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章_奸相养成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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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第七十八章

  在素回堂里磨蹭到了三叔离府,谢重华才回去,照影和画碧已经在付娇阁了,看见她福身行礼,眉态间透出几分拘谨,陪在旁也不说话,显得比往日木讷许多。本文由首发

  谢重华问她们,二婢只摇头,连素日敢说敢做的照影也沉默许多。她想了想,约莫明白了原因,遂不再多问,靠在临窗的凉炕上躺了躺,又有些困意,索性脱了外裳进内室午睡。

  醒来时时近黄昏,谢元盛还未回来,她有些想念爹娘了,便跑去书房间写信,三言两语报了平安,又将这几日见闻的人事告知母亲。

  没多会,宋嬷嬷进来,“小姐,大人派人传信说不回来用晚膳了,让您不用等他。”

  谢重华仰头,咕哝道:“不是只去探病吗,这么久呀?”眨了眨眼,她还想着将信交给三叔给派人送回金陵城呢,把晾干了墨迹的信纸叠好塞入信封,她起身道:“那就传膳吧。”

  宋嬷嬷领命去了。

  她一个人用了膳,在园子里踱步消食,因着不困,就唤照影过来学着打络子。谢重华复杂的针绣不爱做,编这些却手巧,简单的样式不学,专挑精致好看的来,垂眸认真的神态,学的很快。

  照影心不在焉的,眼看着主子打好了络子又说要寻块好玉配上给三叔时,终于忍不住轻唤:“小姐……”

  “嗯,怎么了?”谢重华没有抬眸,认真的拿着靛青色的络子在自己身上比划,又转身去找同色的细线想做垂挂流苏,迟迟没听到回应,才看过去。

  照影满目担忧的望着她,抿唇又止,几番挣扎,最后摇头:“没什么,就是想提醒小姐,不早该歇息了。”

  “不嘛,我下午睡得足,还不想睡。”谢重华正兴头上,自然不愿半途而废。

  照影见她对三老爷如此上心,那些想劝她远离小心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重华多半也能料到她的顾虑,不太想听,便也不问,只让她去隔壁替自己找些打络子编绳结的书来。

  照影依言出去,谢重华又喊画碧去把装着玉珏的匣子取来。

  她的好东西多,只是烛光下挑挑拣拣,发现多是女儿家喜欢的样式,不适合做男子挂玉,未经雕刻的好玉倒是有几块,一方无暇的和田白玉,还有块品质坚硬的黄玉。

  谢重华想了想,白玉做饰,黄玉为章都是好的,便进内室取小盒子装了它们,打算着明日找裴颖问问京中有名的玉匠在哪,送去刻制。

  她记得,三叔生辰快到了。

  这番费神后,就开始琢磨玉佩花样了,拿了稿纸在那描图,都觉得差强人意。回想着谢元盛往日佩戴,发现简洁的很,最寻常不过的双圆玉扣,或者就长形玉条垂在那,低调又不起眼。

  纸墨摊了满桌,窗边的蜡烛爆了火花,画碧取剪子去剪,谢重华捏着笔撑着下巴寻思,到睡觉都没想出满意的样子来。

  第二日裴颖没有过来,谢重华倒是想去找她,又觉得突然上将军府不大好,纠结了整个上午,倒是迎来了位稀客,相府小姐张倩。

  张倩并没有事先递帖,突然临门,谢元盛不在府里,谢重华听了通传出去相迎,有些好奇有些纳闷:“张小姐怎么来了?”

  “两日不见,谢妹妹倒是生分了。”张倩浅笑,跟着她从正门进府,没走几步就听到东边处传来声响,她止步凝目:“这是?”

  “那边是个小武场,毕方领着人在操练呢。”谢重华不甚在意的回话,稍稍有些小别扭,对她的来意很茫然。

  张倩颔首,神色如常的笑了,“原来是这样。”

  “张姐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这声姐姐唤得还真是僵硬,那日在陆家随着陆思琪,是与谁都姐姐妹妹很自然的称着,但私下里毕竟没那样深的情分,只是她都这么讲了,也不好再以“张小姐”而称。

  “没什么事,我方从宁王府看望姐姐回来,路过这边的时候想着妹妹初回京城,谢尉主又贵人事忙,怕是一人在府中生闷,便过来瞧瞧你。”张倩应对如流。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重华又喜欢有人作陪,听到这话还蛮高兴的,笑着领她进垂花门,只是路过花园的时候,被张倩赏菊时随性吟出的诗句噎得哑口。

  张倩察言观色,也发现她似乎不爱吟诗作赋,便忍着兴致与她说起别的,“这座安王府空了这么些年,现下总是有人住了,还是沾了妹妹的光,我能有机会进来赏玩。瞧这沿路而来的花木假山,连宁王府都没这样的景致……”

  住了几日,谢重华的确发现这座府邸的格局布置不似寻常王公大臣的规格,且不论那十多个空旷着的院落,只歇脚的亭台水榭就不知多有,前院她虽很少经过,但练武场门口是去悄悄看过的,极大。

  当初从侯府回来时,听得三叔道了句从前是王府,却不知具体是何人所居,只当是不知名犯错的郡王弃府。此刻听张倩提到安王府,心中浮现猜念,但又不怎么敢确定,便迷茫的看过去:“安王府?”

  “谢妹妹不知道?”张倩惊讶。

  谢重华答道:“我随祖父离京时年岁尚小,京城里许多事情都不晓得。”

  “这也难怪。”张倩恍然,笑了与她释疑:“这是先帝的潜邸。听说早前宁王封亲王时想要这处宅子,先帝本有意赏赐,只太后娘娘劝了说与礼制不符,这才另造了宁王府。”

  宁王是萧太后的幼子,庆元帝胞弟,先帝在世时极尽宠爱,甚至比对还是太子的庆元帝更加重视,但凡是宁王所求便没有不应的。

  谢重华听得骇然,顿时四下张望了望,“那现在怎么赏给了我三叔?”

  张倩摇头,“皇恩浩荡吧。”

  谢重华启唇无声,心里对三叔千万分佩服,这份皇恩的确浩荡了。压住惊诧,看着张倩不时在寻话题与她聊天,想了想也不好太冷淡,便关切起来,“对了,张姐姐刚刚说从宁王府回来?”

  “是啊,宁王失踪后,我姐姐身体总不太好,前两日又病了,爹娘担心,我便时常过去看看。”张倩应完话,又怕她不明白关系,解释道:“我大姐是宁王妃。”

  谢重华点头,这才理清楚关系。

  说话时已到了付娇阁,谢重华引她上楼,在屋内坐着说话,“今日又是回热,我不爱在花园里坐,就不带张姐姐去逛园子了。”

  “没事儿,来日方长,将来我时常过来叨扰,妹妹不要见怪才是。”

  谢重华自然客套,见她取了旁边的画纸在看,便主动道:“我想去找玉匠雕玉,在想花样子呢。”

  张倩便与她说了些建议,又告知她城北的匠心阁是最合适的。

  谢重华一一记在心上,见她关切起谢玉华和三叔情况,便回礼慰问起她的亲人,又听方才她说她姐姐生病,纳闷起来:“宁王怎么会失踪呢?”

  提起这事,张倩便叹气:“三年前的事情了,宁王自先皇过世后便不知犯上了何病,皇上和太后为他选妃冲喜,谁知拜堂当日王府遇了刺客,宁王不知所踪,这些年都没找回来。”

  谢重华这关注重点和旁人就是不同,“呀”了声道:“这么说,你姐姐和宁王拜过堂了吗?”

  张倩似乎有些无语,却不好表现出来,与她回道:“太后懿旨赐婚,就算尚未拜天地,但我姐姐依旧是宁王妃。”

  谢重华咳了两声,歉意道:“是我失言了,张姐姐别见怪。”

  张倩本着相交的意图登门,自然不会和她计较这个,轻轻叹了声又道:“也是奇了,找了这么久都不见宁王踪影。”

  谢重华在心里嘀咕,什么样的刺客能跑去宁王府闹事,又想着都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位宁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倒是同情起张倩的姐姐来。

  因为顺路过来看她,没坐多会,张倩便要告辞。谢重华送她出院子,张倩走了几步,突然道:“我来了趟,初时忘了去给你三叔请安,现在离开,倒应该去告个辞。”

  “我三叔不在府里。”谢重华如实答道。

  张倩合了合眼,“这样啊,那就请谢妹妹代为问安了。”

  “好。”谢重华本来还想着送她到门口的,听她问起这话,突然就双脚犯懒不想动了,只挥手让照影相送。

  她不爱藏事,转身的时候在池边逗了会游鱼,见宋嬷嬷陪着自己,仰头匪夷了声:“嬷嬷,我怎么觉着与其说她是来看我的,还不如说是想来见我三叔的呢,对吗?”

  起初在陆家时,陆思琪和张倩与她说话时总谈及三叔,谢重华还没怎么发觉。但刚刚的对话里,怎么听怎么觉着张倩每句话都在夸着三叔,一会儿谈府邸由来,一会儿又说该去问好,与自己说话时也几乎不离,实在太奇怪了。

  宋嬷嬷回道:“尉主年纪轻轻便得了皇上钦赐府邸,京中自然许多权贵都想和大人结交。亲隐卫辅佐着皇上,不只是安危,还调查着朝中诸臣,世家里自然半惧半攀,没什么奇怪的。”

  “这样厉害吗?”听得谢重华直接坐在光滑的池沿上,盯着那矗立的山石眨眼,讷讷咂舌:“我三叔不只是个侍卫么?”

  “从前是,年前刚任命的,亲隐卫也由暗转明,皇上才赐下的尉主府。”宋嬷嬷一板一眼的说着。

  谢重华惊讶,用指甲扣着水上的芙蕖叶子不敢置信。她呆坐了片刻,又问:“我祖父的孝期都没过,三叔就可以任职了呀。”

  宋嬷嬷明显是个明白人,明晃晃的盯着她。

  谢重华都被盯得心虚了,也不好再装,就上楼去了。等晚时谢元盛回府,她跑去素回堂缠着他问亲隐卫的事情。

  宋嬷嬷敢这么与她明说,明显就是得了谢元盛的应允。见她跑来,他半搀着歪在身边的少女,笑吟吟道:“这会子突然关心起我,想打听我的事情了?”

  “什么嘛,我以前问你,你自己不告诉我。”

  她是问过他身世的事情,谢元盛没有明言,后来觉着追问也无多甚意义,只要三叔不和谢家决裂就好,便没有再纠结。现在,眼看着他的事情连宋嬷嬷都晓得,自己却被蒙在鼓里,他还用这副轻飘飘的语气反控她不关心他,自然不受了。

  “别摇。”他胳膊被她晃得心乱,瞧她娇气生生的模样,总是忍不住心软,好声好气的与她说:“亲隐卫从前是握在皇上手里,并不干涉朝政诸事,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规矩。是现在皇上有所更变,我先前又查了件案子,皇上才正式授命,你看我其实也不上衙门,除了宫里就是府内,也并不和那些大臣往来的,只是有些人怕我得了什么消息,对我有几分忌惮罢了。”

  一席话听得谢重华云里雾里,亲隐卫的机构如何在她看来并不重要,只是兴趣道:“你的意思是,亲隐卫现在不握在皇上手里了?”联系前后,又震惊起来,“在你手上吗?”

  “嗯。”谢元盛颔首。

  历代都是如此,怎么到了如今,却放心交到别人手上了?想来从前亲隐卫也是有尉主的,但是都在暗中行事,他何德何能……狐疑着眼神,乌溜溜的望着他。

  谢元盛抬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发,问:“怎么了?”

  谢重华抓下他的手,低声呢喃:“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样大本事?”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她靠着他,悠悠的又重复了句“好厉害”。

  她这样的小女儿崇拜娇态,在谢元盛眼中是很受用的,搂着她在身前,应道:“所以相信我,别担心其他,嗯?”

  他其实是不在意名声流言的,就是她介意,否则谁愿意终日用叔侄关系现在人前?偏偏她觉得不可告人,便只能循序渐进。

  谢重华乖乖的“哦”了声。

  他又与她亲昵了会,蓦然问她:“今日有人来府里了?”

  “是啊,张家小姐来看我。”提起张倩,她望了望他,反问:“你是不是认识她呀?”

  谢元盛摇头,“我怎会认识那些后宅里的姑娘,胡乱想什么呢?”

  “不认识吗?”谢重华像是不信。

  谢元盛问:“怎么了?”

  “她今日问起你,还说这儿原是安王府,提起你的时候可敬重了,之前在陆国公府时,陆家小姐也说起了你呢。”

  他弯唇:“别扭不高兴了?”

  谢重华哼了声,没答话。

  “约莫是家里关照,与你多往来罢了,你拣着你处得来的交往,若是性情不和,也不用因着人家门第就委屈应付。”

  她没想到他这样明白自己心思,又看了他眼,“你不担心我替你得罪人?”

  “是她们攀上来寻你的,你说是我担心,还是她们担心?”

  “哎呀,盛哥哥,你好厉害!”谢重华一个激动揽上他脖子,欢喜的庆幸起来,再次觉得接近三叔这个举动太过明智,疼她起来比爹娘只过之无不及。

  晚饭后,两人闲闲的坐在庭院里说话,谢重华终日在家,但凡谁与她讲的新鲜事她都能和他分享。提起张倩姐姐时带着几分同情,奇道:“你说如果那个宁王永远不回来了,她姐姐就要一直等在宁王府里吗?”

  “当初赐婚懿旨众人皆知,张氏自然就只能等在那。”

  “那我觉得她是等不到了。”

  谢元盛不太想和她说这些,淡淡回了句“人各有命”就止了话题。

  素回堂里的葡萄架出奇的不给面子,看着枝繁叶茂的,居然是没结几颗,青涩涩的挂在那,不红也不甜。

  谢重华从秋千上俏俏然的跑过去,转了圈无功而返,回到圆桌前,问他这座葡萄架是从何处迁来的,怎么都结不出果子来。

  谢元盛讪讪道:“当时修葺,许多事都交代子延办了,多半是裴夫人操持的。”

  这便不好抱怨了。

  他再道:“府里新鲜的果子没有了吗?”

  “吃完了。”谢重华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转杯子,改问起萧家老夫人的身体。

  他端色,沉吟道:“伤了经骨和腰,太医瞧了,得躺着不能下床。”

  “你昨日出去了好久。”

  “嗯,以后我若回来得晚,就不要等我了,早些用膳歇息。”他交代她。

  谢重华红了脸否认,“我又没有特地等你。”

  “昨晚我见你房里灯烛亮了许久。”

  她瞪眼,“你昨夜去过付娇阁?”

  谢元盛点头,“时辰太晚,在楼下站了会,没让人惊动你。”

  这就不好再不承认了,虽说是午睡睡久了晚上不愿意睡,不过让他以为是等他也没什么不好。想起不久他的生辰,若随意的道:“三叔你快生辰了呢。”

  这件事从前在谢府时其实没什么人在意关注,也不曾大办过,谢重华其实是特地查了才晓得。

  谢元盛明显意外,但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嗯”了声。

  “三叔有想要的礼物吗?”

  他笑看着她,“准备锦上添花?”

  谢重华又被他呛得无语,如今他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但怎么能这样答话,别过身跑回秋千上,哼了道:“不要就不要,反正我生辰也不见你送我。”

  “我这府里什么不是你予取予求的,还想要什么?”

  谢重华吧,小姑娘总是甜蜜心思许多,觉得礼尚往来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偏偏他总是摆出副过日子的姿态,不究这些,毫不懂得惊喜意外,让她觉得闷。

  他如常般望着她踮在地上的脚,绣鞋很精致,绣着兰花草。视线微移,她不似从前那样晃晃荡荡了,一年里个子拔高许多,这座秋千架得有些低了。

  她见他总望着自己,不解的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昭昭,你长大了。”

  谢重华颔首,“是啊。”

  他与她朝夕相处,对她的喜欢与日俱增,比从前在金陵时觉得有这样个人围在身边说说笑笑时更喜欢了。若说过去只是习惯,不舍她离开,现在就是真心的放不开手了。

  他合了合眼睑,举起石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次日谢重华出府去了趟城北匠心阁,把两块玉交给了那儿的师傅,又挑了章样才回去。至于挂玉模样,她想了好久是刻字还是雕花,最后觉得三叔那样喜欢精简的人,便让制成了云纹。

  又过了一日,裴颖还是没来看她,忍了忍没耐住,终于跑去问谢元盛了。

  谢元盛回道,萧老夫人卧病,裴颖是外孙女,这阵子都在威远侯府里,自然没空来找她。

  谢重华微愣,暗骂自己迟钝,知道裴夫人和萧太后的关系,也知道萧太后和威远侯府的关系,却忘了裴家和萧家也是姻亲。

  这就有些无趣了,磨了两日,也挂念起外祖母了,请示谢元盛后,得了两日,欢欢喜喜去了江府。

  江蕴念她念得紧,听到传话就跑出来迎她,“表姐,你怎么才来?我都想去找你了。”

  “那你怎么不去?”

  “爹爹不许。”

  谢重华不解,不明白:“舅舅为何不许?”

  “说尉主府复杂,让我不要去。”

  整个尉主府就住了谢元盛和谢重华,除了那些护卫和前院里的毕方等人,哪有那么复杂?

  江蕴又叹:“你若是在谢宅,我倒可以去陪你住阵子了。对了,你今日过来,留下吗?”话落悄悄的再问:“你家三叔许不许?”

  “我与他说了,住两日再回去。”

  谢重华提的时候,谢元盛虽然皱眉,但因着只两日,并没有反对。她瞧着小表妹的模样,好似谢元盛是洪水猛兽似的,“怎么了,我三叔看着很凶吗?”

  “他之前参了兵部的杜大人一本,皇上把人给办了,我爹有些忌惮他。”

  谢重华不过问谢元盛外面事情的,闻言沉默,只拉着她的手笑语:“放心啦,他对我又不凶的,你得空就可以过去,我在府里也无事,三叔经常出门的。”

  “可以去吗?”江蕴有些犹豫。

  “嗯,隔壁将军府的裴颖之前就天天往我那儿跑,之前张家小姐还去看过我呢。”谢重华也是纳闷了,不是说别人家都在攀着和尉主府打交道吗,怎么舅舅反倒不让表妹过去找她?委实难以理解。

  她在德宁侯府祖住了两日,摸熟悉了谢元盛的性子,也不敢赖着不回去,怕他又跑来。早早离了侯府,又觉得时辰尚早,跑去城北转了圈,进匠心阁的时候,那玉师傅以为她是来取货的,瞪着眼提醒日子还没到。

  谢重华讪讪退出来了,在旁边的胭脂铺里看了看,买了两盒才回府。

  马车刚近尉主府的时候,看见谢玉华身边的东思被守门护卫拦在外面,她本是不想走正门经前院要拐向偏门的,见状还在犹豫要不要过问时,东思眼尖的就发现了马车,跑过来哭着喊她三小姐救命。

  谢重华见她眼泪都出来了,不好再冷漠,便问发生了何事。

  东思回了她个啼笑皆非的答案,说谢宅走水,谢玉华的院子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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