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决斗
第六十四章决斗
掌风阴冷，虽然尚未及体，沈浩仍然感觉那股如同实质的杀气隔空拍入体内，震慑心脉。一时间身体里气血翻涌，全身各处的肌肉和细胞都在鼓动叫嚣，仿佛下一刻，整个身体就要炸开。
“闪开！”涂淳猛地拽住沈浩，将已经无法动弹的他拉开，同时朝那名偷袭者迎上一掌。
“啪——”
清脆的掌击在空气中炸响，涂淳和那名偷袭者同时被对方的掌力击得倒退。不同的是，偷袭者只后退了三步，便轻松稳住身形；涂淳后退了整整五步，面色潮红，似是受了点内伤。
这一声脆响，就像是一个信号，周围围观的诸多半兽人，顿时欢呼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高声呼喊着：“撕碎他，撕碎那个人类！”
沈浩的心，沉到了谷底。
“呼延空——”涂淳缓了缓呼吸，拦到沈浩前边，喝道，“你什么意思？”
呼延空是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型大汉，肌肉虬扎，蓬头垢面，两颗锋利的獠牙从他的下颚突出，眼神里全是野兽的狂暴。
通常情况下，魔兽在进入化形期后，都会将自己的身体改造得跟普通人类十分接近。至少从外表上，很难分清它们是魔兽还是人类。但是眼前这名偷袭者却不一样，任谁只要看上他一眼，就能断定他绝非人类。
呼延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含糊，沈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听出他的意思：“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难道忘记大人的命令了吗，居然敢把人类带进玄武之境！”
“啊？老头子什么时候有说过，不许将人类带进来吗？我怎么都不记得。”涂淳装模作样的挠挠头，转头问看戏的蛇妖，“佘大姐，你知道吗？”
佘大姐看了看涂淳，又扫了呼延空一眼，最后将目光凝聚在一片空白的阴影中，但笑不语。
“你看，连佘大姐都不知道，说明老头子确实没颁布过这样的法令。”涂淳做了个举杯饮酒的动作，笑嘻嘻地说，“呼延老大，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兔老三，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呼延空微微躬身，全身肌肉紧绷，似乎随时都能发出致命一击，“区区一个看门的，也敢跟我叫嚣了。”
涂淳忽然变色，两手在空中挥动，争辩道：“喂喂喂，呼延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雄老大和包老大都好好在他们的洞府里呆着呢，我就是只兔子，可不敢打他们的主意——那不是老虎才敢干的事么。”
“噗嗤——”佘大姐掩面直乐。
“哈哈哈……”一众半兽人也跟着大笑不止。
“兔老三，你找死！”呼延空拽紧了拳头，后腿一蹬，像只炮弹一样直愣愣朝涂淳撞来。
涂淳的身后就是沈浩，按照呼延空这番冲击的架势，他是打算将涂淳和沈浩一并轰成碎渣。
“哇呀呀——杀兔子啦——”
涂淳夸张地怪叫着，拽住沈浩一矮身，两人一同没入地底。
呼延空这一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一张石桌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屑四溅，那张石桌彻底崩坏成无数碎块，散落一地。
刚才还在哄堂大笑的众多半兽人，此刻仿佛见了鬼一般，惊恐地瞪着呼延空，有的甚至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却无一例外地没有再发出半点声响。
就连佘大姐也是狠吸了一口凉气，将身上的轻纱紧了紧，收敛起先前的轻浮。
“哎哟喂，真是吓死我了。”涂淳从旁边的岩土里探出一只脑袋，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嚷道，“呼延老大，你是真打算要我这条小命呢！”
“兔崽子，你……”呼延空呆滞地望着满地的碎石，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紧张地吼道，“你还不赶快把这个恢复原样！”
“哎呀，呼延老大，你可闯大祸了！”涂淳拉着沈浩从地下钻出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怪叫道，“老头子可是最喜欢坐在那个位置上了，你把这张石桌子打碎，他肯定要不高兴的。”
“那你还不赶快把它恢复原样！”呼延空咆哮道，“要不是你刚才挡住我的视线，我怎么会不小心打碎它！”
“你讲点理好不好，呼延空。什么叫我挡住你的视线，明明是你想要打死我，还有这位小兄弟。”涂淳拍着沈浩的后肩，愤愤然道，“还好我见机躲得快，不然现在被打成碎块的，就是我和这位小兄弟了。嘿，我死了倒是没什么，你知道这位小兄弟的身份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过几天一定死无全尸。”沈浩的脸刷得黑了个透，这只贱兔子，居然乘机在他后背上又揉又捏。要不是因为现在情况复杂，他真想豁出性命去跟他先拼个你死我活。
“你少吓唬我！”呼延空五指一张，一道肉眼可见的旋风在他的掌心凝聚成型，“你要是再不把这石桌修好，我保证你下一刻就会死无全尸！”
他的眼底忽然闪过一道凶光，喝道：“我明白了，你刚才跟我对掌的时候，是故意退到这个方位的！你陷害我！”
“呼延空，你说话讲点证据好不好，不要张口闭口就污蔑我。”涂淳也跟着提高音量，“再说了，这金刚岩结构杂乱，又不是普通的土元素，可不会听我的使唤。就我这点微末本事，哪复制得出老头子的作品。”
沈浩轻轻挪了挪脚，狠狠地、悄无声息地踩在涂淳的脚背上，身后的那只咸猪手这才放下来。
这只兔子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都到生死关头了，他居然还有闲心调戏自己，到底有没有哪所精神病院能把他拖走！
“那你就去死吧！”呼延空双眼一瞪，手中的旋风飞速膨胀，甚至产生空气摩擦的嗡鸣。
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然将手心的旋风解散，颤抖着缩回手腕，喃喃道：“殷大人……”
一个男人，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毫无征兆。
“嘶——”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涂淳龇了龇牙，抱拳俯首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们该把这里全拆了。”殷大人冷冷地说，“有什么商议不好的矛盾，去决斗场解决吧。不要在这里随意出手，你们想把玄武大人的心血全毁掉吗？”
“决斗场……”呼延空眼珠子一转，忽然狰狞地笑了起来，“没错，兔老三，我要跟你决斗！”
“喂喂喂，呼延空，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领域已经小有所成。我跟你决斗，我不是找死呢么！”涂淳义正言辞地拒绝，又转过头对殷大人嬉笑道，“大哥，你说是吧？”
“玄武大人定下的规矩，我不会偏袒任何人。”殷老大淡淡地说，“呼延空，你确定要提出决斗？”
呼延空咆哮道：“是的，我要亲手宰了这只兔子，扒了他的皮，抽掉他的筋，啃光他的骨头，喝尽他的每一滴血！”
沈浩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他其实早就想这么干了。当然，他现在和涂淳还处于同一战线，涂淳要是真出了事，他的性命也就少了一道保障。所以他悄悄问道：“你不能拒绝这什么鬼决斗吗？”
“虽然你肯关心我让我很欣慰，不过我们已经交过手了，我不能拒绝。这是老头子定下的规矩。”涂淳摇摇头，眉头深锁。
这还是沈浩第一次看到涂淳流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
涂淳喊道：“那这位小兄弟怎么办？我要是死在决斗场上，大哥你能保证让他见到老头子吗？”
殷大人扫了沈浩一眼，道：“可以。”
“那好，我没意见了。”涂淳转过身，颇为悲壮地说，“放心吧，老头子不会为难你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安心等着秦俊南来救你就行了。”
“我……”虽然之前很恼怒涂淳劫持了他，但到这个时候，沈浩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恨他。
“很好，你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各自去打理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决斗场见。”殷大人道，“老三，你先把石桌恢复原样。”
“好好好，我这就把它拼回去。唉，明明都要死翘翘了，还要做这些麻烦事，真是命苦哇。”涂淳双手举过头顶，乖乖地走到一地碎石前，半蹲下来，双手覆在地面。
大地轻微颤动，众多石屑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钢铁一样倒飞回石桌的位置，重新拼成一张崭新的桌子。
收拾好这一切，涂淳恹恹地走回沈浩身边，苦着脸说：“唉，看来我就要死了。临死前，你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什么愿望？”或许是被涂淳刚才那个无助的神情感染，沈浩心头一软，决定先听听他的愿望。要是他能做到的话，试着帮帮他也可以。
“嗯，就是那个……”涂淳老脸微红，含情脉脉地盯着沈浩说，“其实，不瞒你说，虽然我活了一百多年了，但是……我还是个处男。”
“滚！”沈浩决定收回对涂淳的同情。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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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风阴冷，虽然尚未及体，沈浩仍然感觉那股如同实质的杀气隔空拍入体内，震慑心脉。一时间身体里气血翻涌，全身各处的肌肉和细胞都在鼓动叫嚣，仿佛下一刻，整个身体就要炸开。
“闪开！”涂淳猛地拽住沈浩，将已经无法动弹的他拉开，同时朝那名偷袭者迎上一掌。
“啪——”
清脆的掌击在空气中炸响，涂淳和那名偷袭者同时被对方的掌力击得倒退。不同的是，偷袭者只后退了三步，便轻松稳住身形；涂淳后退了整整五步，面色潮红，似是受了点内伤。
这一声脆响，就像是一个信号，周围围观的诸多半兽人，顿时欢呼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高声呼喊着：“撕碎他，撕碎那个人类！”
沈浩的心，沉到了谷底。
“呼延空——”涂淳缓了缓呼吸，拦到沈浩前边，喝道，“你什么意思？”
呼延空是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型大汉，肌肉虬扎，蓬头垢面，两颗锋利的獠牙从他的下颚突出，眼神里全是野兽的狂暴。
通常情况下，魔兽在进入化形期后，都会将自己的身体改造得跟普通人类十分接近。至少从外表上，很难分清它们是魔兽还是人类。但是眼前这名偷袭者却不一样，任谁只要看上他一眼，就能断定他绝非人类。
呼延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含糊，沈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听出他的意思：“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难道忘记大人的命令了吗，居然敢把人类带进玄武之境！”
“啊？老头子什么时候有说过，不许将人类带进来吗？我怎么都不记得。”涂淳装模作样的挠挠头，转头问看戏的蛇妖，“佘大姐，你知道吗？”
佘大姐看了看涂淳，又扫了呼延空一眼，最后将目光凝聚在一片空白的阴影中，但笑不语。
“你看，连佘大姐都不知道，说明老头子确实没颁布过这样的法令。”涂淳做了个举杯饮酒的动作，笑嘻嘻地说，“呼延老大，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兔老三，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呼延空微微躬身，全身肌肉紧绷，似乎随时都能发出致命一击，“区区一个看门的，也敢跟我叫嚣了。”
涂淳忽然变色，两手在空中挥动，争辩道：“喂喂喂，呼延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雄老大和包老大都好好在他们的洞府里呆着呢，我就是只兔子，可不敢打他们的主意——那不是老虎才敢干的事么。”
“噗嗤——”佘大姐掩面直乐。
“哈哈哈……”一众半兽人也跟着大笑不止。
“兔老三，你找死！”呼延空拽紧了拳头，后腿一蹬，像只炮弹一样直愣愣朝涂淳撞来。
涂淳的身后就是沈浩，按照呼延空这番冲击的架势，他是打算将涂淳和沈浩一并轰成碎渣。
“哇呀呀——杀兔子啦——”
涂淳夸张地怪叫着，拽住沈浩一矮身，两人一同没入地底。
呼延空这一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一张石桌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屑四溅，那张石桌彻底崩坏成无数碎块，散落一地。
刚才还在哄堂大笑的众多半兽人，此刻仿佛见了鬼一般，惊恐地瞪着呼延空，有的甚至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却无一例外地没有再发出半点声响。
就连佘大姐也是狠吸了一口凉气，将身上的轻纱紧了紧，收敛起先前的轻浮。
“哎哟喂，真是吓死我了。”涂淳从旁边的岩土里探出一只脑袋，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嚷道，“呼延老大，你是真打算要我这条小命呢！”
“兔崽子，你……”呼延空呆滞地望着满地的碎石，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紧张地吼道，“你还不赶快把这个恢复原样！”
“哎呀，呼延老大，你可闯大祸了！”涂淳拉着沈浩从地下钻出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怪叫道，“老头子可是最喜欢坐在那个位置上了，你把这张石桌子打碎，他肯定要不高兴的。”
“那你还不赶快把它恢复原样！”呼延空咆哮道，“要不是你刚才挡住我的视线，我怎么会不小心打碎它！”
“你讲点理好不好，呼延空。什么叫我挡住你的视线，明明是你想要打死我，还有这位小兄弟。”涂淳拍着沈浩的后肩，愤愤然道，“还好我见机躲得快，不然现在被打成碎块的，就是我和这位小兄弟了。嘿，我死了倒是没什么，你知道这位小兄弟的身份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过几天一定死无全尸。”沈浩的脸刷得黑了个透，这只贱兔子，居然乘机在他后背上又揉又捏。要不是因为现在情况复杂，他真想豁出性命去跟他先拼个你死我活。
“你少吓唬我！”呼延空五指一张，一道肉眼可见的旋风在他的掌心凝聚成型，“你要是再不把这石桌修好，我保证你下一刻就会死无全尸！”
他的眼底忽然闪过一道凶光，喝道：“我明白了，你刚才跟我对掌的时候，是故意退到这个方位的！你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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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轻轻挪了挪脚，狠狠地、悄无声息地踩在涂淳的脚背上，身后的那只咸猪手这才放下来。
这只兔子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都到生死关头了，他居然还有闲心调戏自己，到底有没有哪所精神病院能把他拖走！
“那你就去死吧！”呼延空双眼一瞪，手中的旋风飞速膨胀，甚至产生空气摩擦的嗡鸣。
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然将手心的旋风解散，颤抖着缩回手腕，喃喃道：“殷大人……”
一个男人，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毫无征兆。
“嘶——”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涂淳龇了龇牙，抱拳俯首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们该把这里全拆了。”殷大人冷冷地说，“有什么商议不好的矛盾，去决斗场解决吧。不要在这里随意出手，你们想把玄武大人的心血全毁掉吗？”
“决斗场……”呼延空眼珠子一转，忽然狰狞地笑了起来，“没错，兔老三，我要跟你决斗！”
“喂喂喂，呼延空，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领域已经小有所成。我跟你决斗，我不是找死呢么！”涂淳义正言辞地拒绝，又转过头对殷大人嬉笑道，“大哥，你说是吧？”
“玄武大人定下的规矩，我不会偏袒任何人。”殷老大淡淡地说，“呼延空，你确定要提出决斗？”
呼延空咆哮道：“是的，我要亲手宰了这只兔子，扒了他的皮，抽掉他的筋，啃光他的骨头，喝尽他的每一滴血！”
沈浩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他其实早就想这么干了。当然，他现在和涂淳还处于同一战线，涂淳要是真出了事，他的性命也就少了一道保障。所以他悄悄问道：“你不能拒绝这什么鬼决斗吗？”
“虽然你肯关心我让我很欣慰，不过我们已经交过手了，我不能拒绝。这是老头子定下的规矩。”涂淳摇摇头，眉头深锁。
这还是沈浩第一次看到涂淳流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
涂淳喊道：“那这位小兄弟怎么办？我要是死在决斗场上，大哥你能保证让他见到老头子吗？”
殷大人扫了沈浩一眼，道：“可以。”
“那好，我没意见了。”涂淳转过身，颇为悲壮地说，“放心吧，老头子不会为难你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安心等着秦俊南来救你就行了。”
“我……”虽然之前很恼怒涂淳劫持了他，但到这个时候，沈浩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恨他。
“很好，你们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各自去打理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决斗场见。”殷大人道，“老三，你先把石桌恢复原样。”
“好好好，我这就把它拼回去。唉，明明都要死翘翘了，还要做这些麻烦事，真是命苦哇。”涂淳双手举过头顶，乖乖地走到一地碎石前，半蹲下来，双手覆在地面。
大地轻微颤动，众多石屑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钢铁一样倒飞回石桌的位置，重新拼成一张崭新的桌子。
收拾好这一切，涂淳恹恹地走回沈浩身边，苦着脸说：“唉，看来我就要死了。临死前，你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什么愿望？”或许是被涂淳刚才那个无助的神情感染，沈浩心头一软，决定先听听他的愿望。要是他能做到的话，试着帮帮他也可以。
“嗯，就是那个……”涂淳老脸微红，含情脉脉地盯着沈浩说，“其实，不瞒你说，虽然我活了一百多年了，但是……我还是个处男。”
“滚！”沈浩决定收回对涂淳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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