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帝王与他的恶毒宠妃24_我有被渣攻宠爱的独特技巧[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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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帝王与他的恶毒宠妃24

  建平六年,明秀宫,男人坐在书案后看着跪在堂下的清隽如竹的青年,沉声问:“想好了?你真去凉州?”

  季庭风低头,垂眸看着地板上的莲花浮纹,“是。”

  “长安侯还在叛逃途中,朕说不好凉州那边的情况,你若过去,死在路上也是极有可能。”

  “正因如此,臣更去往凉州。那处与匈奴接壤,若不派人及时镇抚,兴许明日就再起战。”

  拓跋攸一阵沉默,幽幽蓝眸仔细打量堂下的青年,仿佛在把握他此行的真正用意。

  见皇帝不予回应,季庭风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之前男人给他的那个木盒,呈到前,“还望陛下念在此物份上,同意臣的请求。”

  拓跋攸看到木盒,原本怀疑的神色打消些许,他绕过书案走到堂前,接过木盒打开,看到里面保存完好的银手镯,静了片刻,然后念及旧情道:“你想建功立业,朕可以调你去东海,去陇右,这些地方富庶安宁,你在那边呆个两三年,回京后官至侍郎丞相,也不是没有可能。凉州肃苦,非一般人能熬得下去。”

  季庭风摇摇头,“有些难事总有人去做,陛下说的那些地方,资质平庸些的官员都能治理好,臣自认不凡,想将凉州作为磨刀石。”

  拓跋攸见劝不过他,便不再说让他换地方的事。

  此行目的得到满足,季庭风不由舒了气,然后又试探着请求道:“臣此去凉州,不知何时才能回京,陛下能否让臣见见明妃,我与娘娘毕竟还是多年好友。”

  拓跋攸眉眼一冷,正拒绝,殿外的宫人突然跑进来满脸急色地通报:“陛下,明妃娘娘不见了!”

  “什么?”

  跪在堂下的青年和站着的皇帝同时反问,他们互看一眼,因为刚才的默契对对方都冒出一些敌意。

  “你也听到了,明妃不见了,今日你见不了,赶紧回去吧。”皇帝放下手中的木盒,也不理会还跪着的季庭风,就往外面走去。

  季庭风也顾不得失仪,连忙起身跟上男人的步伐,语气恭敬但动作毫无半分怯让,“当务之急是找到明妃娘娘,臣该留在这边帮忙。”

  拓跋攸冷哼一声,心里对元映失踪的事情也有些着急,便不再跟季庭风周旋,跟着宫人去花园里找人。

  临出殿门时,季庭风回头看了眼放在书案上的木盒,抬手了放着的粉色荷包,温润眸色转冷。

  元映从过去回到建平六年时,整个人还都是懵的。前一刻他还在元夫人床前泪,下一刻眼前便撞入一片淡紫色的垂丝海棠,细繁的花穗在春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告诉他一切都已过去,不用再连伤心。

  004在旁边安慰他,‘元小映别伤心了喵,元夫人在剧情里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你回到过去,让她多了段故事,已经很不错了。’

  知道这个还不能够独立运转的世界有太多背景板似的人物,元映的“回到过去”相当于点亮了一段历史进程。

  元映知道伤心也没用,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娘那么好的一个人……”

  元老爹却还是背叛了她。

  围在元映脚边的黑猫用尾巴勾住了元映的脚腕,墨绿色的猫瞳里涌上几分后悔,它该在补完银手镯的剧情后就带元小映回来,不应该为了让他弥补没能和元夫人相处的遗憾就多在过去待了会儿。

  压根不知道剧情填充道具被别的猫动了手脚的橘猫跳到元映肩头,用脑袋蹭蹭他的脸颊,‘乖哦,004陪着你呢。’

  元映‘嗯’了一声,恰好听到外面宫人喊他的声音,便从花丛中冒了出来,“我在这。”

  听到声音,就在附近搜寻的宫人大喜过望,连忙大喊一声,“明妃娘娘找到了!”

  紧接着一大群宫人拥了过来,大家七八一边问元映刚才在哪,一边说陛下和季大人找了他好久,元映稀里糊涂地被人簇拥着带到花园里的凉亭,凉亭里,两人一坐一站,一个龙章凤姿,一个松形鹤骨,正是拓跋攸和季庭风,听到人声,俩人默契地同时朝元映看来,原本显得有些古怪沉默的气氛稍稍缓和。

  “你到哪去了?”

  “明照。”

  男人的发问和青年的呼唤重合到了一起,他俩对看一眼又移开,气氛又变成方才元映进来时那般古怪尴尬。

  元映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看看拓跋攸,一会儿看看季庭风,走到凉亭门,宫人便不再跟上来,只留他一人站在边沿。

  “发生什么了吗?”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俩人刚才独处时的气氛似是有些针锋相对。

  可他刚用过剧情填充道具,皇帝和风哥不应该私底下如胶似漆、你侬我侬吗?难道是吵架了?

  拓跋攸见少年站在门,便摆摆手让他走近,“过来。”

  元映一边走到男人身边一边仔细打量季庭风的表情,发觉青年神情似是有些落寞,不由心下道:难道风哥是吃醋了?

  拓跋攸勾住少年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元映没想到他在风哥前如此轻浮,连忙起身走,男

  人却抱得很紧,不让他轻易挣开,甚至故意凑到他耳畔道:“别急,你头上落了东西。”

  说着,他抬起手为少年捡去墨发上夹的几片淡紫色花瓣,闻到他身上的馨香,又道:“刚才去哪了,宫人进来通报说你失踪,差点没把朕急坏。”

  元映见实在挣不开,也不好再用力,含糊道:“就在那边玩了下,不小心睡着了。”

  看天色应该没有一个时辰,那些宫人也真是的,竟然直接通报给了陛下。

  男人去握他的手,果然是凉的,不由有些怜惜地将其包在手心里,道:“以后困了回屋便是,若在外面冻着染了风寒怎么办?朕可是会心疼的。”

  元映看了眼对面站着的垂着眼眸的季庭风,被男人比平日还腻歪的举止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低下头在男人耳边轻声道:“陛下弄完了吗?让明照起来好不好?”

  少年人前的主动近让拓跋攸感到满意,他勾起角,故作大度地松开他,“你起来便是,朕可没抱着你不放。”

  元映哼了一声,没拆穿刚才是谁让他起不来,从男人身上起来后就走到季庭风身边,歪着脑袋凑近问他:“风哥今天怎么会入宫?是有什么事吗?”

  季庭风抬起眼眸,看着待他如旧的少年,扯出一个略有些苦涩的笑容:“庭风今日请去凉州,以后会在那边担任牧守。”

  “?”元映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风哥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不是用了剧情填充道具了吗?怎么事情发展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再说凉州那边还是长安侯的老巢,日后会以那边作为据点举兵谋反,风哥此行过去为官,日后必会沦为阶下囚。

  季庭风垂下眼眸,不忍对着那双澄澈黑眸撒谎,“凉州属边境,长安侯叛逃,那处更需人去镇抚。”

  “那也不该是你!”元映急了,回头向皇帝求助道:“陛下,别派风哥去凉州,那处贫瘠困乏,为官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拓跋攸还没作出反应,那边季庭风声音稍大些喊了声“明照”,元映回过头,却见往日温润如玉的风哥难得神色有些冷清,“是我请去凉州,不是陛下派我去的。”

  元映一愣,傻乎乎地追问一句:“为什么?”

  季庭风没说话,浅淡的棕褐色瞳仁里独独映照着少年一个人的模样。

  元映被这眼神看得莫名一顿,灵犀之间仿佛点破什么,让他神思愈发混,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后面看俩人突然沉默对视的拓跋攸心生醋意,他站起身来,挡住俩人互看的视线,“好了,既然卿去意已决,便好好回去收拾休息,朕会给你安排好行书任令。”

  说完,他也不理会季庭风,就拉着元映往明秀宫走,“明照可饿了,朕已经让人备好吃食点心,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元映还浑浑噩噩地,没注意听男人的话,边被拉着往外走,边回头看季庭风。

  季庭风见他回头,原本被单独留在原地的落寞褪去,清俊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不像是他的笑容,暗含对少年的孤注一掷。

  元映匆匆回头,不愿再看,被掀起波浪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拓跋攸察觉少年的情绪不对,不由在临出园门时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这时青年已经走出了凉亭,正低头看着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粉色荷包,手上温柔地细细摩挲。

  拓跋攸皱眉,又看了眼旁边低垂着鸦雏睫羽的少年,握着他的手比刚才紧了不少。

  十日后,季庭风袭延平侯位,领命去往凉州担任牧守,他离京这日,天凉得异常,乌云蔽日,送别亭外长柳依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牵着马,带着文书在长亭前望了皇宫那边许久,脑海里将前几日收到的密信容重复了数十遍——

  展信佳:

  区区不才亡路遇君门房一家,巧听门房之妻谈起一则妙闻:

  某年某月,某国亡,太子为敌国皇子所掳,待产太子妃辗转落至某投敌大臣府上产子,某大臣以子替太子妃之子,子与太子妃并亡。

  太子被囚多年,遭皇子日夜凌虐,后皇子登基为帝,迁都于汴,在位多年,无一人知他牢中囚有一人,太子在狱中郁郁而终,亡国恨、辱身仇,至今未报。

  某大臣养太子妃之子,至今已有二十余载,乃知其血海深仇耶?

  区区听门房之妻言,不甚唏嘘,待君至凉州。

  季庭风闭上眼,脑海里白纸黑字不断浮现,他突然明白为何那门房年纪那般大,父却不将其辞退,之前他以为是父仁慈,却没想到这门房的妻子就是当年太子妃的婢女,他父一直留着不辞退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向这用自家儿换了性命的亡国之嗣揭露当年秘辛!他又想到收到密信后在父床下密室翻到的东西,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

  “大人,该走了。”跟着的随行官低声催促了一句。

  季庭风睁开眼,眸色沉郁地看着这名皇帝派过来的人,低着头的随行官并没看到眼神,只是下意识地感觉有些不舒服,还没等他抬起头,年轻的延平侯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那便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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