一根经验条，象征着它们对人类的态度，那么白虎就是友善，青龙是中立，朱雀则是疏远，而玄武，是不择不扣的仇恨。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惹恼了它，大约在一百年前，沉寂在极寒冰原深处的玄武突然大怒，开始不断驱使冰原上的魔兽侵犯冰原外的人类。而作为北方最大城市的皇城，自然首当其冲。
这一百年来，皇族不断派遣高手去边疆抵抗魔兽们的进攻。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皇族的高手开始被大量消耗，新生高手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在边疆灭亡的速度，皇族逐渐走入低谷。
大陆上的其他家族势力，虽然也有派遣人手相助，但毕竟只是象征性的帮助，即便被消耗些许，也不会伤筋动骨。而且明知在边疆的死亡率极高，这些家族后来派出的增援，都是些不中用的废材。卫拓对他们虽然颇多怨言，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见到南宫家的青年才俊，卫拓心中的酸楚又浮出水面。他不一定想要南宫渊死在战场上，但不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没有坏处。至于沈浩和林远，完全是被南宫渊牵连的陪葬品。
“你们觉得，苗将军的这个提议如何？”卫拓淡淡地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们先行借用万法镜。”
“大哥！你不能让他们去边疆！那边凶险异常，他们去的话，根本……”未等沈浩三人回答，紫晴倒先嚷道，“根本就是有去无回。”
“胡闹！”卫拓横眉倒竖，呵斥道，“家国大事，你不要插嘴。”
苗元龙也在一旁劝道：“公主殿下，你这话若是让卫大人听见了，可是要被狠狠训斥的。倘若人人都是这种想法，还有谁来为我们抵挡那些来自冰原的魔兽。诚然，边疆之地凶险异常，普通人去了十有八九都回不来，可是这三位少侠既然能将你从圣山安全护送回来，实力想来也不弱，自有他们驱敌保命的本事。如果只是驻守三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再说，战争虽然残酷，却也是锻炼人最好的途径。三位少侠都是铁铮铮的男儿，难道在全人类危难之际，都不愿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吗？”
比起口才，紫晴就算再长出一百张嘴，也不是在场任何一人的对手。她恼怒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发言。
卫拓满意地点头道：“如何，你们三人，想好答案了吗？”
南宫渊抱拳道：“回禀陛下，我们愿意增援边疆。”
“好好好！”卫拓拍手道，“我倒是没看错你们。走吧，我亲自带你们去万法殿。”
卫拓不住点头，先前对南宫渊淡淡的敌意化为乌有，只剩下满眼的欣赏。
林远苦着脸，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以沈浩对他的了解，自然可以推测出他的想法。原本以林远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置身于边疆这种凶险之地。但一则他必须求助于万法镜，二则是沈浩和南宫渊都十分干脆地表示可以接受卫拓的条件，他若是拒绝，在紫晴面前的脸可就丢大了。
所以说，死要面子是男人的通病。沈浩在自己的手背上狠掐了一把，欲哭无泪。
卫拓心满意足地领着沈浩等人跨出大殿，正欲前往所谓的万法殿，就见一名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弓着腰气喘吁吁地说：“启……启禀陛下，‘南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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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一名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愤怒地将桌上的众多书文一股脑推到地上，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这个老不死的疯子，到底还想做什么！”
男子身着金色龙袍，相貌普通，眉宇间缠绕着浓浓的担忧，却掩饰不住他眼底的凌厉。
此人正是当今圣上，卫拓。
“皇上息怒。”一名年过半百的太监刚从门外进来，便看到卫拓发怒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书文，将它们重新在桌上整理妥当，欲言又止。
卫拓深吸了两口气，挑眉道：“你来做什么，朕不是说了吗，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朕。”
老太监弯着腰后退到一旁，低眉顺目地说：“是紫晴公主回来了。”
“嗯？紫晴？她不是在圣女宫修行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提到紫晴，卫拓的声音总算柔和了些。
老太监道：“这……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公主带回了几位客人，说是想要借用万法镜。陛下，您看……”
“真是胡闹，回来也不派人给我打个招呼，要是半途出事了怎么办！”卫拓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道，“算了，你先把人给我带过来吧。”
老太监弯着腰往门外后退，临出门时，突然又问道：“陛下，您看……要不要把苗将军请过来？”
卫拓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你就去把苗将军一道请过来吧。”
待老太监离开后，卫拓又重新坐回桌前，不耐烦地翻开老太监整理好的书文，喃喃道：“皇叔，你可万万要顶住了啊……”
老太监的效率不可谓不快，卫拓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有五道身影相继跨入大殿之中。
当先的，是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中年将领，脸上一道蜈蚣般的疤痕从左眼眼底爬到嘴角，看起来颇为狰狞恐怖。此人名叫苗元龙，外号“归元刀”，乃是皇城禁军总将军，也是皇族势力中仅次于“北冰”卫建木的高手。
他从进门行礼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靠近卫拓的一个角落里，同时用他那一双充满戾气的双眼打量着身后的几人。
紧跟在他身后的，自然也就是沈浩诸人。
“大哥——”见到卫拓，紫晴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兴奋，小跑着扑到他怀里，撒娇道，“紫晴可想死你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也不事先给我说一声，我也好派人保护你。”卫拓掰起紫晴，柔声道，“来让大哥瞧瞧，当年的小丫头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大哥！”紫晴跺脚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指了指沈浩三人道：“是这几位护送我回来的，他们想借万法镜用用。”
在回来的路上，沈浩“无意间”对她道出了他们前来皇城的目的。而她本来回皇城的目的之一，就是带林远来借用万法镜，自然就将沈浩的份一并揽下。
卫拓扬起下巴，冷漠地扫了下方三人一眼。
南宫渊拱手行礼道：“草民南宫渊，见过陛下。”
沈浩和林远对视一眼，齐齐跪在地上行礼道：“草民沈浩（林远），叩见陛下。”
虽说皇族已经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里又是皇宫之中，尽管觉得十分别扭，这些必要的礼节，三人还是得遵守。不同的是，由于南宫渊实力达到一流，故而可以免除跪礼。
“免礼吧。”卫拓挥了挥手，饶有兴致地看向南宫渊道，“南宫渊？你是南宫家的？年纪轻轻便有一流水准的修为，怎么以前没听过你的名字？”
南宫渊答道：“回禀陛下，草民也是前些日子刚刚突破。”
真是麻烦的规矩，连说话都得这么文绉绉的，万恶的封建社会。沈浩站起身，退到南宫渊身后，内心不住吐槽。
“原来如此……”卫拓的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漫不经心地说道，“虽说你们护送公主回来有功，但万法镜毕竟不是普通的法宝，不是什么人都能借用的。”“大哥——”紫晴拉着卫拓的手臂左右摇晃，撒娇道，“万法镜又不是什么……”
卫拓竖起另一只手掌，打断紫晴的话，说道：“当然，如果你们有南宫家族长的推荐，朕倒是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
林远闻言，用眼角期待地瞟了南宫渊一眼。
可惜这个南宫渊是个冒牌货，怎么可能有南宫家族长的推荐。或许他能拿出秦家的举荐资格，不过此刻就更不合适了。
南宫渊摇头道：“回禀陛下，我是以私人的名义出来的，并未征得家族的支持。”
“这就麻烦了。”卫拓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倒不是朕不想帮你们，只是这规矩不能随意破坏，否则有了你们这次的先例，以后谁都仗着与朕有些小恩小惠就要借用万法镜，朕还要不要处理朝政了。”
“大哥——”紫晴撅着嘴巴，不满地瞪着卫拓。
可惜卫拓是铁了心要找三人的麻烦，对紫晴的撒娇不理不睬。
沈浩三人也都不再言语，静候着卫拓最后的决定。
“陛下，我看不如这样吧？”短暂的沉默后，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苗元龙开口道，“正巧现在边疆值用人之际，要是这三位少侠愿意前往边疆驻守三个月，也算有大功，借用万法镜一事，也就不会落人口舌了。”
沈浩瞳孔一缩，顿时明白了卫拓的目的。所谓的“边疆”，并非国土的疆界，而是极寒冰原与中原大地的交汇之处。
极寒冰原地处整个大陆最北的区域，气候严寒，不适合人类居住，甚至也不适合大部分魔兽生存，故而能在极寒冰原存活下来的，都是些好勇擅斗，实力强大的魔兽。而神兽玄武，就是它们的首领。
如果说四大神兽的头顶分别有一根经验条，象征着它们对人类的态度，那么白虎就是友善，青龙是中立，朱雀则是疏远，而玄武，是不择不扣的仇恨。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惹恼了它，大约在一百年前，沉寂在极寒冰原深处的玄武突然大怒，开始不断驱使冰原上的魔兽侵犯冰原外的人类。而作为北方最大城市的皇城，自然首当其冲。
这一百年来，皇族不断派遣高手去边疆抵抗魔兽们的进攻。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皇族的高手开始被大量消耗，新生高手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在边疆灭亡的速度，皇族逐渐走入低谷。
大陆上的其他家族势力，虽然也有派遣人手相助，但毕竟只是象征性的帮助，即便被消耗些许，也不会伤筋动骨。而且明知在边疆的死亡率极高，这些家族后来派出的增援，都是些不中用的废材。卫拓对他们虽然颇多怨言，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见到南宫家的青年才俊，卫拓心中的酸楚又浮出水面。他不一定想要南宫渊死在战场上，但不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没有坏处。至于沈浩和林远，完全是被南宫渊牵连的陪葬品。
“你们觉得，苗将军的这个提议如何？”卫拓淡淡地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们先行借用万法镜。”
“大哥！你不能让他们去边疆！那边凶险异常，他们去的话，根本……”未等沈浩三人回答，紫晴倒先嚷道，“根本就是有去无回。”
“胡闹！”卫拓横眉倒竖，呵斥道，“家国大事，你不要插嘴。”
苗元龙也在一旁劝道：“公主殿下，你这话若是让卫大人听见了，可是要被狠狠训斥的。倘若人人都是这种想法，还有谁来为我们抵挡那些来自冰原的魔兽。诚然，边疆之地凶险异常，普通人去了十有八九都回不来，可是这三位少侠既然能将你从圣山安全护送回来，实力想来也不弱，自有他们驱敌保命的本事。如果只是驻守三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再说，战争虽然残酷，却也是锻炼人最好的途径。三位少侠都是铁铮铮的男儿，难道在全人类危难之际，都不愿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吗？”
比起口才，紫晴就算再长出一百张嘴，也不是在场任何一人的对手。她恼怒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发言。
卫拓满意地点头道：“如何，你们三人，想好答案了吗？”
南宫渊抱拳道：“回禀陛下，我们愿意增援边疆。”
“好好好！”卫拓拍手道，“我倒是没看错你们。走吧，我亲自带你们去万法殿。”
卫拓不住点头，先前对南宫渊淡淡的敌意化为乌有，只剩下满眼的欣赏。
林远苦着脸，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以沈浩对他的了解，自然可以推测出他的想法。原本以林远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置身于边疆这种凶险之地。但一则他必须求助于万法镜，二则是沈浩和南宫渊都十分干脆地表示可以接受卫拓的条件，他若是拒绝，在紫晴面前的脸可就丢大了。
所以说，死要面子是男人的通病。沈浩在自己的手背上狠掐了一把，欲哭无泪。
卫拓心满意足地领着沈浩等人跨出大殿，正欲前往所谓的万法殿，就见一名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弓着腰气喘吁吁地说：“启……启禀陛下，‘南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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